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辰適可而止,不再打趣。
俯抱著渾綿綿的林筱筱去浴室簡單沖洗了一下,洗去黏膩,也沖淡了些許疲憊。
出來後,兩人都懶得再做飯,便隨便點了外賣解決了晚飯。
吃完飯,林筱筱覺那點力氣又耗盡了,打著哈欠先上了樓,推開臥室就倒進的大床里,過手機,漫無目的地刷著。
過了一會兒,季南辰收拾完樓下,也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林筱筱像只慵懶的貓兒趴在床上,下抵著枕頭,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慢悠悠地劃拉著。
他沒說什麼,走到床邊坐下,自然地拿起自己放在床頭柜上的一本厚厚的專業書籍,翻到之前夾著書簽的地方,安靜地看了起來。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他偶爾翻書頁的細微聲響,和手機里偶爾傳出的短視頻背景音。
林筱筱刷了一會兒手機,覺得沒什麼意思,注意力漸漸被邊安靜看書的男人吸引。
側過頭,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在臺燈和的線下,顯得格外沉靜好看。
“你看的什麼書呀?”忍不住好奇,出聲問道。
季南辰的眼睛沒有離開書頁,語氣溫:“法醫人類學,講骨骼鑒定和一些損傷分析。”
若是以前,林筱筱聽到這種容肯定會覺得無聊。
但此刻,或許是氛圍使然,又或許因為是他,非但沒害怕,反而來了點興趣。
放下手機,像只尋求溫暖的小貓,窸窸窣窣地挪,然後把頭枕在了他的大上。
“你讀給我聽?”仰著臉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撒的意味。
季南辰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枕在自己上的小腦袋,和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心里一片。
“好。”
他應了一聲,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枕得更舒服些。
然後重新拿起書,找到剛才看的地方,開始輕聲讀了起來。
“......據恥骨聯合面的形態變化,可以較為準確地推斷年人的年齡。比如,在青春期後期,聯合面開始變得平......”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緩緩流淌在安靜的臥室里。
容確實是專業的,甚至有些冰冷的。
但他讀得很認真,偶爾遇到特別晦的地方,他怕聽不懂,還會稍微停頓一下,用自己的話簡單解釋兩句。
林筱筱其實并沒完全聽懂那些專業名詞,但他的聲音好像有一種安人心的魔力。
閉著眼睛,靜靜聽著。
季南辰的另一只手也沒閑著,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纏繞把玩著散落在他上的發,作溫而繾綣。
時間就在這寧靜的氛圍中悄悄流逝。
窗外的夜越來越濃,房間里只有他讀書的聲音,和逐漸變得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南辰讀完一個章節,正準備翻頁,他低頭一看,林筱筱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側躺在他上,臉頰著他的子,蹭出一點紅印,長睫像兩把小扇子,在眼瞼下投出和的影,微微張著,呼吸平穩,睡得十分香甜。
手機早就被無意識地推到一邊去了。
他輕輕合上手中的書,小心翼翼地放到床頭柜上,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驚擾了的好夢。
然後,他輕地一手托著的後背,一手穿過的膝彎,將從自己上抱起來,再慢慢地挪到床鋪中央,給蓋好被子。
他自己也躺進被子,側過,將擁懷中。
季南辰靜靜地看著恬靜的睡,仿佛只是這樣看著,什麼負面緒都沒有了,只剩下滿心的寧靜與滿足。
他忍不住低下頭,在小巧的鼻尖上落下一個輕的吻。
“晚安。”他輕聲說。
然後,他關掉燈,重新躺了回來,閉上眼睛,聞著發間淡淡的清香,著懷中溫的存在,很快便沉了安穩的睡夢中。
夜溫,一室靜謐。
翌日。
林筱筱在悉的生鐘醒來,邊的位置照例已經空了。
過手機,屏幕上有兩條未讀消息。
一條是季南辰的,發送時間是早上七點多:【起來記得吃飯。今天還是去別的組幫忙出報告,可能還是會晚點回。】
另一條是蘇煜發來的,時間稍晚一些:【筱筱,方便的時候來畫廊一趟吧,有位客戶想訂一幅畫,要和你聊聊。】
林筱筱先給季南辰回了個【知道啦。】,然後回復蘇煜:【好的蘇煜哥,我下午過去。】
回復完信息,了個懶腰,覺上的酸痛比昨天好了不。
慢悠悠地起床洗漱,然後下樓準備吃個早午餐。
廚房里,給自己倒了杯牛,烤了兩片吐司,又從冰箱里找出藍莓醬。
吐司機很快彈出兩片面包,拿出來,慢條斯理地往吐司上涂抹。
剛咬了兩口,著藍莓醬的酸甜和吐司的脆,門鈴突然“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
林筱筱愣了一下,這個時間點,會是誰?
季南辰有鑰匙,蘇蘇過來通常會先打電話。
放下吃到一半的吐司,了張紙巾了手,走到玄關,過貓眼往外看去。
只見門外站著一位著典雅、氣質不凡的中年婦人。
穿著一剪裁合的藍套裝,頭發一不茍地挽在腦後,面容保養得宜,但眉宇間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疏離和嚴肅,眼神銳利。
林筱筱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油然而生。
并不認識這位婦人。
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門外的婦人看到,目平靜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帶著審視,讓林筱筱到些許不自在。
“你好,請問是林筱筱小姐嗎?”
婦人的聲音平穩,有點耳。
“我是。請問您是......?”林筱筱禮貌地詢問,心里那不安越來越強烈。
婦人的臉上沒什麼表,自我介紹道:“我是季南辰的母親。”
林筱筱聞言,愣了一下。
季南辰的母親?!
怎麼會突然過來?!
回國了?!
震驚之下,下意識地抬手,飛快地了一下自己的角。
剛才吃的藍莓醬,也不知道有沒有沾上!
這個有些狼狽和稚氣的小作,并沒有逃過秦媽媽的眼睛。
秦媽媽的視線從的臉上停留片刻,再掃過慵懶的家居服,短暫停留,眼神里看不出什麼緒,只是淡淡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