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書 心中最驕傲的年
周一愣, 不知道說這話是不是看出了點什麽。
知道瞞不過媽媽，只要點開陳京馳的音樂主頁，熱度排名前四都是寫的歌。于是老老實實承認：“有, 是他邀請我寫詞。”
劉嫻雅卻沒表示什麽, 只是點了點頭，又想起什麽，說：“你倆是高中同學？”
“嗯。”周說, “不是同一個班的。”
“他現在在哪裏讀大學？”劉嫻雅追問。
問到這裏, 周已經知道的目的是什麽，遲疑了幾秒才說：“在江傳。”
劉嫻雅笑了笑, 倒是沒再問, 只是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那還有緣分。”
晚上在客廳看電視，周借故到廚房洗水果，回來時站在沙發後面，地看了眼劉嫻雅的手機屏幕，上一秒還在消消樂，下一秒就點開應用市場，下載了個微博。
知道現在年輕人上網追星都用微博，短視頻反而搜不到陳京馳本人。
周等了十分鐘, 同樣點開微博，把之前未讀的幾千條消息都清空了, 隨後打開主頁, 看到數這一欄居然有四千多。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都是陳京馳的, 至于關注是出于喜歡，還是出于看戲，這就不清楚了。
點開列表，果然看到最新的關注人是個默認灰頭像、名稱隨機的新賬號。賬號的主頁空無容, 只關注了兩個人，和陳京馳。
周點了悄悄關注，改備注為“媽媽”。
很快點贊彈出兩條消息，是劉嫻雅贊了的兩條微博。
晚上睡覺前，劉嫻雅開始聽陳京馳首專的歌，聲音放得很小。
當初搬來仙海時，考慮到上高中後周需要單獨的房間，租房的時候劉嫻雅特地挑了個二居室。可剛搬過來時周一到晚上就會做噩夢，一冷汗從夢中驚醒的次數很多，劉嫻雅沒敢離開半分，升高中後母倆也還是睡在一間臥室裏，直到現在。
另外一間沒人住的臥室被改了書房，裏面放著周的各種書籍資料，高考畢業之後也沒有扔掉，都被劉嫻雅整齊地擺在了書架上。
以前劉嫻雅睡前放松的方式就是看看短視頻，現在短視頻也不刷了，聽歌，把歌詞頁來回看了幾遍，幾次看向周，見在看書，又不好打斷。
周覺得有些好笑，把書合上放在一邊，問：“你想說什麽？”
劉嫻雅卻故作無事，問：“不看了？那早點睡吧。”
周把手邊的臺燈關了：“好。”
知道劉嫻雅想問什麽，只是這種話題也不好過多解釋，劉嫻雅不主提反而方便了。
越臨近春節，劉嫻雅的工作越繁忙，科室裏有人請假就得有人頂上，家離醫院近，也願意熱心幫忙。
小年夜這天，陳京馳的微博發了張海報圖，宣布將會參加星火視頻平臺的網絡直播春晚。晚會時間避開了除夕夜，選擇在除夕夜前一天。
這場春晚沒有提前錄播，是現場開麥直播，更能現歌手唱功，當然也是假唱詞條最容易上熱搜的地方。
節目單公布，陳京馳被安排在第五個上場。
當天晚上，劉嫻雅早早就把電視打開，調到了直播平臺，此時放的還是電視劇，邊看邊和周吐槽劇，周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沒拆穿，附和了幾句。
八點晚會正式開始，陳京馳的表演靠前，開場舞結束後，第一個嘉賓上臺時，卓文就在群裏號召大家來看，順便吐槽一下第一位上場的歌手在全程唱跳的況下居然氣息一點不，很難不懷疑聽的是錄音室版本。
詹黎：【人家都跳舞了，你讓讓吧】
譚蓓：【對啊，好看就行了】
周沒參與討論，認識的明星太，連臺上在跳舞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第四個節目結束，主持人之間有一場游戲互，卓文發了個燥候的表包。
劉嫻雅裝作不經意問：“下一個是誰上場？”
