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旖旎。
直到天空泛白,整個王府才安靜下來。
*
這一覺睡到第二日日落才睜開眼睛,睡了這麼長時間還是疲憊的很,剛想起就跌回床上,昨夜記憶回籠,想起玄冥川昨日欺負的樣子。
床榻上只有自己,旁邊的被榻帶著涼意,應該是很早就離開了。
服已經被人重新換上,床榻上的被子也香香的應該也是在睡覺時換過。寶珠猶豫著拉開服看了看,果然不是紅了就是紫了。
眼睛瞪的大大的,帶著怒意仿佛要把男人躺過的地方燒穿。
找不到人撒氣,只好拿起枕頭被子一把甩到地上,還是不太解氣。
寶珠挪到床邊,抬手掀開紗帳,一只腳剛地就摔到扔出去的被子上。
“哎呦~”
扶著床沿緩緩站起,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無非就是罵著男人的話。
氣昏了頭腦,一瘸一拐地走到玄冥川平日理事的書桌旁,拿起墨臺就往地上砸。
手還不錯,又盯上了墻上掛著的山水畫,早就覺得這畫丑了,扯下來撕掉。
除了琉璃屏風太漂亮了沒舍得砸,紫檀豎柜上的瓷花瓶被砸了個遍。
蘭芝站在屋外已經看傻了,不知作何反應,家小姐真是敗家手段一流呀,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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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川才離開一會,現在回來時就聽見屋的靜,廣勝先他一步進屋察看。
屋一片狼藉,碎裂的瓷片,字畫就連自己的金簪珠翠摔了個稀碎。
廣勝心疼的不行,大呼道:“小祖宗!你要干什麼啊!”
寶珠見來的人是廣勝剛要抬起下,繼續罵人,話說到一半又看見玄冥川皺著眉進屋。
“那個混……蛋……”
囂張的氣焰一下被澆滅,被人掐住後頸般低下頭。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進去,沒什麼驚訝的神,寶珠白皙的腳踩在一地碎片旁,男人單手抱起,又拿了一塊墊放到桌案上。
“怎麼不穿鞋?”
寶珠本以為這人第一句應該是罵為什麼砸了這麼多東西。
想了半天反駁的話,最後弱弱蹦出一句:“忘了。”
給人放到墊子上坐好:“下次不準忘了,知道嗎?”
寶珠腦袋發蒙不知道做什麼反應,只好呆呆點頭。
“珠珠可還解氣?如若還是生氣,我幫你打開庫房?”這話說的隨意,像是寶珠砸的只是什麼不值錢的東西。
確實還沒解氣,但也不敢真把人庫房全砸了,指不定這人又要做出什麼事。
寶珠搖搖頭,抬手把男人推遠點,他離得太近會讓不舒服,只是沒推。
男人眸暗了暗,看了一會沒強迫,只是讓人把屋子收拾干凈。
頭頂的目終于消失,寶珠淺淺呼了口氣,見人蹲在那幅覺得很丑的山水畫面前。
完了這不會是誰的絕跡吧,寶珠手指扶著桌沿無意識收:‘‘這個 這個是我覺得有點不好看,幫你撕下來,可以換幅新的。’’
屋只有下人灑掃的聲音,沒人理有些尷尬,又繼續說著:‘‘大不了我再去給你找幅更漂亮的?’’
玄冥川收攏地上散落的紙片,找了個盒子放進去:‘‘沒事,珠珠覺得不好看撕了也好。’’
‘‘只是這是我唯一一幅收到母妃贊揚的畫,確實有些久遠了。’’
廣勝在後面嘆了口氣,抬手抹了把眼睛就出去了。
寶珠臉上僵一瞬,眼神中流出一愧疚,可想道歉的話又說不出口,他昨日這樣對自己還沒道歉呢。
但還是想挽救一下:‘‘其實也好看的。’’
寶珠今日吃到第一頓飯時還是天黑了,昨日折騰太久,玄冥川沒舍得把人醒。
拿起浸了熱水的帕子,上的小臉,昨日哭的狠了些,乍一到眼睛還是有些痛。
抓著人手不讓他了,鼓起:“你力氣太大了,我眼睛疼。”
抬起寶珠臉頰看了看,眼睛確實有些紅腫,人取來藥膏,輕輕在眼上。
寶珠見他現在又變回平時那樣,得寸進尺使喚人:“我也痛,腰也痛都怪你!”
說完好把翹到男人上:“給我按按。”
玄冥川毫無怨言,放輕力度,還不忘問問輕重合適嗎。
話本里說的果然沒錯,男人吃飽喝足後指使他做什麼都可以,今日就連點心也多讓吃了兩個。
不過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這次就當驗吧。
“後日就是上元節,爹爹每年都會帶我出去玩。”
沒直接說,但男人聽懂了的意思,說會帶出去。
寶珠眼睛彎了彎,總算是開心了一點。
“困了嗎?”抱著放到床上,昨日還是太累了,寶珠有些昏昏睡。
“嗯”回完就睡著。
玄冥川上了床榻,給攏了攏被子也躺下,寶珠自己捂不熱被子,要自己睡的話一夜被窩都是涼的。
睡著後寶珠像原來一樣滾到男人懷里找位置窩好。
*
上元燈節,寶珠突發奇想要裝扮屋子,自己做花燈。
廣勝看著不要傷:“里面鐵注意點啊,傷了王爺可不讓你出去了。”
寶珠上答應:“知道啦知道啦。”
小兔子燈做的有模有樣的,都能拿出去賣了。
玄冥川回來時寶珠正踩著梯子把燈往房梁上掛。
手太短了,踩著梯子還差了一節:“還有一點點就掛上了。”
回頭發現玄冥川站在那,這不是還有個梯子嗎。
寶珠有些激,腳下一就要摔下來。
“啊!”
落到溫暖的懷抱中,沒等男人開口訓,就先他一步,朝人晃了晃手里的花燈:“可以幫我掛下小兔子嗎?這是我自己做的。”
寶珠今日穿著石榴紅短襖,同暗紋下穿著雙虎頭珍珠繡鞋,活潑可像是從年畫里蹦出來的。
訓人的話是說不出了,任勞任怨地給掛上。
位置不滿意還要重新掛好。
夜幕降臨,男人抱著寶珠從馬車上下來,和除夕夜的熱鬧不同,上元節的花燈幾乎不重樣,花影繽紛,異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