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情書 現在輪到她來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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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書 現在來拯救他

耳機裏遲遲沒有他的聲音出現。

沉默良久, 周總算是聽到陳京馳開口:“謝謝你,周。”

這一次,周做了第一個說出祝福的人:“陳京馳,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心地問:“杜恒哥還好嗎?”

想到昨天晚上杜恒氣得半夜都睡不著覺, 給陳京馳發來幾張從網上找的喻導照片,進行一頓人攻擊,陳京馳輕笑一聲, 說:“好多了。”

掛斷電話後, 群裏的消息不斷。

安可嘉:【周周你怎麽不開個小號看直播啊哈哈哈】

:【我沒有小號】

範歆:【你太會給陳京馳搞效果了,你倆真該去弄個組合】

六人群裏。

譚蓓:【我來安你, 他倆也沒聊幾句, 心裏好點了嗎@卓文

卓文:【好多了貝貝】

詹黎:【貝貝也是你的】

卓文:【好多了蓓蓓】

卓文:【求求你們放過我】

見陳京馳沒在六人群裏回應,幹脆也默不作聲,不做出頭鳥。

今年的春晚霸占了整個熱搜榜,陳京馳直播的話題僅僅是熱了一陣就沒人再討論。

反倒是昨晚的假唱風波卻持續波及了很久,好幾天過去,劉嫻雅睡前刷短視頻,被大數據推送了吐槽陳京馳直播那晚的片段,奇怪:“怎麽網上都在罵他?”

不知道要怎麽跟解釋飯圈那一套東西, 只好說:“有人嫉妒他。”

“也是,人紅是非多。”劉嫻雅對著手機說, “以後不許給我推吐槽視頻, 我不喜歡看, 再推就卸載。”

哭笑不得,問:“你威脅它有用嗎?”

劉嫻雅往上一劃,下一個視頻果然就是安利陳京馳的,得意:“你看, 還是有用的。”

覺得神奇,決定下次登陸微博也試試看。

*

正月初六,春假放完複工。

陳京馳回到了江北,來到聲嶼公司大樓,約見CEO林驍談話。

當初和聲嶼簽約時,就是林驍親自出面和陳京馳談的簽約費。他看過他在《聽見你的聲音》裏的表現,得知《由己》這首歌的創作背景後,冒著輿論的風險也要將他簽下來。

被問到原因,林驍只說了一點,他喜歡他橫沖直撞、直言不諱的脾氣。

杜恒跟在他邊,見他推門的作有些猶豫,說:“我會幫你說話,膽子大點,沒事的。”

今天來找林驍,陳京馳并不是因在喻導那裏了氣而想找回面子。這幾天他想了很多,關于微博的負面言論,關于他的事業規劃,關于今後的創作方向等等。

他不能再像只無頭蒼蠅一樣走到哪算哪,不能再安于現狀,指機會自己降臨到他頭上。

進到老板辦公室,林驍看到他并不覺得意外,招呼兩人坐。

“年前那事我聽說了。”林驍邊泡茶,說,“公司公關部從除夕開始放假,我也不好把員工回來加班。”

“我知道。”陳京馳表示理解,說,“我想跟您聊聊今年上半年的規劃。”

“二專?”林驍問,“有頭緒了嗎?”

“在想了,馬上就能開工。”陳京馳頓了頓,接著說,“我想請您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準備二專。”

“他現在大一,課還是多的,前幾個月天天忙得腳不沾地。”杜恒在一邊幫腔,“人的力有限,專輯更是耗費心。”

林驍笑了笑:“你倒是護著他,我又沒說不同意。”

“我知道之前公司給我提供了很多資源,我也很恩,但還是覺得,在公衆面前頻繁拋頭面賺取路人眼度,不如一首好歌給我帶來的價值高。”

首專發出之後反響不錯,為了延續熱度,公司安排了不商業活,上綜藝,拍雜志,唱音樂節等等,忙碌起來的陳京馳卻總在空下來時覺得心空虛。

停下腳步回頭看,錢是賺到了,可他看不到自己的長軌跡。

經過上一次直播翻車後,他把自己關在家裏想了很久,一場能證明自己真唱實力的直播不能說明什麽,他缺乏的是作品帶來的底氣。

“我想給自己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做出一番績。”

