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母不舍,但想來也猜到時卿心也有芥,于是說,“好,媽送你出去。”
厲母剛好也不想看到這晦氣的人,跟時卿離開病房,厲斯堯掀起眼皮,不作聲,看著那道影消失在走廊。
秦薇察覺到什麼,當即擋住了他視線,“阿堯,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出現在這里打擾你們,應該走的人是我的。”
“我知道我母親對時卿的喜,你不該在面前說這些話。”他審視著,聲音沒有溫度。
秦薇瑟,連厲母都聽出來想挑撥離間,厲斯堯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暗暗手,“阿堯,對不起,我只是想替你的遭遇打抱不平而已。”
“你記住,我車禍的事跟時卿沒關系。”
秦薇聽到他這句話,心里很不是滋味,終于問出多年的疑慮,“阿堯,你是不是後悔跟離婚了?”
厲斯堯沒說話。
好片刻,小心翼翼啟齒,“如果你後悔了,你就告訴我,我可以退出的。”
厲斯堯著鼻梁骨,“不後悔。”
“真的嗎,可我為什麼覺得…”
“訂婚宴在月底。”
他起眼皮,打斷話。
秦薇一怔,臉上才流出笑來,“好。”
直至月中,時卿都沒再去醫院。
很快,時家也接到了陸董的生辰宴,就在下個月中旬,因為之前在陸家宴會上鬧的事,確實也不算好看,所以便空到古董行挑選禮,也當是秋後賠償禮了。
古董行的人將藏品文冊擺在面前,接過翻閱。
驀地,視線定格在清雍正琉璃——明藍玻璃尊。
玻璃尊頸部上方及邊緣鍍藍旋轉花紋,十分罕見,整通晶瑩,流溢彩。
藏品右下方明碼標價一千三百萬。
沒猶豫,“就它了。”
工作人員將裝著玻璃尊的錦盒帶過來,時卿掏出銀行卡遞向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笑著說,“小姐,已經記在那位先生賬上了。”
那位先生?
時卿轉頭,靠在前臺的陸沉抬手擺了擺,打招呼。
時卿起走向他,“陸先生,您替我破費,不太好吧?”
陸沉端起服務員準備的茶水喝了口,“都是親戚,講什麼破不破費的。”
“親戚?”一怔。
“你姨媽是我媽,陸柒柒是我妹妹,你是我前不久才知道的表妹,這不是親戚嗎?”
時卿怔愣,陸沉竟然是姨媽的兒子!
這才想起來,姨媽確實有個兒子,不過沒見過,而且比大幾歲。
“原來姨媽說的兒子是你啊。”
“是我啊。”陸沉咧笑,“這緣分,這古董你喜歡,就當是哥給你的見面禮。”
“行,那我就收下了。”
時卿爽快接,反正花他的錢,古董也是送他爹的,也不算占便宜。
陸沉放下茶杯,意味深長的笑,“厲斯堯車禍的事我聽說了,他真是不要命啊。不過,看得出來他還在乎你的,要不然他怎麼會推開——”
“你跟他前妻講這些話可就不好聽了。”時卿打斷話,表稍微嚴肅,“人家有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