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妃與薛寧珍臉發白，賀安廷站在殷王府後院高大壯的樹下，垂眸斂目，居高臨下。
薛寧珍追到後院，英的男子單單一個側影便人心頭跳不已。
“賀大人。”楚楚可憐地咬著，“我姐夫肯定是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不是你說了算，是證據說了算。”他看也沒看一眼，冷漠道。
“這些證據肯定是有人塞在這兒的，我姐姐說殷王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一直都清廉正直。”
“哦？薛姑娘你又怎麼證明這些證據是人塞進來的。”
賀安廷懶得跟掰扯，徑直轉要離開。
薛寧珍不甘心，做了這麼多努力，為的就是想得到他，結果他竟然棄之如敝履。
“現如今薛尚書還未查出與此事有關系，薛姑娘還是趕顧著自己家罷，免得被波及，說我無。”撂下話他便離開了。
“賀大人，你如此趕盡殺絕就不怕遭反噬嗎？”殷王妃紅著眼眶道。
“你苦心瞞著外人你夫人的份，腹中的孩子，為的就是保護，你信不信若是王爺有什麼好歹，那些流言會立刻滿大街的竄，我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賀安廷停下了腳步，回平靜問：“你在威脅我？”
“是又如何？你舍得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殷王府敗落，還有薛府，你再手眼通天還能堵住悠悠眾口嗎？”殷王妃冷冷看著他。
第50章 那視線好像要把吞吃腹
賀安廷最厭惡有人威脅他, 尤其是拿他的肋威脅，矜窈是他的寶貝，是他最討厭被人覬覦、染指的珍之人。
殺意一瞬間漫過他的眼底。
殷王妃與其對視, 竟有一瞬, 賀安廷在朝堂浸已久，便是殺人不眨眼的戰場也上過。
但是仍舊強撐著：“你不仁, 莫怪我不義。”
半響, 賀安廷笑了一聲：“王妃說笑，若是殿下沒有做這些事, 大理寺自會還他清白。”
殷王妃抬了抬下頜, 強撐著傲骨：“如此最好。”
賀安廷轉離開的瞬間，笑意斂盡，霾彌漫眼底。
他出了府門，慶梧湊上來道：“已經搜查過了，那錢婆子就在殷王府藏著, 屬下已經人擄出來了。”
那樹下的金銀被一箱箱抬了出來，其中一個箱子被兵卒抬到了賀安廷的面前, 打開了箱子。
里面赫然是捆了手腳塞著，神驚恐的錢媽媽。
“帶走。”賀安廷冰冷道。
殷王府徹底被查辦，上了封紙, 但朝中老臣為其求的聲音仍舊不，甚至還搬出了先帝。
話里話外都是家趕盡殺絕, 氣的家杖責了一大批。
“蘭筠, 這些老臣是不是就是覺得朕德不配位，到現在還是不如殷王。”年輕帝王靠在龍椅上，眉眼沉沉，盡是寒意。
賀安廷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折子：“陛下何必理會, 若是被影響了心神才中了他們的計。”
“殷王的案子你協助大理寺查辦，朕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兄長，把他趕回蕃地就是。”
賀安廷不置可否，要他說，家有時太過優寡斷，重義，殷王就不該活。
“是。”
……
嘩啦一聲，錢媽媽被一盆冷水潑醒，刺骨的寒意忍不住打哆嗦，嗚嗚啊啊的喚了起來。
慶梧踹了一腳：“閉。”
錢媽媽被塞著，驚恐的看著他。
周遭發暗，昏黃的燭與泛著冷的月織，顯得屋子里尤為詭譎暗。
賀安廷閑散地坐在太師椅上：“錢媽媽，可本好找。”
當初錢媽媽被薛寧珍安排進伯府下了蠱後潛逃未現，賀安廷尋了許久都沒找到人便猜到了人被薛寧珍藏到了殷王府。
慶梧摘掉了錢媽媽上的黑布，那錢媽媽先發制人：“大膽，我、我是殷王府的良奴，你們擄走我，王妃娘娘不會放過你們的。”
當今世道，即便是奴僕也不能隨意打殺，傳出去會被人脊梁骨。
慶梧冷著臉揚手給了一掌。
他是習武之人，力道很重，錢媽媽的臉上頓時高高腫起，劇痛讓完全說不出話。
