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筱被他抱坐在他上,被迫環上他的脖子,聽到他的話,側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他眼底翻涌著濃重的墨,那里面沒有一玩笑或猶豫,只有一種近乎瘋狂的篤定。
毫不懷疑,他說得出,就絕對做得到。
忽然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哼了一聲,手向下在他側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嘶——”
季南辰猝不及防,吸了口涼氣,疑地看。
林筱筱瞪著他,語氣里帶著點秋後算賬的意味:“那你回來就回來唄!還故意搬到我對面!天天在我眼前晃,還裝作不認識!玩游戲啊?季南辰,你不稚?!”
想到那段時間,以為只是巧合,還整天躲在門後窺他的一舉一,結果這家伙本早就知道。
季南辰被掐得愣了一下,聽到的指控,臉上閃過一極不自然的窘迫。
“咳......”
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手臂卻依舊環著,聲音低了下去:“那時.....只是還沒想好該怎麼見你。”
“想見......又怕見。”
怕見到陌生疏離的眼神,怕聽到冷言冷語的拒絕,怕一切早已無法挽回。
所以只能像個膽小鬼一樣,先小心翼翼地靠近,貪婪地捕捉著的影,確認過得好不好,卻不敢貿然相認。
如果不是從蘇蘇那里知道蘇煜對有意思,還正準備表白,他可能還沒那麼急。
他起初想的是先得到的原諒,再一步步追回。
但他又怕,優先考慮結婚的對象會是蘇煜。
畢竟,蘇煜那個人,各方面條件都不差
林筱筱看著他這副樣子,心想:向來冷靜克制、運籌帷幄的季南辰,也會有害怕和不知所措的時候。
而,就是他所有不確定和害怕的源頭。
沒再說話,只是往他懷里又靠了靠,將臉埋進他帶著淡淡清香的頸窩。
到的近,季南辰僵的慢慢放松下來,收了手臂,將地擁住。
“對了。”林筱筱突然想起,“你媽媽什麼時候回國?”
提起母親,季南辰的再次僵住:“......快了。”
林筱筱沒注意到他的神不對,又道:“我媽說讓我們找個時間讓雙方父母見一面?”
這件事早在季南辰的計劃之,聞言他也只是點頭:“好,我來安排。”
很快,客廳的靜謐被一陣手機鈴聲打破,是外賣到了。
折騰了一會兒,都有些疲憊,吃完飯便一起上了樓。
剛躺上床,季南辰就習慣地將撈進懷里,溫熱的掌心在後背輕輕挲著,帶著明顯的暗示意味,低頭想去吻的脖頸。
林筱筱卻手抵住了他的膛,語氣堅決:“不行!絕對不行!”
季南辰的作停住,抬起頭,在昏暗的線下看著,眼神里滿是。
林筱筱臉有點熱:“好累.....”
這倒是實話,在樓下鬧騰那麼久,確實渾酸。
季南辰看到帶著倦意的眉眼,眼底那點小火苗漸漸熄了下去。
他沒再強求,只是重新將攬進懷里,讓背對著自己,從後面抱住,下抵在發頂,聲音悶悶的:“好,不做。就這樣睡。”
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實,林筱筱靠著他,聽著他沉穩的心跳,鼻尖縈繞著他上干凈的氣息,一種久違的、踏實的安全緩緩包裹了。
夜深沉,臥室里只余一盞小夜燈散發著朦朧的暈。
林筱筱背對著他,因為疲憊而徹底放松下來,呼吸逐漸變得均勻綿長,顯然是睡著了。
季南辰卻并沒有立刻睡。
他就這樣從後抱著,著溫的完全依賴地嵌在自己懷里,聽著清淺的呼吸聲,鼻尖充盈著發間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一種久違的安心,溫暖的包裹著他,那溫暖,最終匯聚到心臟的位置,將那里面常年盤踞的焦躁、不安和空,一點點熨帖、填滿。
就這樣抱著......真好。
上一次這樣安心地擁著睡,已經是八年前了。
這八年來,每一個夜晚對他而言都是煎熬。要麼被噩夢糾纏,要麼被失眠折磨,要麼需要依靠藥才能勉強獲得片刻的平靜。
像這樣,僅僅是因為抱著心之人,就能從心底到踏實和寧靜的覺,奢侈得如同夢境。
他貪婪地汲取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手臂不自覺地收得更了些,仿佛生怕一松手,這溫暖真實的就會像泡沫一樣消失。
懷里的林筱筱似乎被勒得有些不舒服,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輕輕哼唧了一聲,了。
季南辰立刻放松了些力道,生怕吵醒。
他低下頭,極輕地在發頂印下一個小心翼翼的吻。
他就這樣靜靜地抱著,聽著的呼吸,著的心跳與自己逐漸同步,直到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撐不住,才帶著這份失而復得的安心,沉沉睡去。
第二天,林筱筱醒來時,窗外已是明。過手機一看,竟然已經上午十點了。
剛了個懶腰,手機就響了,是季南辰打來的。
“醒了?”電話那頭傳來他的聲音,背景音有些嘈雜,像是在外面。
“嗯,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醒?”
那頭傳來他的笑聲:“猜的。那既然醒了,中午一起吃飯?”
覺睡飽了,的心也跟著不錯,想著正好去找蘇蘇一趟,爽快答應:“好啊!那我過去找你吧?正好上蘇蘇一起。”
話落,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怎麼了?”林筱筱察覺到他的遲疑,“不行?”
季南辰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微妙:“上......也行。不過......算了,你來了就知道了。”
“神神的......”林筱筱嘀咕了一句,“那好吧,我收拾一下就出門。”
掛了電話,林筱筱利落地起床洗漱,換了連,畫了個淡妝,便出門打了輛車,直奔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