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書 曖昧在無聲中蔓延。
晚上九點, 安可嘉從外面回到宿舍，手裏提了三杯茶，說：“寶貝們, 四號男嘉賓請你們喝茶了。”
範歆視線從電腦移開, 奇怪：“啊？哪裏來的四號？”
周也看了過來。
“害，我都不知道咋說。”安可嘉把茶分給們，說, “他也是大一的, 格有點靦腆，不久前問我想不想喝茶, 我晚上有點犯困, 說那喝吧，誰知道他把我們整個小組的都買了，他們有些人晚上喝了茶睡不著，所以讓我提回來了。”
範歆倍驚奇：“我靠，你這什麽招桃花質啊？你們小組還有沒暗你的嗎？”
安可嘉擺擺手：“只有他一個在暗啦，其他三位都明目張膽的。”
周接了過來，問：“他只問了你？”
“先問的我，所以我猜的。”安可嘉嘿嘿一笑, “有可能不是暗，單純是想花錢了。”
範歆笑得不行：“這跟高中的時候想給喜歡的人送吃的又不好意思, 結果請全班人一起吃有什麽區別？”
“真沒辦法, 姐就是這麽招人喜歡。”安可嘉故作苦惱, “這下要四選一了，真難辦。”
周被逗笑：“快停止釋放你的魅力。”
“這是被技能，一到人就自發了。”安可嘉開玩笑，“分兩個給你們？”
範歆連忙擺手：“我接不住這富貴, 可別。”
周茶喝到一半，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範歆不久前說過的話，沉思了幾秒。
距離周六還有三天，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
周五晚，周正刷著微博，看陳京馳這幾天營業得很努力，每天都會發幾張工作照應付。雖然一貫的冷淡，文案都是隨便找兩個毫不相關的emoji表，但們很買賬，評論數水漲船高。
周每回刷微博都能看到他的態掛在熱門上。
現在只敢看不敢點贊，因上一次的事，也漲了不，不過都是來看熱鬧的，周不想惹事上，最好是保持低調。
正看著今天他發的下班圖，微信收到新消息。
Chen：【明天六點聚餐】
Chen：[位置]
周點開位置查看，是學校附近的一個公寓住宅區，心裏閃過疑問，這不會是陳京馳家裏吧？
將位置收藏，回複：【好】
隨後點開流查看，前天發貨的，要明天上午才能到。希不會延誤。
範歆洗漱完爬上床，問：“你們明天有沒有安排啊？”
安可嘉還在電腦上回複消息：“有啊，要排游園會的名單呢，忙死了。”
周擡起頭時見範歆滿臉期待地看了過來，笑了笑：“我也有。”
“啊……”範歆唉聲嘆氣，“怎麽就剩我孤零零的了，我還想去看個電影呢。”
周補了一句：“周日我陪你去吧。”
範歆立馬被哄好：“好啊好啊，我來買票。”
周六上午，周時刻關注著流進度，十點鐘看到狀態變正在派送中，才松了口氣。
下午六點，周準時抵達陳京馳發來的這個位置，是個高檔私人公寓，設有人臉識別，站在公寓門口給陳京馳發消息。
兩分鐘後他下來接，穿著休閑，頭發有些，看的目很和。周一眼看出不尋常，問：“你剛睡醒？”
“嗯。”陳京馳聲音很低，帶著上電梯，按下了18樓，隨後視線落在背的白帆布包上。
估計是這幾天連軸轉太累了，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就睡個夠。周看著樓層按鍵，正猶豫什麽時候把東西給他時，陳京馳拿在手裏的手機響了一聲，他低頭看了一眼，擡手把正要關閉的電梯門又按開了。
“他們到了，等我一下。”他說完從電梯裏出去了。
周只好按著開門鍵跟著等。
玻璃門外傳來說話聲，約還聽見了個聲，周歪著頭往外看，可惜角度不對，只聽得見聲音看不到人。
卓文還在炫耀他用陳京馳的照片通過了大門的人臉識別，跟他說：“你最好還是讓業升級一下攝像頭，這要是來個不直接沖進你家了。”
詹黎吐槽：“誰會無聊到跟你一樣試啊。”
譚蓓扯了扯他胳膊，提醒：“你還別說，狂熱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陳京馳也不知聽沒聽進去，異常安靜。幾人走到電梯口，看到站在裏頭等他們的人，卓文新鮮地“嘿”了一聲：“周，好久不見啊。”
附和了一聲“好久不見”後，周這才看清生的樣貌，有些眼，想起來之前在校醫室裏見到過，和詹黎走在一起。
“你好啊，我是譚蓓，詹黎朋友。”譚蓓笑瞇瞇地走到邊，“來的路上我們還在說你會不會來呢。”
“你好。”周面對不的人話沒那麽多，為表示友好，朝笑了一下。
卓文和詹黎手裏提了兩個袋子，看著像飲品和零食，周只看了一眼，譚蓓就注意到了，立馬從詹黎提的購袋裏拿出一瓶氣泡飲料，湊到面前：“你試試這個，好喝還不甜。買的時候貨架上只剩最後一瓶了，給你。”
周本是想觀察一下，見這麽熱，頗有些寵若驚，慢半拍接過來道謝。
卓文在一邊調侃：“小詹你的地位可要往後稍稍了。”
