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書 你談過沒？
說曹曹到。
陳京馳手機鈴聲響起, 歡快的節奏打破了微妙的氛圍。周從緒裏，重新低頭洗服，聽到聽筒裏傳來徐岳的聲音, 他人已經到樓下, 他們下去幫忙提東西。
陳京馳應了聲“好”，終于轉離開衛生間。
周聽到他們在客廳裏說了幾句，隨後響起腳步聲。弄髒的袖子面積不大, 洗幹淨後擰幹水, 剛走到門口，迎面上從臥室出來的陳京馳。
他手裏拿著一件黑白棒球服外套, 搭在了周手臂上：“先穿我的, 服掛臺。”
說完跟著三人一起離開了公寓。
周把洗好的服掛在了臺晾桿上，而後看著手裏的外套進退兩難。
穿別人的服是件很私的事，更何況這個人是陳京馳。可不穿又冷，質差容易冒，生一次病難好幾天，實在讓人煩躁。權衡之下，周還是把外套穿上了。
陳京馳骨架大，他的服套在周上大了好幾號, 像把整個人圈在懷裏，渾都被屬于他的氣息包裹。周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好半天, 才慢吞吞地將過長的袖子卷起來, 回關上臺的門。
莫名地想起來高中時, 同桌和後桌談，一到夏天教室裏開空調溫度低，同桌總是穿著男友的校服，松松垮垮地套在上, 暗地秀恩。
那時的無法理解，直到此時的上也穿著陳京馳的服，才明白這個行為裏暗藏著親的特殊。
外面響起說話聲，是他們回來了，每個人手裏都提著幾個食材打包盒。走在最後面的徐岳懷裏抱著一個鴛鴦電火鍋，他將鍋放在了餐桌上，一眼注意到站在客廳裏的周，打量了兩秒，笑了起來：“誒？周你這服好眼啊。”
卓文也看了過來，點頭：“還真是，馳哥有件差不多的。”
譚蓓站出來解釋：“哎呀，是我不小心把果灑上了，你們別說了。”
徐岳這才打住，只卓文實誠地補了一句：“穿你上也太大了。”
詹黎接話：“生穿男生服不都這樣，oversize風。”
周不習慣為焦點，直到大家在餐桌落座，說起了火鍋的事，表才自然一些。
譚蓓把自己旁邊的椅子拉開：“周，我們坐一起。”
“好。”周在邊落座。
等火鍋開還要一段時間，幾人閑聊起來。
“馳哥上次采訪不是說他玩過一個唱歌件嗎，網友連賬號都出來了。”卓文驚奇，“這互聯網上還有私嗎？”
“他那賬號之前就有好多了。”徐岳給幾人倒飲料，說，“別談現在，早幾年就被得幹幹淨淨，這就是出名的代價。”
“哦，我知道。”譚蓓說，“我看你那名字還覺得是假的呢。”
“那件裏沒多活人。”陳京馳解釋，“私信裏不是廣告就是同城友。”
詹黎問：“怎麽不注銷賬號？”
“以前唱的歌發在上面，沒舍得。”陳京馳說，“注銷就沒了。”
看來他發布的作品都是轉個人可見了，并沒有徹底刪除，周想。
“我們之前樂隊的歌也在吧。”徐岳說，“以後翻出來聽聽還懷念。”
卓文好奇：“那個什麽聽見聲音的綜藝，真是岳哥幫你報的名啊？”
說到這個，徐岳看向陳京馳：“說真的，我那時候是真不知，報名完全是個意外。”
“我謝謝你。”陳京馳笑了一聲，“沒給我報上相親綜藝。”
“啥意思？”詹黎問。
“暑假的時候我們那地方有兩個海選報名，一個是他上的那個音綜，一個是闖關拿冰箱。”徐岳解釋起來都想笑，“那會兒我們手機號不都公開在班群裏了嗎，一些缺德的就替別人報名男生生闖關去了，我也收到了報名短信，還以為是他惡搞我，就幫他報了那個音綜。”
“我可真是閑著無聊。”陳京馳氣笑了。
“後來知道不是他，我打電話給主辦方取消了報名來著，誰知道還是報上了。”徐岳說完又補一句，“事實證明有些事還真是冥冥之中就注定了的。”
即便後期退賽了，這個音綜也給他帶來了很高的熱度，如果當時真的沒報上名，或許陳京馳還要走更多的彎路。
不過周相信以他的實力，火不火只是時間問題，命運神從來不會虧待拼命努力的人。
周話不多，總是聽著他們閑聊， 偶爾被點到名會附和兩句。譚蓓似乎怕落單，時不時找話題和聊天，還小聲謝：“還好你來了，平時我也很跟他們一起吃飯的。”
