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外間,傅辭遣散了下人。
想去拉姜晚的手,卻被避了過去。
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傅辭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去。
滿心苦,“晚晚,對不起,答應你的事我要食言了。”
姜晚沒看他的眼睛,“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和老太君不一般,剛才況兇險,你若是不答應後果不堪設想。”
這種時候,傅辭寧愿姜晚和他吵,和他鬧。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緒沒有任何波,仿佛是個局外人。
握著姜晚的肩膀,強迫和自己對視。
“晚晚,你要是心里不快,可以發泄出來。”
發泄出來嗎?
沒用的。
上輩子就是這麼做的。
除了把自己變得面目全非,再賠上孩子的一條命,什麼也沒得到。
見不說話,傅辭心里的恐慌更甚。
握著姜晚肩膀的手,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晚晚,我沒有辦法。”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
姜晚在一旁的椅子落座,拉開了和傅辭之間的距離。
腦子在飛速運轉,如果現在趁機提離開傅府的事,傅辭會同意嗎?
只是一瞬,姜晚就下定了主意。
哪怕傅辭不同意,也會想辦法離開。
不顧自形象,傅辭就這麼蹲在了姜晚跟前。
握住的手,“晚晚,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我都答應。”
道歉是最無用的東西,傅辭想用實際行補償姜晚。
姜晚沒有為難傅辭,沒說給正妻之位這種氣話。
心里明白,哪怕傅辭答應了,真要為力一搏,他們之間也注定沒有好結果。
上輩子的事讓沒法再信賴傅辭。
而傅辭肩負著家族的重任,不可能為了拋棄所有。
從淪為罪臣之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不可能了。
與其一起痛苦,不如放手全,給彼此一條活路。
傅辭不用再左右為難,而也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看著傅辭的眼睛,姜晚問:“我要什麼你都會答應?”
傅辭立馬點頭,“只要你說,我什麼都能答應。”
“我想離開傅府。”
傅辭懷疑自己聽錯了,晚晚怎麼可能會離開他?
他們說好的,這輩子都要在一起。
握著姜晚的手抖了一下。
傅辭艱難地扯起角,“剛才的話我當沒聽到。”
姜晚還是第一次見他耍賴的模樣,有些無奈,“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晚晚你知道的,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君子。”
“傅辭,我真的想離開。”
“我不同意。”
“你剛剛還說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會答應,這才多久你就要食言了嗎?”
“為什麼想離開?就因為我要娶妻?”
姜晚打定了主意要離開,也不想以後和傅辭還有糾纏。
一次說清楚也好。
“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主要原因在我上。”
見傅辭想說話,姜晚說道:“我現在要說的都是我的心里話,你若是不聽,以後我不會再說。”
的面上滿是認真。
傅辭想到了的反常,不敢再打斷姜晚的話。
怕惹惱了,會更加疏遠他。
更怕這些事憋在心里,會加重的心疾。
就這麼蹲在姜晚跟前,小心翼翼地捉著纖細的手腕。
“別生氣,你說什麼我都聽。”
姜晚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從小到大姜家教我的都是如何當正妻,原本我以為只要和你在一起,做妾也無妨,但現在我後悔了。”
“妾是什麼?想必你也知道,在外人的眼里不過是個玩,要是惹了主子不快,發賣了都使得。”
傅辭搖頭,“不要這麼說自己,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子。”
姜晚突然笑出聲,“傅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
“沒人管你心里的想法,只要我一天是妾,就不會有人尊重我,哪怕礙于你的面子,表面上旁人不會說什麼,但背地里只會說得更難聽。”
傅辭眼尾泛起了紅,“是不是只有做了正妻,你才會打消離開的念頭?”
姜晚搖頭,“就算做了正妻,我們之間還是有很多問題,我累了,不想被困在這些事里。”
“那我怎麼辦?你不要我了嗎?”
這時候的傅辭看起來茫然無措,和朝堂上雷厲風行的權臣完全不似同一個人。
“傅辭,你想過沒有,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娶妻,我會不會發瘋?會不會變令你不恥,只會耍心計的人?”
傅辭回答不上來。
腦子里很,一邊是姜晚,一邊是祖母,他誰也不想辜負。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不會放姜晚離開。
“晚晚,別再提離開的事,我不會同意。”
姜晚放語氣,真心實意道:“我不想過勾心鬥角的日子,也不想為了你去和別人爭風吃醋。”
“以後你會有令全家滿意的妻子,如果你愿意,姬妾也不會。”
“你實在沒必要和我糾纏,看在我們曾經的誼上,你放我離開好嗎?”
不知道哪個字到了傅辭的神經,他的眼里染上了姜晚看不懂的東西。
握著姜晚的手逐漸收,堅定地說:“只要我還活著,你永遠只能在我邊。”
姜晚原本想和傅辭面分開,這會兒看他神瘋狂,就知道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只能另想辦法。
不想再和傅辭多說,起要走。
卻被男人攔腰抱住,“你想去哪?”
“放手。”
傅辭的心被恐慌填滿,“別再想著離開,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怕從姜晚的里聽到不想聽的話,傅辭沒給說話的機會,喚來了秋月。
“送夫人回西院,不準出門!”
“傅辭,你是不是有病?”
“對,我就是有病,所以你別再想著離開,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姜晚氣惱不已,這人不放走,還要的足。
是不是只有纏著他,一門心思撲在他上,為他爭風吃醋,最後又被他厭棄,他才會高興?
“姨娘,我們先走吧。”
和傅辭無話可說,姜晚毫不留地轉離去。
後的傅辭表很冷。
別的事他都能答應,但讓姜晚離開,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