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堯將時藺塞給他的所有證據甩到梁捷上,他目定格在散落桌面的照片上,有那麼一刻恍惚,呆滯。
他本以為,用保鏢的份在證據上可以故弄玄虛,何況,他跟了厲總也有十年之余,他從未背叛過。
直到了一個不該的人。
而且越發不可收拾。
他知道,他也只能守著,盡管的不是自己。
但看到委屈,流淚,他不忍心,也不甘心。
所以,厲總越信任他,他越有鉆空子的機會,然而還是查到他頭上了。
“梁捷,我再問你一句,誰指使你的。”厲斯堯神翳,手下叛變,踩他底線,他無法容忍。
他知道躲不過,拳頭,咬了,“沒有人指使,是我自己干的。”
凌睿聞聲,一把揪住梁捷的領,惱怒,“所以你就要對厲總的孩子下手?梁捷,你怎麼能!”
厲斯堯忍著,“為什麼。”
梁捷也帶著斥責的口吻,“秦小姐這麼您,甚至等了您五年。厲總,現在懷著您的孩子,您不僅沒承諾娶,還解除了婚約,甚至您在乎您前妻孩子比在乎的多,我只是看不下去。”
厲斯堯審視著他,諱莫如深,“你跟秦薇…”
“我是慕秦小姐!可一心一意就只撲在您上,還被您這樣對待,我不甘心,所以這些事都是我都認,要我怎樣都行!”
厲斯堯眼神鷙,繞過沙發走向梁捷,驀地一拳砸在梁捷肚子,梁捷猝不及防,生生捱了一擊,悶哼出聲,躬著。
厲斯堯示意凌睿,“帶走。”
夜幕臨近,又下雪了,一片霓虹在白茫茫的雪中如彩綢奪目,時卿端著杯熱咖啡佇立在窗後,著外頭出了神。
接著,視線里映大門外泊著的一輛車。
厲斯堯從車里走下,撐起一把黑的傘。
時卿擱下咖啡,走出房間。
走到庭院,直至他靠近,那柄黑的傘覆在頭頂,遮擋了飄落的雪絮。
“你怎麼來了?”
“我已經知道了,算計你以及綁架孩子的人,抱歉。”他聲音低啞,眉目也如這濃夜般,深沉。
時卿抿了抿,“厲斯堯,今天的事不管怎麼說,還是得謝謝你。”
“真的謝我嗎?”厲斯堯掀起眼皮,發笑,“騙我大寶被綁架,卻是另一個我不知道的兒子?”
時卿垂眸,沒說話。
“時卿。”他藏起眼底的波瀾,“當初你認為我不要孩子,不配做孩子的父親我都認,你想瞞著我也不怪你,因為這確實是我的問題,是我讓你產生誤會,可你不該剝奪了我想彌補孩子的權利。”
避開視線,“我沒有剝奪。”
“沒有嗎?”
厲斯堯凝住面龐,“你藏著一個兒子不讓我知道,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你是不是永遠不讓我知道?”
別過臉,“厲斯堯,我不想跟你爭吵。”
厲斯堯那雙眼里掠過神傷,“時卿,真的不肯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