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過五更天,寶珠就收拾好了,走前把自己打扮男子的樣子帶著紗帽鬼鬼祟祟的出了柳府。
前幾日就已經談好價錢雇了個馬車,此刻正在外面等。
這次沒人給拿東西,只背了個小包袱,里面裝的全是銀票,從小就清楚錢能解決大部分事,眼下一個人出來也有了些底氣。
還不知道他們發現不見了會怎麼樣,寶珠抱歉的看向後,只能等回來再賠罪了。
蘭芝照常地起來照顧寶珠茉莉花,到了晌午才進去人起來,看見床上被子都沒翻的痕跡,手中的水盆砸到地上。
溫閑正同姜言玉坐在前廳喝茶。
“爺!爺……小姐不見了。”姜言玉接過蘭芝手上的紙條。
“我出去一趟,不要擔心。”
姜言玉一把紙條拍在桌子上,氣的心口疼:“一個人要去哪?怎麼都不說一聲越來越不聽話了。”
溫閑早該料到不會這麼老實,可再來求他一次也不是不能幫,眼下可麻煩了。
“去找攝政王了。”
“你知道?”
“求過我,我沒答應。”
姜言玉吩咐人去找,可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說不定早就出城了,他還在一旁焦頭爛額,溫閑早已人牽了馬來。
“現在去追說不定還能追上。”
寶珠翹著腳仰躺在坐墊上,還不知哥哥正在趕來教訓的路上。
為了趕路連驛站都沒住,雇了兩個車夫連夜趕車。
老吳看了眼趕車的程廣:“我看出來了,不是男的是個小娘子。”
程廣呸掉里的狗尾草:“我就說嘛,哪有男的這麼瘦小,管男的的,錢給夠就行。”
“去這麼遠這是不是了?”老吳掂量著手里的錢袋不知足道,錢是早就談好了的,可他見人是從柳府出來的,又打起了主意。
兩人商量好找了個路邊停下來,一個人出來寶珠不敢睡死,立馬就察覺到車停下來了:“怎麼了?”
老吳掀開簾子,不客氣道:“您這價錢有些不合適,您看。”
“知道了給你加錢,別不掀簾子。”寶珠轉過出兩張銀票遞給他。
老吳沒想到這人這麼好說話,點著頭關上簾子看了眼程廣給他比劃了一下:“我看見了好多銀票,要不要……”
程廣沉默一會:“算了人家說給錢就給錢了,怎麼還能打這種主意?”
老吳恨鐵不鋼,也就作罷,為了證明寶珠這錢沒白花,還給繞了遠路。
行了兩日寶珠也發現有些不對勁:“為何不走道?”
“這走的就是對的,您又不認識路,坐好吧。”老吳打著哈欠。
寶珠左右對照著圖紙這條路都是不對的,可又不敢同這兩人起爭執,只能時刻注意著。
“都給我停下!”
馬車猛得停下,寶珠睡的半死一下撞到門框:“又怎麼了!”
掀開簾子,車外站著幾個五六十歲的大胡子,上半赤著,手里舉著寬刀。
完了,就說不走管道會出事吧。
“都給我下來,咱哥幾個都是好說話的人,把上錢都給我留下!人滾蛋!”
老吳小聲抱怨:“你看吧,我說什麼來著,還不如當時就把錢吞咯,現在一分都拿不到了。”
程廣是個老實人也知道打不過,轉頭對著寶珠說:“是我們對不住你,可保命要。”
“快點!”
寶珠還想藏幾張被人發現一把搶走,程廣也把錢都遞出去,在要上馬車時又被住。
“等一下!”一個壯漢走到老吳旁,拿刀挑起他的下:“你貌似沒給完啊。”
“都已經給你還要怎麼樣,你以為我怕……”刀尖一把他的嚨,被他一腳踢開。
“好好說話不聽是吧!”
寶珠拼命忍著沒出聲,只是老吳脖子中間的噴涌而出,讓想吐,慌忙間對上一個壯漢的眼睛。
“你是的?”
寶珠吞咽著口水,腦袋閃過無數個辦法,手上拿著一把小匕首把袖口遮住,大不了就扎死他。
“快跑!”程廣拽著寶珠跑的極快。
“停……停一下,我跑不。”程廣回頭見人已經被甩開了,才松開寶珠。
寶珠癱坐在地上:“這下馬車也沒了怎麼辦。”
“我知道條近道,繞過去就好,只是你這臉太過扎眼。”
說完程廣抓起地上的泥就往寶珠臉上糊。
“啊!你做什麼臟死了!”寶珠從沒想過自己的臉會和泥這種臟東西沾上邊,微微張著,仿佛被泥封印住。
“好了,走吧。”
寶珠抬起袖子怎麼也不掉,渾都是青草味,想罵人,可在這荒郊野嶺的和他鬧掰了就出不去了,所以還是忍忍。
“早就讓你們走道,現在這樣倒好了。”
程廣在前頭開著路干道歉。
夜找了間小茅屋休息,抱著裳眼睛睜的大大的,地面屁只坐了一小塊地方。
“吃吧。”他們上沒有一分錢,程廣去小河里抓了兩條魚來,烤好了遞給寶珠。
寶珠嘗了一口就吐出來了,把魚放一邊沒說什麼,畢竟是他找的魚,沒理由挑三揀四。
等找到玄冥川要好好讓他補償自己,想到他寶珠又有點怕,他肯定要罵人,可是比起天天在府上瞎擔心,還不如這樣呢。
第二天一大早寶珠就跟著程廣趕路:“看到前面的營地了嗎?”
寶珠驚喜地點著頭。
“送到這我就得走了,你自己過去吧。”
“你先別走,我找人給你錢。”
“算了,這次是我們的錯怎麼還好意思要錢。”說完就離開了。
寶珠也沒在意,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前面,穿過小樹林,跑到營地旁。
“什麼人!”兩個侍衛上前把扣倒在地。
寶珠氣個半死,大聲吼道:“瞎了你的狗眼,放開我,找你們主帥出來!”
侍衛沒管抓小的帶到帳房,寶珠被推到地上氣鼓鼓地站起來要踢他。
“啟稟主上,這人在外面鬼鬼祟祟怕是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