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娶自己做正妻一事,他或許也是不會應允的,趙雪梨乖巧,亦是從不令他為難。
可是難道表兄看不出自己心中所想嗎?
他竟也是從來不提。
趙雪梨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若說只是將自己當個玩,可又偏偏遲遲不娶正妻。
有時候也會開解自己,即使表兄現今大權在握,可婚姻一事依然越不過祖宗法禮,他或許可以堅持不娶正妻,卻無法做到娶一個貧為妻子,所以只能這麼拖著?
不論如何,趙雪梨都是同他耗不起的。
開始為徹底擺淮北侯府策劃了起來。
不論是之前逃跑,還是江翊之死一事,都讓雪梨明白到:能制權勢的,只有更大的權勢。
盛京之中,能住淮北侯府的也只剩下皇家了。
可是雪梨無權無勢,同天家八竿子打不著一去,他們憑什麼幫自己和娘親離淮北侯府呢?
太被了。
盛京之中,沒有一個可以商議事之人,雪梨很懊悔自己這麼多年居然都沒到一個閨中好友,而且事事懈怠,只會起腦袋度日。
就算攀附不到天家,那結一些世家大族亦是可以的。
想明白這點後,趙雪梨開始主尋一些帖子去參與貴族小姐夫人們組織的各種宴席,但由于這些人早已形固定的玩伴,所以一直在邊緣狀態,沒有到什麼好友。
趙雪梨有時候會聽不懂們談論的京中時興的裳首飾,或是各大世家間的趣事,很多名字對來說都十分陌生。
就這樣毫無進展了一陣日子,時抵進六月。
這時候日頭越發強盛,悶得人夜里都快睡不著了。
裴霽雲給蘅蕪院撥了大量的冰,趙雪梨這才覺好些。
許久沒同老夫人請安了,倒不是不去松鶴院,而是老夫人不肯見。
趙雪梨一想,覺得自己也能理解。
裴諫之和裴霽雲吵了一架,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位公子不如從前親近,老夫人定然能看出個一二,不論這件事雪梨是否無辜,定然都被徹底記恨厭惡上了。
這倒是令雪梨有幾分惋惜。
還想著放低段同老夫人認個錯,再借著老夫人看看能不能有機會攀附到天家。
既然老夫人哪里行不通,趙雪梨只好拐彎抹角去找裴霽雲。
是這樣說的:“表兄,你不在的日子,姈姈一人實在無趣煩悶,京中小姐們都各有玩伴,我實在不進去,表兄,我也想要閨中好友。”
裴霽雲這段時間對近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連重話都不曾說過,各種裳首飾流水一般被抬進蘅蕪院,又哪里會拒絕這種小事呢?
趙雪梨說完這句話的第二日,魏郡主就給送來了冰酪宴的帖子。
這是雪梨未曾料到的,還以為裴霽雲會給自己選一些小門小戶出的郎,然後自己再假裝挑剔一番,慢慢地接到出顯赫的小姐。
裴霽雲一來就給尋了郡主作伴,雪梨雖然有些驚訝困,但很快就將這些緒拋諸腦後,轉而準備起參加宴會需要的東西。
夜里,虛心請教裴霽雲:“表兄,不知魏郡主有什麼喜好?姈姈想送些合心意的禮品。”
裴霽雲道:“這些事無需你勞心,我已經著人備好了。”
趙雪梨卻說:“表兄,魏郡主可能是我第一個好友,我想親自為籌備禮品,你便告訴我罷。”
裴霽雲隨即擱下書,耐心細致地給講起。
趙雪梨聽了,故意問他:“表兄,你怎麼對魏郡主的喜好這般清楚?”
裴霽雲果然對吃味的樣子到用,忍俊不地拉著親昵起來。
六月初七這日,又是一個艷天,趙雪梨穿了一晴山藍的破,又挽了個十分俏麗的雙髻,給自己上完妝,先去松鶴院,照例問了句老夫人怎麼樣,王嬤嬤也照例回“尚未好利索,見不了風。”隨即將雪梨打發走。
趙雪梨帶上心備好的禮品,往府外走去,上了馬車,前往魏郡主的府邸。
約莫半個時辰,就到了。
從馬車上下來,見到許多眼生的小姐,卻也看見了些有過一面之緣的故人。
如曾被安排與裴諫之相看的太府寺卿嫡沈懷意,還有京兆尹府上的關靜姝。
這二人似乎對雪梨也有幾分印象,紛紛對多看了兩眼。
趙雪梨這些日子來雖然一人參加了好幾個宴會,但那全都是小宴,這還是頭一次孤參加郡主舉辦的宴會,不免有些拘謹。
但不知是否因為裴霽雲提前打點過,甫一進去,就到了魏郡主的熱招待。
這位同一般年歲,穿著一搭了碧海藍披帛的牡丹紋樣襦,容貌清靈俗的郎剛見了,就熱切道:“這位便是雪梨妹妹罷,快進來,宴會馬上就開了。”
趙雪梨被魏郡主親自領著走進去,四周霎時投來不打量目,到有些寵若驚。
了座,將禮品奉上,魏郡主見了,果然十分喜歡,主同雪梨聊了許久。
後來還拉著眾人小酌了起來。
趙雪梨沒喝過酒,但卻之不恭,便也飲了幾杯。
見堂中一眾人都面酡紅了起來,遲鈍地意識到,自己似乎......酒量還行?
