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黨黨魁老喬已經年邁,疲弱無力的他把持著部事務不肯放權,還想在生命的最后小半段燃燒一把。
被稱作二把手的劉二,三把手的趙三正值中年,也都想要知道自己在自由黨中的分量,只要稍加挑撥,便足以讓他們躍躍試。
畢竟只要贏下這至關重要的一局,誰就有機會跟現任特首同臺競爭。
自由黨可是特首所在黨派之下的第二大黨派。
最先按耐不住的是二把手劉二。
劉二找到了沈邃年,這位憑借一己之力將X國冷門繼承人推上王位的毒士,“早些年只知道太子爺商業手段了得,沒想政治手段更是高明,輕輕手指就讓莫周旋贏下了民主黨,佩服。”
劉二給沈邃年倒了杯茶,“沈總高智,我就有話直說,莫周旋承諾給你的,事后我愿意付出更多,他日,你沈總就是我的一字并肩王。”
沈邃年端起劉二親自倒的那杯茶,“為人做不得數,敬貪婪。”
為人、誓言都可以作假,逐利的貪婪最可信。
劉二角勾起,滿眼盡是志在必得。
中途沈邃年去了盡頭的另一間包廂,那里坐著……自由黨的三把手趙三。
在接連應對完兩人后,沈邃年靠坐在椅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著桌面,給自由黨的黨魁老喬打去了問候電話。
就此,自由黨的三人爭權奪利的局面達,在部勾心斗角不可開。
就在競選的前一天,心思最活絡的劉二提議進行自由黨部的選舉,誰得票最多,便代表民主黨明日與新黨的莫周旋競選。
為自由黨黨魁的老喬厲聲呵斥他欺師滅祖太過荒唐,一直以來有資格參與競選的,只有黨魁一人。
可作為三把手的趙三,也同意了劉二的提議。
老喬氣的接連吃了兩片降藥。
但在二把手和三把手都堅持的況下,老喬為了面子也不得不應下。
黨票選之前,劉二找到趙三,承諾只要他肯倒戈支持自己,“自由黨黨魁的位置就是你的,昔日你一頭的老丈人還有你那個早就厭倦的老婆自然任你拿。”
趙三眼瞼搐了一下,“不跟你合作,那個位置我也有三分之一的勝算。”
劉二笑了,“跟我合作,你就是百分之百的勝算。”
他們聯盟,便是二對一贏下老喬。
而后,劉二走競選,自由黨黨魁的位置,就是他趙三的。
漆黑的樓梯間,昏暗的線下,只有兩顆狼子野心是散著黑的。
頂樓之上的沈邃年斜靠在沙發椅上,靜靜的聽著兩人的籌謀算計。
就在兩人即將達協議時,老喬忽然推開門,死死盯看著兩人。
趙三眼看事不對,常年迫于老喬的威,直接選擇退出此次的部選舉,以此向老岳父表示忠誠。
一時之間劉二直接被架到火上烤。
惡人做了,手段用了,此次若是不功,那以后自由黨再無他的立錐之地!
老喬離開前的那一眼死亡注視,更然劉二冷汗之下,樓梯間的門再次闔上后,他憤怒的一拳錘在墻上。
“沈邃年……”
劉二猛然想到智謀無雙的沈邃年,蠱趙三合作這個主意是他給自己出的,他說不定還有扭轉乾坤的主意。
電話打過去,手機鈴聲卻在樓上響起。
劉二狐疑的抬腳走上去,看到頂層一片暗里不聲飲茶的……沈邃年。
那響著的手機就放在旁邊。
劉二快步上前:“沈總我……”
沈邃年抬手制止他的話,給了他一張名片,那是——莫周旋的名片。
一瞬間,劉二像是被人打了一悶。
能玩政治的人怎麼會是蠢貨,劉二頃刻之間什麼都明白了,“離間計。”
一招離間計,讓整個自由黨部土崩瓦解。
沈邃年淡聲:“自由黨黨魁的位置我依舊屬意趙生你。”
他依舊會助劉二贏下今日的黨競選,而劉二只要不想前程就此終結也只有選擇跟沈邃年合作。
代價是,明日同莫周旋的競選中,只能是莫周旋勝出。
沈邃年也不怕他耍花招,他手中著劉二背叛自由黨的證據,足以在他反水時就毀掉他。
劉二很是不甘心:“你能扶持莫周旋,為什麼不肯來助我?”
