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
沈斯逸知道母親說的是關于林聽的事，點了點頭。
“想知道聽聽心里有沒有你，那你就乖乖在醫院多住兩天，好好休養休養。”
刻意加重了“休養”兩個字，眼神里意味深長。
“想知道到底在不在乎你。”沈媽媽微微一笑，“有些事，有些人，你躺在病床上‘虛弱’一點，反而看得更清楚。”
沈斯逸怔怔地看著母親，似乎有些明白的用意了。
他沉默了片刻，眼底的灰暗和失落漸漸被一種復雜的芒所取代。
正想著，病房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隨即門被輕輕推開。
經紀人張文一臉焦急地探進頭來，後跟著手里捧著一大束鮮花的許茹。
“斯逸！哎呀，阿姨您也在啊！”張文快步走進來，語氣急切，“我一看到新聞就趕從外地過來了！怎麼樣怎麼樣？醫生怎麼說？嚴不嚴重？”
許茹也立刻跟上，臉上堆滿了擔憂和關切，聲音得能滴出水來：“斯逸，你嚇死我了！怎麼會突然累倒呢？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說著，就要把花放到床頭柜上，也下意識地想要靠近病床。
沈斯逸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臉上掠過一不易察覺的厭煩，尤其是看到許茹。
他沒什麼力氣應付這些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沈媽媽將兒子的反應盡收眼底，立刻站了起來，臉上掛著得卻疏離的笑容，擋在了許茹和病床之間。
“張總，許小姐，謝謝你們來看斯逸。”沈媽媽的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醫生剛來看過，說他就是太疲勞了，需要靜養，不能打擾，也不能緒波。”
說著，目意有所指地掃過許茹，繼續道：“你們的心意我們領了，也麻煩張總幫忙理一下外面的，盡量把影響降到最低。至于工作……”
沈媽媽看向張文，語氣不容商量：“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要暫停，醫生說了，斯逸得好好休息。什麼都沒有重要，你說是吧？”
張文張了張，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在沈媽媽溫和卻極迫的注視下，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點了點頭：“是，阿姨說的對，什麼都沒有重要。”
說完，看向沈斯逸：“斯逸，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也剛好，上一部電影拍完之後你也沒休息過，趁此機會，多休息休息。”
沈斯逸隨意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許茹被沈媽媽擋著，本無法靠近沈斯逸，臉上那副擔憂的表顯得有些僵。
不甘心地還想再說點什麼：“阿姨，我……”
“許小姐，”沈媽媽直接打斷了，笑容依舊，卻帶著逐客的意味，“謝謝你的花，很漂亮。不過斯逸現在真的需要休息，不方便見客，我送你們出去吧。”
話已至此，再不走就是不識趣了。
張文連忙拉了拉還有些不愿的許茹：“那好那好，斯逸你好好休息，我們改天再來看你。”
許茹只好出笑容：“斯逸，你好好保重。”
臨走時，目卻依依不舍地在沈斯逸蒼白的臉上流連了好幾秒，才被張文半請半推地帶出了病房。
沈媽媽親自將他們送到病房門口，看著他們離開，才輕輕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病房重新恢復了安靜，消毒水的味道淡淡彌漫。
沈媽媽走回兒子床邊，看著他微蹙的眉頭和略顯疲憊的神，沉了片刻：“看到了？你這邊啊，真心的沒幾個。所以，更該抓住那些真正在意你的人。”
像是隨口提起般問道：“我記得……你和張文，還有現在這家公司的合約，是不是快到期了？”
沈斯逸睜開眼，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低啞：“嗯，下個月底。”
沈媽媽了然地嘆了口氣，眼神里著一明和了然：“怪不得。我就說，最近這網上炒作的風向有點太急了，把你和許茹那點陳年舊事反反復復拿出來說。尤其是今天，張文作為你的經紀人，不可能不知道你和許茹的事，現在這外面都是記者和，還帶著許茹明正大的上來，這舉，未免太刻意了。”
語氣平淡，卻一針見：“這是想著在合約到期前，再抓最後的機會，利用你最後的熱度，榨取最大的商業價值？最好還能借著這波CP熱度，你續約，或者至在新合約談判里拿到更多籌碼？”
沈斯逸的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默認了母親的猜測。
娛樂圈的這套規則，他再清楚不過。
公司和張文近期的作愈發急切和明顯，拼命將他與許茹捆綁營銷，甚至有些通稿寫得仿佛他們已經舊復燃、好事將近，無非就是看準了合約即將到期這個節點，想制造輿論力和市場，讓他騎虎難下。
這也是為什麼昨晚許茹敢那樣有恃無恐地靠近他，因為知道公司和經紀人樂見其，甚至可能在背後推波助瀾。
“真是……”沈媽媽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屑，“吃相未免太難看了點，完全不顧你的意愿和狀況。”
看向兒子，目變得嚴肅而認真：“這件事你怎麼想？續約，還是……”
沈斯逸的目投向窗外，眼神深邃而堅定。
他沉默了幾秒，然後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累了。”
“媽，”他轉過頭，看向母親，“等這次出院，我想……換種活法了。”
他沒有明說，但沈媽媽已經從兒子的眼神中讀懂了他的決定。
他不是那個剛出道時需要依附公司被經紀人掌控的演員了，他現在有足夠的資本和話語權，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和……人。
沈媽媽欣地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你想怎麼做，媽媽都支持你。”
病房再次安靜下來，但這一次，空氣似乎變得清爽了許多，仿佛某種沉重的枷鎖正在悄然松。
突然，沈媽媽拍了一下大： “張文帶著許茹來看你，估計要不了一會兒就得上新聞了！那聽聽要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