他將兩人的部分截取下來，單獨放進一個做“我們”的文件夾里。
這里面已經有很多張照片，有周念南給他p上表和文字的拍照片，也有的一些零碎日常，外婆做的菜，萃取失敗的咖啡，豬咪收獲的可評論。
公司的事很快傳到張宏安的耳里。
他打來電話指責：“你都帶去公司了，怎麼不帶回家里來？南南以前來家里的次數還嗎？”
他故意模糊其中的界限。
從前周念南只是張斯斯的好朋友，現在多了一重張延卿的朋友的份，上門拜訪的意思截然不同。
張延卿有自己的計劃，并不想給這麼大的力。他在電話里拒絕：“等媽媽回來再說。”
他接電話的這幾分鐘，周念南的視線一直在他上打轉。
看他掛掉電話，終于開口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回去上班更好？”
今天在他們公司的時候，有來擼狗的同事和寒暄，年輕的孩子問：“你現在在哪里上班呀？”
回說：“無業。家里在裝修，準備開一個中式甜品和咖啡結合的店鋪。”
然后就看到對方臉上浮現出那種微妙的了然的神：“也是，張總怎麼舍得你出去工作呢。”
這件事明明和張延卿沒有關系，可是因為他的財富，人人好像默認就該是他的附屬，甜品店只是一個說出去好聽的噱頭。
張延卿手將拉到自己的上，拖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跪他坐，兩人四目相對。
“開店就不是工作了嗎？而且，”他的頭發，“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很好，既能如愿照顧家里人，也有自己的事業，還有兼職，已經很能干了。這不都是你想要的嗎？”
周念南覺得自己可能是對何慧怡那天的話有些過敏，點點頭：“也對，我甚至覺得我皮狀態都好了很多。”
之前的全職工作，因為要時區和國外的供應商開會，熬到一兩點鐘也是常有的事。
張延卿被逗笑，盯著白瓷一樣的：“……只有這一個原因嗎？”
臉紅，偏偏不如他的愿：“還有前男友面……”
還是從他在香港買的一堆護品里找出來。
這三個字刺激到張延卿，他的手沿著的腰線向上，住的：“嗯？”
他知道讓快樂的碼，的在他的手里綻放。
兩個人的關系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悄悄更近了一步。
連悶頭談的張斯斯都來通風報信：“張叔叔最近好像想改造老宅，說延卿哥原本的房間有點兒小了……”，問自己的好朋友，“你們要結婚了嗎？”
大家似乎都很篤定這段的走向，和話書里描寫的一樣。
“從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日子就這樣流水般過去，周念南開始跟著外婆學做中式甜品，先從最有秋天氛圍的桂花酒釀酪開始。
正是桂花盛開的季節，周外婆將辛苦采集的桂花洗了又曬，集了滿滿一罐子干凈又干燥的桂花。
一邊攪拌酒釀桂花和玉米淀，一邊憶往昔：“你小時候一吃到甜的就止哭。我那時候都不敢給你吃這個，怕刺激你的腸胃，只好撒點兒白糖在里面，也不好放多了，還擔心你的牙齒。一點點甜味你也吃得津津有味。”
“……你媽媽也很這個。”
周念南口一滯，半天才回說：“畢竟是的兒嘛！”
已經長大，理解了很多事。那些和張斯斯抱頭痛哭過的深夜里，好像化經過的風，淋過的雨，所有的那些都造就了今日的。
人的和羈絆多麼奇妙，這些年寫滿失的書頁似乎已經悄然翻過去。
周外婆的眼睛里似乎含著淚，低低地嗚咽了一聲。
周念南放下手里做記錄的ipad，抱住干瘦的肩膀：“到時候多一個人回來幫你數錢。”
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料到，無心之說就這樣一語讖。
傍晚吃飯的時候，周外婆接到了周舒清的電話，的婆婆過世，和的丈夫改簽了機票回香港。
溫哥華的十月正值秋季，溫度宜人。老太太前天還計劃著回港過冬天，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被菲傭發現已經睡夢中溘然長逝。
中國人講究落葉歸，喪事是要回香港來辦的。
周舒清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飄忽：“這個年紀，無病無痛的在夢里走了，對章容來說也是安。”
章容是丈夫的名字。
掛上電話，周外婆了一聲：“念念……”
聲音晦，含著哀求。
周念南知道外婆的意思，握的手：“我會過去陪，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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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追思
◎“……我也你。”◎
電話后的第三天，周念南在酒店見到睽違已久的母親。
香港十月份的溫度要比地高不。
周舒清站在窗前，一襲簡單黑長讓看上去又單薄又孤冷。
曾經設想過無數個和周舒清見面的場景，但沒有一種是眼前這個場面。“媽媽”兩個字卡在的嚨里，發不出聲來。
周念南轉開視線盯著地上厚厚的米鉤花長絨地毯，沉默了一下，輕聲說：“你好，請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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