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書 絢爛、綺麗，生生不息。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幾聲。
周拿起來一看, 是六人小群，卓文把剛剛綜藝裏的片段截了下來，配上一句數不清字數的哈哈笑。
卓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岳：【這不是馳哥的微博介紹嗎】
詹黎：【真的有種淡淡的幽默, 你們有人能懂我嗎】
譚蓓：【那怎麽了, 我給你備注也是高一28班詹黎啊】
詹黎：【你那是懶】
詹黎：【你會給我備注江北七中男同學詹黎嗎】
譚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上次陳京馳看到明信片的況來看，他會看群裏的消息，只是很發言。卓文把片段發到群裏後, 周本來想裝作沒看到這個綜藝都不行。
這事本就不太願意單獨跟陳京馳解釋, 幹脆趁著群裏人多，在這裏回應一下。
周：【我當時不知道在錄節目】
周：[圖片]
把陳京馳的好友界面截圖發了過去, 頭像右邊直接顯示了他的微信昵稱, 說明并沒有給他備注。
第一次加上陳京馳的好友時，周本不知道之後會跟他有這麽多合作，更想不到他們會為朋友，因此也沒有特地備注名字。認出他只需要看他的頭像和名字就好了。
好在陳京馳并不是個喜歡換頭像和昵稱的人。
的解釋很快就得到了本人回複。
陳京馳：【有區別嗎】
周本想再補充一句，可比手速更快，其餘幾人發了幾串哈哈哈，看著點開輸框又關閉，來回幾次, 最終還是決定別再招惹他。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被誤會就被誤會吧, 周徹底沒招了。
調侃完兩人, 大家又聊起了元旦的安排, 見幾人都不回去，卓文提議一起年。
譚蓓：【有沒有可以放煙花的地方？咱們這麽多人，得租個大房子吧】
卓文：【帶院子的那種大別墅，三層樓夠不夠大？】
詹黎：【就怕有些市區裏不讓放】
徐岳：【找能看到煙花秀的地方不就行了】
卓文：【江邊別墅嗎, 我去看看】
徐岳：【@陳京馳你有沒有空來？】
陳京馳：【看況】
隔了半分鐘。
譚蓓：【@周寶寶，跟我們一起去玩嗎？我做手工蛋糕給你吃[轉圈圈]】
今年元旦恰好是周六，卡在周末就跟沒放一樣，對周這種從來沒有儀式的人來說，除了除夕夜新年，其餘的節日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沒什麽特殊意義。看到譚蓓盛邀請，不好拒絕，答應了下來。
譚蓓眼可見的開心：【好耶！我要跟你住一間房！】
周在表庫裏找了半天，才挑了一個看起來捧場的可表包過去。
晚上十點左右，範歆讓周趕看微博熱搜：“我要被你們倆笑死了。”
周點開話題榜，今晚這個綜藝的討論度還高，上了好幾個相關熱搜。給陳京馳的備注名赫然在列，熱度直追話題榜第一。
跟著下面還有一條：#陳京馳改微博簡介#。
周以為他為了避免誤會把簡介換掉了，誰知道從話題裏點進賬號主頁，才發現他也在歌手兩個字前面加了個“男”，徹底坐實了給他取的這個“外號”。
周哭笑不得，無法理解，覺得這行為不像是陳京馳能做出來的，應該是杜恒。
正主都親自下場玩梗，周心裏那點愧疚也慢慢消失了，一如既往地在微博上保持沉默。
退出話題之前，周掃到了一眼廣場上的熱門態，第一條點贊評論很高。
@忌心：我說你們別真被帶偏了，只有關系很好的朋友才會這麽開玩笑吧，沒看到cjc掛斷電話也在笑嗎？
周本覺得這話說得在理，點進評論區看到熱評第一瞬間啞了火。
【別管，都來聽陳京馳新歌《晚星墜落》，與神祝琪首次合作，每一句都心滿分！】
