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書 藏在雲裏，藏在心裏。
“合唱？”陳京馳眉頭擰了起來。
“誒誒, 別皺眉，還沒定妝呢。”化妝師趕提醒。
陳京馳恢複面無表，從化妝鏡裏看到杜恒也一臉愁苦。
“說是原本定的就是合唱, 歌手那邊在通, 一直沒結果，正好上祝琪願意唱，就定下來了。”杜恒語氣夾雜著無奈, “其實說白了就是明星咖位大, 想摻和一腳，自帶流量, 制作方肯定是想著不用白不用。”
這個名字有些耳, 陳京馳想起來之前聚餐時卓文提到過，同是江傳大一的學生。他聲音漠然：“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明知故問的一句話。
在錄音棚裏他把整首歌都錄完了，合同簽了錢也給了的況下，就算制作方想改合唱，那也是他們的權力，他只能吃啞虧。商業合作裏崇尚利益至上，祝琪星出道，後臺很, 在娛樂圈裏的話語權要比剛剛出道的他大得多。
顯然制作方也了解他，如果合作前就把這事擺明, 陳京馳大概率不會接下這首歌, 才想出這麽不彩的辦法。
“都不是商量, 是通知。”杜恒知道他的子，雖然自己也不滿這樣的行為，但更怕陳京馳脾氣上來把事搞砸，他安, “反正錄音師會修音，你放低點要求，就當多個朋友多條路。”
“我要認識那麽多演員做什麽。”陳京馳不悅。
“這話說的，下個月還有個綜藝要錄呢，你不上了？”杜恒耐心勸道，“演藝圈也是個圈，多認識點人總是沒壞的。”
這不是有沒有壞的問題，陳京馳願意試著寫這首歌，說到底是詞打了他。周的這首詞，本就是為他一個人而寫的。
以生暗的角度寫，他用男生暗的方式唱，在他心裏是一首水融到完的歌，在他已經將整首歌都錄制完、一氣呵的況下，再加聲合唱反倒會破壞完整，讓視角變得割裂無比。
可他沒得選。
他不怪杜恒，只怪自己站得還不夠穩。首專的火呈現出乘風而上的大好局勢，流量是賺到了，關注度也高了，可時間太短，沒人清楚這會不會又是一次曇花一現。
他還是個剛出道不久的新人，作品太，實力尚未被證實，在樂壇裏仍然于不上號的狀態。
這也是需要各種商業活、綜藝來提高知名度的原因。
經過《聽見你的聲音》，陳京馳明白有些事并非想象中那麽公平，演藝圈裏不像生活社那麽簡單，像他這種沒有背景後臺的純新人，如果沒有本事傍，沒有實力做底氣，很難爭取到一方立足之地。
幾個月前尚有全而退的勇氣，現下他要考慮的東西太多，牽扯到了太多的利益，不得不妥協，這是現實一次次企圖教會他、最終尚有效的一堂課。
見他沉默著一言不發，杜恒語氣斟酌著說：“這公司以後不跟他合作就行了，但是這歌收了錢沒辦法，到時候新歌發布還要配合宣傳，你別表現得太明顯，裝一裝就行。”
陳京馳靠在轉椅椅背上，垂下視線掩去眼底黯然，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杜恒心裏剛松了口氣，又聽他淡聲問：“能跟他們談談版權的事嗎？”
*
十一月最後一天，周收到了第一筆來自聲嶼的版稅收。
收款消息彈出來時正在上課，周停下做筆記的手，點開了短信，看到五位數的款項，差點以為是小數點點錯位置了。
反複確認銀.行卡餘額，發呆了好一會兒才確信是真的。
下午周還有一筆款進賬，是《晚星墜落》的版權費。這首歌和唱片公司簽的是買斷合同，當時和制作人談價格時，對方出價很謹慎，直言需要考慮到商業價值等因素，最高只能給到六千。
這也讓周意識到和陳京馳的合作中對方到底給了多大的好。
當晚宿舍熄燈後，周點開了微博。
這是前段時間剛養的習慣，很久沒見到陳京馳，長時間沒聯系，想了解他的向只能通過這個社平臺。他最近上線還算頻繁，每隔幾天都會發些照片分生活，文案一如既往的簡單。