沈邃年起,沒有義務回答他這個問題。
劉二沒得選。
只能聽從沈邃年的指揮。
競選當天,人頭攢。
新黨的人早已經到來,自由黨的劉二也帶著人來了,老喬和趙三都沒面。
沈邃年也沒出現。
他站在落地窗前,詢問特助:“飛機準備好了?”
“是,沈總,競選已經開始了,您該去看看……”特助做不到他這般淡定,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
沈邃年垂眸看了看腕表,這才走大堂。
他來時,能容納萬人的大堂,此刻正聚燈閃爍,掌聲雷,莫周旋正被所有目和人群簇擁,他又一次贏得了競選的勝利,有資格跟現任特首同臺競爭。
而將他一個新黨派冷門候選人捧上王之盛宴的沈邃年,只了一面,便深藏功與名。
鏡頭只捕捉到沈邃年一個側影,但幕布之下看著重播的簡棠還是一眼就認出是他。
他真的又為莫周旋拿下這至關重要的一局。
沈邃年,他做哪一行,都做到了驚才絕艷。
他真的是很厲害。
簡棠看著重播出神,后傳來沉穩的腳步聲,“這一局,贏得還算漂亮嗎?”
這聲音……
簡棠猛然回過頭,對上沈邃年那雙深沉視線。
前一秒還在熒屏上看到的人,就那麼忽然的,沒有任何征兆的出現在面前。
“你怎麼……”
“沈總。”
健康衛生部門的負責人出來打電話,一眼就看到剛剛到來的沈邃年,握著手機上前打招呼。
在兩人簡短的談中,簡棠意外得知,原來這幾位領導今天出現在這里要邀請的貴客就是——沈邃年。
“李科長,這位是……我一個朋友。”
沈邃年三言兩語間將簡棠介紹出去。
簡棠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他特意飛過來是為了……幫解決麻煩。
仰頭看著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心很復雜。
按照時間推算,他應該是競選一結束,就飛過來了。
李科長是個記好的,看到簡棠后當即就明白了沈邃年此行的用意,笑道:“原來是沈總的朋友,簡小姐,沈總,這邊請。”
簡棠跟著沈邃年一同被客氣的請到包廂。
無論是哪個圈子,消息都流的很快,尤其是沈邃年此行三天前就已經打過招呼。
他在港城的作,外面的人不知道,地這邊卻已經傳揚出不消息。
是以,簡棠這事兒在拿出證據擺出來后,看在沈邃年的面子上,自然而然的便得到了“緩刑”機會。
談事的場合,在北方,都不了酒水。
應酬之間的觥籌錯,沈邃年鄉隨俗,白酒喝了多杯。
沈邃年有些潔癖,筷子只是在最開始意思的拿起來夾了一口,而后便是只喝酒。
簡棠看他這樣喝,眉頭細微的皺了皺。
這到底是的事,想要替他喝兩杯,但剛端起酒杯就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下,修長手指在手背拍了拍。
他手指每在手背上拍一下,簡棠的呼吸便頓上一下,心臟也跟著跳一下。
在愣神間,手中的酒杯已經被他拿走。
酒桌上目睹這一幕的幾人,神微妙,能得到沈邃年這樣優待的,能會只是朋友?
酒局散場,桌上的人陸陸續續離開,簡棠起相送,回頭時看到沈邃年翹著長靠在椅背上,一疲憊落拓,魯的扯領口,卻因酒上頭,幾番拉扯都沒能將扣子解開,劍眉煩躁擰著,看樣子是打算使用暴力拽開。
“我來吧……”
簡棠走過去,彎腰,低垂著眉眼給他將扣子解開。
解開前兩顆后,蔥白的手指頓了頓,低聲問他:“要解幾顆?”