沒想到就連這種態下也有控評，宣傳新歌也就算了，還要提一神，周興味索然地退出微博，想著以後還是別點開廣場自討沒趣。
*
次日晚，安可嘉回宿舍時給兩人帶了兩個蘋果，誇張地說這玩意兒平時都沒人吃，一到聖誕節賣九塊九一個，居然還真有冤大頭買賬。
範歆好奇：“這個冤大頭是？”
“一號男嘉賓。”安可嘉說著自己都笑了，“我好像渣啊，吊著好幾個人一直不給個準信。”
“這啥渣。”範歆寬，“別人喜歡你，你就是有主權啊，那句話什麽來著，誰先心誰就輸了。”
周本在跟劉嫻雅彙報近況，聽到這話，擡起頭看了一眼。
“多幾個目標放在池塘裏，哪條魚最釣哪條。”範歆講得頭頭是道，“他們男生都是這麽做的，你也別有心理負擔。”
聽到這裏，周重新低下頭去。
差點以為真講了什麽大道理。
安可嘉被逗笑，又說起別的：“對了，我跟你們說，今天剛聽到一個小道消息，有關陳京馳和祝琪的。”
周複又擡起頭來。
範歆拿了把水果刀給蘋果削皮：“快說快說。”
“今晚不是有發路，陳京馳去衛視年夜彩排了嘛。”安可嘉說，“聽說祝琪也一起去了。”
範歆往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跟祝琪？唱《晚星墜落》？”
“應該是，不然祝琪跑去年夜幹嘛，又不會主持。”安可嘉看著範歆手裏那條越削越長的蘋果皮，把垃圾桶踢了過來，接著說，“我看微博上還有人嗑他倆CP的呢，他倆要站在一塊兒合唱這種小甜歌，真不敢想到時候尖聲會有多大。”
範歆經過上一次的挫，現在越發清醒，把削好的蘋果先遞給周，又拿起另一個開始削：“我看陳京馳在那期綜藝裏表現好的，對其他嘉賓很禮貌，不像是平時看到的那種不怎麽搭理人的樣子，估計就算對沒意思也不會表現得太明顯。”
“平時也還好吧。”安可嘉覺得可能有些刻板印象，“之前我跟他要簽名他也給了，我覺得不算高冷。”
“不知道他在鏡頭前會不會營造人設。”範歆說，“其實我覺得他跟祝琪炒CP也算他賺了，國民閨可不是白的。”
周拿在手裏的蘋果一直沒吃，看著它從泛著淡黃的白氧化到暗紅。
才終于咬下第一口。
華而不實，看著個大，不甜泛酸。
們又聊起放假安排。
“我倆都回家。”範歆問周，“周周你呢？”
“我不回去。”周一板一眼地說，“有安排。”
從上次安可嘉就一直覺得有貓膩，笑著說：“周周，是不是有心男嘉賓了？怎麽也不跟我們說。”
“真沒有。”周看著們的眼神澄澈，沒有一瞞，“是跟新認識的朋友去玩，生。”
看起來太真誠，兩人都信了，沒再追問。
*
結束年夜彩排，剛到後臺，陳京馳就被祝琪住了。
“陳京馳。”祝琪把彩排時戴的墨鏡摘了下來，朝他笑了笑，“加個微信吧。”
的後跟著助理經紀人等好幾個人，陳京馳沒拂面子，和換了聯系方式。
從演播大樓離開，上了車後，杜恒看他低著頭在弄手機，問：“你不會把祝琪微信刪了吧？”
陳京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剛加上就刪，我閑的。”
杜恒松了口氣，想到自己剛剛反應這麽大忍不住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道歉。”
“先別這麽說，怕你後悔。”陳京馳收起手機，說，“我告訴沒有計劃。”
“……”
看他一臉無語，陳京馳心好了起來：“後悔了？”
“說清楚也好。”杜恒嘆了口氣，“就是太直接了，搞不好人家會對你有意見。”
“無所謂。”陳京馳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殆盡，“這首歌以後不想再唱第二遍。”
衛視年夜陳京馳有兩首歌表演，一首《晚星墜落》，一首《庸俗怪》，而主辦方剛開始邀請的是他們兩個人，是杜恒爭取到了一首獨唱的機會。
陳京馳很清楚拿到這個機會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論咖位，如果沒有祝琪，不到他上場。
