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晉江首發
第八十八章
蘇梨好似被崔玨一層又一層剝開了。
坦、赤-、脆弱, 什麽都不剩下了。
蘇梨原以為會難以忍,但真當講出那些細微的、劣等的、充滿洶湧恨意的想法時,竟有一種解之。
許是因為崔玨的眸足夠淡漠, 許是因他足夠平靜無波,如此便能讓蘇梨一點狼狽、一點不堪、一點恥。
放任自己被崔玨融化。
放任自己的手指隙, 被男人冷的手指織。
崔玨扣住了,用力極大, 薄皮手背下, 覆滿猶如溪流冰川一般生綠的經絡。
他與蘇梨十指相扣。
蘇梨的雙手都被疊著, 制頭頂。
孩擡起的玉雪手肘,被崔玨滾沸的舌尖細細淨。
他像是在將拆吃腹,不論是藕臂底下最綿的, 還是小腹最松的。
崔玨極有耐心地磨。
唾津浸潤著蘇梨孱弱的後頸、圓潤的肩頭、甚至是飽滿的口。
蘇梨的杏眸裏全是被催出來的眼淚。
迷迷蒙蒙地睜著眼,約看到崔玨俯……
崔玨又在吻。
熱的鼻息, 微微灑在的側。
蘇梨沉溺于無窮無盡的雲雨。
的腰窩戰栗,如電花滾過。
酸漲之幾乎沒頂。
疑心自己是一顆的青桃。
若非如此,崔玨怎會對咬至此,不釋手。
蘇梨屈膝, 微微合攏。
咬住的櫻,阻止崔玨的舌尖與糾纏,勾出腔, 吞咽那泛甜如的津澤。
蘇梨大口呼吸,幾乎要落下眼淚。
約間,看到自己的破裂,細碎的布料掛在左腳的踝骨上,小也早就被崔玨扯下,與他黑的袍子胡在一團。
如此糾葛, 如此。
“蘇梨,允我……”
崔玨從的小腹擡頭,上盡是瀲滟水。
他癡纏地咬,幾乎沒有給蘇梨拒絕的機會。
蘇梨自是知道崔玨本如此,他向來強,不必多說什麽,他自會隨心所。
但蘇梨也故意不開口,沒有抵抗,容他刁鑽地,仿佛如此,就能守護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就能永遠當一個勝者。
可當深深吸氣,竭力容納崔玨的時候。
又因虛無縹緲的快意,而輕仰了一下子。
蘇梨重重擡了一下細腰。
只覺得小腹微脹,唯有低一些雪腚,方能減緩那種吃飽了的撐。
然而。
蘇梨的作,不過作繭自縛。
只會讓自己陷得更深。
崔玨何等玲瓏心竅,自是懂了全部。
男人那雙漂亮的眸微微瞇起,他的角輕揚,似是略有笑意。
但他沒有讓蘇梨看到,而是用布滿糲劍繭的手掌捂住了的眼,任陷一片既又溫暖的黑暗之中。
崔玨當真懂。
他掩住了的恥意,縱自欺欺人。
蘇梨在靜謐的環境裏緩慢淪陷……
崔玨任汲取,肆意妄為。
蘇梨的脊背滲滿了熱汗,浸了下的皮,引來一陣細微的意。
除此之外,還到弱的膝蓋,被崔玨寬大掌心握住。
熱意瞬間將燒灰燼。
那些或輕或重的磁沉.息,響在耳側,極其人。
蘇梨極累。
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崔玨終于意猶未盡地放過了。
蘇梨整個人都漉漉的,已經沒有起的力氣。
累到眼皮睜不開,只覺得腰窩、指、後頸,哪裏都殘留著綿的刺,好似四肢百骸都留下了男人極侵略的齒痕。
崔玨把嘗遍了,無一放過。
蘇梨心裏想罵人,可也知道,竟默許他行事。
蘇梨一腳踝,黏膩的汗水又濡一片。
都不敢。
任由崔玨披起,將撈起,又抱到浴桶裏沐浴清洗。
