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辰今天效率奇高，提前結束了手頭的工作，想著回家給林筱筱做頓好的，補償一下前兩日的“過度索取”。
他推開家門，家里靜悄悄的。
換了鞋，徑直走向畫室，看到林筱筱正對著畫布，眉頭微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畫筆在調盤上無意識地攪著。
“我回來了。”他出聲，打破了畫室的寧靜。
林筱筱回過神，放下畫筆和調盤，轉過看向他：“今天不是說會回來的晚些？”
“想早點回家，就提前結束了工作。”
他走到面前，想抱，被推開。
他一愣：“還生氣？”
林筱筱搖了搖頭，遲疑了幾秒，仰起臉，聲音比平時輕了些：“季南辰......你媽媽下午來過了。”
季南辰聞言，眼里的溫以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
他瞬間明白，母親提前回來了，并且一回來就直接來找了。
“來干什麼？”
“跟你說了什麼？”
林筱筱看著他瞬間沉的臉，心里嘆了口氣。
不想把那些難聽的話復述給他聽，也不想加劇他們母子之間的矛盾，更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在告狀或者挑撥。
避重就輕，只是重復了母親的核心要求，語氣帶著點無奈：“沒說什麼特別的......就是，覺得我們在一起不合適。”
季南辰的眉頭擰了死結，握著林筱筱的手不自覺地收了些。
他了解自己的母親，既然那麼心急的跑過來，說出的話必然不會好聽。
他看向，眼神里帶著一心疼：“就只有這些？”
他盯著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緒：“有沒有為難你？說難聽的話？”
林筱筱一聽，抬眼看他，扯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也沒太......你放心，我也沒吃虧。”
“不過，經過今天下午的深流，可能......更討厭我了。”
說完，避開他探究的目，手環住他的腰，仰頭看著他：“我那個......當時腦子一熱，說的話也不太好聽。是不是......給你添了麻煩？”
季南辰抱住，下抵著的發頂：“沒有麻煩，你從來都不是麻煩。”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下心底翻涌的怒意和煩躁。
母親的態度，估計比他預想的還要強和惡劣。
他輕輕拍著林筱筱的後背，語氣放緩：“別胡思想，喜不喜歡，是的事，我要誰，是我的事。”
他的話說得斬釘截鐵，將外界所有的質疑和反對都隔絕在外。
林筱筱聽在耳里，心里那點因為他媽媽到來而產生的霾，確實被驅散了不。
點了點頭：“我明白。放心吧，我不會因為的一兩句話就傷心難過，更不會搖。”
林筱筱從來就不是那種需要靠著別人的認可才能活下去的人。
季南辰的態度已經足夠明確，這就夠了。
季南辰看著重新亮起來的眼神，心下稍安，手了的發頂，作溫：“嗯，我知道。”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囑咐道：“晚上記得自己吃飯，別著。我......出去一趟。”
說完，他松開，轉就走。
走到門口拿起隨手放在玄關柜上的車鑰匙，便出了門。
大門合上的聲音傳來，林筱筱站在原地，看著那扇閉的門，輕輕咬住了下。
當然知道他出去是因為什麼事。
剛才在面前強下去的怒火和煩躁，此刻恐怕正在他腔里翻涌。
并不擔心季南辰會妥協，了解他的固執，只是......有點心疼他。
嘆了口氣，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那輛悉的灰綠路虎亮起車燈，很快消失在視線盡頭。
夜，漸漸籠罩下來。
林筱筱了有些空的胃，決定聽他的話，先去弄點吃的。
無論怎樣，日子要過，飯，也要好好吃。
夜中，季南辰的車速比平時快了不，一路疾馳，來到了季家老宅別墅。
別墅里燈火通明，餐廳，秦媽媽正和季小棠在用晚餐。
氣氛算不上熱絡，但也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季南辰的突然到來，打破了這份平靜。
季南辰了，徑直走進了餐廳。
秦媽媽看到他，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即面不虞地放下筷子，拿起餐巾了角，語氣冷淡：“這麼晚過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是做什麼？”
季小棠見狀，連忙站起打圓場：“南辰來了？還沒吃飯吧？快，坐下一起吃點，劉媽，給南辰添副碗筷。”
劉媽應聲而去，很快拿來了干凈的碗筷擺在季南辰面前。
季南辰依言坐下，姿拔，卻對面前的碗筷視若無睹。
他的目直直地落在主位上的母親上，沒有任何迂回，開門見山，聲音冷沉：“您今天為什麼要去找筱筱？”
秦媽媽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沒想到兒子一來就直接質問這件事，連一句客套都沒有。
放下餐巾，眼神銳利地回視著季南辰：“怎麼？我作為你的母親，去見一見和我兒子在一起的人，還需要向你匯報理由嗎？”
“見可以。”季南辰的語氣沒有毫退讓，“但您跟說了什麼？”
“不合適？離婚？這就是您去見的目的？”
季小棠在一旁聽得心頭直跳，趕在桌下輕輕踢了季南辰一下，示意他冷靜點。
秦媽媽被兒子如此直白地頂撞，臉上有些掛不住，聲音也拔高了些：“我說錯了嗎？季南辰，你看看！家世普通，職業不穩定，甚至還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這樣的人，怎麼配進我們季家的門？怎麼配得上你？！”
“配不配得上，您說了不算。”季南辰的聲音依舊平穩，“筱筱很好，是您不了解。”
“還有，您和我，都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去定義。”
“至于您說的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指的是什麼？是那張被刻意角度拍、送到您這里的照片？”
秦媽媽瞳孔微，似乎有些意外他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季南辰冷笑一聲：“媽，您在國外待久了，是不是忘了國有句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更何況，有些眼見，也未必是實。”
“您寧愿相信一些來歷不明的挑撥，也不愿相信您兒子看人的眼，和您親眼所見、親自接過的人嗎？”
他的話既點明了有人背後作梗，又暗指母親偏聽偏信，毫不留。
秦媽媽被他堵得一時語塞，臉一陣青一陣白，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氣得不輕。
餐廳里的氣氛，頃刻間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