杜恒知道他的意思，想到剛剛在臺下看他彩排的表現，心裏也有氣始終出不來，悶得難。
他見過剛和聲嶼簽約時的陳京馳，意氣風發，鋒芒畢，到如今為了一次表演機會不得不著自己唱一首不想唱的歌。娛樂圈裏脾氣的人被磨平棱角是很正常的事，他偏偏不想在這個年上看到。
雖然有時很怕他肆意妄為，可心裏更多的還是希他自由生長，無拘無束。
“說點你聽的。”杜恒換了種輕松的語氣，“錄音版權談攏了，在找人做後期。”
這大概是今晚唯一一個好消息，陳京馳偏頭看他，問：“公司花了多錢？”
不用猜都知道，電視劇剛發布的新歌，熱度還沒過去，再加上有祝琪的參與，唱片公司那邊肯定會咬死不松口。
杜恒笑起來：“這不是你應該擔心的問題，想什麽時候發？”
陳京馳注視他良久，開口時嗓音有些幹：“謝謝哥。”
*
今年的最後一天，下午仍然是滿課。
第二節課上從前面空著的座位明顯能看出缺席了不人，範歆偏過頭著聲音好奇地問：“你說他們是請假了還是逃課了？”
“這個節點請假，輔導員不會批的。”安可嘉也小聲回一句，“肯定是覺得老師不會點名。”
這節課的老師也的確沒有為難他們，即使看到人沒到齊沒有提起點名的事。
安可嘉正在刷微博，周把目移過去時，恰好瞥見微博首頁第一條態，是陳京馳宣今晚年夜的海報。
收回視線，注意到自己的手機亮了屏。上課時會把手機調到靜音模式，手機反過來蓋在課桌上，以免出現消息讓自己聽課分心，然而今天卻沒有照常那麽做。
跟其他歸心似箭的人一樣坐不住，也聽不進老師講的課。
為了和幾個朋友一起年，卓文預定了一棟江邊別墅。詹黎和譚蓓兩人第二節沒課，早早就過去置辦今晚要用的東西，拍了不照片和視頻分在群裏，直呼卓老板大氣。
看他們四人聊得火熱，一向不過節的周竟然也提前到了新年即將來臨的氛圍。這是第一次要和這麽多人一起年，盡管還不清楚他們今晚的安排，也不自地生出了期待。
下課鈴剛響起來，教室裏的人就烏泱泱地到門口散開。安可嘉從旁邊著周，擡手抱了一下，笑地說：“周周，提前跟你說新年快樂，我跟歆歆要走咯。”
即使是生的親接也讓周有些不知所措，僵著站在原地，出笑容：“好，你們路上小心。”
兩人朝揮了揮手，一起出門打車。
卓文發消息過來，接人的車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周快步走到門口，副駕駛位的徐岳從窗戶裏朝招手：“這裏！”
上車後，同坐在後座的卓文問徐岳：“馳哥今天什麽工作？”
“音樂節。”徐岳回過頭朝兩人說，“人在外地，應該是來不了了。”
“太可惜了。”卓文嘆了口氣，轉而又抱怨，“杜恒哥怎麽回事，這兩個月這麽忙，明天都新年了，今天還不給人休息一天。”
“你今天不還在上課？”徐岳笑著說，“其實他請假真不多，大部分都是沒課跟周末在忙。”
“我還特地管家把樂搬到了院子裏，打算開個天演唱會來著，他不在還怎麽搞。”卓文靠在椅背上，一臉惆悵，“馳哥出名之後都離群衆了，一個月都見不到他一面。”
他和詹黎并不是音樂表演專業，平時上課也不到。
“怎麽見不到。”徐岳說，“網上不活躍的嗎，今晚年夜晚會他還上場呢。”
“哦，跟那個祝琪啊。”卓文說這話時語氣有些微妙。
周默不作聲地聽著他們談，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他。
卓文笑了一聲，接著說，“我之前還說他倆值攻擊太強，不適合在一起呢，結果今晚就要同臺演唱了。”
他注意到周的視線，看向，補充，“就是唱你給他們寫的那首歌。”
這話讓周不適地皺了皺眉，想糾正這是寫給他的歌，可轉念一想在聽衆眼裏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也沒什麽好辯駁的。
反倒給自己添堵。
張了張，最後沉默地閉上了。
