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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腳沒留,用了狠勁,二皇子心口一痛,哭聲一頓,低垂著的眉眼剎那間狠起來。

太子翕合一番,也抬首說什麼,“父——”

“你也給朕滾!”

太子吶吶閉上,不敢再怒皇帝,與二皇子齊刷刷狼狽出了書房。

夜里風涼,吹得人心也涼颼颼的。

太子張,“二弟,你——”

二皇子自覺在太子面前落了面子,聽都不聽,轉就走。

太子落了手,搖搖頭,往東宮而去。

二皇子弱冠後在外開了府,可在宮中仍有寢殿,他今日亦是留宿宮中,此番向寢宮憤憤走到一半,腳步一轉,向著南面而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裴霽雲所在行宮等來了氣憤難耐的二皇子。

他顯然已經被氣得失了風度,腳步匆匆,進了殿中瞧見坐在燭下一人下棋的青年,立刻便道:“霽雲,父皇下旨了,要讓令妹做晟皇子的側室,我極力勸說,卻惹怒了父皇,被他一腳踢出書房,霽雲,這可如何是好啊?”

二皇子半點沒提自己爭奪趙雪梨的事,只添油加醋,憤憤不平地將書房一事道出來,期間還不忘狠狠罵上宋晏辭兩句。

裴霽雲沉沉的眸子凝著棋盤,淡聲開口:“殿下,這只是個伊始罷了。”

二皇子自然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父皇現在就已經肆意滿足楊晟的私,日後定然更甚。

二皇子忍不住冷道:“霽雲,你快幫忙想個法子,令揚晟失了父皇寵,他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裴霽雲好笑道:“殿下怎麼這般天真?晟殿下有著那樣一張神似曦貴妃的臉,就無論如何都不會失寵的。”

宋晏辭與曦貴妃有八分像,這是皇帝親口說的,縱然不知是否真是如此,這仍然是令二皇子最為難的一點。

曦貴妃故去太多年了,他并不知曉其樣貌,縱然母妃同有七分像,可二皇子實在無法想法曦貴妃的面容,是以在此前看見宋晏辭時,只是覺得有幾分眼,卻沒有深思。

這并不能怪他,就算是皇帝還有母妃瑾貴妃都沒料到曦貴妃竟然還暗暗生了個孩子送出宮。

如果不是宋晏辭自己帶著曦貴妃的信找來,這樁事就會石沉大海,永不見天日。

如果二皇子早知此事,定然不會允許宋晏辭活著站到皇帝面前。

但不論他再如何懊悔,事都已經了定局,無法更改。

二皇子有幾分焦躁地道:“霽雲,我應該怎麼辦?之前多次設計,卻都只讓他臥床了數日,反倒熱得父皇心疼,日日去看,令他恩寵越盛。”

裴霽雲道:“殿下,若想一勞永逸,此事只有一個法子,就看您是否狠得下心了?”

二皇子怔然,近乎立刻就想到了這是什麼意思,他其實并非沒有如此想過,只不過心存顧慮,“父皇現在盯他這麼,我又怎麼可能得了手?更何況,他若是真死了,父皇定然第一個就懷疑我。”

裴霽雲問:“那又如何?”

二皇子愣住。

裴霽雲緩緩吐出大逆不道的話:“殿下,皇上年歲已大,您若想取而代之,臣定當萬死不辭。”

二皇子愣愣看著端坐在明燭下袍加的青年。

他是知道對方能耐的,在盤錯節的朝中布著諸多心腹,甚至兵權也暗地里沾了不止一點半點。

二皇子耳邊又響起對方蠱的聲音,“與其坐以待斃,任大廈傾倒,何妨主奪取?”

他心中冒出一個從未有過,令自己骨悚然的念頭:是啊,與其看著父皇將恩寵都一點點送給楊晟,為什麼自己不可以殺了楊晟和太子,主上位?這樣......起碼還有三生機。

不!

不止三

二皇子看著裴霽雲,只要有對方的鼎力相助,他有六把握可以登上皇位,“.......霽雲,有你這番話,實乃我之幸事。”

裴霽雲溫和一笑,眼眸中卻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漆黑冰冷之

那張籠在森森明燭中的清冷卓絕的玉面之下,仿佛暗藏著一個冰冷漠然又瘋狂的另一面。

第69章 夜闖寢殿

宮宴散了以後,趙雪梨隨著老夫人在行宮中休憩。

方才經歷的事太多了,洗漱過後,一時之間難以睡,就點了燈,窩在榻上讀書。

沒過多久,有人叩門。

趙雪梨下意識以為是裴霽雲來了,起去開門。

在雪梨心里,裴霽雲縱然一貫溫潤,可實則很是肆意妄為,雖然現今是在宮中,可他夜里來房中,好像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只是令雪梨沒想到的是,這次來人還真不是他,而是笑得滿臉虛偽的宋晏辭。