看起來更像安可嘉那類外向健談的格，周知道說這話只是安自己，心裏不免有些。
“等會兒吃完了我們一起走嗎？”譚蓓問，“你是不是回學校？”
“嗯。”周點頭，“你們也是？”
“對啊，我們是騎車來的，等會兒我載你。”說。
“好啊。”周應。
譚蓓想起什麽，朝詹黎說：“哥你幫我拿下手機，我要加周微信。”
聞言，卓文說：“對哦，認識這麽久都沒加過微信，我也加一下。”
周調出二維碼讓他們掃，譚蓓提議：“我們幾個拉個群唄，都是人，以後好聊天。”
卓文：“行，我建一個。”
拉完群後，卓文看著微信界面，突然想起什麽，說：“對了，你們認不認識祝琪？”
“認識啊，咱們這屆最出名的明星嘛。”譚蓓說，“是不是有部現偶馬上要開播了？”
“我沒看過的戲。”卓文奇怪，“前幾天有個的從新生群裏加我，說是祝琪的朋友，問我能不能牽線認識一下馳哥。”
“還有這事？”詹黎好奇，“你怎麽回的？”
“我肯定是婉拒了。”卓文說，“又不知道真假。”
“假的吧。”譚蓓猜測，“祝琪是星出道的，咖位可不小，微博三千多萬呢，我估計是那個生自己想認識馳哥，騙你說是朋友。”
聽到這個名字，周倒是一點也不陌生，剛開學那會兒微博出現過兩個很相似的熱搜，一個是#陳京馳江傳新生報道#，另一個就是#祝琪江傳新生報道#。
卓文贊同的說法：“我也覺得，而且我後來看了祝琪的照片，不是馳哥的菜。”
“怎麽說？”徐岳被他這句話勾起了好奇心。
“得很有攻擊。”卓文自有見解，“馳哥帥得很有攻擊，兩個攻擊都強的人在一起不得炸。”
詹黎也不認識祝琪，譚蓓用手機搜了照片給他看。坐在旁邊的周也瞥到了一眼，的確是很明豔的濃，第一眼看過去會給人視角上帶來很大的沖擊力。
聽到這裏，陳京馳終于願意擡起頭，他看了卓文一眼，問：“我怎麽有攻擊了。”
“哥，這話不是貶義。”卓文出求饒的表，“我誇你帥得驚為天人呢。”
譚蓓的手機被一路傳到徐岳那裏，聽到這話，徐岳把屏幕轉向他，問：“我也覺得你應該不會喜歡這種的，你看看？”
陳京馳本沒往手機屏幕上看，顯然提不起什麽興趣：“沒那心思。”
徐岳把手機隔空遞給最近的周，調侃：“談只會影響哥創作的速度。”
周接過手機還給譚蓓，卓文聽到徐岳這話，想一出是一出，問：“周，你談過沒？”
八卦向來是最歡迎的話題，見餐桌上的人都看向自己，連陳京馳也不例外，周言簡意賅：“沒。”
且不說在高中畢業之前從來都表現得乖巧聽話，違反校規的事本不會，就算是現在，對來說也是非常遙遠的事。
周不相信能和其他人構築一段親關系，對自己太不自信，沒辦法對任何人剖開心，袒最真實的自我。
也并不相信有人能接這樣的，連自己都時常想改變卻無能為力。
詹黎看起來很無語：“人家可是學霸，哪有功夫談。”
“那以前不還有新聞說男朋友約定一起考清華北大麽。”卓文反駁。
兩人辯駁起來，話題中心從周這裏轉移，讓重新回到了舒適圈裏。
幾人邊吃邊聊到快九點，看他們在收拾餐桌，周逐漸變得有些坐立不安。聽他們聊了這麽久，都沒聊到想聽的容，眼下馬上要離開，心裏急。
又不能表現出來，周怕真錯過了，腦子高速飛轉，急忙在想應急辦法。
餐桌、茶幾收拾幹淨後，徐岳說：“差不多了，咱們走？”
“走吧。”詹黎拉上譚蓓，“東西拿好沒？”
見周有意無意地看了自己好幾眼，陳京馳出聲：“服你穿走。”
周糾結的不是這個，聽到譚蓓喊一起走，急之下，一咬牙，做了決定：“你們先下去，我有話跟他說。”
聽到這話，門口的幾人紛紛轉過頭來，臉上無一不是看戲的表，卓文笑得很壞：“有什麽話我們不能一起聽嗎？”
徐岳推了他一把：“別把好奇心用在這，趕走，別堵在門口。”
譚蓓朝招招手：“那我們在樓下等你哦！”
周朝點頭：“好。”
幾人進了電梯，譚蓓看著他們三個問：“什麽況，你們誰說了？”
“真冤枉。”詹黎無辜地說，“跟聊的最多的不是你？”
譚蓓陷沉思：“好像是哦，可是我也沒提到生日的事啊。”
