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眼簾的是鉛筆勾勒出的,無比悉的廓。
是他。
線條有些凌,甚至帶著反復修改的痕跡,但捕捉到的神態卻準無比,是他在臺上煙的樣子。
他指尖有些發,一頁一頁地翻下去。
每一頁,每一張,都是他。
不同角度,不同神態,不同場景。
有他睡著時安靜的眉眼,有他偶爾出疲憊時按著太的樣子,甚至還有他閱讀時微微皺眉的樣子……有些畫得細致微,連睫的影都清晰可見。
有些卻只是潦草的速寫,仿佛只是匆匆捕捉一個閃過的念頭。
紙張的新舊程度不一,鉛筆的痕跡也有些因為時間而微微模糊。
但無一例外,每一筆、每一劃,都傾注著作畫者極其專注的。
這哪里是一本畫冊。
這明明是借由畫筆悄悄宣泄的。
是連自己或許都想否認和掩藏的。
他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酸脹滾燙的緒瞬間洶涌而上,幾乎將他淹沒。
他想起離婚時冷靜決絕的眼神,想起重逢後刻意的疏離和閃避,想起口口聲聲的“結束了”……
原來從未結束。
只是把這一切,小心翼翼地藏了起來,藏在了畫紙里,藏在了他看不見的角落。
這一切說明什麼,沈斯逸再清楚不過。
還他,一直都!
巨大的狂喜和更深沉的心疼攥了他的心臟。
整整一下午,他都抱著畫冊反復翻看,本不舍得放下,仿佛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林聽心的世界。
也在後悔,的畫冊當初出現在家里的沙發上,的畫室,而他當時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并未在意。
現在想想,為什麼當初不翻開的畫冊,哪怕看一眼呢。
哪怕看一眼,他就能知道的心。
他們或許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響。
沈斯逸猛地抬頭。
林聽推門走了進來,正要換鞋,卻猛地定格在沈斯逸手中那本攤開的畫冊上。
的臉剎那間褪得干干凈凈。
上次從屜里拿出來準備帶回畫室的畫冊,卻隨手丟在那里了!
“還給我!”
快步走過去,連鞋子都沒換。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手就要搶奪那本畫冊。
沈斯逸迅速起,將畫冊高高舉過頭頂。
他的高優勢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任憑林聽如何踮腳焦急地搶奪,都無法及。
“沈斯逸!你還給我!聽見沒有!”林聽徒勞地抓著他的手臂,試圖將他拉低。
他卻只是低頭看著,目深沉如海,里面翻滾著復雜難辨的緒。
“這是什麼?”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聽聽,這是什麼?”
畫冊在他手中,如同熾熱的鐵證,燙得無所遁形,也燙得他心澎湃。
空氣凝固,只剩下急促而抑的息聲。
聽到他問這個問題,更加生氣。
他這個樣子,明明都看過了,還要裝作不知。
“明知故問!”
猛地踮腳再次撲向他高舉著畫冊的手臂:“還給我!沈斯逸!你怎麼可以隨便看別人的東西?你還給我!”
沈斯逸被撞得微微後退半步,卻依舊將畫冊舉得穩穩的。
他低頭看著懷里因為急切和憤怒而臉頰泛紅的人,他非但沒有將畫冊還給,反而就著撲過來的力道,空著的那只手猛地攬住纖細的腰肢,用力往自己懷里一帶!
林聽猝不及防,整個人徹底撞進他堅的膛。
驚慌抬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我是明知故問。”
他重復著的話,滾燙的呼吸噴薄在的鼻之間,“因為我想聽你親口說,聽聽,你還我。”
他攬在腰後的手臂如同鐵鉗,將死死固定在自己懷里,兩人嚴合地,能清晰到他腔下劇烈的心跳,和的混地撞在一起。
你還我,這四個字,和這本畫冊一樣,是林聽藏在心里的。
不想讓沈斯逸知道,不僅因為他們現在已經離婚了,更是因為不想讓他以為,的那麼卑微,可憐。
徒勞地掙扎,手抵著他的膛,卻無法撼分毫。
“你放開……”
沈斯逸的目在臉上逡巡,從驚慌的眼睛,到因為急促呼吸而微張的瓣,看起來很人。
那本畫冊里的無數個他,仿佛在此刻都化為了實質的火焰,在他眼底燃燒。
下一秒,他就低下頭,狠狠吻住了的。
不同于清晨那個帶著試探的溫,現在他的吻,帶著占有,以及某種抑已久終于發的強烈緒的吻。
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甚至有點兇悍地撬開的齒關,深其中,糾纏吮吸,仿佛要通過這個吻,確認畫冊里每一筆勾勒下的真心。
“唔……”
林聽所有的掙扎和抗議都被堵了回去。
被他箍在懷里,承著這個幾乎令人窒息的吻。
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舌間掠奪般的和他上籠罩下來的氣息。
這個曾經說過不喜歡強迫的男人,如今將鎖在懷里吻得一發不可收拾。
畫冊從他高舉的手中落,“啪”地一聲掉落在的地毯上,攤開的那一頁,恰好是他睡的側臉,安靜而毫無防備。
無人顧及。
他拖在腰後的手用力,將更深地按向自己。
他吻得越發深,越發貪婪。
林聽起初還在掙扎推拒,但在他強勢而不留余地的進攻下,力氣仿佛被一點點空,抵在他膛的手漸漸失力,指尖無意識地抓住了他前的料。
那個原本繾綣深的吻,在沈斯逸到細微的回應,正更進一步時,卻驟然變質!
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林聽咬了他一口,力道毫不留。
沈斯逸吃痛,悶哼一聲,下意識地松開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