的那句話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力量。

做出這樣破釜沉舟的決定并不容易,然而陳京馳沒有退路,想紅,想名,想站在高人擺布,他不得不自己一把。

林驍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示意他接著說。

陳京馳見他態度明朗,說:“元宵還有個音樂節,結束之後我就開始寫歌。如果順利的話,差不多五、六月應該能做完。如果那時候還是不行——”

他停頓了兩秒,語氣決絕,“我任由公司安排。”

林驍看中了他的商業價值,將他簽在名下,然而出道這半年來,他到公司照顧,杜恒一個名牌經紀人只為他一個人服務,《晚星墜落》的版權費說給就給,創作上也盡力配合,陳京馳知道自己已經足夠幸運。

說出這個決定,中斷商業活為二專讓路,意味著往後三個月他都不能為公司帶來任何商業利益。他不知道作為老板的林驍會不會這麽大方。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

林驍什麽也沒問,只是擡了擡下:“大膽去做吧。”

陳京馳愣怔間,聽到林驍又對杜恒說:“把他之後的工作都推掉。”

杜恒笑著應下,拍了拍還在呆滯中的陳京馳:“快謝謝老板啊!”

陳京馳站了起來,朝著林驍鄭重其事地鞠了個躬:“謝謝老板。”

他知道,這才僅僅是開始,之後的路還需要他一個人走。

從公司離開,陳京馳立即給周發去了消息,大致和解釋了二專的初步想法。

六首歌裏,三首先詞後曲,三首先曲後詞,這樣能最大程度節省創作時間。

而對于周來說,沒有限制才是最大的限制,必須從生活中找到靈,進而確定負責的三首歌的主題基調。

*

元宵節前一天晚上,周還在苦思冥想開頭時,微信顯示被拉進了一個五人小群裏。

譚蓓:【我們明天中午就能到仙海啦】

卓文:【他明晚第幾個出場?@徐岳】

徐岳:【第四個,我也沒看過音樂節,不知道要到幾點】

點進去看了眼,群聊名稱是:明天仙海看演出。

員唯獨了陳京馳。

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詹黎:【貝貝,你酒店訂了沒啊?】

譚蓓:【訂了訂了,沒用親付嘿嘿】

卓文:【你倆明天一起來嗎@周@徐岳】

都不知道徐岳家住在哪,回複:【我自己去】

徐岳:【我們分頭走,在哪裏集合?】

譚蓓:【我看地圖上,門口有個雪王,咱們在那邊見面吧】

徐岳:【東西帶了嗎】

譚蓓:【帶了,鮮花的話到時候再訂吧】

看他們聊得煞有介事,想起什麽,問:【你們買門票了嗎?】

徐岳:【杜恒哥直接幫我們部錄了】

陳京馳元宵節當天在仙海有一場音樂節演出,杜恒找到了徐岳,說有可能是陳京馳上半年最後一場公開演出,問他們幾個要不要一起去捧個場。

徐岳當即答應下來。

看到他完整的解釋,周的著眼點卻落在“最後一場”上。心裏猜測,陳京馳可能是為了潛心創作第二張專輯,足以見得他的重視程度。

帶來的力也更大了。

次日下午四點,五人在茶店門口見面。周見到他們才知道卓文在群裏問的東西是什麽。

一條長長的、寫有陳京馳名字標語的燈牌。

見譚蓓和詹黎拉著展示,足足有三四米的長度,周覺得這話說出來有些破壞氣氛,但還是提醒:“可是音樂節是站著看的啊,咱們拉這個,會擋住別人的視線吧。”

“啊?”譚蓓毫不知,“站著看?”

幾人面面相覷,都是第一次來看音樂節,沒人知道裏面不提供座位。周同樣也沒看過,但刷到過陳京馳在音樂節上演出的視頻,知道觀衆都是站著的。

“那不是沒用了。”卓文想了想,把燈牌收起來,說,“算了,留著下次用吧。”

五人在六點左右進場,剛走到廣場上,看著前面烏泱泱的人頭,卓文懷疑是不是記錯了時間:“怎麽還沒開始就這麽多人?”

