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聽完，沒有過多的緒。
過去積累的失和委屈已經存在，不會因為他此刻的話就立刻消失。
即使相信他現在，也需要時間來理這些緒。
想，應該優先照顧自己的緒和需求，而不是被他的悔恨或意推著走。
所以，打算暫時擱置。或者說，突然不想去糾結以前的對錯。
本就像一場大型雙人的擺爛游戲。
開局時像搶限量版手辦，沖得比誰都快。
熱時像追劇開倍速，上頭到毫無顧忌。
磨合後像拼夕夕砍一刀，總覺得差一點但還想試試。
最後發現，就這樣吧，反正最後，都一樣。
點了點頭，看向沈斯逸，轉而問：“如果今天我也不會游泳，你有沒有想過你該怎麼辦？”
這話題轉的太快，快到沈斯逸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個.....我沒想過。”
“那時候……就看見帽子漂著，以為是你……我腦子里就嗡的一聲，什麼都沒想，就自己跳下去了。等跳到海里，才想起來自己不會游泳。”
他抬起頭，看向：“但只要海里的人不是你，怎樣都行。”
林聽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看著他眼里那毫不掩飾的懊惱和慶幸。
慶幸掉下去的不是。
看了他好久好久。
沈斯逸被看得渾不自在，猜不在想什麼，是生氣了，還是……？
就在他想再說點什麼補救一下的時候，卻忽然極輕極輕地嘆了一口氣。
林聽轉開臉，重新向大海：“……傻子。”
兩個字。
輕飄飄的。
可落在沈斯逸的耳朵里，卻不同。
他盯著的側臉，捕捉到角那一閃而過的弧度。
他的心臟猛地加速跳起來，咚咚咚地敲著他的腔。
他不敢說話，不敢，生怕一點點靜就會打破這來之不易的氣氛。
他只是貪婪地看著的側影，看著被海風吹起的發，看著微微放松下來的肩膀。
他覺得，這一刻，真好。
哪怕只是罵了他一句“傻子”。
他也覺得，真好。
傍晚的變得和，給別墅里鋪上一層暖調。
經歷了下午那場驚心魄，兩人之間的氣氛有種奇怪的平靜，像是暴風雨過後的一片狼藉，但空氣卻清新了些。
林聽打開冰箱，看了看里面的存貨，最後拿出一袋速凍餛飩。
“晚上就吃這個吧。”語氣平常，像是在說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好。”沈斯逸應著，很自然地湊過來，“要我幫忙嗎？”
“嗯，燒點水吧。”林聽也沒客氣，指了指水壺。
沈斯逸立刻去接水，燒上。然後就跟在旁邊打轉，看拿出碗，又趕去拿勺子，有點笨手笨腳，但又格外積極。
廚房里很快彌漫開水蒸氣和食的香氣。
沒人說話，只有鍋里的水咕嘟咕嘟響，和碗筷輕微的撞聲。
有種日常的瑣碎和平靜。
餛飩煮好，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旁。
沈斯逸吃得很香，大概是真了，也可能是心放松了些。
他吃完自己碗里的，抬頭看林聽小口小口吃著，作斯文。
他放下勺子，猶豫了一下，然後像是隨口一提：“聽聽，你……你教我游泳吧？”
林聽正夾起一個餛飩，聞言作頓住了，筷子停在半空。
抬起頭，有些愕然地看著他，像是沒聽清，或者沒想到他會突然提這個。
“教你游泳？”
重復了一遍，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詫異。
一個剛因為不會游泳而差點淹死的人，現在突然說要學游泳？
正常，也不正常。
“嗯。”沈斯逸點點頭，表還認真，“可以嗎？”
林聽看著他那副樣子，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放下筷子，看著他：“你確定？”
“我確定。”沈斯逸答得很快，眼神懇切。
林聽沒接這話，只是沉默地看了他幾秒。
還是覺得不靠譜，自己那點游泳技教人實在勉強。
起，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試圖給他一個更合理的建議：“其實……我也不太會，自己游還行，教人可能真教不好。”
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很自然地說了下去：“回去的時候，我可以給你介紹個教練。我的游泳就是他教的，人很有耐心，教得也好，應該不會……”
話還沒說完，就敏銳地覺到旁邊的氣氛陡然一變。
沈斯逸收拾餐桌的作在聽到教練兩個字時突然停住。
他放下手中的抹布，轉過，并未直接回答關于教練的問題，而是語氣平穩地反問：“男的？”
這話問得突兀，與他平日里沉穩的做派有些不符，但那語調卻又聽不出太多緒，只是單純的詢問。
林聽一愣，沒明白他怎麼突然抓這個重點：“……是啊，怎麼了？他教得真的……”
“不要。”沈斯逸打斷，語氣邦邦的，帶著明顯的不爽和抗拒，“不信任的人，我不放心把命給他。”
他往前走了兩步，靠近餐桌，眼睛盯著，那眼神像是在控訴，又帶著點孩子氣的霸道：“我要你教。”
林聽聞言，一時竟有些失語。
拒絕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沉默了幾秒，終究還是在那雙沉靜目的注視下，有些無奈地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隨你吧。”端起收拾好的餐走向廚房，“但愿你不會後悔。”
看著轉離開，沈斯逸站在原地，面上依舊。
只是眼底極快地掠過一得逞般的微，角控制不住地一點點揚了起來。
他重新拿起抹布，慢條斯理地拭著已經潔如新的臺面。
林聽以為沈斯逸只是一時興起，或許過兩天就忘了。
不想，正準備回房，一轉，就看見沈斯逸已經站在了客廳通往花園的玻璃門旁。
他不知何時已經換下了家居服，上是一件簡單的深泳，外面隨意罩了件白的薄款襯衫，扣子沒扣，出線條分明的膛和腹。頭發似乎也隨意抓過，了幾分平日的嚴謹，多了些慵懶隨。
他斜倚在門框上，手里拿著兩條干凈的大浴巾，正看著。
“走吧？”
他語氣自然得像是邀請去散個步，而不是大晚上去學什麼游泳。
林聽：“……現在？”
“嗯。”沈斯逸點頭，理由充分，“剛吃完飯，不適合劇烈運，先悉一下水正好。白天太曬，晚上安靜也不熱。”
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
林聽看著他這副早有準備，不打算給拒絕機會的樣子。嘆了口氣，認命道：“……等我一下，我去換服。”
等磨磨蹭蹭換好一件相對保守的連式黑泳下樓時，沈斯逸已經不在客廳了。
推開玻璃門，走進夜晚的花園。
泳池就在不遠，池底亮著幽藍的燈，將一池水映得如同明的藍寶石，在夜中散發著靜謐人的澤。
周圍點綴著地燈，線和。
沈斯逸正站在池邊，已經掉了外面的襯衫，只穿著泳。
不得不說，他材保持得極好，寬肩窄腰，線條流暢卻不夸張。
他正微微俯，用手劃著池水，似乎在試水溫。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目落在上時，停頓了一瞬。
夜晚的線模糊了他眼底的緒，只聽到他語氣如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