蘇梨已經顧不得規矩不規矩了,在侍寢之後也沒有強撐神走出皇帳,而是帶著一腔不管不顧的勇,蓄意犯上,閉眼昏睡,任崔玨肆意手攬、憐地團攏、貪婪地擁著……
這一覺,蘇梨睡得極沉、極久,仿佛一次把從前缺失的好眠,統統補了回來。
翌日,蘇梨是被刺目的、聒噪的鳥語、顛簸的滾聲驚醒的。
倉皇爬起,四下張,卻見車廂裏空無一人,上的胡換了一,連同裝有易容裝束的香囊也放置一旁。
蘇梨怔怔不語,嗅著車餘留的細微蘭草香氣,有一瞬失神。
知道,一直蜷在崔玨的旁睡,這一覺竟睡得這樣安穩。
待馬車停下,楊達簾,諂地送上潔面用的巾櫛、洗漱的牙刷、鹽膏,還有一匣子裝滿甜糕果脯的食盒。
楊達諂一笑,眼角的皺紋褶子都綻開了。
“三娘子,陛下今日還有政務要忙,先一步上議事殿去了。臨走前特意吩咐奴才,定要好生照看三娘子。”
蘇梨起車簾,看到馬車停在那一座高大巍峨的塢堡門前,心中莫名沉郁。
不知崔玨算盤,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會被人再次囚進高牆之中。
蘇梨抓起那一只荷包,跳下馬車,快步往反方向而去。
沒等走出兩步,楊達已然小跑上前,喊住了蘇梨:“三、三娘子,且慢!”
蘇梨肩背一僵,的不安湧上心頭,警惕地回頭,眼帶疑:“大監,還有事吩咐?”
楊達忙後退一步,點頭哈腰道:“奴才不敢在三娘子面前僭越,只是陛下有吩咐,這兩樣東西,定要奴才到娘子手中。”
蘇梨收下他遞來的一封信、一個油紙包。
捧著這些小玩意兒,再度朝柳州外城走,這一次,沒有任何人攔下了。
回家的路途遙遠,蘇梨不可能獨自步行走到梅花村,上煙火氣息濃重的集市裏找了一茶樓,點了一壺茶,又把容貌重新易平凡的模樣。
裊裊茶香中,蘇梨凝視手中信和油紙包許久,緩慢地拆開了蠟封著的信箋。
抖開信紙,一字不落地看完。
蘇梨心中略帶驚訝,這封信的字跡,識得……竟是秋桂代筆、祖母口述的家書!
蘇梨自然知道,柳州距離建業路途遙遠,即便八百裏加急送信,一來一往也要十幾二十天。
而這封信是崔玨遞給的。
也就是說,倘若崔玨要在今日把信送到手上,那他極有可能是在認出蘇梨的那一日,便差人送信,將的行蹤告知了祖母……
即便蘇梨心中震驚,但也不得不承認……興許經過這三年,崔玨當真有了一點變化。
他沒有如從前那般,把秋桂和祖母作為人質,用來迫留下。
崔玨似乎是真心實意在照看著蘇梨的祖母……
他允探家人,他也盼著蘇梨能歡喜。
蘇梨的心髒莫名有些沉悶,仿佛被人用手抓著,擰了一團。
蘇梨福至心靈,猜到了那一包油紙裏裹著的事,但靜坐許久,沒有執意拆開。
直至金烏西沉,蘇梨才長嘆一口氣,打開了油紙。
麻繩出的瞬間,糖霜灑滿一桌,滾出幾塊飴糖。
竟是蘇梨心心念念的冬瓜糖。
可如今不過三月,不是冬瓜的時季,也不知崔玨是如何買到的糖果。
不過冬瓜糖不曾開封,也能私藏上好幾個月。許是崔玨在回城之前,便命人沿著鋪子挨家挨戶打聽,方才買來這一包吃食。
蘇梨心中雖不喜崔玨的勞師衆,但想了想,還是來果子糖,咬上一口。
糯的冬瓜糖碎在齒間,甜子在齒化開,流進嚨裏。
蘇梨只吃了一塊,沒再吃了。
端茶,接連喝了三口,才用苦的茶湯,下那點漫上舌尖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