看完他今晚發布的下班照後，周剛打算睡覺，聽到範歆驚喜的聲音：“誒，你們看到了嗎，《日落之前》居然提檔了。”
安可嘉接話：“是祝琪演的那部劇嗎？”
“嗯嗯。”範歆說，“我看過小說，還期待的，希能還原角。”
聞言，周心裏也生出一些期待，只是和範歆所期待的東西有所不同。雖然也同樣看完了小說原文，但那是為了寫詞的準備工作，的關注點不在電視劇上，而是曲。
《晚星墜落》的歌詞發給陳京馳之後，或許是他忙，又或許是有保條款，并沒有聽到這首歌的曲子。很想知道陳京馳會如何演繹這首描寫暗的歌。
是想到他的嗓音唱歌，唱寫的暗愫，就忍不住生出一些虛無縹緲的幻想。
微博搜了一下劇名，果然看到方賬號發布態，宣布將在12月5號周五晚提前開播。
出現了的時間，好像期待也都有了存在的意義。
5號晚上八點，《日落之後》正式開播。OST的發布會比劇集開播晚個一兩天，周想運氣，看看今晚放出的前四集裏會不會出現曲。
範歆正在用電腦看劇，把椅子搬到了邊，說：“我跟你一起看。”
範歆有些意外：“哇，我還以為你對電視劇不興趣呢，來來來一起。”
周猜測前期劇裏還不會這麽早披兩人互相暗，陳京馳的這首歌可能會出現在後面。如所想第一集四十多分鐘過去，出現的曲也不是他們的那首。
片尾曲響起，開始走字幕，範歆還沉浸在剛剛的劇裏，跟周討論：“我覺我還是沒辦法代男主這張臉，太出戲了。”
周心思沒在劇上，隨便點頭：“嗯嗯。”
“可能多看一會兒就能適應了，我再忍忍。”
範歆鼠標，剛準備播放下一集，看到片尾的滾字幕上赫然出現了陳京馳的名字，猛地按了一下空格暫停。
曲 《晚星墜落》
演唱 陳京馳祝琪
作詞 周
作曲 陳京馳
“誒？”範歆驚奇，“周周，曲是你寫的啊？”
周沒顧得上回答，的目落在陳京馳後面跟著的名字上，一時間有些茫然。
演唱這一欄為什麽是兩個人？
“哇塞，陳京馳和祝琪合唱的啊。”範歆連忙點到下一集，“好想聽聽，趕下一集。”
周腦中思緒有些混，從迷茫中回過神，看著範歆跳過了第二集的片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還沒有聽到歌到底是什麽樣，暫時不要妄下定論比較好。
第二集播放到一半，引主回憶時，響起了和上一集曲不同的音樂前奏。
範歆激，拉著的手：“誒，是不是這首？”
“不知道，我也沒聽過。”
周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可心已經約出現了預，這種覺直到前奏引了人聲之後被證實。
是一個聲，這還是周第一次聽到祝琪的聲音，側邊的字幕也出現了自己親手寫下的歌詞。
「日落之後
霓虹燈街頭
轉角路過的風
不經意停留
你笑著回眸
陷此刻溫
花店門口
最後一朵玫瑰
氣泡逃逸的酒
不醉
不休」
生的聲音裏沒什麽技巧，也沒有充沛到能彌補這一短板的程度，樸實無華、直抒臆的唱法，讓這一段本該渲染曖昧氛圍的主歌變得更像是站在圍觀者的角度唱了一段旁白。
接著是進副歌部分，陳京馳的聲音出現。
「天邊亮的幾顆星
藏在雲裏
藏在心裏
等待煙火升騰之際
從深藍的夜墜落
跌仲夏荒野
燃燒不盡
絢爛、綺麗
生生不息」
和想象中一樣，這才是周想要的效果。陳京馳于舒適區的低音松弛又游刃有餘，溫到令人渾泛起麻的低淺唱，扣的共鳴氣息，第一句就將帶回了寫詞時的心緒和狀態，時隔這麽久，仍然能重新會看到主角因誤會錯過時心髒一的窒息。
曲只播放了前半段，隨著主從回憶而中斷。
周一不地著電腦屏幕發怔，眼神失了焦。
在此之前，即便知道這是以電視劇為背景的曲，周也一直把《晚星墜落》當做是寫給陳京馳的歌，筆之前就已經賦予了它不同的意義。
