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筱筱是被醒的。
邊的位置空空如也，早已沒了溫度。
坐起，了有些發脹的太，昨晚那些稚的記憶模糊地浮現出來，讓有點尷尬又有點莫名的氣悶。
了個懶腰，穿著拖鞋下樓，果然看到餐桌上照例擺著做好的早餐，煎蛋，烤吐司，還有一杯牛。
走過去一看，旁邊依舊著一張便簽，上面是季南辰那凌厲悉的字跡：【吃了】
連個標點符號都懶得多寫。
撇撇，小聲嘀咕：“除了長得帥會做飯還會干嘛……霸道、偏執、悶葫蘆……”
吐槽歸吐槽，的肚子卻不爭氣地了起來。
昨天一天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此刻看著賣相不錯的早餐，食確實被勾了起來。
走到衛生間洗漱，出來後坐下，拿起筷子，一邊憤憤地咬著煎蛋，一邊在心里繼續數落某人的不是，仿佛這樣就能抵消掉心里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緒。
正吃著，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是——蘇煜。
咀嚼的作頓了一下。
昨天剛聽蘇蘇說了蘇煜因為結婚而消沉的事，這會兒接到他電話，心里不免有點別扭和尷尬。
猶豫了幾秒，還是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正常：“喂？蘇煜哥？”
電話那頭傳來蘇煜溫和依舊的聲音，聽不出什麼異樣：“早，筱筱，起床了嗎？沒打擾你休息吧？”
“沒有沒有，早就起了。有事嗎蘇煜哥？”
“嗯，是有點事。”蘇煜的聲音帶著一貫的從容，“晚上雅筑集團那邊有個酒會，算是半藝半商業質的，那個文墨文總今天特意又聯系了我，說還是很希你能出席，畢竟之前談過合作，雖然沒，但也算是朋友了。意思很明確，以後有機會，可以合作一下。”
林筱筱想起來那個文墨，上次和季南辰在餐廳吃飯見過一次。
下意識地想找理由推掉：“呃.......蘇煜哥，我……”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想去這種場合，”蘇煜像是猜到了的想法，溫和地打斷，語氣自然地說道，“不過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去個臉，認識點人，沒壞。而且……”
他頓了頓，又說：“在我心里，你跟蘇蘇一樣，永遠都是我妹妹。哥哥帶妹妹去見識一下場面，不是很正常嗎？”
林筱筱一聽這話，愣住了。
這句話說得清晰又坦，一下子打破了兩人之間那層微妙的尷尬。
他主把關系定位在了兄妹上，無疑是在告訴，他已經放下了，并且希兩人能回到從前那種自然相的模式。
這是一種又面的理方式。
林筱筱的心里頓時松了口氣，那點別扭也隨之消散了大半。
還沒等回應，蘇煜又笑著補充了一句，語氣輕松了許多：“哦，對了，蘇蘇那丫頭晚上也會去，剛忙完手頭上的事，正好放松一下，你們一起，就都不用擔心一個人無聊了。”
聽到蘇蘇也去，林筱筱最後一點顧慮也沒了。
想了想，反正晚上也不想待在家里面對季南辰那家伙，出去散散心也好。
于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好吧，那我去。謝謝蘇煜哥。”
“跟我還客氣什麼。”蘇煜笑了笑，“那晚上七點，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林筱筱連忙拒絕，“你把地址發我，我自己過去就好，不麻煩你了。”
“......那行吧。地址我稍後發你微信。”蘇煜也沒堅持，“晚上見。”
“晚上見。”
掛了電話，林筱筱看著手機，心莫名輕松了一些。
咬了一口烤得焦脆的吐司，心想：也好，換個環境，換個心。
至于家里那個晴不定的家伙……讓他自己待著去吧！
另一邊，季南辰并沒有如常去市局上班，而是將車停在了機場外側的臨時停車道上。
他熄了火，車窗降下一半，手指無意識地輕敲著方向盤，目落在川流不息的旅客和車輛上，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副駕駛的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
一個穿著休閑西裝、拖著一個行李箱的男人笑著彎腰坐了進來，帶來一風塵僕僕的氣息。
“嘿！季南辰！可以啊，還真親自來接機了？夠意思！”
男人聲音爽朗，帶著一種般的熱絡，與車略顯低沉的氣氛格格不。
他摘下墨鏡，出一張英俊帶笑的臉，看起來和季南辰年紀相仿，但氣質截然不同，更外放，更......笑。
放好行李箱，他上來就習慣地想給季南辰一個擁抱式的作，被季南辰不聲地側避開了。
男人也不在意，笑嘻嘻地系好安全帶，轉頭打量著季南辰，挑眉問道：“怎麼樣？這麼久沒見，想我沒？”
季南辰沒接他這個無聊的話茬，只是瞥了他一眼，重新發了車子，語氣平淡地反問：“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車子緩緩匯車流。
男人杜方知，是季南辰大學時代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畢業後就去了國外頂尖的醫療機構發展，兩人聯系不算頻繁，但一直在。
杜方知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更舒服些，語氣輕松地回答：“怎麼突然？我想回來就回來咯！而且，像我這樣的人才，就應該回來報效祖國才對啊？”
他頓了頓，收起一點玩笑的神，看向季南辰的側臉，語氣認真了些：“說實話，主要是家里老爺子年紀大了，總念叨，我都快被他煩死了……”
他笑了笑，帶著點自信和期待：“再說，國現在發展機會也多，有幾家醫院一直在跟我接，條件不錯，就回來看看況咯。”
季南辰專注地看著前方路況，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杜方知看著他這副冷冰冰、心事重重的樣子，習慣地搖了搖頭：“我說季大法醫，幾年沒見，你怎麼還是這副死樣子？跟誰都欠你八百萬似的？我們好久沒見了，能不能給點熱的反應？”
季南辰沒理他的調侃，只是問：“住的地方安排了？是回家還是......”
“暫時不回家，一回家我就得被老爺子安排相親。我定了酒店，先住幾天，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再搬。”杜方知說著，拿出手機開始看信息，“哎，晚上有空沒？好久沒回來了，你得給我接風洗塵……”
“晚上沒空。”季南辰打斷他，語氣沒有任何轉圜余地。
杜方知噎了一下，抬起頭，這才仔細看了看季南辰，發現他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疲憊和郁？
這不像僅僅是工作勞累的樣子。
作為多年的朋友，又是醫生，杜方知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他收起手機，微微轉向季南辰，語氣正經了不：“喂，你怎麼了？看起來狀態不太對啊？遇到什麼事了？”
季南辰的目依舊看著前方，沉默了幾秒，才極其簡短地吐出一句：“沒事。”
杜方知顯然不信，嗤笑一聲：“得了吧你，我還不知道你？沒事兩個字從你里說出來，那就是事大了！怎麼？工作遇上難題了？還是……”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眼睛微微睜大，帶著點不可思議和八卦的語氣試探著問：“總不能是……問題吧？你這塊冰山，為誰融化了？還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