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睡醒已經到中午,厲斯堯確實沒回來,想必真的住在厲公館了吧,平復緒,仿佛當昨晚的事不存在,洗漱過後便接到霍老夫人的電話。
長輩的邀約,自然沒法拒絕,便讓保鏢開車送到霍家。
裝潢雅致的客廳里,傭人在一旁沏茶,霍老夫人坐在一扇屏風前的沙發上,端起手中的瓷茶杯,看向從玄關走進來的時卿,臉上是和藹的笑,“你來了,快坐吧。”
時卿走到沙發落座,“老夫人,您怎麼突然約我過來了?”
霍老夫人說,“那天本來還想跟你好好聊聊的,沒想到出了那檔事,索你這段時間也在京城,有時間的話多過來陪我這個老人家聊聊天也好。”
遲疑了下,傭人這時給沏了杯茶,霍老夫人抬起頭,“卿卿,我發現,小辰似乎不討厭親近你。”
時卿拿起茶杯,出一抹笑,“可能是因為我知道霍先生的病吧。”
霍老夫人略微驚訝,“你知道他的病?”
喝了口茶,“無意間知道的,不過我也沒多問。”
霍老夫人恍然大悟,用蓋子拂了拂茶水,“小辰的病是還小的時候就有了,醫生說是心理問題,我這個做的就他這麼一個孫子,他父親去世早,也是我以前疏忽了。”
時卿抿了下,霍紀辰從未說過他父母的事,而確實也沒見過霍家其他的長輩,尋思片刻,“那他母親呢?”
霍老夫人臉沉了下來,沒說話。
時卿瞬間明了,也沒再多問。
閑談片刻,一道影不疾不徐下樓,“時小姐?”
時卿抬頭,霍紀辰穿著一套白禪意居家套裝,復古的款式,飄逸翩然,沒想到霍紀辰還能駕馭得了國風,說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謫仙,不為過。
倘若他混演藝圈,古偶男的天花板當之無愧。
霍老夫人這時說,“是我喊卿卿過來的,在京城,我讓有空來陪陪我。”
霍紀辰邁步走來,“您有宣姨陪著,還會無聊嗎?”
“你宣姨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啊,但凡你給我添個曾孫,我至于麻煩人家嗎?”霍老夫人嘆了口氣,擱下茶杯,喊管家攙扶起,“好了,你帶卿卿隨便逛逛,我老人家先休息了。”
管家攙扶霍老夫人上樓。
庭院里,時卿跟霍紀辰走在鵝卵石小道上,他轉頭,“我是閑著沒事干,你倒不用聽的。”
時卿聳肩,“沒事啊,老人家年紀大了是會到孤獨的,話說你要是沒這個病,這會兒估計都結婚,也確實有曾孫陪著老人家了吧?”
霍紀辰眼底是微不可察的黯然。
時卿忽然直奔到一片玫瑰地前,回頭說,“我說怎麼這麼香呢,你院子里種的玫瑰養護得也太好了吧。”
一片玫瑰澤鮮艷,飽滿,都是綻放著最的狀態。
霍紀辰看著蹲在一片玫瑰前,明眸皓齒的笑容仿佛映著玫瑰的紅,人也純凈萬分,他啟齒,“你們姑娘家都喜歡玫瑰?”
“孩子的喜歡很簡單,好看的都行。”
許是蹲太久,發現腳麻了。
霍紀辰看出來了,朝出手,“用我扶你嗎?”
時卿向他掌心,突然發現他沒戴手套,旋即扶上他手臂站起,朝他笑,“謝謝。”
目掠過他後看到了誰,笑容一斂。
跟在傭人後走來的男人廓英氣發,緞面澤的深西裝下是一副拔的量,似乎是這滿園盛景都無法掩蓋的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