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放我回去了嗎？”
賀安廷勉強同意，他眼皮一，目捕捉到了巷子外面那道急切尋找的影。
葉雲崢意有所覺，瞧了過來。
賀安廷眉眼微挑，頗有些嗤之以鼻，他做事從不躲藏，他回去就想辦法把那納妾文書給毀掉。
荊窈想走，賀安廷卻攔住了，微微傾：“你這兒有個東西。”
荊窈也沒，任由他拿走。
“雜耍班子很好看？”賀安廷忽然問。
荊窈詫異：“你怎麼知道我看了雜耍班子。”
賀安廷輕輕笑了笑，他知道的還多著呢，比如每日幾時睡，幾時用膳，只要一想到葉雲崢那個墻頭草了解的比他多，賀安廷心里就不舒坦。
“你乖乖的，你生辰那日隨我走，有東西給你。”
啊，可是世子……
在葉雲崢的角度來看，二人親昵依偎，纏綿親吻，好一對璧人。
可恥、可恨、可惡。
葉雲崢角微微，臉一瞬變得郁。
荊窈被送回去時主解釋是方才的人流太，把與世子散了。
葉雲崢靜靜地瞧著，好像從沒認識過一樣。
回去的路上，葉雲崢一直沉默，荊窈早就困了，就著晃的馬車快要睡。
哪怕到這種時候了，葉雲崢仍舊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賀安廷上，肯定是他迫窈兒。
沒關系，窈兒起碼還懷著他的孩子，那賀安廷再覬覦，這塊果也是他的，只能他一人品嘗。
回府後，葉雲崢輕聲對荊窈道：“你回去歇息罷。”
荊窈點了點頭，轉頭就走。
目送離開後，葉雲崢趁著夜出了伯府，他拐了兩條街，來到一宅子前，他敲了敲大門。
而後門開了一條兒：“誰？”
“在下凌雲伯世子，前來求見殷王殿下。”
薛寧珍方從姐姐那兒出來，近來賀安廷那兒也沒了消息，想來是已經不追究了，但婚事總不能這麼拖著。
錢媽媽眼尖的很：“唉姑娘，你瞧，那不是凌雲伯世子嗎？”
薛寧珍轉頭一瞧，果然是葉雲崢，悄然跟在吳伯後。
“他竟會在這兒。”薛寧珍出一有趣的笑意。
“你說若是這荊氏與他大舅哥滾在了一起的事這位世子知道了，會怎麼樣？”
錢媽媽心驚：“姑娘不怕傳到賀大人耳朵里？那不就暴了。”
薛寧珍漫不經心：“他既然會出現在這兒就說明遇到了麻煩，他可是賀安廷的妹夫，什麼事讓他撇開賀安廷來尋殷王？”
錢媽媽驚訝：“那當是……與賀大人有關。”
第28章 我要娶窈兒作平妻
荊窈自那日回府後發覺了一個不妙的事, 好像出不了府門了。
不是出不了府門，就連每日在外散心只要超過兩刻鐘，明易就會前來催回院子, 問及只說是世子的命令。
荊窈對比有些不太舒服, 但大概與那夜晚上“走丟”的原因有關。
都怪賀安廷，害的都喪失了自由。
不過更奇怪的是賀清妧的態度, 瞧的目總是發直發愣, 有時冷有時又茫然，怪的很。
荊窈每每去院子里請安都覺得骨悚然。
又過了兩三日, 到了去顧氏那兒用飯的日子, 伯府每隔五日就要在顧氏這兒聚一次，大清早的，顧氏懶懶地姍姍來遲。
葉雲崢夫婦已經落座，兒子葉雲珩也來了，荊窈因著有了子破格坐在末尾, 不必如以往般站著請安。
荊窈還是頭一回在顧氏這兒吃飯，雲巧站著一邊替布菜、伺候。
顧氏提及那夜葉雲崢帶出去一事, 語氣不滿：“這是日子過太好了？非得去那種地方，老大你也是做了的，怎的還如此不穩重, 還有你。”
話頭一轉，看向荊窈。
荊窈張的看著, 顧氏篤定是攛掇著世子往那兒去的, 敲打的話語還沒說出口葉雲崢便放下了筷子：“叔母，雲崢有一事要說。”
顧氏被打斷但還是耐心道：“何事？”
“窈兒孕育子嗣有功，我想娶為平妻。”
此言一出，滿屋震驚。
“你說什麼？”賀清妧本就脾氣不好, 一傲骨，葉雲崢從前從未表過這種想法。
原本那夜回去後就與他大吵了一架，賀清妧哭的淚眼朦朧，句句控訴他的變心，葉雲崢好似變了個人似的，扔下一句：“你不妨問問你兄長做了什麼。”
