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筱一愣,很不解,難道說得還不清楚嗎?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林筱筱站起,聲音里帶著抑不住的火氣和不解,甚至有一荒謬,“季南辰,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就當是……互不相欠了,各自安好,不行嗎?”
“互不相欠?”季南辰重復著這四個字,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又極其殘忍的話。
他猛地站起,幾步就繞過餐桌,走到面前。
他的形比高大很多,此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迫,將堵在了餐桌和他之間。
兩人距離極近。
“你覺得我們之間,能算得清嗎?”他低頭看著,目沉甸甸的,得人不過氣,“筱筱,你怎麼能輕飄飄一句互不相欠,就想了結一切?”
“那你想怎麼樣?!”林筱筱仰起頭,被迫迎上他近的視線,心底的委屈和怒火也被勾了起來,“繼續這樣互相折磨?互相看著對方痛苦?這樣你就滿意了?”
“對!”季南辰幾乎是吼了出來,眼底泛著駭人的紅,“就算是互相折磨,就算是兩兩相厭,你也必須在我邊!”
他的偏執和霸道徹底激怒了林筱筱。
“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
他盯著的眼睛,寸步不讓,每一個字都帶著瘋狂:“我已經犯過一次這輩子最後悔的錯誤。我放開過你一次,那一次就夠了!夠我痛苦一輩子了!”
他的聲音因為激而微微抖:“這一次,絕對不會!你想都別想!”
“你憑什麼?!”林筱筱氣得渾發抖,試圖推開他,但他的像一堵墻,紋不,“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你問過我的嗎?我不愿意!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你聽不懂嗎?”
“我不需要你愿意!”
季南辰的理智似乎已經被某種深沉的恐懼和偏執徹底吞噬,他雙手猛地抓住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吃痛地蹙眉,但他仿佛毫無察覺,只是死死地盯著,像是要將刻進自己的骨里。
“筱筱,我只要你在我邊!在哪里都可以,怎麼樣都可以。你恨我也行,討厭我也行,只要你是我的!”
“你混蛋!季南辰!”林筱筱被他這些話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用力掙扎著,“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對!我就是瘋子!”
他非但不放,反而將箍得更,兩人的幾乎在一起,他滾燙的呼吸噴在的臉上,話語卻冰冷而執拗:“從八年前失去你開始,我就已經瘋了!”
林筱筱仰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
這張曾經無比悉、過也恨過的臉。
可此刻,那雙深邃的眼睛里燃燒著一種從未見過的偏執芒,瘋狂絕。
突然到一陣寒意。
這個人……怎麼會變這樣?
以前的他,是冷漠,是疏離,是習慣地把一切緒都埋在心里。
他或許固執,但絕不是這樣……這樣蠻不講理、油鹽不進、甚至帶著點自毀傾向的瘋狂偏執。
時間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季南辰……”看著他的眼睛,聲音里帶上了一不易察覺的恐懼和茫然,“你……你怎麼會變這樣?”
季南辰聽到語氣里的那變化,眼底的瘋狂似乎波了一下,但隨即被更深的黑暗覆蓋。
“因為我試過沒有你的人生。”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卻更加令人心悸,“那八年,我周圍都是人……唯獨沒有你。”
“那種日子,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他低下頭,額頭幾乎要抵上的,目鎖住,不容有任何閃躲:“所以,林筱筱,你聽好了。”
“今生今世,你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就算互相折磨,就算彼此痛苦,就算你恨我骨,我們也必須糾纏在一起,至死方休。”
“離婚?你想都別想,除非我死。”
最後四個字,他說得極其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骨悚然的決絕。
林筱筱徹底僵住了,被他眼中那種毫不掩飾的占有和偏執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人。
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甚至被他突然抱住忘記了掙扎,只是任由他抱著。
他抱得很用力,勒得骨頭都有些發疼。
他的呼吸沉重地噴在的頸窩,帶著抖。
他就這樣抱了很久,久到林筱筱覺自己的肩膀都有些麻木了。
最終,他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緩緩地松開了:“關于徐薇的事我會理好,不會讓再來打擾你.....和我。”
他說完,沒有再看,只是沉默地轉過,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低啞地說了一句:“我去上班了。”
然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關門聲傳來,屋子里只剩下林筱筱一個人。
像是被空了所有力氣,緩緩地坐到旁邊的餐椅上,目沒有焦點地著前方。
早餐桌上,那兩碗粥已經徹底涼了,凝出了一層薄薄的。
就那樣坐著,一不,腦子里反復回想著季南辰剛才那些話。
他怎麼就變了這樣?
那個曾經雖然冷漠但至理智的季南辰,怎麼會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那八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在餐桌旁坐了多久,直到覺渾都有些僵,才慢慢地站起,像是夢游一樣,走到客廳的沙發旁,蜷了進去。
拉過旁邊的一條薄毯蓋在上,目空地盯著窗外逐漸升高的太,腦子里依舊糟糟的,理不出任何頭緒。
離婚似乎了一件不可能的事,而繼續這樣下去……簡直不敢想象未來的日子會變什麼樣。
就維持著這個姿勢,一整個上午都在發呆,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
直到中午時分,放在旁的手機突然“叮咚”響了一聲,是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
林筱筱從那種麻木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有些遲鈍地拿起手機,解鎖屏幕。
是一個陌生的微信頭像,一只看起來很酷的黑卡通貓,昵稱只有一個簡單的字母: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