魏郡主打量著目清明,沒有半分醉態的趙雪梨,也有些訝異,“雪梨妹妹,你這真是......深藏不,再來再來!”
趙雪梨覺得這個冰酪宴和自己想像中有些不同,但也推辭不了,只能再次拿上酒杯。
又喝了好幾盞後,魏郡主也醉倒了,迷離著一雙杏眼被婢子扶下去休憩。
趙雪梨有心送一送,鞏固一下才見面的友,但郡主沒發話,若是自己做主了難免顯得逾矩,只好作罷。
干坐著沒過多久,有一個婢子來喚,“趙小姐,郡主您陪去屋子里說話。”
趙雪梨跟著去了魏郡主的屋子。
其實并不覺得魏郡主能同自己有什麼好說的,但這沒什麼,來之前已經準備了郡主可能會興趣的諸多話頭。
可是魏郡主的子就和這個冰酪宴一樣,讓雪梨始料不及。
以為郡主會問自己與裴霽雲的關系,以為會說裳首飾妝發。
可萬萬沒想到,魏郡主會問:“雪梨妹妹,你可認識我晟哥哥?”
趙雪梨不太了解朝中皇子們的名諱,可聽見是晟這麼個字,下意識想到的太子。
可魏郡主又補充了一句:“哦,我晟哥哥從前喚作宋晏辭,我聽他提起過你。”
趙雪梨腦袋嗡一聲,炸了。
簡直懷疑自己喝醉了,忍不住問:“郡主,您說宋晏辭!?”
魏郡主噗嗤一笑,“你怕是還不知曉,我父皇近來認回了曦貴妃所出的兒子,正是朝宋家宋晏辭,他是在二哥哥前生的,本應行二,可那時父皇不知此事,現在認回來了,卻又不好再哥哥們的封號,便賜了晟字,你們見到了,得喚晟殿下。”
趙雪梨覺得這比編纂的民間話本還離譜,有些艱難地問:“他......他怎麼會?”
魏郡主笑道:“我亦是好奇呢,可惜父皇是不會告訴我們真相的。”
趙雪梨腦袋一片空白,“郡主說,殿下提起過我?”
魏郡主道:“是吶,晟哥哥不知遭遇了什麼,被父皇尋回來時了好重的傷,現下還在宮中修養呢,我聽他提起過,說與淮北侯府的趙姑娘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雪梨妹妹,能同我說一說晟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同關系非同一般?
若這位晟殿下真是宋晏辭,那定然恨毒了反復出賣他的趙雪梨。
這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宋晏
辭怎麼可能會是皇子?
表兄怎麼沒告訴?
趙雪梨心里一團麻,神驚愕之余又有些恍惚。
魏郡主半晌沒聽見回話,道:“.....雪梨妹妹?”
趙雪梨這才勉強回神。
回想一遍郡主的話,問宋晏辭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雪梨近乎立刻就想到了答案:是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佞小人。
可看著魏郡主一派天真的模樣,只能說:“宋.....晟殿下是個溫潤的君子。”
魏郡主也道:“我瞧著也是呢。現今朝中最有君子之風的當屬霽雲哥哥,這第二,我本覺得是太傅家那位,可現在,定然是非晟哥哥莫屬了。”
趙雪梨簡直想要大為不敬地訕笑兩聲,說郡主您這看人的眼實在是......一言難盡。
魏郡主道:“待到晟哥哥將病養好了,父皇定然會大赦天下,宮中亦是宴席不斷,雪梨妹妹,到時我帶你進宮,給晟哥哥一個大大的驚喜,可好?”
趙雪梨本來十分想要攀上些天潢貴胄,可如果那人是宋晏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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