周忍著笑：“是陳京馳。”
“哦，他唱什麽？”
“夜的邀請函。”周回答。
“也是你寫的歌？”
“是。”
劉嫻雅問完了。
好不容易等到尷尬的互環節結束，屏幕上彈出來的歌曲名卻不是《夜的邀請函》，而是《沙河》。
周愣住了，這是臨時換歌了？
手機響了幾聲。
卓文：【？什麽意思】
譚蓓：【怎麽是下一首？】
歌名消失後，臺上站著的人本不是陳京馳，而是個周從沒見過的中年男歌手。
劉嫻雅也奇怪：“這誰啊？不是陳京馳上臺嗎？”
周也茫然：“不知道，我看下節目單。”
調出之前保存的節目單，確認無誤，互環節結束後本應該是陳京馳上臺，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手機一直在響，周低頭看群聊。
詹黎：【我穿越了？已經表演完了？】
卓文：【沒表演啊，怎麽跳過了？】
徐岳：【完了】
譚蓓：【什麽完了？】
徐岳：【我剛查了一下，這場晚會的導演是聽見你的聲音的導演】
卓文：【？？？公報私仇？】
*
網絡直播春晚後臺，單人休息室裏。
“什麽狗屁理由！”杜恒氣得臉鐵青，忍不住罵出髒話，“他媽的就是看人下菜！”
五分鐘前，一個男工作人員滿臉抱歉地告知他們，由于前面主持人游戲互超時，導致陳京馳的表演時間短到只有半分鐘。而排在他後面演出的男歌手是業頗聲譽的歌唱藝家，時間觀念很嚴苛，要求必須在規定的時間點上場。
于是導演做了決定，臨時播了條廣告，讓下一個節目先上，陳京馳的表演只能往後延。
延後到什麽時候，他也不知道，等通知。
邊道歉邊解釋時，工作人員聲音都在抖，顯然是個推上來的替罪羊，杜恒看他工牌還是個實習生，強忍著沒對他發火，讓他滾。
陳京馳倒是面平靜，似乎已經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之前退賽喻導就看我不爽。”陳京馳淡聲說，“很難說不是故意報複。”
不止退賽，陳京馳還寫了首《由己》諷刺當時節目組存在幕。過去了快半年，這位導演居然還耿耿于懷，明顯是被中痛之後氣急敗壞，懷恨在心。
接到這個網絡直播演出通告時，陳京馳看到和《聽見你的聲音》同一個視頻平臺，就預想過可能會到這個喻導，畢竟他執導的好幾個聲音類綜藝節目都很有影響力，在平臺上熱度高，文娛晚會找他做導演的概率很大。
“就他媽這種氣量也配做導演，跟小孩一般見識！”杜恒著怒火，“我就說居然還這麽大方，給我們配單人休息室，怕是我們鬧起來架不住吧。”
陳京馳安他：“算了，等等吧，不可能真不讓我上。”
演出費都給了，導演是氣量小，又不是傻子。
這事說到底還是陳京馳先挑起的事端，他心裏清楚這一點，盡管知道會被刁難，看到這個機會還是打算上。
一月份的周末他在各地跑音樂節，但那終究只是消耗人氣賺快錢，他更想要站在更正式的舞臺上唱歌。
兩個妝造師也跟了陳京馳長時間，看杜恒氣這樣，化妝師勸了一句：“以後還是圓點，別得罪這些人吧。”
陳京馳聽到這話卻不悅地皺起眉。
如果問他會不會後悔當時選擇退賽、寫歌諷刺節目組，陳京馳的回答是不。
他是機會，但他想要公平公正、以自己能力爭取，而不是通過將別人下去，自己上位的方式。他也是從默默無聞的狀態一步步走到今天，心裏很清楚淘汰有能力的人，很有可能會改變別人的人生軌跡。
他沒接話，杜恒倒是替他說話：“這種人還談得不得罪，他要搞你要麽明著搞要麽暗裏搞，你提防得過來嗎？”
他火氣大語氣嗆，化妝師不敢說話了。
*
周被迫看了一整場直播晚會，生怕錯過陳京馳的表演。可等到十點多，眼見節目單上還有最後一個合唱就結束了，還沒見到他的人影。
劉嫻雅消消樂又通了幾關，擡頭問：“還沒到啊？他是不是今天不上了？”
“不會吧，這種演出出場費還高的。”周雖是這麽說，其實自己也不太確定。