是陳京馳看過那四句詩後問能不能也給他寫一首。
是陳京馳拋出令搖的條件，寫，他就唱。
自作主張地誤以為這是一首屬于他們的歌，傾注的過剩，以至于在聽到祝琪的聲音，發現的唱功并不足以詮釋歌詞，對比陳京馳完合歌曲緒的演繹，的心裏産生了巨大的落差。
很清楚祝琪并不是專業的歌手，不應該對有太高的要求，可這首歌在周心裏的分量很重，現在這一版合唱讓很失。
仿佛花費心做了只給他吃的蛋糕，他卻分了一半給另一個不知的人，那人吃了味同嚼蠟。
珍重地拿起，被輕飄飄地放下。
周想，是那幾天的相讓産生了多餘的想法，膽大到忘乎所以。不過是一場關乎利益的合作，卻地將不可見人的心思暗藏在了歌詞裏，天真地以為這是屬于他們的。
*
兩天後，早上十點，陳京馳微博發布了《晚星墜落》，宣傳海報上是他和祝琪兩人的單人照拼圖，文案簡單的兩三句話，一看就是複制粘過來的。
海報上用點開大圖也幾乎看不見的小字寫著制作人員。自從上個月新聞稿事件過後，周沒敢點贊任何態，連帶著陳京馳這條發歌微博也沒轉發。
現在的私信箱裏還偶爾有人問候，周不敢再點開未關注人私信查看，的賬號如同虛設，只用來登陸看看陳京馳今天發了什麽。
這天中午，吃過飯回到宿舍，沒時間追劇的安可嘉才點開歌曲鏈接聽到了全曲。看到作詞是周，同樣驚訝：“哇，周周你不是說不寫歌嘛。”
剛開始播放，聽到祝琪的聲音，周心裏升起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煩。這兩天這首歌出現的頻率太高，午休、傍晚的廣播站也放，宿舍裏範歆追劇時不時也會聽見，仍然還沒形免疫。
本應是引以為傲的一首作品，如今了心緒不寧的源頭，說後悔倒也不至于，只是短時間想不開，周想以自己的緒化解能力，過幾天就會好。
這一次周語氣比上回還要更堅定，回答：“最後一首，以後不寫了。”
安可嘉沒聽出語氣裏的不尋常，說：“幹嘛不寫，陳京馳可太適合唱這種小甜歌了。”
範歆回過頭來，評價了一句：“他是適合的，不過祝琪唱歌完全是大白嗓啊，他們倆聲音搭在一起不太和諧。”
周沒說話，聽安可嘉笑了一聲，問：“你們沒看過祝琪之前在校慶日的采訪視頻嗎？”
範歆想了一下：“還真沒看過，不都是幾句祝福語，太長了沒耐心看完。”
“我看了。”安可嘉神兮兮地說，“當時有個問題，問祝琪有沒有聽過青春版校歌，你們知道怎麽回答的嗎。”
周也側頭看了過去。
“怎麽回答？”
“說很喜歡陳京馳的聲音，希有機會可以合作一下。”安可嘉模仿著當事人的語氣，笑嘻嘻的，“不過又說是開玩笑，別當真。”
“還有這事？”範歆驚奇。
“所以我剛看到這歌是他倆合唱的就很奇怪啊，真讓合作上了，你說這是巧合我是不信的。”安可嘉看向周，問，“周周，你寫的詞，你知道幕嗎？”
見們都看向自己，周搖了搖頭：“不知道，陳京馳讓我寫歌的時候也沒說是兩個人合唱。”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安可嘉猜測：“是不是這首歌獨唱合唱都可以，所以他覺得沒必要跟你說。”
“有可能，這個劇本來就是男主互相暗，合唱覺更合適一點。”範歆也附和。
們說的都有道理，可周在意的不是能不能合唱。如果陳京馳提前告知有祝琪的參與，從一開始就會拒絕為他們寫詞，而不是被他幾句似是而非的話牽扯心緒。
錢也收了，歌也發了，事已至此，也只敢在心裏不平，連問一句陳京馳的資格都沒有。是想得太多看得太重，從以前只當他們是合作關系，到如今終于看清自己將過分的期待放在了對方上，并企圖得到回應。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越界了。
