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辰依舊沒答，車廂里就陷了一陣沉默。
杜方知盯著他看了好幾秒，試圖從那張冷的側臉上找出點蛛馬跡，但最終一無所獲。
他了解季南辰的子，不想說的話，拿鉗子都撬不開。
他悻悻地了鼻子，換了個問題：“行行行，不說拉倒。那現在去哪兒？直接送我回酒店？”
季南辰目視前方，打了轉向燈變道，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嗯。酒店地址。”
杜方知一邊在手機上作著，一邊還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像只圍著骨頭打轉的狗，不死心地又湊近了些，低聲音。
“真不能說啊？到底誰啊？能讓你這麼魂不守舍的？我認識嗎？快說說，哥們兒幫你分析分析！好歹我也在場上打拼多年，問題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
“等等。”杜方知突然想起什麼，“憑我的專業直覺，問題不和諧大多數是床上不和諧，你不會是......炮彈打一半卡住了？”
季南辰聞言，眉頭擰在一起，握著方向盤的手了，終于側過頭，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聲音里帶著警告：“再話多，前面路口給你扔下去。”
杜方知撇撇，立刻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得！我閉！我閉行了吧！季大爺您開車，您開車……”
他老老實實坐在副駕駛，掏出手機假裝忙碌，但眼神還是時不時地往季南辰那邊瞟，心里跟貓抓似的。
能讓季南辰這種緒極度斂的人表現出明顯的煩躁和不對勁，這得是多大的事兒？
或者說，得多重要的一個人？
認識他這麼久，除了他那個初好像還真沒見過他為了誰這個樣子。
他那個初什麼來著？
他正胡思想著，自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歡快的爵士樂鈴聲瞬間打破了車的沉寂。
杜方知看了眼來電顯示，臉上立刻出了笑容，飛快地接了起來，語氣也變得熱絡起來：“喂？曾！哎對對對，剛落地，你這電話來得可真夠及時的。”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說了什麼，杜方知笑著應和：“接風？必須的啊！你安排，我隨時奉陪！”
他聽著電話，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語氣更加興：“哦？今晚就有局？雅筑的酒會？行啊，我沒問題，對了，有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詢問地看向季南辰，捂著話筒小聲說：“哎，晚上有個高端酒會，一起去玩玩？散散心？還有好多小姐姐哦。”
季南辰連眼皮都沒抬，直接無視。
杜方知再次撇了撇，對著電話那頭立刻換上了爽快的語氣：“沒問題！我一定到！好好好，晚上見。”
他滋滋地掛了電話，心顯然因為晚上的邀約變得很好，暫時把八卦季南辰的事拋在了腦後。
“搞定！晚上有地兒嗨了！”他得意地晃了晃手機，對季南辰說，“哎，真不去？聽說有很多名媛千金、藝家什麼的都會去，說不定能有艷遇呢？”
季南辰依舊面無表，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沒興趣。”
“嘖，沒勁。”杜方知聳聳肩，也不再勸他。
他知道，季南辰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朝著酒店的方向駛去。
季南辰的目看似專注地看著前方，但微微蹙起的眉頭卻著他心遠非表面看上去那麼平靜。
那個讓他心煩意的人，此刻在做什麼？
半個小時後，車子平穩地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
杜方知一邊解安全帶，一邊還在絮絮叨叨晚上酒會的事：“聽我家老頭子說，雅筑這兩年做的大的，這次雅筑酒會去的都是商業英，哎，你真不再考慮考慮？”
季南辰懶得理他，只淡淡吐出兩個字：“下車。”
杜方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從後座拎起自己的行李箱，推開車門：“行吧行吧，你這人真沒勁……”
他話音未落，剛一只腳出車門，也沒注意看後面，就跟一個正低著頭，步履匆匆往酒店里走的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
“我靠！”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低呼。
杜方知手里的行李箱“哐當”一聲倒在地上。
同時，對方手里拿著的文件夾也散落一地，里面的紙張飄得到都是。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路……”杜方知下意識地趕道歉，彎腰想去幫對方撿東西。
而被撞的那個人似乎也急著趕路，著被撞疼的肩膀抬起頭，眉頭鎖，語氣帶著急促：“沒事，我也沒注意……”
兩人的目在空中對上，都愣了一下。
被撞的不是別人，正是穿著一利落警服正在執行公務的蘇蘇。
蘇蘇站起，瞥見從車上下來的季南辰。
“季法醫？你怎麼在這？”臉上閃過一驚訝，但很快就被正事取代。
快速蹲下收拾散落的文件，顯然沒有管還在發呆的杜方知。
杜方知也反應過來，一邊手忙腳地幫著撿紙，一邊笑著自我介紹：“你好你好，我是杜方知，季南辰的朋友，剛回國。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沒撞疼吧？”
蘇蘇撿起最後一張紙，站起，拍了拍警服上的灰，打量了一下杜方知，又看向已經走過來的季南辰，眼神里帶著詢問。
季南辰走到近前，先是對蘇蘇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才簡單解釋了一句：“去接朋友，他住這兒。”
蘇蘇“哦”了一聲，沒再多問，注意力顯然還在自己的任務上。
揚了揚手里的文件夾，對季南辰說：“我來這兒調取一下他們上個月的部分監控錄像，核查案子的一些細節。”
說完，順便問：“你和筱筱怎麼樣？就是心，腦子一熱說的都是反話。”
不等季南辰回答，又問：“對了，今晚的酒會你去嗎？”
季南辰一愣，沒聽明白：“什麼酒會？”
“就是雅筑集團的酒會，我哥說對方特意邀請了筱筱。”
“去？”季南辰挑眉。
“去啊。”
蘇蘇想都沒想就口而出，說完就看見他的臉不太好看。
又見他好像真的不知道的樣子，又補充一句：“我估計筱筱準備等你下班回家跟你說的，”
說完，氣氛更怪了，連忙看了一眼酒店大門：“不跟你多說了，我得趕上去，那邊還等著呢。”
說完，對著杜方知也點了點頭，算是告別，然後便腳步匆匆地走進了酒店大堂。
杜方知還保持著有點懵的狀態，看著蘇蘇颯爽的背影消失在旋轉門後，才收回目，了旁邊的季南辰，低聲音，臉上帶著笑：
“哎，這個警察小姐姐是你們部門的嗎？什麼名字？有男朋友沒？”
季南辰瞥了他一眼，本沒回答他這些無聊的問題。
“自己上去。”
說完，他不再理會一臉八卦的杜方知，徑直上車，發引擎，灰綠路虎毫不留地駛離了酒店門口。
留下杜方知一個人拖著行李箱楞在原地，看著車子遠去的方向，又回頭看了看酒店。
突然回想他們剛才的對話。
筱筱？筱筱.......林筱筱？！
“我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