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辰和杜方知，還有蘇蘇，正站在不遠說著什麼。
幾人臉上的表都怪怪的，杜方知一臉憋笑又有點羨慕嫉妒恨的樣子，而蘇蘇則是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明顯在忍笑，偶爾抬頭飛快地瞟一眼旁邊面無表喝著酒的季南辰，那眼神……
林筱筱形容不出來，反正以對蘇蘇的了解，百分之百就是八卦的眼神。
見出來，三人的目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杜方知立刻換上一副正經表，但眼里的笑意沒藏住。
季南辰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繼續晃他的酒杯，好像剛才在消防通道里問又親的人不是他一樣。
最夸張的是蘇蘇，一看到，立刻像只看到瓜的猹一樣竄了過來，一把挽住的胳膊，眼睛亮得嚇人。
“筱筱。”蘇蘇的聲音都帶著抑不住的興勁。
林筱筱被這熱弄得莫名其妙，一邊被拉著往宴會廳主廳走，一邊低聲問：“你怎麼了？笑那樣？還有……他倆剛才看我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你家季南辰剛才說.......”
蘇蘇嘿嘿笑了兩聲，神兮兮地湊到耳邊，低聲音，飛快地把剛才季南辰的話復述了一遍。
“我的媽呀！筱筱！我第一次見他這樣。而且他還是用那種超級冷淡的語氣說的，但是甜炸了啊！真可惜，你不在！”
林筱筱的腳步猛地頓住了，愕然地轉頭看向蘇蘇，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真這麼說？”
“千真萬確！”蘇蘇用力點頭，眉弄眼，“快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把季南辰這個天之驕子訓這樣的？嘖嘖嘖，沒看出來啊筱筱，你手段可以啊！”
林筱筱的臉“唰”地一下又紅了，心跳也跟著跳的快了些。
也完全沒想到季南辰會說出那種話……還是當著別人的面？
這本不像他！
以前談的時候，他話不多，更別提這些話了。
“八年前他逃不掉你的手掌心，沒想到八年後，還是被你牢牢勾住啊。”蘇蘇又說。
林筱筱有些想笑，八年前追的他，確實沒錯。
現在，誰勾誰啊？
張了張，想反駁，想說本不是蘇蘇想的那樣，哪有什麼手段，明明每次都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可這些話在轉了一圈又被咽了回去。
了解蘇蘇，工作的時候六親不認，私下的時候，大義滅親。
總之，如果跟說剛才在消防通道里，季南辰是怎麼問自己、怎麼親得自己、又是怎麼故意在人前親耳朵。
那......完了。
噎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一句：“……你別瞎說！沒有的事！”
“還裝！還裝！”蘇蘇才不信，用手指腰間的，“臉都紅猴子屁了！快從實招來！”
兩人正笑鬧著，宴會廳里的音樂風格忽然變了，節奏變得舒緩悠揚，燈也暗了下來，中央的舞池亮起了星星點點的。
“喲，要跳舞了。”蘇蘇的注意力暫時被吸引過去。
果然，已經有不男士開始邀請伴步舞池。
林筱筱下意識地朝季南辰剛才站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他還在和杜方知說話，并沒有看這邊，心里莫名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看到杜方知拍了拍季南辰的肩膀，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西裝領帶，臉上掛起一個風流倜儻的笑容，目開始在周圍逡巡。
很快，他就鎖定了一個目標，不遠一位穿著銀長、材高挑的漂亮孩。
他風度翩翩地走過去，微微躬，出手，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那孩掩笑了笑，然後就把手放在了他手上，兩人一起走進了舞池。
“嘖。”旁邊的蘇蘇發出一個嫌棄的音節。
林筱筱收回目，看向閨：“怎麼了？”
蘇蘇朝著舞池里杜方知的方向努了努，低聲音對林筱筱說：“看見沒？又開始了。我就說他是個花花公子。”
林筱筱順著的目看去，杜方知正攬著那位高挑的腰，翩翩起舞，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似乎在說著什麼逗得伴很開心。
杜方知確實很知道怎麼哄生開心。
記得，那還是第一次被季南辰帶著正式見他的幾個朋友。
是在一個私人俱樂部，細節記不清了，但杜方知給留下的第一印象卻格外深刻。
當時杜方知也是像現在這樣，穿著一剪裁得的包西裝，端著一杯酒，邊圍著兩個打扮致風格各異的伴，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逗得那兩個孩同時笑得花枝，眼神都黏在他上。
季南辰當時只是淡淡地給介紹了一句：“杜方知。”
杜方知則笑著對舉了舉杯，說了一句至今都記得的話：“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怎麼樣？好不好記？”
.......確實......好記。
他雖然包了些，但人還是不錯的。
與人相的尺度也拿得很好，不會讓人不舒服。
後來私下里，好奇地問過季南辰，杜方知邊那兩位哪個是他朋友。
季南辰當時正看著書，頭都沒抬，只沒什麼緒地回了句：“不清楚，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
舞池里，杜方知已經一曲終了，紳士地送那位銀離開舞池，目又開始像雷達一樣掃視全場，尋找下一個目標。
林筱筱收回目，對蘇蘇笑了笑：“你別說，他好像一直就這樣。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邊就跟著兩個特別漂亮的孩，特別甜，哄得人家可開心了。”
蘇蘇像是找到了強有力的證據，立刻附和：“你看！我就說吧！典型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這種男人最危險了，看著對誰都好。”
“跳個舞而已，其實也沒什麼吧？”
“跳個舞是沒什麼，”蘇蘇撇撇，“但你看看，從酒會開始到現在，才多久？是主過去搭訕聊天、換聯系方式的長，就不下七八個了！”
說著，語氣里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溜溜：“真是……也不嫌累得慌。仗著有張好看的臉和會說話的眼睛，到招蜂引蝶。”
林筱筱聽著閨這罕見不同，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舞池里游刃有余的杜方知，又看了看邊一臉鄙夷的蘇蘇，忽然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了蘇蘇的胳膊，故意逗：“咦？我們家蘇蘇什麼時候這麼關注一個男人了？連他認識幾個、換幾個舞伴都數得清清楚楚？”
蘇蘇像是被踩了尾的貓，瞬間炸，聲音都提高了：“誰關注他了？！我那是……那是替那些被他外表蒙蔽的無知到不值！”
林筱筱被蘇蘇這義憤填膺的樣子逗笑了，正想說什麼，眼角的余卻瞥見季南辰正朝們這邊走來。
蘇蘇也看到了，立刻用手肘撞了一下，眉弄眼地說：“喏，喜歡耍小脾氣的那位來了。我先撤了，不當電燈泡！”
說完，立刻溜之大吉，跑到一邊。
季南辰走到林筱筱的面前停下，垂眸看著。
燈流轉，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明明暗暗的影。
“站在這兒做什麼？”他問，語氣依舊是慣常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