抵達別墅之後，剛到門口周就看到院子裏張燈結彩，甚至還有一棵掛滿裝飾的聖誕樹，聖誕節都過去一周還沒搬走。天已經暗了下來，院門上彩燈一開，音響裏放著歡快的歌，詹黎和譚蓓正合力把燒烤架搬出來。
徐岳上前幫忙，譚蓓喊了卓文，讓他把客廳裏準備好的食材都拿過來：“還有火鍋呢，鍋底我們都弄好了，電就能開吃了。”
看到周，譚蓓朝跑了過來：“你來啦！”
“嗯。”周把包裏的包裝好的禮盒遞給，小聲說，“新年快樂，給你的見面禮。”
上次在陳京馳家裏第一次見收了不小禮，讓周心裏過意不去，一直等著第二次見要補回去，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
不知道譚蓓的喜好，覺得格和安可嘉差不多，特地詢問了安可嘉的意見，挑了一套玲娜貝兒禮盒。看到照片那一剎，連周這個對茸茸不興趣的人都心。
譚蓓眼前一亮，也跟著低聲音：“是只有我一個人有嗎？”
周彎著眼睛點了點頭。
“啊，謝謝！”譚蓓接過禮盒，朝笑，“那我過了零點再拆哦，就當是新年禮了。”
“好啊。”
譚蓓看到周背的這麽大一個包，忍不住和說悄悄話：“你上次背這個包，是不是也裝了給陳京馳的禮？”
周一怔，沒想到會被看出來，也沒打算瞞，點了頭：“你們都知道那天是他生日吧。”
“知道。”譚蓓老實地承認，和分，“但是他不讓我們跟你說，就是怕你送禮。我們去吃飯他也不收禮的，說是不過生日。”
怪不得在他家待那麽久都沒人提到生日的事，原來是陳京馳提前跟他們說過了。從口中得知真相，周卻覺得不過生日只是個借口，不然也不會把那天單獨空出來不安排工作，而是邀請朋友去他家一起度過。
也幸得送對了禮，陳京馳收下了，沒讓難堪。
“不過你送的他肯定很喜歡。”譚蓓又安一句，“他都曬到微博上了，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周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男生們把燒烤和火鍋食材搬到了院子裏的石桌上，雖然外面不如裏面開著空調暖和，但勝在氛圍喜慶熱鬧。詹黎和卓文負責烤，怕放太久冷了，讓他們先吃。
譚蓓坐在周邊，和聊起最近發生的趣事，的著眼點跟別人不太一樣，總能從生活裏很平常的小事中發現樂趣，即使不說話，是聽講都會被樂天派的活潑緒染，忘記一切煩心事，沉浸在輕松愉快的氣氛裏。
烤完，詹黎坐回到餐桌這邊，卓文把客廳裏的可移電視推到了門口，說：“咱馳哥今晚有表演，大家捧個場。”
“就到他了嗎？”譚蓓疑，“我看節目單好像在很後面那塊兒。”
“先放著等吧。”卓文趕坐下，“烤一晚上了，我趕吃兩口。”
周胃口小，吃東西也慢，和譚蓓聊聊天，聽男生們科打諢，時間過去得特別快。
快十點時，離電視最近的詹黎喊了一聲：“來了來了，到馳哥了！”
周正好坐在電視的對面，擡起頭就能看到畫面。主持人報出陳京馳和祝琪的名字時，臺下的觀衆發一陣歡呼聲。
兩人出現在了屏幕裏，一左一右分開站立，中間隔著快五六米的距離。
祝琪先行演唱，陳京馳則低著頭看不清面容。到他的唱段，他總算是把正臉施舍給鏡頭，明明是唱著纏綿的歌，臉上卻沒什麽表，和祝琪微笑著的模樣相比實在太詭異。
“怎麽這麽不高興。”卓文笑得不行，“像是有人把他綁上去唱的一樣。”
徐岳也跟著笑：“我證明，之前看他現場演出不是這樣的。”
周目隨鏡頭特寫，雖然各種原因導致很不想聽這首歌，可那畢竟是自己花了心思寫出來的作品，沒辦法做到真正視而不見。年夜晚會是錄播，同樣是修過音，周卻能聽出陳京馳的聲音裏失去了錄音棚版本的溫底，變得和祝琪一樣毫無，只剩技巧。
兩人明明是唱歌，全程都沒有一次對視，仿佛是不認識的陌生人被迫湊在一起吃了頓相親飯，吃完就各回各家再也不聯系。
“是不是他錄制那天心不太好。”詹黎猜測。
“說明馳哥還是不喜歡這款的。”卓文說了句明白話，“要換我我得笑開花。”
幾人剛聊完，這首歌結束之後，屏幕上出現《庸俗怪》的標題。