賀清妧直發愣，此事又與兄長何關。
二人已經有兩三日冷戰了，賀清妧始終想不通他那日的話。
沒想到他今日給了這麼大一個“驚喜”。
凌雲伯夫婦也震驚了，面面相覷，倒是沒有賀清妧那麼反應大，還有些理解，正妻強、脾氣不好，邊妾順乖巧惹人憐，又為他誕育子嗣。
娶平妻一事雖有些逾矩但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不是不行，平妻也就是口頭上的稱呼罷了，一個沒背景沒家族的商戶還真指與賀清妧平起平坐？
“我不同意。”賀清妧咬著牙道，握著筷子的手抖。
葉雲崢臉平靜：“阿妧，出嫁從夫，哪一條你忤逆丈夫了。”
賀清妧臉蒼白，豁然起，連禮都不行就氣沖沖離開了屋子。
顧氏上不輕不重抱怨：“瞧這規矩，大抵又回娘家告狀了，崢兒，娶平妻一事縣主怕是不會同意。”
平日也瞧在眼里，葉雲崢為著前途，對那家伏低做小，如今這是怎麼了？
葉雲崢繼續喝著粥，并沒有被影響：“這是我們的家事，縣主再怎麼說也是外人，沒有外人手家事的道理。”
凌雲伯夫婦對視一眼，凌雲伯遠離朝中許久，領著一個閑職散漫多年，家中又是靠兩個孩子撐著，自是說不上什麼。
只有葉雲珩蹙起了眉頭，他總覺得事不簡單。
荊窈吃不下飯了，方才葉雲崢的話還沒消化完，還于震驚和無錯中。
但更多的是茫然。
從始至終，就沒有選擇的余地，從做妾開始，而後又與賀安廷產生了糾葛，現在又要被推著做平妻。
荊窈很憂愁，用過早膳後葉雲崢大抵是忙，匆匆走了，凌雲伯夫婦也沒心思吃飯了，眾人就這麼散了。
回了蘭香閣後雲巧問：“姨娘你怎麼好像看起來不高興啊？”
荊窈漫不經心地捻起一塊漬梅子放在里嚼：“我為什麼要高興，又不是我想做的。”
酸甜的味道的愁眉舒展了開：“世子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也不說一聲，他要說了我肯定提前阻止，這下好了，夫人和縣主肯定覺得是我攛掇的，說不定哪日就下毒了。”
雲巧有時候也是佩服，平日瞧著窩囊又遲鈍，關鍵時候腦子一點不含糊。
“可是姨娘之前不是總是念叨不想做妾嗎？有了做妻的機會不好嗎？”
好什麼，做了妻腹中這個不知緣的孩子屆時該如何？
還是要想法子打消世子的念頭。
“為什麼就是非黑即白的選擇，我就不能兩個都不要嗎？當然我就是想想罷了。”何況也不覺得賀府會同意。
賀清妧回了賀府，當即尋了縣主哭訴：“母親，我是想要個孩兒，可如今崢郎竟要把那賤人扶作正室，還要與兒平起平坐，日後豈還有我的位置。”
縣主亦是氣的臉都扭曲了，這凌雲伯府這是存心打的臉，打咸安郡王府的臉。
“給我更，我親去伯府走一趟會一會顧夫人。”
顧夫人似是提前知道了風聲，竟不在府上，連伯爺也出去應酬了。
縣主冷笑，行，一家子都躲是吧。
“帶我去荊氏院子。”
……
文淵閣
馬上就要京察，主要由吏部考功司主導，史臺監督，其余部門協調，給四品以下的員進行考核。
葉雲崢明白了賀安廷為何突然要把自己江南外放的時間提前，原是打著齷齪心思，那他偏不會他如愿。
三日前的晚上他去了殷王府，已經表明了投誠心思，以及希在此次京察中，殷王與薛中丞可以把他留任汴京。
殷王倒是有些驚訝，問及原因，葉雲崢并沒有說實話，只是說他覺得此時并不是什麼好時機。
殷王也沒有多問，便答應了。
賀安廷安排了各部的事宜後留下了吏部與史臺，又商議一番確定了流程，喚住了葉雲崢。
眾人散去，獨獨留下二人，一站一坐，賀安廷位居高位，氣勢深沉，葉雲崢年凌厲，此前收斂的氣不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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