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突然，林筱筱的心跳快了一拍，但很快鎮定下來。
側讓開通道：“阿姨，請進。”
秦媽媽微微頷首，步履從容地走進客廳，目不著痕跡地掃過室的陳設，目掠過林筱筱那間敞著門的畫室時，停留了一瞬，隨即優雅地在沙發主位坐下，背脊得筆直。
林筱筱去廚房倒了杯溫水，放在面前的茶幾上，然後在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雙手不自覺地握在一起。
秦媽媽沒有那杯水，直視著林筱筱，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切主題，語氣平淡卻帶著居高臨下的迫：“林小姐，你和南辰的事，我都知道了。”
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南辰這個孩子，從小就聰明，有自己的想法，有時候會比較固執。他父親......已經去世了，我對他寄予厚，希他能走得更穩、更遠。他的未來，不應該被一些......不必要的因素所牽絆。”
的話說得很繞，但核心意思再明確不過。
林筱筱靜靜地聽著，原本張的心，在對方這種毫不掩飾的輕視和迂回的指責中，反而平靜了下來。
抬起頭，目不閃不避地迎上秦媽媽的視線，清晰地問：“阿姨，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覺得，什麼是不必要的因素？是說我和季南辰不合適？”
秦媽媽似乎沒料到會如此直接地反問，眉頭蹙了一下。
隨即語氣更冷了幾分：“林小姐是聰明人，何必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你的家世、背景，乃至你從事的工作，與南辰，與我們季家，并不在同一個層面上。”
“自古以來，婚姻講究門當戶對，強求來的，不會幸福。”
上下打量了林筱筱一眼，帶著一挑剔：“你這張臉，確實長得還可以。但除此之外，你還能給他帶來什麼？事業上的助力？家族資源的整合？還是......僅僅是你那點虛無縹緲的？”
這番話可謂相當不客氣，幾乎是將輕視擺在了明面上。
林筱筱聽著對方將自己和季南辰的貶低得如此不堪，將這個人否定得如此徹底，一火氣夾雜著傲氣，從心底升騰而起。
不是那種需要仰人鼻息、上趕子討好誰的人。
林筱筱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
放松，向後靠進沙發背，姿態甚至比剛才更從容了幾分。
“阿姨，”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我想您可能有些誤會。”
“第一，我林筱筱，不貪圖季南辰的錢，也不稀罕。”
頓了頓，目坦然地看著秦媽媽微微變化的臉，繼續開口，語氣甚至帶上了一戲謔：
“第二，我也沒什麼宏偉的家世背景需要去攀附誰。我的畫室雖然不大，但靠我自己的能力，活得也好，至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
“第三，”微微前傾，目直視著秦媽媽，“您說的那些，什麼家世、資源、助力......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也毫無吸引力。”
的語氣陡然一轉，變得堅定而強勢：
“我貪圖的，從頭到尾，就只有季南辰這個人而已。”
“何況，是他心積慮、千方百計把我追回來的，也是他親口跟我說，絕不會再放開我。”
“至于我們合不合適......”
林筱筱扯了扯角，出一抹略帶諷刺的笑：“這個問題，我覺得您應該去問您的兒子。畢竟，死纏爛打、非我不可的人，是他，不是我。”
秦媽媽被林筱筱這番毫不客氣、甚至帶著點囂張的回應氣得臉發青，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保養得宜的手指微微抖地指向林筱筱：
“你！你簡直......不知所謂！”
深吸一口氣，試圖維持風度，但語氣里的怒火卻不住：“牙尖利、不識抬舉！你到底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給我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林筱筱看著氣急敗壞的樣子，心里那點因為被輕視而燃起的火氣，突然變得哭笑不得。
這場景，怎麼有點像惡婆婆刁難灰姑娘的戲碼？
雖然覺得自己并不是灰姑娘。
甚至有點想笑，但還是努力繃住了表，歪了歪頭，用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無辜語氣反問：“迷魂湯？阿姨，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會那些呀？”
攤了攤手，眼神里帶著點狡黠：“可能......就是單純的，魅力？”
“魅力？！”秦媽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聲音都拔高了些許，“你的魅力就是教唆他跟家里對抗？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人打架鬥毆，還鬧到派出所去？！你的魅力就是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打架？”林筱筱愣了一下，隨即明白說的是咖啡店那事，剛想解釋。
可秦媽媽卻本不給開口的機會，語氣更加咄咄人，從隨的手包里拿出手機，快速點了幾下，然後將屏幕猛地轉向林筱筱：
“你自己看看！天化日之下，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一起從商場出來，他還幫你拿東西！你別告訴我這是誤會！”
林筱筱定睛一看，手機屏幕上是和江馳的照片。
正是那天在商場門口，江馳幫拿畫板，兩人并肩走向停車場的景。
拍照的角度很刁鉆，刻意突出了江馳幫拿東西的作和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確實有幾分曖昧。
不急著解釋，反倒在想是誰拍的？
還送到了秦媽媽這里？
秦媽媽看著怔住的表，以為是心虛了。
冷哼一聲，收回手機，語氣帶著傲慢：“林小姐，我告訴你這些，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是給你留最後一點面。趁著現在事還沒鬧大，你主離開南辰，對你們彼此都好。否則，等我把這照片擺在他面前，到時候難堪的，可就是你了！”
說完，不再看林筱筱，拿起自己的包，轉就走，仿佛多待一秒都會玷污了的份。
走到門口，停下腳步，頭也沒回地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好好想想吧！”
隨即，拉開門，大門“砰”地一聲被關上，留下林筱筱一個人在原地。
皺了眉頭。
打架的事可以解釋，可這照片分明是有人故意拍，還刻意選了容易引人誤會的角度。
是誰在背後搞鬼？
雖然......對也沒什麼要。
也不怕季南辰看到後會生氣，畢竟，曾特意拿江馳氣過他。
只是這個拍照片的人是真的討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