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這三個字剛落下。
下一秒,他的吻就準備再次落下。
林聽卻像是被這三個字燙到,猛地回過神。
在他再次俯吻下來的瞬間,不知從哪里生出一力氣,雙手猛地抵住他堅實的膛,用力一推!
沈斯逸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後踉蹌了半步,圈著的手臂自然松,他臉上還殘留著未散的笑意和一錯愕。
林聽像一只驚的兔子,倏地從椅子上起來,頭也不回地轉就往樓梯口沖。
腳步聲“噔噔噔”地響徹安靜的公寓。
沈斯逸站在原地,看著幾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的錯愕漸漸轉化為一種無奈的笑意。
他抬手,指腹緩緩過自己的下,那里似乎還殘留著的和屬于的馨香。
樓上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輕響,帶著點氣急敗壞的意味,徹底隔絕了樓下的一切。
沈斯逸著空的樓梯口,半晌,意味不明地又笑了一聲。
二十分鐘後,樓梯上再次傳來腳步聲,比之前下樓時要沉穩許多。
林聽已經換好了出門的服,一件淺杏的質襯衫,配著垂很好的白闊,長發挽了一個略顯隨的低髻,幾縷發松散地垂在頸側。
臉上恢復了平日的清冷溫,仿佛剛才臉紅心跳,落荒而逃的人不是。
沒看坐在餐桌前的沈斯逸,徑直走向玄關的穿鏡,拿起一只復古設計的手提包,聲音平靜無波:“我要去畫廊一趟 。”
沈斯逸正慢條斯理地吃著自己煎的蛋,聞言抬眸,應了一聲:“好。”
他的聲音也很平靜,甚至帶點溫和,聽不出任何異樣。
林聽換好鞋,手搭上門把,猶豫了一瞬,似乎想再說點什麼,最終卻只是抿了抿,拉開門。
“什麼時候回來?”正要出去,沈斯逸突然開口,語氣很溫。
林聽回頭,見他看著自己,想了想:“應該要五六點。”
“好。”他點頭,“我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吃飯?”
林聽看著他,只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門被輕輕帶上,公寓里重歸寂靜。
沈斯逸喝掉杯中最後一口咖啡,起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看到樓下那個悉的影走出單元門,沿著樹蔭步道走向停車場,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拐角。
他收回目,環視著這個充滿氣息的空間,眼神深邃。
他想,有在的地方,才能稱作是家。
就在這時,他口袋里的手機嗡嗡震起來,打破了室的安靜。
他拿出來一看,是張文。
電話剛一接通,張文就火急火燎的說道:“沈斯逸!你人呢?!醫院那邊說你昨天就辦了出院手續?!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讓小朱休息了?誰來照顧你?”
“我沒事。”他淡淡打斷,“醫院住的不舒服,就出院了。”
“沒事?完全恢復了?”
“恩。”沈斯逸走到沙發邊坐下,“我想休息一段時間,這個月都不要給我接通告。”
“這個我當然知道,現在都盯著你,剛出院就工作,那不得心疼死。”說著,又問,“對了,那你現在在哪里?在家還是......”
沈斯逸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隨意編了個理由:“度假。”
“度……度假?!”張文詫異,隨即又帶著試探的語氣,“那也行,也是休息。對了,許茹一直很擔心你,這兩天也沒法好好工作,不如趁這段時間不忙,你教教怎麼演戲?”
“的演技已經爐火純青了,只是沒用對地方罷了。”沈斯逸的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他仰頭靠在沙發上,看著頭頂:“張姐。”
張姐這個稱呼沈斯逸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張文一下有些不適應。
“啊?”
“你明知道我跟許茹的事,還利用輿論來繼續炒作,有必要嗎?”
沈斯逸的眼神開始變冷,他現在,不允許有一點,再來擾他和林聽之間好容易修復的關系。
“我再說最後一次,不要用任何輿論的手段來我。否則,別怪我不講面。你知道我的脾氣,我說到做到。”
說完,他本不給張文再開口的機會,直接掐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他直接將手機扔在沙發上,仰頭靠進沙發背,閉上眼,眉宇間掠過一不易察覺的疲憊。
手機很快又響了起來。這次是他的母親。
沈斯逸深吸一口氣,接起,語氣放緩了許多:“媽。”
“沈斯逸,”沈媽媽的聲音著急切和擔憂,“你說你出院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呢?怎麼回事?怎麼不回家來休養?有人照顧你嗎?”
一連串的問題,沈斯逸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設計別致的吊燈,聲音放得更緩:“媽,我沒事了,別擔心。我現在……”
他頓了頓,目掃過客廳里那些屬于林聽的細小件,“在聽聽這里。”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是沈媽媽帶著高興的聲音:“聽聽?你們住在一起了?原諒你了?哎,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們很快就能復婚了?”
提到復婚,沈斯逸嘆了口氣:“哪有那麼容易,聽聽只是同意我暫住這里而已,其他的.....”
其他的,他也在一步步地去做,一步步地靠近,一步步地,將重新哄回來。
“哦.....行吧,你在聽聽那里我就放心了。”
“嗯。”沈斯逸沒有過多解釋,只應了一聲,“您放心,我這里很好。”
原以為是他安了母親,到了後面,母親又是一頓輸出,他不得已,只能隨便找了個理由才掛斷電話。
電話掛斷後,客廳里再次安靜下來。
時間緩緩流逝,他靠在沙發上翻看著關于自己的輿論。想從中找尋一些蛛馬跡,關于他和林聽的一些“謠言”。
找了半天,一條也沒有。
那天在宴會,那個李總,他都已經那樣得罪他了,他卻沒有傳出一條關于他和林聽的事?
“不中用啊。”他說。
偏移,正好落在沙發前的原木茶幾上。
他退出自己新注冊的小號,傾想拿水杯,目不經意間往茶幾下一瞥,瞥見角落里似乎塞著一本厚厚的,邊緣有些磨損的棕皮質冊。
他心中微微一,手將其拿了出來。
他拂去表面的薄塵,緩緩打開。
只一眼,他的呼吸便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