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火氣消了大半，正要解釋。
手機里的紅眼兔子突然抬起眼睛，自嘲式的笑了笑：“分了也好，免得我總擔心我們要分手。”
張延卿盯眼前一方小小屏幕里的人，總有這樣的能量調他全部的緒：“你對我的就這麼沒有信心嗎？我求婚戒指都拿出來了，你……”
有人敲門。
崔書的聲音在門后響起：“張總，何閔中先生和張董路過公司，正在上來的電梯里。秦總在開會，讓我知會您一聲。”
張延卿抬眸，提高聲音回了一句：“我馬上過來。”
轉頭對著視頻里的孩說：“我還有工作，忙完我們再找時間聊清楚。你好好玩幾天，微信上要回消息，免得我擔心。”
掛掉視頻還覺得不放心，編輯信息發了過去：【我從來沒有分手的意思。我你。】
這三個字周念南一顆在涼水里泡過的心又瞬間熱了起來。
時候，他也這樣跟告白過。
但周念南跟張斯斯追偶像劇的時候，張斯斯就點評過了：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你也信？也就得虧是主角，自帶環，不然信這樣的話是沒好下場的。
周念南睡得很晚。
來的飛機上已經借助酒的力量睡了一路，現下更是睡不著，在倫敦開著暖氣的房子里左右翻轉。想他在巷子口樟樹下的表白，想他去香港給撐腰，又想到他在廚房給做飯……
最后不得不爬起來，打開張斯斯借閱的大部頭英文書讀了起來。
第二天張斯斯鬧鐘響的時候，立刻就醒了，推了推旁的人。
張斯斯打著哈欠爬起來：“……真的不要我陪嗎？我都不用請假，直接逃……”被好朋友的眼神給堵住了剩下的話。
Fine，學校里那個盯著做作業的周念南又回來了。
“我下午沒課，到時候來找你。”磨磨唧唧的張斯斯被趕去了學校。
周念南推開窗戶。
外頭還是雨天，鉛的烏云在天邊，路人們豎著領在細雨里疾走。漉漉的馬路上時不時駛過各形狀復古的老爺車，紅的電話亭在這樣灰蒙蒙的天氣里很是搶眼。
張斯斯上著課分心給發消息：【樓下轉角那家咖啡店不錯，這樣的天氣適合來一杯熱拿鐵。還有早午餐可以選擇。】
周念南：【好好上課。】
周舒清給發的語音消息言簡意賅，表明他們下周三回國的機票已經預定好，可以好好玩，不用擔心外婆。順便看看英國的學校，如果興趣的話。
最后看張延卿的消息。
【倫敦這幾天天氣都不好，雨加上風，出門記得穿防水的服。】
【出門打車，不要像以前一樣傻乎乎等士，這樣的天氣會冒的。】
……
昨天很晚才睡著的，沒有錯過張延卿發過來的小作文，關于兩顆褪黑素是如何造烏龍分手事件的全部解釋。末了，他加了一句。
“念南，‘我總擔心我們要分手’這句話，我也需要你的解釋，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我們彼此坦誠一些，好嗎？”
隔著九千多公里的距離，周念南也能想象到他說這句話的表。
像那天晚上在停車場的車里，無奈的，直白的，強勢的。
第78章 痕跡
◎“你背上……”◎
咖啡館里燈明亮，暖意融融，咖啡的香氣浮，周念南點了一杯熱拿鐵和班尼迪克蛋在窗邊坐下來。
雨水沿著大塊的拱形玻璃滾下來，為窗外的風景增添幾分秋意。
倫敦的士其實極，周念南喝著咖啡給張延卿發拍的照片，正紅的車在灰撲撲的雨天里奪目耀眼。
算是對他“不要坐士”的回應。
有穿西裝三件套的英男士披著深呢子大從商務車上下來，發型打理得一不茍，眼神淡漠，氣度不俗。
周念南假裝拍街景，將這樣的型男錄鏡頭里。
如果張延卿在倫敦，他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想著想著自己就笑了起來，低頭在手機上查去大英博館的路線。
雨天還是適合室活。
周念南在博館里呆了一個下午，手機里裝滿了眼睛盛不夠的館藏文。
出門的時候才發現外面天已經黑，張斯斯在門口接。
“江盟不來嗎？”
張斯斯瞅，“我們兩個生出來玩他做什麼？……他負責來接就行。”
周念南擔憂：“我一來，霸占了他的屋子和他的友，說不定他已悄悄將我列為黑名單。”
張斯斯挽上的手臂，語氣輕松：“你在我這里排第一，他，勉強夠得著前三吧！”
倫敦市中心藏著很多有趣的酒吧，張斯斯帶來的這間尤為瑰麗和夢幻。從高看下去，市中心的景盡收眼底，雨后的塔橋和倫敦眼立在深幕布般的天空下。
室大片的綠植欣欣向榮，順著樓梯的坡度綿延大半空間。
抬頭是大片的玻璃幕墻，鉛云沉重，也在暖黃燈的映襯下仿若布景。
張斯斯點好酒坐下來，開口就是王炸：“延卿哥說你這是找著機會想甩了他。”
“咳咳咳！”周念南被口的酒嗆到，對面的人探過來替拍背。
“我只是消息的搬運工，”笑嘻嘻的，顯然很樂于看到張延卿吃癟，“朋友要分手，男人當然得從自找原因啊！怎麼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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