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上的供詞。
玄玨氣得徑直拍桌。
“好一個丞相啊,必定是他依舊懷恨上庶人之事,將氣都撒在了你上。”
江清霧雖說早已知曉了是誰,卻還是裝出難過的樣子。
“先前臣妾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群臣的認可,卻不曾想,在丞相的心中,臣妾還是德不配位......”
玄玨哪看得下去。
“姩姩不必難過,是丞相瞎了眼,畢竟年歲大了,頭腦有些糊涂是正常的。”
“陛下可千萬不要為了臣妾而與丞相起齟齬,丞相畢竟是兩朝元老,德高重!”
“德高重?先前宮變,朕倒是以為丞相是個明事理的,也敬重丞相,如今看來,倒都是丞相的緩兵之計。”
“雖說如此,可是陛下若是公然與丞相起爭執,怕是會寒了老臣們的心啊。”
“便是這些世家大族,什麼時候朕做事立后還要看朝臣的眼?朕倒是不知天下是這樣的道理,父皇便是太過儀仗這些大臣,才都限制,朕是時候該培養些新鮮的人了。”
“陛下不是即將要殿試了嗎?想來此次新進的人中必定有能助陛下一臂之力之人。”
玄玨眼中漸漸幽深,一閃而過的野心漸漸藏匿。
“姩姩說得對,待朕將所有的權利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屆時姩姩不再會任何人的掣肘......”
江清霧地靠近玄玨的懷中。
“陛下,既然祈雨大典已經完,咱們什麼時候回行宮?”
“姩姩想回去了?”
“雖說下了雨,可是這京城中還是怪悶熱的,就連安安這幾日連都喝了些。”
“既然如此,那明日便啟程吧。”
江清霧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
另外一邊,連著抄了幾日的宮規,曲妃的手都已經微微發抖。
可是太后卻直接派人來監督。
曲妃也無法,每日只得抄夠三個時辰才行。
每次抄完,只覺得手腕跟僵住了一般,更是開始酸痛起來。
今日的時辰才抄完,夏荷就心疼地拿來藥油給曲妃轉著手腕。
“娘娘當真是苦了,奴婢瞧著娘娘的手若是再這般抄下去,怕是要廢了,也不知皇后娘娘什麼時候回來。”
曲妃也是一臉的疲憊。
“本宮不打,歇息幾天便好了,若是本宮不抄,太后怕是要在其他的地方發難了。”
“那惠嬪當真是得意至極,這段日子每日都早早地去了太后宮中服侍梳妝,還懷著孕呢,竟如此不顧腹中孩子。”
曲妃笑了笑。
“反正出了什麼事,都與本宮無關,這幾日瑜昭儀可還好?”
“瑜昭儀聽聞了娘娘的事倒是心急,也沒有輕舉妄,一直都待在瑤殿中說子不適。”
“那便好,你告訴瑜昭儀,本宮沒事,讓安心就是了,皇后娘娘走前想來已經是安排妥當了,你再讓人注意些就是了。”
“是,娘娘都這樣了,還要關心別人......”
“這是皇后娘娘代的,既然為皇后娘娘辦事,自然要盡心些,太后若是不在我上發泄怒火,就得在瑜昭儀上了......”
欽安殿。
惠嬪照舊陪著太后。
“你這孩子,一連幾日都在哀家這里,也要注意子才是啊。”
惠嬪的虛榮心在太后這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時間又怎肯離去。
“太后娘娘可是嫌臣妾煩了?”
“哪里?這欽安殿向來冷清,哀家不得你日日都來,只是你如今懷著子,哀家也是怕你吃不消。”
“有太后娘娘的福澤庇佑,臣妾好著呢。”
太后也樂得這樣的吹捧,瞧著惠嬪容煥發的模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可是惠嬪的目的哪止如此。
可還記得。
瑤殿中還躲著一位頭烏呢,這幾日曲妃罰,開心,可是那位不怎麼面的瑜昭儀,向來順著皇后......
惠嬪道。
“太后娘娘,話說這瑜昭儀前幾日說子不適,怎麼幾日過去了,子還是沒有好轉?”
太后這幾日倒是疏忽了這個人。
皺眉。
“按道理來說,若真是子不適,瑜昭儀宮中應當是每日請太醫,煎藥才是,可是臣妾瞧著,太醫除了每日的平安脈外,并無任何異常......”
“你的意思是,瑜昭儀裝病?”
“這話臣妾不敢說,只是臣妾覺得,若是當真病了,一直不見好轉,瑜昭儀腹中可還懷著皇嗣呢,怎麼著也應該來稟報太后娘娘做主吧。”
“是了,都四個多月了,胎都坐穩了,只怕是不想見哀家才裝病吧。”
惠嬪勾了勾。
“興許瑜昭儀確實子不適呢,太后可要去瞧瞧?”
“好啊,那哀家便去瞧瞧,這瑜昭儀到底是真的不舒服還是不滿哀家!”
“芳云,備轎!”
瑜昭儀這幾日除了擔心曲妃,其他時間倒是也清閑。
正繡著一副肚兜,準備給未來出生的孩子。
“小主仔細著眼睛,懷孕之人不可過于勞累。”
瑜昭儀笑了笑。
“我要是再不找些事來做,只怕是要長草了,如今皇后娘娘與陛下都不在宮中,我唯有按照曲妃娘娘說的,待在瑤殿,才能平安無事。”
“要奴婢說,太后娘娘是否太過嚴厲,曲妃娘娘那樣好的人,竟也如此重的懲罰。”
瑜昭儀眼神深了深。
這分明是太后殺儆猴啊,曲妃乃是皇后最信任的人,甚至還有協理六宮之權,太后看不慣皇后,可是陛下護著,太后也不能將皇后如何,如今帝后都不在宮中,豈不是得好好立立威風。
“曲妃娘娘今日也派人來說,讓小主不必擔心,娘娘好著,只叮囑小主要注意子。”
“曲妃娘娘的一番苦心,我自然是知曉的,只愿皇后娘娘還有陛下早些回來才是。”
“曲妃什麼苦心?哀家如何不知曉?”
太后的聲音陡然傳來。
瑜昭儀看向門口,只見太后已經進了殿中。
瑜昭儀連忙起。
“嬪妾見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