群裏一直有人聊天，陳京馳遲遲沒有出現，也不知道他那邊現在是什麽況。
打開微博，不人都在詢問為什麽原定的節目無緣無故消失，方也沒給出一個解釋。
直到合唱表演結束，主持人上場，終于提到了陳京馳的名字，解釋由于時間安排問題，陳京馳的節目延遲到現在，讓大家久等。
莫名其妙變了軸，不知道算不算意外之喜。
周提醒還在闖關的劉嫻雅：“媽媽，要來了。”
劉嫻雅手指邊劃拉，應了一句：“馬上過關了！”
歌名消失後，陳京馳穿黑燕尾服出現在了舞臺中央，現場立馬發出尖聲，連直播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劉嫻雅看到連連嘆：“哎喲，你別說，這穿上西裝真是不一樣，立馬就是明星了。”
周就當是誇陳京馳帥，附和：“嗯嗯。”
陳京馳開口，聲音一如既往質幹淨通，可不知是電視的原因還是他的原因，周能依稀聽出他的聲音沒卡在鼓點拍子上。
這首歌聽過太多遍，編曲對來說很悉，再聽了幾句之後，確定應該是陳京馳的問題。
見他擡手調整了兩次耳機，周心裏升起一個不好的預。
周聽過一次現場演出，偌大的演播廳坐滿了觀衆，音響聲音很大，如果歌手的耳返出現了問題，聽不見自己唱歌的聲音，不僅節奏會延遲偏差，還會出現各種音準問題。
特別是進副歌，弦樂頂上來之後，更是一片混。就連劉嫻雅都聽出了哪裏不對，奇怪：“我怎麽覺他的聲音跟伴奏打起架了？”
周不知道要怎麽跟解釋問題的原因，只能說：“伴奏的問題。”
“我就說。”劉嫻雅吐槽，“這種晚會真不正規。”
間奏的部分，陳京馳的緒已經不加掩飾地掛在了臉上，周有些擔心後半段的演出。
然而到了第二段主歌，電視的音響像是被瞬間修好了，陳京馳節奏不了，音準也好了。
劉嫻雅點了點頭：“罵完現在好多了。”
“……”周清楚，這是直接放出帶原唱的錄音室版本了。
陳京馳耳返聽不見，估計也不知道伴奏換了原唱。演出結束後，他沒像上一次一樣鞠躬，而是掉頭就走，步伐匆忙。
他比誰都清楚，這場演出發生了什麽問題。
周心裏很不安，幾分鐘後晚會徹底結束，點開微博一看，熱搜榜上果然出現了幾條有關他的詞條。
#陳京馳假唱#
#陳京馳難聽#
#陳京馳跑調#
三個詞條旁邊都帶了個深紅的“”，霸占了前三名。
實時微博更是罵得不分青紅皂白，還帶人攻擊。
@取月二兩：這就是你們吹的樂壇新星啊？前半段夢到哪句唱哪句，我家狗兩句都比他調準，後半段更是擺爛，直接放錄音了，好一個軸，給咱全國觀衆逗得哈哈大笑。
罵得太難聽，完全是帶著緒發洩。周看了幾眼就眉頭鎖地退了出去。
想黑他的人借此機會瘋狂帶節奏，甚至還有祝琪的混其中，把前段時間的“委屈”都宣洩了出來，什麽牛鬼蛇神都路過踩一腳。
群裏消息不停地彈出來，是朋友們在為陳京馳抱不平。
周點進去，剛好看到卓文最新發的：【你們看杜恒哥的朋友圈】
打開朋友圈，五分鐘前杜恒剛發了一段文字：
【從沒見過這麽厚無恥的人！一句超時讓小孩從八點多等到十點，現在又在耳返上手腳，招呼不打一聲放原唱，嫌他上的髒水不夠多！你這種睚眥必報的人總有一天要遭天譴！】
果然是耳返有問題。
周第一次杜恒這麽好脾氣的人氣這樣，也不知道陳京馳現在怎麽樣。
劉嫻雅不值夜班時都睡得早，完全不知道網上發生了什麽，還當陳京馳這場演出效果不錯。把電視關了，朝周說：“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外婆家吃飯。”
周起：“好。”
臨睡前，手機屏幕彈出一條來自微博的特別關注。周點開來看，陳京馳在十點半的時候發了一條態。
@陳京馳：明晚聊聊。
[直播預約]1月28日21:00
*
從演播大樓離開，杜恒的火氣還沒消下去。
這場演出雖然只是在網絡平臺播出，但陳京馳很重視，提前半個月就開始準備服裝造型，如今不僅被導演擺了一道，網上鋪天蓋地的負面言論已經沒法看了。
