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姜舒然已經四歲了,現在正坐在小白和小卷中間,雙手撐在地毯上翹著,小腳一點一點地看向床榻上的兩個人。
的腦袋仰著,乎乎的小臉蛋和干凈清澈的杏眼簡直和寶珠如出一轍,穿著一層襖。
發髻上還帶著娘親玩過沒有取下來的首飾,四歲已經是開始有自己的思想了,氣呼呼瞪著還在睡的兩個人,好像了天大的委屈。
娘親喜歡把好看的珠寶往頭上戴,為了哄開心每次都抑制著貪玩的心,陪著安靜的讓玩。
可就在昨夜,娘親玩過以後就睡著了,自己弄不下來,向爹爹求助,可爹居然說,娘親還沒讓取,他不敢,于是只能就這樣睡。
娘的睡相還不太好,時不時就會踢到,只能從爹爹的上爬過去,睡在床邊,哪曾想他爹也要被娘,然後就咕嚕一下滾到地上。
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阿秋左看看小白右看看小卷,無聲地對著床上的人指指點點,但是又非常懂事,知道不能打擾爹娘睡覺。
小卷出爪子按住的手,阿秋一下就明白了,小聲用氣音和它說話:“小卷姐姐,我就知道你也覺得娘親過分是不是?”
“你比我大了這麼多,肯定早就不了娘了。”
小卷喵了一聲,倒在地上繼續睡覺。
擾不又把頭轉向旁邊的小白。
小白張著拉,阿秋想到小白也是這樣拉娘的,然娘親會給它一條。
為了小白姐姐不肚子,堅定地從地爬起來踮著腳去找條,往後退了幾步終于看到裝條的罐罐了。
不過就這個頭,本夠不到。
用盡全力把椅子搬到柜子下面,晃晃悠悠踩上去,了一干。
小白看見干激地了幾聲,阿秋把手放在邊噓了幾聲,慌間沒站穩眼看就要摔下去,被人攔著腰一把托起來。
玄冥川頭疼地看著手臂上掛著的小孩,不好意思笑笑,見爹爹一臉嚴肅完全沒有要哄的意思,就立馬收起笑容扭過頭去。
玄冥川把抱到外間,小聲詢問不睡覺到底想干嘛。
阿秋有理說不清,氣呼呼在地跺了好幾下腳,本來就是他們不對,現在居然反過來了!
“討厭你!”
玄冥川挑了挑眉,雙手托著的胳膊把架起吊在半空:“果然和你娘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我說的話你記不住,專門記著用來罵我的話了?”
阿秋在半空中踢來踢去,掙扎著可他爹就是不把放下來,雙手抓住角,撇開始發力。
等玄冥川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小團子嗓門大的很,哭著把帶著起床氣的寶珠引了過來。
男人換了個抱法,托著的抱在懷里哄著。
“你又欺負!天天不是欺負我就是欺負我兒!小心我帶回娘家。”阿秋撇著張開手要娘親抱。
寶珠默默移過臉,阿秋也是個貪吃的,寶珠吃糕點的時候也要吃,結果就是吃的太多長胖了。
平時都懶的玄冥川抱,又怎麼可能去抱。
“娘……”寶珠對笑笑:“你這發髻上的首飾不錯,你爹早上給你弄的?”
阿秋把手收回來,眼淚汪汪地看著,寶珠撓撓頭,不知道怎麼哄孩子抬頭看向玄冥川。
“行了,不要難為你娘,今日爹爹無事,帶你們出去玩。”
又是一年除夕夜,寶珠穿著新置的紅襖,牽著玄冥川的手走在鬧市。
市集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酒樓屋檐上全都掛滿了紅燈籠。
阿秋坐在爹爹手臂上,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寶珠手里的糖葫蘆,幻想著娘親可以給吃一口。
寶珠一口接一口,完全沒有給的意思。
阿秋終于忍不住了,趴在玄冥川肩頭往後出腦袋,抬手招呼了下。
寶珠余瞥見放慢腳步,歪著頭看向玄冥川背後的小臉蛋,無聲地問怎麼啦?
指了下寶珠手里還剩下一顆的糖葫蘆。
寶珠點點頭,避開玄冥川把糖葫蘆往邊放放,這姿勢別扭極了,玄冥川停下腳步嘆了口氣。
“你們當我是傻的?”
玄冥川把阿秋托起來和面對面:“你的牙不想要了?”
“想要……”阿秋難過地看向那最後一顆糖葫蘆,最後還是被寶珠塞到里。
走到末尾時,又遇見了那棵緣樹,這顆樹經歷風霜折斷後非但沒就此敗落,反而重新長出枝芽,這麼多年過去長得比之前還要壯,掛滿了紅綢緞。
寶珠停下來,剛想旁邊的人看看,回頭時發現玄冥川抱著孩子已經走遠了。
他沒忘記在這棵樹上寶珠寫了什麼,本不是什麼緣樹,是他的噩夢。
寶珠小跑著過去拉住他:“夫君你怎麼走這麼快,你看到這棵樹了嗎?”
“嗯。”玄冥川垂下眼,不大自然的嗯了下。
“夫君,你想不想再寫一次?”知道玄冥川一直記掛著那次寫的話,現在正好有機會再來一次。
玄冥川沉默一瞬,還是同意了。
他放下阿秋并抓自己的裳,拿起筆又克制不住地想看寶珠寫的什麼。
“快寫呀,你看著我做什麼?”寶珠捂住自己的紅綢緞,點了下他的。
玄冥川抬手寫下愿,站起茫然地看向。
阿秋不明所以,還以為爹娘又背著玩好東西,抓著男人裳往上爬。
“好啦!”紅綢緞上面的字跡工整,一看就是非常認真,抬手紅綢緞明晃晃地攤開在手上。
玄冥川看見了,眼眶瞬間潤,笑出了聲。
今生今世,平安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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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