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和程蕊在餐廳門口分開,沒直接回家,而是攔了輛車,報了畫室的地址。
趁現在,腦子里還有些靈,回去把白天沒理完的細節理一下。
來到畫室樓上,用鑰匙打開門,悉的料氣味撲面而來,讓到一種安定的悉。
反手關上門,打開燈,線瞬間照亮了略顯凌的空間。畫架、畫框、堆放的料桶、墻上釘著的各類素描稿和彩小樣。
把包掛在一旁的架上,打開空調,又從門後取下一件滿是料的圍穿上,系好背後的帶子。
然後走到調臺前,練地上鈦白、那坡里黃、赭石、褐,又加了一點點群青,用刮刀調和著。
做完這些,用一個發夾,隨意地將披散的長發夾起,出纖細的脖頸。
準備工作就緒。
走到白天未完的那幅人畫作前。
畫布上的男軀線條流暢,影理得還算到位,但肩頸部分的銜接和背部的微妙轉折,總覺得還差了點意思。
拿起畫筆,蘸取調好的料,凝神,開始一點點地描繪、修改。
時間在筆尖的游走中悄然流逝。
畫室里只有畫筆與畫布的細微聲響。
幾乎完全沉浸在創作里。
就在這時——
“砰!”
一聲巨響猛地打破了畫室的寧靜!
畫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狠狠踹開。
被嚇得渾一激靈,畫筆差點手,心臟驟然收,驚慌地看向門口。
門口,沈斯逸高大的影靠在門框上。
他顯然是喝多了,頭發此刻有些凌地垂落在額前,俊朗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酡紅,那雙總是帶著幾分疏離和清冷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著。
他上那件價值不菲的定制襯衫,領口扯開了兩顆扣子,皺的,整個人散發出濃烈的酒氣,與他平日里那副矜貴、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頂流明星形象判若兩人。
“你......你怎麼來了?”愣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大晚上的,你要干什麼?”
沈斯逸沒有回答,只是反手關上門,邁著有些虛浮的步子,一步步朝走來。
濃烈的酒氣隨著他的靠近愈發清晰。
他徑直走到面前,目先是落在沾著些許料的臉上,然後下,定格在握著畫筆的手上。
林聽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沈斯逸突然俯近,一手快速繞過的腰側,撐在後的畫架邊緣,另一只手則準地抓住了拿著畫筆的手腕。
這作,充滿了侵略和錮意味的姿態,瞬間將固定在他的膛和畫架之間。
“沈斯逸,你怎麼一喝多了就往我這跑?”林聽不疾不徐的仰頭看他。
沈斯逸聞言,低頭,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的耳廓和頸側,讓林聽微微偏開頭。
他灼灼的目鎖住,嗓音因為醉酒而顯得格外低沉沙啞:“聽聽,人模特要是嗎?到什麼程度?”
林聽筆尖一頓。
這沒頭沒腦的問題讓又是一怔,手腕被他攥得有些發疼。
試圖掙扎了一下,卻被他握得更。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迎上他迷離卻執拗的目,盡量用平靜而疏離的語氣回答:“沈先生,我們結束了。”
“我畫什麼,畫到哪種程度,似乎都與你無關。”
“結束?”沈斯逸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低低地哼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帶著濃濃的自嘲和一抑的怒火。
他非但沒有松開,反而用空著的那只手,猛地扯開了自己襯衫的領口,力道之大,讓幾顆致的貝母扣子崩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彈跳聲。
襯衫被他暴地扯向一邊,出了線條致的鎖骨和結實的肩膀。
而在那肩頸相連的敏,是那晚咬的齒痕。
雖然已經慢慢褪去,但還能看清一點點。
“你說結束了?你我沈先生?”
他幾乎是咬著牙,近乎委屈的控訴,指著那個咬痕:“你在我上發瘋的那晚......可沒這麼過我。”
那晚混而熾熱的記憶,隨著這個咬痕猛地撞林聽的腦海。
的臉頰不控制地泛起熱度,心跳也跟著加快。
那是他們關系最近的一次,也是放下所有驕傲和失控的一次。
別開臉,不想去看那個象征著失控的印記。
見躲避,沈斯逸的緒似乎更加激,他俯,將額頭抵在的額頭上,呼吸融,帶著酒意的灼熱幾乎要將燙傷。
他放了聲音,那雙迷離的眼里竟泛起了清晰可見的水。
開口的語氣里帶著濃得化不開的委屈,近乎哀求地看著:“聽聽,不要畫別的男人,好不好?”
“如果你需要畫人,畫我......我當你的模特,好不好?”
“我的......你見過的。”
“合不合適......你難道不清楚嗎?”
如此直白的請求,從一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口中說出來,幾乎讓林聽破了心防。
但還是深吸一口氣,找回了理智。
“你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沈斯逸。”
偏過頭,避開他過于灼人的視線,聲音盡量保持平穩:“我可不敢畫你。不然,你的那些,還有你的經紀人,會把我生吞活剝了。我不想惹麻煩。”
“你撒謊!”
“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
沈斯逸斬釘截鐵地說,而後捧住的臉,強迫看著自己,目執拗而清醒,仿佛酒意都在這句話里散去了幾分。
“聽聽,如果你在乎別人的眼,你本就不會去畫這些有爭議的畫,更不會堅持要籌備那個可能引來諸多非議的個人畫展。”
林聽聞言,直視他的眼睛,遲疑幾秒。
而後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輕笑一聲:“沈斯逸,你別告訴我,你後悔了?”
“後悔放棄我?還是覺得,我們上過床,你得對我負責?”
“不用,你不用這樣。”
“那天晚上算是你我愿的事,你不用負責。”
看著他驟然變化的臉,故意補充道:“啊!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對外什麼。畢竟,你是大明星,我懂規矩。”
沈斯逸聽到最後一句,被徹底刺痛了。
“我不是擔心這個!”
他猛地打斷,聲音驟然拔高,帶著被誤解的急切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