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晉江首發
第二十八章
聽到崔玨的話, 蘇梨瞬間啞口無言。
急什麽?
蘇梨想了一會兒,很快明白過來,崔玨所言何意……他是在說急, 不得快點行房?這、這人怎麽能倒打一耙呢!
蘇梨鼻翼生汗,強裝鎮定地解釋:“沒、沒有, 我只是來時太匆忙,用飯太, 現在有點了。我見大公子還在辦公, 我可以先回……”
沒等蘇梨說完, 悉的叩指聲響起,清冽的男聲打斷的話:“衛知言,傳膳。”
沒一會兒, 宿衛疏月閣的衛知言一個掠,落至崔玨面前, 跪地領命。
衛知言深知崔玨沒有深夜用膳的習慣,如今突發奇想傳膳,想來也只是為了讓蘇梨進一些食。
思及至此,衛知言轉頭問蘇梨:“蘇娘子, 你想吃些什麽?”
蘇梨知道今夜是崔玨的場子,最好不要怒他。
蘇梨認清現實,也不忸怩, 從善如流地說:“勞煩衛侍衛送一碗湯面過來,面上淋一勺蒜,最好再來二兩鹵,再添個煎蛋……最後給我送一盞花茶,還有幾枚花邊餅、一碟花糕便是。”
蘇梨林林總總說了四五樣添頭,并兩樣餐後點心, 衛知言逐一記下,轉直奔竈房。
蘇梨怕弄髒,沒有在庭院裏的假山石上落座,反而是小心翼翼挨著崔玨所在的廊廡等食。
小娘子百無聊賴,等得有點發困,下一點一點,剛要睡著,忽然到如芒在背。
蘇梨回頭一看,視線與男人相撞。
崔玨百忙之中空看了一眼,眼神森然冰冷。
蘇梨渾發涼,汗倒豎。
福至心靈,想起待會兒還要侍奉崔玨,連忙和他解釋:“大公子放心,我待會兒定洗漱清口,不會帶著葷食的氣味進客房。”
崔玨寂靜無聲,繼續垂首閱卷。
男人正襟跽坐,氣度清貴沉穩。
仿佛方才冷漠擡眸看的那一眼,不過湊巧罷了。
很快,衛知言的湯面送上來,還請僕婦心地置上食案,擺好了吃食。
蘇梨聞到香氣撲鼻的湯面,腸轆轆,食大開。
電石火間,意識到崔玨就在旁邊務公,自己還在庭院進食,實在大逆不道。
蘇梨忐忑地吃完湯面,又漱口手,飲了清茶。
等到手邊僅留下一碟甜糕,問崔玨:“大公子,我能否去一趟院外?”
崔玨:“何事?”
“深更半夜,衛侍衛值崗不易,正好有一碟點心,我吃不完,想給衛侍衛送去。”
“你倒是好心,日賄賂疏月閣裏的侍衛。”這頂高帽子戴下來,蘇梨又不敢開口了,免得被他冠上不安好心的罪名,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幸好,崔玨并未多加為難,只淡道:“去吧。”
蘇梨如蒙大赦,行了禮後便小心翼翼離開。
到了院外,蘇梨了臉上的虛汗,把手裏的糕點遞給衛知言。
衛知言寵若驚:“蘇、蘇娘子,屬下不,你犯不著專程來送吃食。”
蘇梨輕笑:“這有什麽,不過一碟甜糕罷了,我也吃不完。”
衛知言收下點心,心中五味雜陳。
蘇梨落到崔玨手裏,還有他在背後查探世的手筆,可蘇梨毫不知,還待衛知言這般親厚。
衛知言愧怍難安,為了讓自己心裏好一點,他和蘇梨道歉:“蘇娘子,其實你的世,是卑職查出來告訴主子的,卑職實在對不住你……”
