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皮又點了兩道最便宜的素菜,加起來也要三百多塊。
看著都覺得疼。
雖然是不用出錢,但這麼多年來也從沒如此奢侈過。
“就這些吧。”
抖著手把菜單遞還回去。
看著勾選的兩道菜,任宇哲的眼神中難掩失。
這不是從前姐姐最吃的,甚至其中一道,以前都不的。
口味差距如此之大,他究竟是在期盼些什麼呢。
等待菜飯上桌的期間,兩個誰都沒再開口,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好在這時,店的音樂聲在空氣中靜靜流淌。
不遠的臺上,穿著西裝的男人手指在鋼琴上飛舞,一曲優如歌般的旋律響起。
聽得人心放松。
許安寧聽了一會,角不自覺地上翹,腦海中有關于歌曲的名稱口而出,“小夜曲。”
對面沉默的任宇哲猛地抬起頭來,一雙丹眼里散發著驚人的亮。
“你懂鋼琴曲,可你之前不是說不會嗎!”
許安寧都不知道他反應怎麼這麼大,但還是回答:“我……只是在網上聽過一些,知道曲名而已,沒說會彈。”
不過剛才看著臺上小哥彈奏的手指,莫名覺得自己好像也是能彈奏的。
而且不一定比他差。
但這種話聽起來過于自負了,當然不會跟不的人說。
“沒彈過也沒關系,你能那麼快就聽出這首曲子,說明對音律這塊你應該是有天賦的。”
任宇哲像是一下子來了興趣,“除了這首《小夜曲》,你還有喜歡的嗎?”
許安寧覺得這種貴公子應該是只對高雅的話題興趣,念在人家請客吃飯的份上,還是有好好回應。
雙方就著音樂的話題展開,倒是聊得非常和諧。
等一道道菜肴上桌,話題已經轉到了養花上面,任宇哲侃侃而談著養花心得,許安寧聽著還興趣的。
“不過我還以為像任總這樣的大爺,應該是從小十指不沾春水的,更不用說是親自種植、栽培、澆灌花朵,這也需要不時間和心吧。”
忍不住慨道。
任宇哲輕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什麼養尊優的大爺,其實我是任家的養子。”
此言一出,許安寧頓時一臉詫異。
卻聽他接著平靜訴說道:“我的親爺爺跟任老爺子是戰友,在我小的時候我父母意外車禍亡,爺爺重病,臨死前將我托付給了他最信賴的戰友。
于是任家就把我帶回家,在那里我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貴人,對方教會了我道理,讓我學會長、獨立,知道任何事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所以這些年我從沒懈怠過,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好好報答任家對我的恩。”
許安寧聽完後心很是復雜。
覺這種事,不應該講給自己這種八竿子都打不著邊的外人來聽。
但既然對方說了,許安寧還是得回應兩句。
“其實,你也不必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上扛。”
任宇哲驚訝地抬起頭來。
“我覺得任家收養你,應該不是想要你的報答,你不用背負所有,人生是你自己的,每個人都是自由的。”
許安寧的神明亮又澄澈。
一瞬間,仿佛一道照進任宇哲的心中。
太像了!
這番話,簡直就像是曾經的姐姐會對他說的話。
們的人格那樣輝耀眼,令他的心震,本移不開眼。
……
餐廳角落的一隅。
任清芷今天本來專門約了朋友出來吃飯,途中去了一趟洗手間。
出來路過外面時,就看到了任宇哲和許安寧在一起吃飯的一幕。
的呼吸差點當場停滯。
尤其是當注意到任宇哲看向許安寧的眼神時,更是手腳冰涼,如墜冰窟。
其實從前就發現了。
任宇哲對姐姐的態度,那樣的執著,那本就是出于喜歡!
如今,一個長得相似的人出現,還讓他們見到了。
簡直像是噩夢重演。
怎麼會這樣。
他們究竟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能一起約出來吃飯,看樣子就不是第一回了。
這個許安寧是故意的嗎?
不對,如果是姐姐,直接站出來承認份,就能將推深淵。
可沒有!說明不一定是。
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巧合呢?
不行,無論如何,都決不能讓這兩人更進一步了。
一定要想個辦法破壞!
……
一頓飯下來,許安寧對這位任總改觀了不。
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高高在上,相反,他還是孤單的。
像是缺朋友,缺乏溫暖,所以才會想搞好每一段關系吧。
從餐廳出來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了。
“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孩子打車也不安全,放心,我就送到小區,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出于……一個朋友的關心,可以嗎?”
他說到“一個朋友”的時候似乎有些張,像是生怕會反駁一樣。
許安寧覺得有些好笑,“那就麻煩你了。”
任宇哲頓時面欣喜。
將人平安送回小區,他驅車回去,一路上車載音響都在放著各種經典的小提琴曲。
想到許安寧的臉,他的心就控制不住地上揚。
直到回到家中,一走進大廳就看到了冷著臉坐在沙發上的任清芷。
因為昨天的事,任宇哲不想再跟繼續爭執,只是簡單打了聲招呼就打算上樓。
“哥,你是什麼時候跟許安寧認識的。”
突如其來的問話令任宇哲當場愣住。
他驚愕地轉頭:“你怎麼會……”
“怎麼會知道的存在,為什麼沒有告訴你一聲?”任清芷冷笑著站起來,“因為我就是怕你把認錯姐姐!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姐姐在我們心目中的地位!
可你呢,我今天看到了你們一起吃飯,你看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當年的姐姐一樣。
哥,你還分得清現實嗎?難道你想找當替?”
的話一句比一句扎人心臟。
“夠了!”任宇哲終于聽不下去,呵斥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知道不是姐姐!”
“我看你是本不了解。”
任清芷無奈搖了搖頭,“你知道是從小鄉鎮里出來的人,知道已經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