“誒？居然還有一首。”卓文說，“這是單人的吧。”
譚蓓正看著節目單，應了一聲：“是。”
《庸俗怪》這首歌不比上一首，并不傾注過多的，反倒讓陳京馳的狀態看起來沒那麽出戲，正常了很多。
兩首歌唱完，火鍋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一起把東西收拾好。男生們圍在一起玩桌游，譚蓓則拉著周進了廚房做蛋糕。
周的廚藝可以說幾乎為零，更別提做甜點。做一步看一步，學著譚蓓的步驟照貓畫虎，倒也做得有模有樣。
平時到十一點左右就想睡覺，今天大概是太興，快到淩晨還不覺得困倦，在廚房裏搗鼓了半天。做好的蛋糕要放在冰箱裏冷藏，明天就能吃，剛關上冰箱門，詹黎在廚房門口喊：“快出來快出來，馬上煙花秀了！”
江北的新年有零點煙花秀的慣例，別墅正好位于江邊，是觀看的最佳視角。幾人都從別墅裏出來，站到了院子裏，倒數著時間，譚蓓舉起手機做好了拍攝準備。
周站在臺階上，也想拿出手機錄視頻，像是有心靈應一般，剛拿出來就彈出微信消息。
Chen：【別墅怎麽進】
Chen：【出來接下我】
看到是陳京馳發來的，周心中微微一，仔細確認他沒發在群裏，而是私聊的。
別墅口有一條小路汽車開不進來，只能步行。陳京馳發這條消息，說明人已經到了。
沒想到他趕過來了。
周清晰地覺到看到消息的一瞬間，腦子裏其他的念頭都被清空，連消息都沒來得及回複，當即邁步從院子裏出去。
其他人都沒注意到，周離開院子，打開手機手電筒，照著腳下的路，步伐越走越快，幾乎要小跑起來。
直到擡頭看見有個高高的人影迎面走過來，周才猛地止住腳步，站在了原地，再沒往前邁一步。
這條路沒什麽路燈，陳京馳穿著一件黑大，整個人幾乎要融進夜裏，只有依稀月朦朧如紗，約能看清他的側臉。
周盯著他，一不，等他走近，見他臉越發清晰，高大的影子要把整個人籠罩在。
陳京馳停在了面前，邊噙著笑，問：“不生我氣了？”
見面第一句就讓周啞口無言，想說什麽時候生過他氣，可對做過的事有些心虛，不想裝，偏過頭看向江面，不看他。
“剛開始制作方沒跟我說是合唱，我寫完曲，錄完音，過去之後才突然說的。”陳京馳語速很慢，一字一句向解釋，“沒辦法取消合作。”
周重新看向他，這一次沒再躲開。
聽出了“沒辦法”三個字裏承載了多無奈。他又一次做出了退讓和妥協。
原來是自己錯怪了他。
早該想到的，陳京馳從來不是個先斬後奏的人，和他這麽多次相裏，周還是還有建立起對他的完全信任。
那些意氣用事都了周愧疚的元兇，一時語塞，有很多想說的話卻都堵在了嚨，上不來下不去，嘗到些苦。
“不想讓你失，不想讓你覺得我言而無信。畢竟是以給我的名義寫的。”
陳京馳說的句子很短，卻字字拉扯著的心，周努力讓自己發出聲音：“其實我已經不在意了。”
“嗯。”陳京馳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看到時間差不多，說，“打開微博。”
他突兀地轉換話題，周遲鈍了幾秒才解鎖屏幕，點開微博。
刷新後最新的一條態，是陳京馳的定時微博。
@陳京馳：
我問會不會寫歌
[網頁鏈接][晚星墜落-獨唱版]
屏幕左上角的時間從23:59跳到了00:00。
陳京馳在最後一秒寂靜中對說：“周，新年快樂。”
天邊第一朵煙花砰地一聲炸開，一如的心跳聲。
震耳聾。
耀眼的讓陳京馳的臉瞬間亮了起來。
「天邊亮的幾顆星
藏在雲裏
藏在心裏
等待煙火升騰之際
從深藍的夜墜落
跌仲夏荒野
燃燒不盡
絢爛、綺麗
生生不息」
這首寫給他的歌詞在這一刻擁有了象。
-----------------------
作者有話說：謝謝寶寶們的營養！！
讀者“空暮”,灌溉營養+5
讀者“keyee”,灌溉營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