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聽猛地一愣,差點沒站穩又進水里。
接著,整張臉以眼可見的速度紅,連耳朵尖都燒了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寫滿了難以置信和驚慌失措。
沈斯逸被這過激的反應弄得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
他看著又又慌,恨不得進水里去的樣子,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笑意,但臉上卻故意繃著,顯得格外無辜。
他往前湊了湊,手臂虛虛地環著的腰防止摔倒,偏著頭,用一種更疑的語氣問:“嗯?我的意思是……泡了這麼久,也累了,要不要上去洗個澡?然後.....上床.....睡覺。”
他刻意放緩了語速,尤其是“上床睡覺”這四個字。
“已經不早了。”他又補充道,視線落在紅得快要滴的耳垂上,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你想到哪兒去了,林教練?”
林聽整個人都僵住了,張了張,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只覺得一熱嗡地一下全沖到了頭頂。
低下頭,避開他那種明明看穿一切卻還要故意追問的眼神,聲音很輕,還帶著沒散盡的慌:“我……我沒想什麼!”
沈斯逸看著恨不得把臉埋進口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極輕的低笑。
但他見好就收,沒再繼續逗,只是手,輕輕握住的手腕。
“行了,”他聲音放了些,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縱容,“不鬧你了。”
他牽著,慢慢朝池邊走去。
水波在他們前分開,又在他們後合攏。
林聽還是低著頭,乖乖被他牽著走,臉上的熱度久久不退,心里把他翻來覆去罵了好幾遍。
裝的一副清冷孤高的樣子,背後呢?險狡詐腹黑男。
人前人後兩副面孔。
想,這個人要是真耍起手段來,是不是一點也鬥不過?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會?
是啊,以前他看不見。
現在看見了,玩不過他。
沈斯逸不知道心里的小九九,走到池邊,手臂稍一用力,率先撐了上去,帶起一片水花。
他利落轉,的著,勾勒出流暢的線條。
他朝還泡在水里的林聽出手。
林聽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遞了過去。
他的手掌寬大有力,帶著池水的和灼人的溫度,輕易地將從水里帶了起來。
等站穩後,沈斯逸松開的手,轉從旁邊休閑椅的扶手上拿起一條干凈寬大的白浴巾,遞到面前。
“給。”他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時的語調,只是略微有些低啞。
林聽接過來,立刻就用浴巾把自己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裹住了,只出一張泛著紅暈的臉頰和一雙閃爍不定的眼睛。
“我、我先上去洗澡了!”
語速飛快,本不敢看他,撂下這句話,轉就踩著漉漉的腳印,幾乎是小跑著沖向玻璃門,拖鞋都忘了穿。
沈斯逸站在原地,沒。水珠順著他發梢和下頜不斷滴落,在腳邊積起一小灘水漬。
他看著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接著,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直到那腳步聲徹底聽不見了,他才控制不住的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毫不掩飾的狡黠,像只到了腥的貓。
浴室里,溫熱的水流沖刷著林聽的,卻沖不散腦海里翻騰的畫面。
水下那個帶著窒息的吻,一直在腦海中反反復復的播放。
越是克制不去想,畫面卻越清晰。
閉著眼,任由水流打在臉上,試圖冷靜,可心跳卻一下一下,撞得口發疼。
猛地抬手,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清醒點……”小聲嘟囔,聲音被水聲掩蓋,“怎麼就是……戒不掉呢。”
明明已經離婚了,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再重蹈覆轍,可另一更洶涌的緒卻在心底囂。
沈斯逸對來說……就像最烈的酒,明知道後勁十足,卻還是忍不住想不管不顧地沉醉下去。
這種矛盾的撕扯讓心煩意,匆匆關掉了水龍頭。
用巾包好頭發,換上干凈的睡,準備出去。
幾乎是同時,對面客房的門也咔噠一聲開了。
沈斯逸從里面走出來,顯然也剛沖過澡,黑發漉漉地耷拉著,還在滴水。
他上什麼也沒穿,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腹,皮上掛著未干的水珠,沿著致的線條緩緩落,沒腰間系著的白浴巾里。
他手里拿著另一條干巾,正隨意地著頭發,一抬眼,正好撞見愣在門口的。
四目相對。
林聽剛剛被下去的熱度又轟地一下涌了上來。
沈斯逸頭發的作也頓住了,目落在剛洗完澡泛紅的臉上,明明的睡扣子一不茍地扣到最上面一顆,卻莫名著一干凈的。
他的視線在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極其自然地往下掃了一眼,又很快抬起來,結不明顯地滾了一下。
“洗好了?”他先開口。
林聽隨意點頭,目從他的腹上離開,手指無意識地攥了睡的袖口,嚨發干,愣愣地點了下頭:“……嗯。”
回答的時候眼神飄忽著,就是不敢落在他赤的上半。
“那個……”清了清嗓子,目落在通往三樓的樓梯口,“我……我今晚去三樓睡吧。隨便換個床單被套就行了。”
沈斯逸漉漉的黑發搭在額前,讓他看起來了幾分平時的疏離,多了點野的隨意。
聞言,他眉頭蹙了一下。
“三樓?”他重復了一遍,語氣里帶著不贊同,“樓上的客房很久沒住人了,積灰不說,被子估計也,睡著不舒服。”
“沒事的,換個干凈的就行,我不挑……”林聽說著就往樓梯口挪了一步。
可腳還沒邁出去,手腕就被他的大手握住。
沈斯逸沒用什麼力,但足以讓停下。
他看著,眼神沉靜:“不行。”
兩個字,言簡意賅,干脆利落。
“為什麼不行?我……”林聽試圖辯解。
的話還沒說完,沈斯逸已經拉著進了他的臥室。
進來後,他停下腳步,松開的手腕,轉而面向:“三樓確實不能睡人,氣對不好。”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詞,然後非常認真地看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保證,只要你不同意,我什麼都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