蘇梨本就想從衛知言這裏套話,聽完只釋然一笑:“你不過奉命行事,何錯之有?只是我想知道,你都告知了主子哪些事?私下相時,大公子不好伺候,我也怕多說多錯,再惹得他震怒……”
說到這裏的時候,蘇梨故意側,將頸子上那道還未完全掉痂的劍傷展現給衛知言看,也好博取他的同。
果然,衛知言道:“卑職不過是告訴主子關于娘子的來歷,說了您是二房的兒媳,是蘇家嫡出的三娘子,旁的再沒什麽……”
也就是說,崔玨并不知道蘇家天換日的手段,他也不知蘇梨只是庶族出。
蘇梨松了一口氣。
幸好,蘇家口風嚴,一直將這樁惡事捂得嚴嚴實實。
否則眼高于頂的崔玨,若是知道他與一名份低賤的鄉下農行房,不知會不會自覺到侮辱,繼而震怒,將蘇梨碎萬段……
不敢賭崔玨的憐憫,要在他查出此事之前,盡快離開。
蘇梨功退,打算回去伺候崔玨這尊晴不定的閻王。
臨走前,衛知言忽然喊住:“蘇娘子。”
“怎麽了?”蘇梨回頭,目困。
衛知言猶豫道:“其實,主子最厭旁人欺瞞,他一旦起殺心,決不會手下留。主子沒有殺你,可見他待你的不同……蘇娘子,主子應該是喜你的。”
蘇梨心中微訝,沒有說話。
幾乎是瞬間,蘇梨想到那天荒唐的房事……老實說,蘇梨真不覺得自己有哪得崔玨厚待,能活下來,興許只是崔玨有了理智,不願殺害二房孫媳,免得崔翁傷心。
蘇梨聽完,慢吞吞回到書房,的作足夠謹小慎微,卻還是引起了崔玨的注意。
崔玨頭也沒擡,幽幽道:“蘇娘子的胃口倒是很好。”
蘇梨訕訕一笑。
擔驚怕一整天,食難下咽,連晚飯都沒吃。如今接侍寢的現實,可不就是了?
至于飯量……崔玨哪裏知道,是蘇梨并不想討他的喜歡,因此吃食上并無顧忌。
反倒是崔玨一問,蘇梨方覺得肚子有點撐,下意識了小腹,嘟囔:“還好。”
崔玨餘瞥見的作,意有所指地說:“但願蘇娘子康健,待會兒不會吐到榻上。”
蘇梨愣住。
崔玨此言何意?
蘇梨頃刻間頭皮發麻,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崔玨是不是在說,他素了太久,急火攻心,待會兒擒住的時候,進出的作會很大……
所以蘇梨吃得太飽,又此折磨,很可能會脾胃不適?
蘇梨頓時面無,櫻也發白,忍不住問:“大公子,您在外行軍,不帶姬妾隨侍嗎?”
崔玨目微妙地瞥一眼:“我并無姬妾……蘇娘子,你此言僭越了。”
蘇梨也知道,不過一個連侍妾都稱不上的小嘍啰,竟敢詢問崔家主後宅私事,實在冒犯。
只是……崔玨是什麽瘋子嗎?想他後宅的子千千萬,偏他為了李慕瑤忍至今,如今還借著過嗣一事,將這些邪火攢著,往這裏發洩?當真卑鄙啊!
蘇梨磨牙,一想到自己待會兒要承崔玨曠了一個月的元,不免舌發苦,眼前一黑。
希今日,能一點罪。
蘇梨又靜靜坐了一會兒,單手撐頭,借著食案小睡。約間,嗅到一清苦的藥味,迷茫擡頭,只看到崔玨案上留下的一盞已經見底的藥碗。
崔玨喝的什麽藥?難不戰場上刀槍無眼,他傷了?
蘇梨下意識詢問:“大公子,您傷了?”
