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老宅的別墅區環境清幽,綠樹蔭,一棟棟獨立的別墅間隔甚遠,私極好。
季南辰將車停在一棟看起來有些年歲,但打理得十分整潔的灰白別墅前。
這是他家早年置下的產業,後來出國後就只有季小棠一個人住。
他推開并未上鎖的庭院鐵門,走過一小段鵝卵石鋪就的小徑。
別墅門大開,顯然已經有人比他先到了。
客廳里,徐薇果然已經到了。
顯然是心打扮過,穿著一價格不菲的定制連,妝容致,頭發也打理得一不茍。
正姿態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紅茶,聽到開門聲,立刻放下茶杯,臉上綻開一個帶著驚喜的笑容站起。
“南辰哥!你來啦!”
聲音甜膩,快步迎了上來,張開手臂就想給他一個擁抱。
季南辰眉頭瞬間蹙,幾乎是下意識地側一避,讓撲了個空。
徐薇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手臂尷尬地懸在半空,眼神里閃過一錯愕和難堪,但很快又被掩飾下去,轉而用一種委屈的語氣撒道:“南辰哥,這麼久沒見,你怎麼還是這麼冷淡嘛!”
季南辰本懶得理會這些小把戲。
他看也沒看心準備的裝扮和表,徑直走到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向後靠進沙發里,雙疊,目冷冽地直接看向,沒有任何寒暄和鋪墊,開門見山:“說吧,你到底想干什麼?”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審問意味,冰冷得沒有一溫度。
別墅的管家聽到季南辰的聲音,連忙迎了出來,但看到他臉上的表,又默默退了出去。
徐薇被季南辰這直接到近乎暴的態度弄得一愣,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在旁邊的長沙發上坐下,試圖維持優雅的姿態,語氣帶著點嗔:“南辰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嘛?我回國來看看,順便……看看你呀。我們半年沒見……”
“看看我?”季南辰打斷,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然後順便去我住的地方,擾我妻子?”
“妻子”兩個字,他咬得極重,像兩針,狠狠扎向徐薇。
徐薇的臉微微變了一下,眼底閃過一嫉恨,但很快又換上那副無辜的表:“南辰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而且,當時也沒說是你妻子啊,我還以為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呢......”
試圖把責任推回去。
“說什麼,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季南辰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徐薇,我在德國的時候,已經跟你說得足夠清楚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所謂的婚約,我和你父母都談清楚了,這樁婚約也算是徹底解除。你當時也在場,聽得明明白白,是忘了?”
他微微前傾,目銳利如刀,仿佛要剖開所有的偽裝:“你去找我媽套近乎,又突然跑回來,還去擾筱筱,你的父母知道嗎?”
徐薇被他咄咄人的目看得有些心虛,下意識地避開了視線,擺弄著自己的指甲。
當然知道他們的婚約不作數了,也知道是徐家先提的。
可就是不甘心。
喜歡了十幾年的人,為什麼要讓給一個什麼都不如的人。
聲音低了一些:“我也沒想怎麼樣啊……我就是覺得……覺得不甘心嘛……”
“我們兩家明明是世,明明那麼早就說好了的……秦阿姨也一直很喜歡我的……憑什麼你說解除就解除?憑什麼那個人……”
“憑我不你。”
季南辰再次打斷,話語直接得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毫不留。
“聽懂了嗎?徐薇,我從來就沒有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可能有。”
“所謂的婚約,從頭到尾都是長輩們一廂愿的想法,和我母親當時病急投醫的結果。我從未承認過,也絕不會承認。”
他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砸在空曠的客廳里,帶著殘忍的誠實。
徐薇的臉徹底白了,手指攥住了擺。
抬起頭,眼睛里泛起了水,帶著委屈和不甘:“可是……可是我們明明很般配啊!家世、學歷、樣貌……那個林筱筱有什麼?本就配不上你!也幫不了你任何忙!……”
“配不配得上,不到你來評判。”季南辰的聲音陡然變得極其危險,眼神鷙得嚇人,“是我法律上名正言順的妻子,是我唯一的人。你只需要記住這一點,然後,離遠一點。”
“至于幫忙?”他冷笑一聲,“我不需要靠出賣婚姻來換取任何東西。季家也不需要,以前不需要,現在更不需要。”
徐薇被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和警告嚇得瑟了一下,但長期被慣出來的大小姐脾氣和執念讓不肯就此罷休。
咬著,眼淚說掉就掉了下來,試圖用弱來博取同:“南辰哥……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等了你這麼多年……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那是你的事。”季南辰毫不為所,甚至覺得有些厭煩,“你的等待和,與我無關,我也從未給過你任何承諾和希。請不要把你的一廂愿,強加給我,更不要因此來打擾我的生活。”
他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徐薇,看在兩家過去的分上,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不要再去找我母親,在面前挑撥離間,更不要出現在筱筱面前,試圖手我們的生活。”
“如果你做不到,”他的眼神冰冷徹骨,“我不介意用一些不太好看的方式,讓你徹底明白,界限兩個字怎麼寫。”
徐薇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眼前這個冷漠決絕到可怕的男人,眼淚還掛在臉上,卻再也流不出來了。
終于清晰地認識到,無論做什麼,無論說什麼,這個男人都不會對有毫的心和留。
所有的心算計和表演,在他眼里,都只是一個令人厭煩的笑話。
最終什麼也沒再說,只是狠狠地瞪了季南辰一眼,抓起自己的手包,踉蹌著站起,幾乎是跑著沖出了別墅的大門。
季南辰站在原地,聽著外面汽車引擎發并迅速遠去的聲音,繃的才微微放松下來。
他抬手了眉心,臉上出一深深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