四人面面相覷。
大門被最後一個離開的人帶上了，周轉過頭來，見陳京馳好整以暇地看著，等開口。想著不能讓他們等太久，打算速戰速決，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生日快樂。”
這話今天剛見到他就想說了，忍了這麽久，終于能說出口。
看到陳京馳臉上并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的神，仿佛已經預料到單獨留下來的目的。
心裏的猜測被證實，果然今天的聚會就是為了給他慶生，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生日蛋糕，其他人也沒有生日祝福。
陳京馳想到剛剛那幾個看向自己的小作，不知為了說這句話做了多心理準備。他笑：“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微博上看到的。”
理由早在昨天晚上就想好了，對答如流。
今天零點，陳京馳的微博超話裏就在換頭像、發文案祝福他19歲生日。
陳京馳沒懷疑，邊笑意越發明顯：“所以為什麽微博拉黑我。”
“……”
來了個出乎意料的問題，不在周的押題範圍，應急反應能力不太行，又不能說實話，只好避開對視，聲音都小了一些：“不小心按到了。”
事實上拉黑賬號需要點好幾下，這個“不小心”實在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怕陳京馳追究真假，周連忙從包裏拿出給他準備的生日禮。
是一個黑的盒子，陳京馳目落在上面印著的幾個白字母：
BEATLES。
披頭士。
周把盒子遞了過來，輕聲說：“這是我以前聽的樂隊，我買了幾張他們的黑膠，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將閉的心扉慢慢打開之後，周的格裏仍然殘留著那段經歷造的敏、強自尊心，不會做讓自己下不來臺的事。今晚送的這個禮，知道他一定會收下。
陳京馳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手接過來，看著封面四個人沉默片刻。
最終擡起頭朝說：“謝謝，我也很喜歡他們。”
他的語氣是難得一見的鄭重，周第一次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裏不帶探究、疏離等讓人張的緒，只餘下率真，仿佛褪去了大人的僞裝，卸下了戒備，又重新回到了印象中那個最簡單的年赤誠模樣。
周朝他輕輕笑了笑，重新拿起包：“那我走了，他們還在等我。”
陳京馳看著彎腰穿鞋，打開大門，出門前最後回頭看了他一眼，消失在門外。
他打開這個分量很沉的盒子，裏面疊著五張黑膠唱片。
《Abbey Road》
《Now And Then》
《Sgt.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
《Revolver》
《Let It Be》
他拿起在最底下的唱片，看著歌名，佇立良久，遲遲沒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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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九點還有一章~
謝謝寶寶們的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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