“殷王尚且都自難保，還會顧你？這兒沒有人會聽到你的呼救，我會剝了你的皮，了你的骨，渾的剁碎了喂狗，在此之前，有鞭笞、骨、火等刑法等你。”
賀安廷的語氣在這環境中越發鬼氣森然。
錢媽媽恍惚間好似真的聞到了腥氣，直接被嚇破了膽。
“薛氏唆使你在行宮給我下藥，後又迫宮頂罪，再之後又你潛伯府在矜窈邊下藥蠱，只不過你下錯了人，下到了本上，可為真？”
錢媽媽哆哆嗦嗦，不敢再耀武揚威：“不關我事，是、是姑娘我干的。”
賀安廷好整以暇點頭：“認就行，慶梧。”
慶梧掏出一張宣紙，上面寫滿了罪證：“畫押罷。”
錢媽媽猶豫畏的沒，賀安廷語氣淡淡：“簽字畫押留你一命，我說到做到。”
錢媽媽聞言手摁了手印。
“還、還有一事，若老奴老實代，大人能不能放我走。”錢媽媽跪在地上說。
賀安廷居高臨下：“說。”
“姑娘手上，還有一命，那婢碧桃，說當初姨……夫人被賀夫人命令關在行宮的屋子里，關一晚上，第二日便能誤了給您賠罪，您便會發怒，說不準就會懲罰夫人。”
大約是被嚇得厲害，話語都有些含糊，賀安廷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的意思。
這里面還有他妹妹的事兒？賀安廷煩躁的摁了摁眉心。
“後來姑娘去伯府時認出了此，便借口要了過來，實際上那碧桃去了府里沒多久就被扔到井里死了，被匆匆裹了草席扔到了葬崗。”
慶梧聞言咋舌不已，這薛姑娘，還真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
賀安廷神莫辨，示意慶梧繼續寫下來。
“還有，先前您的姨母崔氏來賀府要求您夫人幫襯弟弟，您夫人拒絕了，崔氏出門後就被姑娘攔住，攛掇去郡王妃面前造謠生事去了。”
難過郡王妃會知道，難怪郡王妃包庇不說。
錢媽媽小心翼翼：”該說的老奴都坦白了，求大人饒命。”
慶梧寫好了罪狀畫了押呈給賀安廷看。
月明凈，賀安廷仰頭看了看，閉上了眼，半響後往觀瀾院去。
矜窈正捧著何氏給的虎頭帽與虎頭鞋不釋手，屋門打開，賀安廷面如常的進了屋，笑盈盈地赤足下了床：“夫君，你瞧。”
雖說天還沒冷的厲害，但賀安廷已經人早早的在屋鋪上了地毯，踏下床榻時，冷□□巧的玉足深深陷了絨中。
賀安廷眉頭擰了起來：“說了多次，莫要赤足下床。”
矜窈的分被打斷，撅了撅：“你好兇。”
“我是為你好。”賀安廷把人橫抱起，矜窈把虎頭帽掛在他發冠上，“你回來的越發晚了，一回來就這麼兇。”
“這兩日忙。”他言簡意賅。
“然後呢？”矜窈繼續問。
“什麼然後？”賀安廷不明所以。
“忙什麼夫君與我說一說唄。”矜窈期待的看著他，那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形狀圓潤，卷翹的睫輕輕，賀安廷有些不住這樣看他。
“好好好，與你說就是了。”
賀安廷計上心來：“今日置了一個犯人，用鞭笞、骨、燒火，挨個兒上了一遍，鞭子了他四十下，橫飛……”
他一字一句說著可怕的話語，矜窈笑意一滯，臉微變。
腦子里已經想象到這種畫面了，忍不住犯了惡心，干噦了一下。
賀安廷嚇了一跳：“不說了不說了。”
“你……”矜窈沒話說了。
賀安廷眉眼發沉倒打一耙：“日後可還問？”
還怪上自己了，矜窈垮了臉：“行，不問了，我以後什麼也不問了，滿意了吧。”
小脾氣見長，還總是晴不定，滴滴的模樣越發威風凜凜。
賀安廷不擅與婦人皮子上計較，但他可以從別討回來。
矜窈看見他徐徐把枕頭下的鈴鐺拉了出來，心頭頓時直發虛。
他最近古怪的癖好又多了一項。
喜歡往自己腳腕上系鈴鐺，然後那鈴鐺響許久，他說這樣好聽。
矜窈趕回了腳，假裝打了個哈欠：“哎呀我困了，夫君我們睡覺罷。”
那鈴鐺的紅繩勾纏在賀安廷修長骨的手指間，還怪好看的，矜窈忍不住視線往過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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