問出口,遲遲沒得到回答。
卷長濃的睫掀起,驀然就撞進他幽暗不見底的眼眸,呼吸了,下意識將眼眸錯開。
沈邃年聲音低沉:“再解一顆。”
簡棠輕聲“嗯”了聲,手指輕,又給他解開一顆后,剛要松手,卻看到他口猙獰的傷痕。
那是——
半年前的槍傷。
傷口恢復的不太好,有很明顯的疤痕增生。
“很丑?”
沈邃年問。
簡棠直起,沒有回答,“沈總住在哪里,我送你過去吧。”
沈邃年呼吸有些重,上酒味很濃,“下了飛機直接過來,沒訂酒店。”
簡棠拿出手機:“這附近有家五星級酒店,我……”
“住你那里吧。”沈邃年淡聲開口:“明天一早我要回去,酒店睡不好。”
簡棠了手指,說:“……我那邊客房也沒有怎麼收拾,你可能更……”
還在找理由,沈邃年只是那麼眸深深的看著,沒再說話,只是疲態眼可見。
簡棠拒絕的話語在舌尖繞了一圈,卻沒再能說出口。
沈邃年該是真的很累,上車后不久就靠在椅背上睡去。
到了小區樓下,他也沒醒。
簡棠將車停好,抬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到樓上再睡吧。”
他像是睡迷糊了,簡棠竟然在一向運籌帷幄的沈總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茫然。
“到地方了,這就是我現在住的小區。”
夜深人靜,只有小區燈昏暗的亮著。
沈邃年下車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有些老舊,沒太多綠化,卻著人氣兒。
喜歡住這樣的地方?
簡棠帶他到電梯口,電梯門打開,到下樓丟垃圾的季序。
季序看到正要打招呼,就看到后讓人無法忽視掉的高大影,季序臉上的笑容驀然僵住,“你帶他回來……過夜?”
簡棠:“他喝……”
“小海棠,我有些頭暈,你住幾樓?”沈邃年邁步走進電梯,詢問簡棠。
簡棠下意識回答:“三樓。”
沈邃年按電梯,手撐在電梯門上,示意上來。
電梯門闔上的瞬間,隔著門,沈邃年眼神冷冽的跟季序無聲的對視。
電梯抵達三樓,簡棠掏出鑰匙開門,站在后的沈邃年打量著隔壁的門,似乎是隨口般說了句:“門口放著花,你這個鄰居是個懂得生活的士。”
簡棠:“對門是你剛才……”
門打開,反應過來的簡棠也頓了下,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里,沒有告訴沈邃年對門住著的是季序。
“進來吧,不用換鞋。”
兩室一廳的布局,沒有沈邃年一個臥室大,布置的卻致溫馨,就連玄關都放了不小東西。
簡棠讓他先坐,自己去收拾客房。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客廳的沈邃年瞥了眼戶門,狹長的眸子瞇了瞇,說:“有人敲門。”
簡棠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敢隨便開門,但現在有他在,就下意識的說了句:“你看看是誰。”
沈邃年削薄角勾了勾:“好。”
門外看到季序,沈邃年毫不意外:“有事?”
季序:“我找簡棠。”
沈邃年:“在……鋪床。”
季序垂下的手指握,“我找有很重要的事。”
沈邃年淡聲:“抱歉,我們要休息了。”
季序咬牙關,在要揮拳手時,簡棠從里面出來,“季序?”
季序看到正推開沈邃年進去,沈總已經恰到好的側開,從簡棠的角度看起來,這全然像是季序在單方面要對沈邃年手。
簡棠眉頭細微蹙起:“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
季序:“關于容院被查的事,我找到了人可以解決,明天一早我們……”
簡棠打斷他的話:“容院的事今天已經基本解決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季序神一僵:“解決好了?”
他猛然回頭看向不應該在今天出現的沈邃年。
沈邃年緩步走到簡棠邊:“我先去洗澡?”
簡棠:“……嗯。”
季序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籌謀這一場,竟是為他人做嫁。
他轉回了隔壁。
戶門一關上,頭痛裂的季序便用力的按著額頭,猩紅的眼中,涌現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他想找個地方,將簡棠關起來。
只有他們兩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