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上沒什麼,太瘦了沒了舒服的墊寶珠被晃的也睡不著。
著有些頭暈的腦袋,把自己上的毯子蓋在蘭芝上,悄悄掀開簾子。
此時天還未亮,溫閑與車夫換著駕馬,寶珠帶著氣聲,在他耳邊問著:“我們到哪里了?”
溫閑剛瞇一會,森林本就涼,這話猶如鬼在側,把他嚇了一跳。
“你抖什麼?是不是冷了,誰讓你自己跑出來睡的,看我做什麼,這也怪我?你真是不可理喻!”
寶珠見人又瞪,有些煩悶,總拿好心當驢肝肺,不服杏眼瞪的比他還大。
算了,若是真同較真,被氣死的還是他,轉繼續睡著。
寶珠撓頭,這人真難伺候,退了回去,蘭芝和小卷睡得香甜。
又躺蘭芝上試著睡著,過了一會睜著大眼,眼珠比誰都要清明。
在心里做鬥爭,最後決定大方點,像溫閑這種男人讓讓他得了,怎麼能和他一般見識,才沒這麼小家子氣。
掀開車簾,抬起一只手輕的不能再輕地拍了拍他,又收到他不善的視線。
“我們還有多久到?車里好晃我睡不著。”
“許是明日,又或是後日。”
“為什麼啊,我之前回去都沒這麼久。”
溫閑靠著車背,笑意未達眼底:“因為我要找客棧休息,免得總被人打擾。”
“姜小姐不滿意,可自己走回去。”
寶珠心中忍字都要劃爛了,可溫閑笑的好好看,人說什麼都是對的,他確實辛苦了。
說是找客棧也行了一日的路程,到了夜晚才找地方睡。
寶珠放下筷子,乖乖坐好,溫閑把飯推到面前:“再吃些,晚上再也不準找我。”
思慮一瞬還是拿了筷子多吃兩口。
旁邊坐了幾個大漢,紅臉大漢喝醉了說著胡話:“你聽說沒有,那徐州首富柳明則的孫回來了,你是沒看見今日那柳府就開始辦起來,整條街都給通了。”
寶珠聽見外祖父大名,好奇回頭看。
白臉大漢和他著酒杯:“那是誰家啊,他家富的流油,要是能撈點油水都夠我吃幾年的了。”
“哎呦,你別說這話,你不比我好些,我還聽說他那孫嫁了攝政王被休了,要是我兒這麼丟人我才不給辦,蒙著臉回來得了。”
“休了?那為何被休,太丑?還是不尊三從四德?這回來以後可沒人敢娶嘍!”
紅臉大言不慚:“實在不行我娶了去,說不定徐老頭謝我,分我一半家產呢!”
兩人對視做著春秋大夢,大笑出聲。
寶珠把筷子往那人上一摔站起來就要抬腳踹人,被溫閑一把拽回來。
紅臉被筷子到後背,怒氣沖沖轉大吼:“誰啊!誰敢往老子上扔筷子!”
溫閑抱著寶珠捂住,小聲道:“你冷靜些,我不會武咱們打不過。”
忍忍忍,這兩日忍的要炸了,要休也是休了玄冥川,這兩人還敢在面前編排。
抬腳踩上溫閑鞋面,猛地掙站起來,抬頭拿出首富孫的氣勢:“是你姑!”
周邊空氣突然凝結,溫閑扶額想著該如何收場,此次回來就帶了個車夫,打起來沒有分毫勝算。
紅臉低頭看著眼前的人,眼睛水汪汪的,娥眉斂黛,此時氣急雙頰帶著紅暈。
“姑,呸,不是小人剛剛那筷子是你扔的?”
寶珠抬頭脖子都酸了,高原因氣勢矮了一大截,轉拉著剛站起來的溫閑,比對一下差不多高,點點頭這樣才對嘛。
“溫閑,瞪他。”溫閑不可思議也低頭看他,那一瞬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狗還是人。
寶珠真是對他沒辦法,抬高手,指著紅臉鼻子:“瞪他不是我!”
紅臉出怪笑,牽起快要指到他臉上的手,油膩的聞了一下。
溫閑蹙額,拿上折扇打掉他的手冷聲道:“手腳放干凈些,若是還想活著離開,就趕滾!”
寶珠嫌惡的“拎”著自己被他握著的手,快把剛吃的飯嘔出來。
“蘭芝,快……快洗手!”
紅臉手腕快被他打折了,這小白臉力氣這麼大,晃著壯的軀,兇神惡煞:“憑什麼讓我滾!”
溫閑面上坦然:“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看見了嗎,那可是純禧長公主,眼下暗訪,屋屋外可都是站滿了侍衛,你們當真要把命留在這?”
紅臉看向一旁洗手的寶珠,手放在水盆里快要爛了,蘭芝拿著皂角抓過的手:"小姐別這樣,手都紅了我來。"
他怎麼看這小人都沒長公主的氣質,他沒見過但流傳甚多,但格好像又沒差。
溫閑見他思慮,不經意間拿出一枚牌子:“能識貨嗎,宮里的。”
白看半天了,覺著確實不簡單,靠近紅臉勸他:“我看這架勢不像騙子,咱們快走吧。”說完拖著人走了。
溫閑淺呼一口氣,走向蹲到蹲在地上手的寶珠:“再洗兩遍,惡心死了,他居然敢聞我的手,臭了都!”
後頸被大力提起,寶珠被迫站起來,轉頭看著他:“怎麼了?你打不過,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幫你治他。”
蹲下時又再次被提起,寶珠才發現人都走了:“你這麼厲害啊!把他們都打跑了。”
“別讓我再再見到他們,否則我讓外祖父把他們踢出徐州。”
溫閑實在不想和辦家家酒,開了兩間房把扔進去,有些疲憊:“明日我們就會到徐州,你要是再惹事我就把你丟在這。”
寶珠抱著小卷,看溫閑真的生氣了,好像確實惹了麻煩,乖覺道:“我知道了,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不好意思,我明天會聽話的你放心。”
以為寶珠還要杠他,威脅的話都到邊了,又突然這麼乖,他緩和著緒:“也沒惹什麼麻煩,你的手還好嗎。”
天啊,都要忘記這件事了,又甩了甩手,求著蘭芝再給洗一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