“無礙。”崔玨顯然沒什麽談興,對于藥湯一事只字不提。
蘇梨:“要是您的不好,同房一事也可暫緩……”
崔玨姿態從容,擱筆道:“既是為蘇娘子行方便,自當勉力而為。”
蘇梨沉默片刻,咬牙道:“大公子樂善好施,其助人為樂的高潔品行,當真是吾輩楷模……”
“蘇娘子謬贊。”
蘇梨啞然。
崔玨批完牒牘,已是子時。
蘇梨安分守己地坐在一側,一想到自己是個靜候崔玨臨幸的人,心中便生出無窮的窘迫與尷尬,這般想著,竟悄無聲息睡著了。
半個時辰後,蘇梨被崔玨袍的響喚醒。
蘇梨茫然睜眼,只見崔玨已淨過手,朝著一旁的小徑行去。
蘇梨呆若木,崔玨回頭看一眼,眼風輕掃。
蘇梨很快反應過來,崔玨興許是嫌煩了,想盡快完事,也好放回暮冬閣睡覺。
崔玨沉默不語,蘇梨只好悶頭跟上。
等到蘇梨再次步那一間客房,看著屋空空的擺設,以及桌上房事要用到的傷藥、潤.的雪膏,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即便是近侍奉,崔玨也只願意在客房和蘇梨行事。
崔玨不想讓蘇梨玷污他平日的居所……他不想讓蘇梨弄髒他的寢房。
今日,奴僕們很懂事,竟在屋裏燃好了兩支手臂的紅燭。
蘇梨看著晃的燭,忽然想到自己臉上敷了妝,口脂也沒有搽去。
“大公子稍待片刻,我一口脂。”
崔玨聞言,看了一眼子濃麗如杏花的櫻。
男人收回視線:“不必。”
蘇梨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崔玨今日行房,還是沒有那些催人.的前戲。
他不可能與蘇梨親吻,也不會。
更不在意是否.致難行。
他無需恤蘇梨,因他并不喜。
所以蘇梨不必忙活,不必費心討好,于崔玨而言,此事應該也只是任務一般,他允了,那便好人做到底。
蘇梨懂了,會留有分寸,至別太殷勤,免得的舉,讓崔玨誤以為是邀寵,會自取其辱。
崔玨冠楚楚,靜靜立于榻側。
蘇梨明白了崔玨的打算,忍住恥意,一點點褪下,骨涼颼颼的,著寒風。
蘇梨的面尚存,至唯有腰下,不著.縷,上還是完好無損。
跪在榻邊,小心翼翼靠近崔玨。
當孩潤的指尖,抵上崔玨理勻稱的腰腹時,蘇梨莫名戰栗了一下。
今日還是由蘇梨,親手解開崔玨腰上槐花黃綠的窄細玉帶。
下崔玨的袍,看著男人下的朗結實的軀,看著他巍峨如山的黑影下,還是心生一種令人生畏的迫。
老實說,崔玨生得神俊貌,不論是著還是解袍,底下的寬肩窄腰都得天獨厚,極,不但溫潤如玉,每一寸棱棱骨都廓分明,施力時青筋僨張……
只蘇梨一想到崔玨異于常人的尺寸,心裏便忍不住害怕。
今晚蘇梨不想和崔玨對著幹,免得這一次房事,再次被他弄傷。
蘇梨深吸一口氣。
偏頭避開崔玨的炙刃,鼓足勇氣問他。
“大公子天賦異稟,我有些吃不消……今日房事,能否讓我自己來?”
崔玨垂眉斂目,居高臨下地凝視蘇梨那張怯的臉,“何意?”
他沒有明白。
蘇梨臉上滾沸,言傳教,取來潤的膏藥,探向側。
閉雙眼,忍住眼睫上的輕與戰栗,以纖細指骨為自己耐心上藥。
很害怕,如臨戰場,整個人悸栗栗,一直在抖。
每一窄的腔,都細心敷藥,謹防待會兒傷。
完事後,蘇梨借助手上留有的膩藥膏,恭順手,到崔玨。
孩的虎口,輕住崔玨的七寸。
崔玨在手心,滾沸如同烙鐵。
蘇梨忍住那些惶恐與不安,語帶懇求,對崔玨道:“大公子,我、我想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