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筱那些話語,清晰地飄進他的耳中,尤其是最後一句。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拐角里,都忘了。
難以言喻的暖流,猝不及防地涌上他的心頭。
他聽過太多人對他職業的畏懼、不解,甚至是晦的嫌棄。
連他自己,有時在深夜里面對那些殘酷的真相時,也會產生深深的疲憊和自我懷疑。
可他從沒想過,會從林筱筱口中,聽到如此堅定、如此尊重和理解的評價。
懂他。
不浮于表面的接,而是真正理解這份職業背後的意義和價值,并且......為之到驕傲。
這種被深之人全然接納和肯定的覺,像是最溫暖的,照進了他心深某個常年冰封的角落。
他靠在走廊的墻壁上,微微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翻涌的緒,但角卻不控制地向上彎起了一個的弧度。
原來,被人這樣理解和支持著,尤其是,覺是這樣的好。
陳東還在和林筱筱說著什麼,他沒有再繼續聽下去。
他平復了一下心,整理好表,這才從拐角走了出來,步伐沉穩地走向他們。
“在聊什麼?”他走近,聲音比平時似乎溫和了些許,目落在林筱筱帶著笑意的臉上。
林筱筱看到他,眼睛一亮,笑著說:“在夸你們呢!忙完了?”
“嗯,走吧。”
季南辰點點頭,朝陳東示意了一下,便帶著林筱筱離開了。
陳東看著兩人并肩離去的背影,約覺得今天的季法醫,好像哪里有點不一樣?
說不上來,就是覺......沒那麼冷了?
好像還溫和了一些?
是錯覺嗎?
他搖搖頭,轉回了辦公室。
夕的余暉將天空染暖橙,林筱筱和季南辰并肩走出市局大門,沿著人行道慢慢往前走,準備去前面的路口打車。
“你們最近好像特別忙?”林筱筱想起剛才去找蘇蘇,還在開會,“我剛才去找蘇蘇,那邊也忙得腳不沾地的。這幾天給打電話,沒聊兩句也就掛了。”
“嗯。”季南辰點頭,順手接過肩上并不重的單肩包自己拎著,“手頭一個積的案子剛結案,後續報告和歸檔的事比較多,各隊都忙。”
“這樣啊。”林筱筱點頭,又想起另一樁事,“那......蘇蘇和杜方知後來怎麼樣了?”
提到這個,季南辰的臉上出一無奈:“蘇蘇把他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電話、微信,所有社平臺,甚至連支付寶都沒放過。”
林筱筱笑著說:“是的風格。”
“杜方知聯系不上,沒別的辦法,就只能天天掐著點在我們市局門口蹲著。”
季南辰想起好友那副眼穿的樣子,搖了搖頭:“後來蘇蘇大概是被他煩得不行,又怕他總在單位門口影響不好,就松了口,答應等忙完這段時間,跟他好好談一次。”
“然後呢?”
“蘇蘇說完這話就扎進案子堆里了,本沒空理他。杜方知倒是消停了,沒再來堵門,估計是怕太反而壞事。”
林筱筱聽著,只笑了笑,沒再追問。
今天過來沒看到杜方知,還以為是他退了。
季南辰側頭看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夕的撒在臉上,給整個人鍍上了一層和的廓,心里那片暖意又漾開來。
他出手,很自然地牽住了的手:“讓他們自己折騰去。”
他語氣平淡:“你別總心別人,心心我們。”
手心傳來溫暖的,林筱筱微微一愣,隨即笑意更深,手指主回握了一下,順口就問:“心我們什麼?”
季南辰突然側過頭看,一本正經地開始列舉:“比如,我們今晚吃什麼?晚上回去做什麼?明天我休假,你想去哪兒放松一下?還有......”
他突然停住腳步,轉過正對著,微微俯湊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他低了聲音,清晰地吐出後半句:“晚上回去.....得補課。一節課......已經不能滿足我了。”
林筱筱先是沒反應過來“補課”是什麼意思,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但當撞進他那雙毫不掩飾地、翻涌著和戲謔的眼睛時,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又又惱,抬手就想捶他:“季南辰!你......你現在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外表冷靜的大法醫,腦子里整天都想些什麼呢!”
季南辰輕易地抓住了捶過來的手腕,低低地笑了起來,看著又又窘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
“想什麼?當然是想你。”
他湊得更近,幾乎著的耳朵,補充道:“而且,天化日之下,想自己老婆,有什麼好害臊的?我們既合法又合合理。”
“你......!”
林筱筱被他這理直氣壯的歪理噎得說不出話,偏偏手腕被他攥著,掙不開,只能紅著臉瞪他:“快松開!大街上呢!被人看見了!”
“看見就看見。”
季南辰渾不在意,反而得寸進尺地在泛紅的耳尖上快速親了一下,這才松開手,重新牽住,恢復了那副道貌岸然的平靜模樣。
“走吧。”
林筱筱看著他瞬間切換的淡定表,氣得牙,又拿他沒辦法,只能被他牽著往前走,心里暗罵:這家伙,真是越來越會裝模作樣了!什麼高嶺之花,什麼天之驕子,本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自從和好之後,就沒一天“休息”過。
季南辰不知道心里怎麼罵他,但他知道,一定在心里蛐蛐他。
他不在意,反而更開心了,牽著的手也更了些。
兩人牽著手,慢悠悠地走在傍晚的街道上,影子在後拉得很長。
此刻的寧靜,好像只屬于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