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墻之隔,玄冥川站在門後聽得真切,又聽見寶珠在門口嘀咕,還是不經意間打開屋門。
寶珠沒想到門會突然打開,轉瞬間只留下樹葉沙沙的聲響,手撓撓鼻尖。
玄冥川在門口站定,目直白的落在上,眼眶微紅,深邃的眼眸里滿是憂傷,
寶珠在他的注視下轉離開,這樣看著是什麼意思?
方才瞄到一眼,下的跡還在那也不知道,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劃的嗎,真是好會謀算。
寶珠回到小苑,跑到一扇大門旁邊使勁推了一把。
“砰!”大門被狠狠關上,小手上下拍拍,滿意極了。
小院子里的跡和兇都被打掃干凈,玉佩和扳指規整的放在桌子上。
寶珠拿起塞到小荷包里,看向走近的蘭芝:“我不是故意劃傷他的。”
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為自己開,玄冥川眼睛那麼紅是不是哭過?
蘭芝安:“小姐只是一時失手,不要太愧疚了。”
“你說他的傷口會不會留疤,要是留了,他肯定會找我算賬的。”
著蘭芝手臂:“蘭芝姐姐,你幫我拿些祛疤的藥。”
寶珠拿著藥瓶站在矮墻邊想著要不給他扔過去,踩著凳子爬上花架,又踮著腳兩手攀上墻頭。
個子不過還差了點,有些搖晃,不過也能看個大概。
蘭芝怕摔著,在下面張開手臂:“小姐這不能踩快下來!”
手指撐著上半快要沒勁了:“怎麼沒人。”
一手扶著墻頭子緩緩蹲下,靈活地跳下來。
之前也沒見過他睡這麼早,寶珠輕輕推開門,把藥放到小苑門口,抬手敲敲門又慌忙跑回去。
“小姐?”蘭芝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好好給他。
眼見寶珠又爬上墻頭,聽見蘭芝的話還要空出一只手放到邊:“噓!”
出一雙眼睛眨著,玄冥川果然出來了,視線跟著他的影移著,見他拿了藥就回屋了。
很好這樣就不知道是送的了,殊不知自己早就被發現了。
黑暗中玄冥川微微側眸,看見一雙鬼鬼祟祟的腦袋,角微勾,方才的怒意瞬間平息。
但想到他已經好久沒到寶珠,又開始有些煩悶。
*
記笙坐在屋中拭著古琴,思索著要怎麼謝寶珠,如果沒有那些錢,他母親怕是已經沒救了。
又想起宋伯伯昨日說,姜家小姐看起來喜歡他的,讓他攀上柳家這棵高枝,應該是看他猶豫又說了寬他的己話。
現在想來沒什麼比救母親重要,況且寶珠漂亮又善良,哪怕日後厭棄自己也能有比不錯的收。
想明白後也不再扭。
屋外傳來敲門聲,記笙沒想到寶珠今日這麼早就來了,笑著給開門。
打開門就被渾散發冷意的人震住,往後退了兩步,跪下行禮:“參見王爺。”
玄冥川從他前走過,轉而坐下,抬手著古琴,他微垂眼眸,語氣平靜:“會彈哪些曲子?”
記笙不知他為什麼會來這,頭低的更狠了:“只是會彈些民間小調,不得王爺的眼。”
“既如此……你就不必留在這了,寶珠若是想學琴本王會給他找來更好的老師。”
記笙跪在地上拳頭握,上位者的威讓他不敢拒絕,可是又想到母親,他鼓起勇氣抬起頭對上那人目。
“王爺怕是不能把我趕走,是寶珠讓我教他,就算不想再學也應該由親自和我說。”
玄冥川眼神郁,出一卑劣,起走到前俯視著他:“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教。”
要不是寶珠對這人還上心著,怕是他早就不能活到現在。
寶珠睡飽了又磨嘰一會,晃到記笙院子:“門怎麼打開了……記笙?”
過門檻就看見玄冥川緩緩蹲下在記笙面前說著什麼,記笙跪在地上細看有些發抖。
“你怎麼又欺負人!”寶珠小牛犢子般沖過去推開玄冥川,轉扶起記笙:“他打你了?還是要把你抓去喂狼?”
“寶珠……我沒有。”玄冥川被一把撞開,回神卻看見扶著別人,被劃傷的地方又開始作痛。
“我都看見了你還說沒有……總是喜歡威脅人。”
之前玄冥川威脅的話還一直放在心上,眼下就是篤定了他就是在欺負人。
“都說了讓你把門鎖好了。”
記笙被寶珠拉著離開,不經意地回頭看了眼後:“沒事,只是有些嚇到了過會就好。”
玄冥川惡狠狠的盯著他,很久沒有這種人在面前卻收拾不了的覺了。
把人帶到碧雲苑,上下檢查著,還好來的及時,不然這人哪還能這麼完整。
“他和你說什麼了?”
記笙如實說了:“他說我不配教你,其實我覺得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教不好。”
“哪有你教的很好,你是我請進來的不用聽別人的。”
“那寶珠我這幾日教了你不可否彈給我聽聽,好讓我知道後面怎麼調整?”
寶珠小臉微皺,本沒聽課,哪會彈只好跟他扯別的:“不用調整我都學會了。”
“真的?那太好了。”記笙也不想白拿的錢,終歸是要有點作用。
一連幾日寶珠日日聽他彈琴,偏他還特別認真,今日實在坐不住,人陪出去逛逛。
徐州城打小就天天逛,只有一個地方沒逛過,哥哥很嚴肅的和說過,不準去了,寶珠站在外面微微出神。
可那是小時候說的,現在都長大了沒什麼不能去的地方。
記笙看看賭坊又看向寶珠:“怎麼了?”
從賭坊進去的人都帶著笑臉,覺得里面一定很好玩,好奇心越發強烈。
“我想進去玩。”
記笙本就是來陪,沒什麼拒絕的道理,可這地方讓進去會不會不好。
“賭坊嗎?可我聽說這里面不是什麼好地方。”
寶珠扯著他的袖子,抬眼看他:“我就進去玩一次,如果里面不好我們馬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