陳京馳臨時被通知上場，麥克風和耳返都沒來得及調整，唱出第一句時，他就知道這場刁難還遠遠沒有結束。
導演本人不敢出面，派兩個實習生道歉就完事，讓他們連火都沒地方撒，只能吃啞虧。
他轉頭朝杜恒說：“別氣了，明天我開個直播解釋一下。”
“大過年的上這麽個晦氣玩意，我這口氣真的咽不下去。”杜恒深無奈地嘆了口氣，“開直播給解釋好辦，就是你好不容易積攢點路人緣都被他給敗了。”
陳京馳目視前方，平靜道：“慢慢來吧，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他心裏清楚，就算不是現在，在未來的某個時刻，這個導演也不會放過他。
*
次日是除夕，劉嫻雅帶著周去外婆家吃了頓午飯，下午想回來時又被兩位老人留著吃年夜飯，說這邊人多熱鬧，省得母倆在家過年冷清。
外婆生了一個兒兩個兒子，一大家子人湊在一起才有團圓的年味。兩個舅舅的孩子都在上小學，周給他們輔導寒假作業把耐心都磨沒了。
兩個小孩很有禮貌，就是怎麽教都不會，實在是難辦。等到春晚開始，周才終于逃過一劫，從書房裏出來口氣。
這邊的市區不煙花，七點多開始就鞭炮煙花齊上陣，一家人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舅媽把零食水果都擺在了茶幾上，招呼周過來吃。
周吃了幾顆草莓，看著時間，等到九點差五分，起回了書房，關上門把聲音擋在門外，打開了微博。
直播間裏已經有幾千個的觀衆在等著，周從隔壁房間找了個手機支架拿過來，上耳機。
宿舍群裏，範歆發了條消息：【寶貝們，陳京馳要開直播了】
安可嘉秒回：【太好了，我正嫌小品無聊，在哪直播我去看看】
範歆：【微博直播】
六人群裏，徐岳也把陳京馳直播間的鏈接分了過來。
卓文：【馳哥狀態還好嗎@陳京馳】
陳京馳：【還行】
昨晚到現在，他終于出來回應了一句。
卓文：【等會兒直播我能不能申請連麥？】
譚蓓：【你想幹嘛】
詹黎：【想取代祝琪，跟馳哥合唱一首晚星墜落】
譚蓓：【哈哈哈哈】
徐岳：【他連你微博什麽都不知道，排隊等著領的號碼牌吧】
卓文：【……】
陳京馳在九點鐘準時開播，看背景是臥室的一角，他頭戴耳機，上穿著一件暖白，顯得整個人氣質溫，像是鄰家哥哥一樣沒有距離。
他神如常地看了一眼鏡頭，問能不能聽見聲音。
彈幕區刷得眼花繚，禮特效飛，周不得不點擊清屏才清淨。
“開播是想解釋一下昨晚的事。”陳京馳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似乎并沒有到昨晚輿論的影響，“跑調是真，我上臺後耳返聽不見任何聲音，也不知道他們後半段放了原唱，很抱歉辜負了你們的期待，讓你們等了那麽久。”
他的語氣很誠懇。
在周的印象裏，陳京馳在微博上不營業，發照片也只配幾個隨便找的emoji表，從來不回複的評論，完全沒有任何活人。
這是他第一次和歌迷之間進行對話，不像是明星和，更像是朋友之間的流。
“熱搜我看到了，不管出于什麽原因，站上舞臺就得面對各種聲音，這個我不否認。”陳京馳補充，“但我想澄清一點，別把‘錄音棚歌手’這種稱號放在我上。”
陳京馳直視鏡頭，似乎過屏幕，隔空和周對視。
畫面裏出現了一個音頻件頁面，陳京馳說：“現在你們可以看到我麥克風的狀態，待會兒唱歌我只會開混響。”
陳京馳從專輯第一首開始，將他目前發表過的總共六首原唱曲目都唱了一遍，包括一首手游宣傳曲和一首漫片尾曲。
聽過他那麽多歌，從來沒懷疑過他的實力，這一次開播唱歌，是陳京馳想要證明自己昨晚發揮失誤的確是個意外。
他沒辦法解釋那麽多，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給歌迷們一個代。
