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堯皺眉，聽到說曾經喜歡過一位學長，心里莫名有些堵塞，“高三的？那學長什麼，沒準我認識。”
時卿看向他。
他不僅認識，還得很，因為就是他自己。
沒搭腔，繼續往前走。
厲斯堯跟在後，他忽然想起以前在七中的時候，在認識秦薇之前，他早就見過時卿…
籃球場上，的影，早就深刻至極。
記得，是因為走神被籃球砸中腦袋的稽模樣。鼻都流出來了，還死活不肯讓他送去醫護室，慌慌張張就跑了。
原來當時出現在籃球場上，是因為有喜歡的人。
他想知道，喜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厲斯堯，去鋼琴室嗎？”
時卿轉看他。
他回過神，微瞇眼，“想去就去吧。”
時卿跟厲斯堯走上教學樓，多功能影音室隔壁就是鋼琴教室。
燈一亮，時卿笑著走過去，“這架鋼琴居然還在用呢，看來惜得很好。”
厲斯堯環抱雙臂靠在門旁，“我沒見過你彈鋼琴。”
時卿坐在鋼琴前，將琴架打開，“你當然沒見過。”
但你聽過。
只是，時卿覺得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因為已經無法改變。
指尖落在黑白琴鍵上，叮咚響起翩然的樂曲，時卿彈奏了首《那天的遇見》。
厲斯堯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抬頭看了眼沉浸在彈奏的曲聲里的時卿，走出去接聽。
時卿知道他離開了，停下作，仰頭不讓眼淚滾落。
等他返回時，鋼琴室已經沒人了。
厲斯堯急忙追出去，“時卿！”
他跑出教學樓，才看到時卿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
他稍稍松了口氣，走過去，“怎麼沒在鋼琴室等我。”
時卿抬起頭，“秦薇的電話嗎？”
厲斯堯沉默，也代表默認。
笑了笑，“你去找吧。”
“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我會自己打車回去，讓等急了不好。”
“時卿，你又再鬧什麼別扭。”
厲斯堯俯，掌心攥住肩膀，“況不好，我得過去看看，但我要先送你回去。”
時卿再次看著他，苦笑，“就算是約會，秦薇一個電話你還是會扔下我。所以，現在你又何必來在意我呢？”
厲斯堯如鯁在，卻無法反駁這句話。
時卿早就看了，只不過還想要自欺欺人罷了。
站起，面無表，“那就送我回去吧。”
先離開。
夜濃重，路邊霓虹錯在車廂，忽明忽暗。
時卿一句話都沒說，像看著窗外，又像是過玻璃看著旁的男人，第一次發現，跟他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
抵達厲家老宅，時卿二話不說推門下車，厲斯堯出去的手撲了空，只看著影已然消失在眼簾。
他心里莫名的煩悶。
秦薇的電話又打過來催促，厲斯堯深吸一口氣，還是掉頭離開。
聽到車引擎漸遠的聲音，時卿才回頭，隨著車燈的消失，千瘡百孔的心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再痛了。
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