詹黎平時上不饒人，上朋友就了，笑：“我家庭地位一直很低的。”
譚蓓晃了晃他的手，笑得甜：“回去再給你買。”
卓文被他們甜得牙疼，轉頭朝著陳京馳說：“好慘的單狗。”
陳京馳像是才蘇醒過來，眼神終于清明，莫名看了他一眼：“對著鏡子說，別朝我。”
“……”
他看了眼冷淡的陳京馳，又回頭看了眼同樣不說話的周，最後聽話地看向電梯廂壁上反的自己。
電梯抵達十八樓，進公寓後，周環顧四周，家裏幹淨整潔，兩室一廳帶臺的布局，客廳面積很大，靠牆的長沙發扶手上隨意地搭著一套黑睡，應該是出門前陳京馳換下來的。
他拿起睡走向臺，扔進洗機裏。幾人把帶來的東西擺放在茶幾上，在沙發上坐下，顯然是客。
十一月雖說是深秋，可江北冬早，特別是夜前溫度降得很快。卓文問他們喝不喝冰的，得到肯定答複後拿了幾罐酒飲料放冰箱裏，看見保鮮層的水果，回頭問：“馳哥，這水果你買的？”
陳京馳關上臺的門：“杜恒買的。”
“那我拿出來洗了。”卓文說。
詹黎隨口問了一句：“他不來嗎？”
陳京馳最近頭發長了一些，額前的劉海在不做造型時垂下來有些擋眼睛，他擡手在頭發上抓了兩把：“不來，說不跟年輕人聚會。”
卓文在開放式廚房切柚子，了一句：“說得好像他多老似的，不也沒到三十歲。”
詹黎無話可說：“真不知道你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譚蓓把周拉到自己邊坐下，從包裏拿出兩個沒拆開的盲盒，遞給：“第一次見面，送你這個，你喜歡拆盲盒嗎？”
周不好意思收下，看著說：“我不知道你來，沒有給你準備禮。”
“沒關系的。”譚蓓朝笑，“我也不知道你會來，這是我們來的時候順手買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周平時沒買過這種致小玩，拆開時譚蓓給介紹角，聽得懵懂又新奇。
詹黎拿一次杯子倒了杯果遞過去：“嘗嘗新口味。”
譚蓓接過來想先給周，不巧正上周擡手撞了一下，杯子裏的果立馬灑在了的灰外套上，袖口都浸了。
譚蓓連忙把杯子放在茶幾上，要去拿紙：“對不起！我想給你來著！”
“沒事沒事。”周知道是好心，“我去洗一下，能洗掉。”
譚蓓用紙巾邊給幹果邊愧疚：“你下來，我幫你洗吧。”
“不用，你坐著，我洗一下很快。”周連忙起，看向陳京馳，“衛生間在哪？”
陳京馳帶走到衛生間門口，擡手打開了燈。
周把外套了下來，這個天氣晚上單穿一件長袖還是有點冷。把袖子卷了起來，將沾了果的袖子放到洗臉池裏，開了水剛要洗，手腕被人拉了一下。偏過頭，才發現陳京馳沒走，一直站在後。
他轉了一下開關方向，說：“用熱水。”
陳京馳站得很近，的肩膀挨著他手臂，過分的接讓周有些不太自在。手覺溫度差不多後，向前走了一小步，在了盥洗臺臺面上，拉開和他的距離。
果只是鮮豔，沾在服上還算好洗。覺到後的人撤開，周繃的肩膀放松下來。
只是沒幾秒，陳京馳拿著洗走回來，放在手邊，他人站在一旁看著洗。
狹小的空間裏很難忽略一個大活人的存在，周看了他兩眼，又不好把人趕走，言又止的表讓陳京馳來了興趣。
“看什麽。”他說，“直接問。”
“沒什麽。”周只想趕把袖子洗幹淨出去。
心裏有鬼，跟他單獨待在一起已經保持不了以往的鎮定，陳京馳這個人又不好騙。
最近這幾天他的行為舉止反常得很，周想不通原因，怕自己也跟著他一樣變得不正常。
不知道自己的反應讓陳京馳聯想到什麽，他看著的側臉，突兀地說：“想問的人在哪？”
聞言，周不解地轉頭看他，見他表玩味，腦子轉了幾圈才懂他什麽意思，一時間有些想笑。
他怎麽這麽在意徐岳，一次兩次的讓周實在忍不住。
“哦。”極力克制，順著他說，“那他在哪。”
“不是有他微信？”陳京馳說，“自己問。”
“不太好吧。”周低著頭，兩秒裏把難過的事想了兩遍才接著說，“再聊兩句也要跟他一般了。”
話音落，兩人都沒說話，寂靜的空間裏只能聽見水流的嘩嘩聲。
直到十幾秒後，陳京馳出聲，聲音裏夾雜著幾分無法忽視的愉悅：“想笑就笑，我看得見。”
周面前的牆上掛著一大面鏡子，鏡面還有燈照著，知道陳京馳肯定看見了自己在笑。放棄抵抗，擡起臉看向鏡中，撞上他同樣含笑的雙眸。
隨後大著膽子，彎著眼睛笑起來。
若有似無的，縷縷的曖昧在無聲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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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謝謝寶寶們的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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