周從頭到尾認真聽完，得出結論，他的實力毋庸置疑，和錄音室版本幾乎沒什麽差別。
唱完歌後，陳京馳朝著攝像頭說：“今晚除夕，就不打擾大家過年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周有所，想要點開彈幕區，給他發一句新年快樂。第一次看直播，小圖標一個不認識，底部的按鈕有好幾個，不小心點到了一個，屏幕中間突然彈出來一個白方框：
【申請連麥功】
周看著這行字傻了眼，連忙想要撤回，又不知道該按哪裏，慌忙中又點到了那個按鈕。
申請連麥功的框又彈出來一次。
“……”
周想把自己這只手剁了。
只能指陳京馳沒看見。
然而事與願違。
陳京馳正要關閉直播，目向下時忽然注意到連麥列表出現的名字。他沒有毫猶豫，當即通過申請，屏幕右邊出現了周的頭像。
直播到現在快一個小時，他終于笑了一下，問：“怎麽了。”
周雙手捂著臉，覺自己有一點淡淡的死，慶幸還好只是連麥，沒有攝像頭。小聲解釋：“不小心點到了。”
彈幕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重新點出來了，似乎是聽到直播裏出現一個聲，彈幕區飄過一大片問號。
同一時間，屏幕頂端彈出來自微信群聊的消息。
[貓眼三姐妹]
範歆：【？】
[六味地黃丸]
卓文：【？？？】
[六味地黃丸]
詹黎：【這下你小醜了】
陳京馳“嗯”了一聲，很無地揭穿：“不小心點到兩次。”
周看了眼右上角，在線觀看人數兩萬多，尷尬得頭皮發麻，手心冒冷汗，也不知道自己胡言語在說什麽：“我沒看過直播，看不懂。”
【這誰啊？哥有朋友了？】
【周你們不認識？真的有聽過他的歌嗎？】
【都是些假吧，服了】
【我相信是真的點錯了，聲音好張哈哈哈】
【歌詞寫那麽大氣，居然是甜妹音誒】
【所以能不能問問哥二專啥時候出啊？】
知道是不小心，陳京馳原本沒打算為難，可看到一條彈幕，沒忍住回應了一句：“二專什麽時候出，這個得問周什麽時候能寫完。”
周這邊還在死機，又不能催他趕下播，只能著頭皮回答：“你也沒說寫什麽啊。”
陳京馳眼底彌漫的笑意漸深：“現在跟你說。”
周還以為他要在直播的時候聊這個，沒想到陳京馳下一句話是：“今天聊到這，下次見。”
直播突兀地結束了，下一秒，手機響起鈴聲，陳京馳打來語音通話。
周長舒一口氣，繃瞬間消失，如獲新生。
接起來，聽到他說：“二專有在構思了，初步定的是六首歌。”
周有些意外：“這麽多首？要做多久啊？”
“我也說不準，有很多想法想嘗試，比如拍MV。”陳京馳笑了一聲，說，“今晚我會許個新年願，希半年能做出來。”
聽到這裏，周盯著屏幕裏陳京馳的微信頭像，輕聲說：“那我也許個願。”
說完後好幾秒沒聲音，陳京馳疑地“嗯”了一聲，問：“許什麽？”
周腦子裏閃過了很多關于他的畫面，最後定格在昨晚他穿昂貴燕尾服，卻因表現不如意 匆忙退場的一幕上。
由衷地說：“希你快快紅起來，紅到沒人敢欺負你。”
心中最驕傲的年，配得上更盛大的舞臺，值得最熱烈的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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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謝謝寶寶們的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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