如果以平常心來看待，作品能被傳唱是好事，名利雙收，又何必關心到底是誰演唱、評判別人的唱功如何。真要論起來，也不到這麽一個無關痛的角。
範歆把之前校慶日采訪視頻翻出來看了一遍，果然看到了安可嘉所說的片段，大膽猜測：“祝琪會不會喜歡陳京馳啊？”
“說不好。”安可嘉小聲說，“就算是喜歡估計也跟我們這種不太一樣，是要談的那種喜歡。”
周腦海裏浮現出之前在陳京馳公寓裏聚餐時卓文說的話。
“前幾天有個的從新生群裏加我，說是祝琪的朋友，問我能不能牽線認識一下馳哥。”
還記得當時陳京馳的反應，他連手機上的照片都沒有看一眼，直言“沒那心思”。
“我去。”範歆出吃瓜的表，說，“有機會嗎？我覺陳京馳不怎麽近啊。”
安可嘉被這說法逗笑：“那是表面上看起來，你哪兒知道他私底下是什麽樣的。”
“是哦。”範歆說完，又看向周，“周周，你跟他見過面，你覺得他私下咋樣？”
周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聽到問話，隔了好幾秒才吐出一個語：“表裏如一。”
範歆擺擺手：“那沒戲了。”
*
這天晚上，周算著時間，九點半從圖書館自習室離開。
範歆經過這一周連續追劇，已經被男主的值馴化，每天準時等更新，要拉著周一起看。周實在不願意，又不好直接拒絕，找了個借口躲到了圖書館去。
從以前的果斷變到如今的優寡斷，周不覺得這是壞事，證明著在和人相中逐漸變得，昭示著遇到了能讓真正心的人。
走在回宿舍樓的路上，旁邊路過一個慢跑的生，手上的手機正在播放《晚星墜落》，周剛好聽到那句最不喜歡的合唱。
「吻落下後，世界靜默
天地只剩你我」
是寫出來時覺得好又心，而現在最不願意聽到的一句。
男聲溫，聲甜，兩人的聲音重合在一起，提醒著周當時寫下這句詞的有多荒謬。
想想都替自己臉紅。
周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等生跑遠，聽不見歌聲了才重新邁出步伐。
正在此時，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陳京馳撥過來的語音通話。
周看著那幾個字母，心裏剛浮起來的若若現的煩躁還未散去，此時的有些不太敢面對他，怕自己緒流太明顯，被他看出不對勁。
又怕錯過重要的事，猶豫兩秒，還是接了起來。
陳京馳的聲音響起，的名字：“周。”
周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走得很慢很慢。回答：“怎麽了。”
“你給我的備注是什麽。”
周剛擡起的腳頓在了空中，最後收了回來，困：“啊？”
陳京馳補充：“微信備注。”
周不知道他怎麽突然提起備注，大半個月沒聯系，打電話過來就是問這個？
本就沒那麽心平氣和，微信沒給他設置備注，說出來也無妨，但就是莫名不想如他意，反問：“你想知道這個幹嘛。”
陳京馳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心不錯：“隨便問問。”
周仰起頭，著距離不遠的路燈，燈下有幾只小飛蛾在燈罩外轉來轉去，它們不知道這是徒勞，只是一味地向著的方向飛舞，不知 疲倦。
深吸了口氣，他隨便問問，也隨便給了個七八糟的回答。
隨後聽到陳京馳在耳邊輕輕地笑了一聲，得到答案後說：“掛了。”
響起嘟聲，周舉起來的右手被室外的低溫凍得有些麻木，將手機塞回口袋裏，擡手用冰涼的指腹了發熱的耳垂。
明明心裏有怨，可面對他還是會止不住地出現生理反應，周很討厭這樣的下意識行為。
直到一周後，周才終于明白那晚打過來的電話是什麽目的。