趙雪梨悚然一驚,下意識就要關上房門,宋晏辭偏偏眼疾手快,手擋住了,他有一雙很深邃漂亮的眼,看人時約莫會顯得深不渝,現下他也確實是笑著的,那雙深眼落在雪梨上,卻像沾著雪沫的冷風。

宋晏辭好整以暇觀賞雪梨的神變化。

的青衫不整的儀容,到猝然睜大的明亮眼眸,微微張開的檀口,繃的脊背,抬手關門的這一連串作。

無一不出這個人的猝不及防和驚駭之

宋晏辭心里舒坦了,擋在門前,冷笑一聲,故意問:“趙雪梨,怎麼這幅見了鬼的表?看我還活著,很失?”

趙雪梨心想:可不就是見了鬼?

出賣宋晏辭那麼多次,就是抱著讓他不死也層皮的心,可誰能想到這人竟然還有另一層份,搖一變,了皇帝的心尖寵?

如果讓再選一次,雪梨覺得自己可能......還會這樣做的。

同宋晏辭攪和在一起,是真正的刀尖若是不出賣他,怕是早就被這人死了,現在縱然局勢不妙,可好歹還活著。

此刻明明已經夜了,宋晏辭放著覺不睡,偏偏來這里,無非是迫不及待想要看驚恐、後悔、求饒。

趙雪梨想了想,覺得自己得有骨氣一些,不能讓他得逞,當即決定裝傻,“......晟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民.......怎麼聽不明白?”

宋晏辭瞥一眼,隨手從腰間出一柄匕首,雪梨眼睜睜看著雪亮的冷從刀鞘中一寸寸綻放出來。

這幅場景實在是太過眼了,雪梨并非第一次被宋晏辭拿刀恐嚇威脅,打了個冷一張,尖道:“救命——”

宋晏辭手捂住,不費吹灰之力,像拎只小雀兒般單手就將拖進了屋子。

砰得一聲,房門被風吹關上。

宋晏辭將趙雪梨一路拖到塌,傾去拿方帕要堵住,趙雪梨泥鰍似得邊喚邊從他腋下掙

“救命!救命!來人吶!”

宋晏辭索不去拿帕子了,只將銳利匕首往雪梨脖子上一架,冷戾的眼暗含殺氣,睨著:“再一聲,就殺了你。”

趙雪梨被嚇得立刻噤聲,遲疑一會兒後,驚懼地開口:“......你......你敢?我...我是隨著淮北侯府一同進宮的,你敢殺我,我...我表兄是不會放過你的。”

宋晏辭擺出渾然不在意的紈绔姿態,“我貴為皇子,他裴霽雲能如何不放過我?難不敢殺了我給你抵命不?”

趙雪梨亦是覺得這不現實,宋晏辭若真是失手殺了自己,沒準兒到最後有皇帝護著,只會落幾句罵。

表兄就算再老謀深算,難道還能迫皇帝殺了自己親兒子?

雪梨逐漸冷靜下來,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殿......殿下,夜深了,不知您大駕臨,可是有什麼吩咐?”

宋晏辭的刀抵著雪梨脖子往下,使不得不坐下來。

刀尖順著瓷白細膩的脖頸往上,像一雙大手輕而易舉抬起雪梨下生怕刀鋒割破自己皮,仰著脖子不敢彈。

宋晏辭滿意了,冷然一笑,勾起角問:“趙雪梨,你出賣我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

趙雪梨巍巍道:“殿下,民從前實非有意出賣您,只不過是侯府衛威,為了保命不得不如此做,我......我是無辜的啊......殿下.......您要信我啊,以我的膽子,怎麼敢出賣您呢?”

宋晏辭要是信這話,才是真的見了鬼,中了邪。

經歷那次九死一生的追殺之後,他可算明白眼前這個人有多會做戲。

不僅是會裝模作樣,還謊話連篇,面上哭得梨花帶雨,背後捅起刀子真是毫不手

口下兩寸的刀傷現在還作痛。

宋晏辭沉了沉臉,道:“閉。”

趙雪梨抿了抿

宋晏辭將匕首尖端得離皮幾分,再稍微用力就能破皮流的程度,雪梨驚恐得瞪大眼。

他挑眉,道:“將了,去床上。”

趙雪梨雖然覺得自己脖子有些涼,可還是著頭皮問:“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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