平安夜這天正是周六，安可嘉很早就回了宿舍，剛進來跺著腳說：“還是咱們宿舍有空調暖和，外面好冷啊，天氣預報是不是說要下雪？”
“還早呢，過幾天才有雪。”範歆把視頻平臺打開，說，“今晚有陳京馳的綜藝看。”
“哦哦，我知道，那個去朋友家做客的綜藝是吧。”安可嘉邊把圍巾拿下來，問，“開始了？”
周看了眼時間，今天上午陳京馳發了微博，晚上八點開播。
這個綜藝裏除了陳京馳，其他明星周一個都不認識，沒打算看，打開書桌的臺燈開始做讀書筆記。
沒過多久，範歆突然一把把耳機摘了下來，笑得不行：“周周你也太搞笑了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安可嘉剛洗漱出來，問：“怎麽了？”
周也一臉奇怪地看了過去。
“我剛看到打電話環節。”範歆手把拉了過來，“給你再放一遍。”
周轉個就能看到範歆的電腦屏幕，只見往前倒了幾下，把耳機拔下來公放聲音。
畫面裏，陳京馳站在一個轉盤面前，轉盤慢悠悠地停下後，指針對準的格子裏寫著一行字：
【給一名異好友打電話，問出對方給你的微信備注】
看到這裏，周僵在椅子上，立馬想到一周前陳京馳打過來的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心道完了。
沙發上坐了五六個明星，年齡都比陳京馳大，雖說是綜藝第一期，但都表現得很熱，起哄著問他要聯系誰。
陳京馳拿起手機，朝他們說：“聯系給我寫詞的朋友。”
隨後撥通了語音通話，為了保護私，鏡頭沒有拍到他的手機屏幕。
周眉頭鎖，已經不敢往下看了。
“給周周打的嗎？”安可嘉興地問。
“嗯嗯。”範歆點頭。
其他嘉賓都不說話保持安靜，語音接通後，陳京馳低頭看向手機，喊的名字。
周明明記得那天晚上和他說話時自己表現得很正常，但在綜藝裏，的聲音很低，像是剛睡醒，很容易聽出來緒不高。
陳京馳不拐彎抹角，做任務很直接：“你給我的備注是什麽。”
“啊？”
“微信備注。”
“你想知道這個幹嘛。”
“隨便問問。”
全程他都沒擡過頭，攝影機只能拍到他的眉眼。
在全場嘉賓沒人說話的兩秒裏，周度秒如年，如坐針氈，好想逃離。
聽到自己毫無的聲音從電腦裏傳來：“聲嶼音樂男歌手陳京馳。”
來源于他的微博簡介，容是“聲嶼音樂歌手陳京馳”，周還在原來的基礎上特地多加了個“男”字。
要多客氣有多客氣，就差把“不”打在了屏幕上。
話音落，鏡頭給到旁邊的嘉賓，無一不忍笑得艱辛。
陳京馳終于擡頭，綜藝給了個特寫，他笑容裏有幾分無可奈何，更多的卻是顯而易見的縱容。
他電話一掛，屏幕裏屏幕外都響起了笑聲，安可嘉把頭上洗臉用的發箍都笑掉了：“周周你是故意的吧？怎麽可能是這個備注啊哈哈哈！”
“真應該請你去當嘉賓，你太會搞節目效果了。”範歆還沒笑夠，“陳京馳的表也好搞笑。”
周本人卻笑不出來。當時完全不知道他在錄節目，心裏還在意著《晚星墜落》合唱的事，陳京馳恰好撞上槍口。
私底下和他開玩笑沒什麽，可現在放到綜藝上，要被無數人看到，周還是有很重的心理負擔。
要怎麽解釋，他們其實沒那麽不。
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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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下一章會解釋清楚的（逃走
謝keyee寶寶兩瓶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