徐岳上前問了個男生,才得知原委,回來和他們解釋:“搶位置的,想站前面看就得提前來排隊。”

男生回頭朝他們補充:“昨天都沒什麽人來,今天有陳京馳就不一樣了,一點鐘他們就開始排隊了。”

“……”

卓文哭笑不得:“行了,咱們只能看看大屏了,舞臺都看不見。”

“早知道應該上網搜搜看,提前過來排隊。”詹黎著遙遠的大屏,“還想給他個驚喜,這下好了,他能不能看到咱們都是個問題。”

“不用想,肯定看不見。”徐岳打破最後一幻想,“這麽遠還這麽黑,是不是個人都看不出來。”

實在沒辦法,五人只能站在大部隊的最後面觀看演出。第一個歌手上場,周看了眼兩側的大屏,心裏不抱任何希了。

“太遠了,大屏都小屏了。”卓文愁苦道,“等會兒結束了我得好好跟馳哥抱怨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個嘉賓下場,譚蓓拿起手機:“現在訂花,讓他送過來時間應該剛剛好!”

湊到周邊,問,“寶寶,你覺得哪種好看?”

看著列表,說:“你分給我,我來買吧。”

“好嘞。”

下單了一大束向日葵,騎手送過來時陳京馳正唱到第五首歌。大屏上看人不怎麽清晰,好在音響設備還算不錯,就當是來聽現場了。

就是這代價有點大,冬夜冷風吹得骨頭都著涼,周把羽絨服帽子戴上才好一些。

而臺上的陳京馳上只穿了件淺藍polo領衫,聲音竟然沒有凍到發,周實在是佩服他的職業素養。

陳京馳唱了六首歌就下臺了,徐岳收到杜恒發來的消息,讓他們來後臺。他帶著幾人穿過外圍人群,後臺圍著很多工作人員,杜恒就在門口站著迎接他們。

他看了周一眼,讓走在前面,說:“往前一直走。”

點了點頭,沿著通道走到盡頭的房間,剛到門口,看到休息室陳京馳外面再套上了件黑羽絨服。

擡起頭來時,看見門口抱著花束的周,他愣了一秒後笑起來:“你怎麽來了。”

他的語氣裏藏著驚喜,顯然杜恒并沒有把他們要來的消息告訴他。

“恭喜你演出順利結束。”周上前幾步,將手裏的花遞了過去。

陳京馳剛接過來,跟在後面的卓文忍不住了進來,雙手著臉說:“我的哥,咱以後能不能搞點大場地唱歌?我們幾個在外圍吹了大半天的冷風,臉都凍紅了。”

陳京馳這才看見其他人都過來了,他目掃過幾人,心底被

今天是元宵節,他們都沒在家和家人一起過,甚至他們三個是特地從江北趕過來的,為了看他一場演出。

結果幾人都站在外面吹了這麽久風。

陳京馳此時的心有些複雜,心裏過意不去,他點頭答應:“下次開演唱會請你們坐第一排。”

“下次是什麽時候?”卓文問杜恒,“哥,給安排一下啊。”

杜恒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詹黎不地撞了卓文一下,他立馬噤聲,意識到說話沒過腦。

“我請你們吃飯。”陳京馳看向他們三人,問,“第一次來這嗎?”

“對,以前沒來過。”詹黎問,“有什麽好吃的推薦嗎?”

陳京馳帶他們去了家本地私房菜,點完菜後,徐岳問杜恒:“之後不唱音樂節了?”

杜恒沒接話,看向陳京馳,讓他回應。

陳京馳把羽絨服了下來,說:“上半年不唱了,下半年可能繼續唱。”

如果沒做出點名堂的話,還是得繼續賺快錢。

進包間落座時,幾人都很默契地把陳京馳邊的位置空了出來,留給了周見陳京馳下來的外套沒地方放,主手接了過來,替他放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上個學期他確實太忙了,是該休息休息。”詹黎說,“人又不是機。”

“不算完全休息。”杜恒解釋,“準備第二張專輯呢。”

“二專得拍個MV了吧?”卓文問。

“計劃拍,看看來不來得及。”陳京馳說,“現在還在初步策劃。”

三個月的時間是他能爭取到的極限,要做出六首歌來,時間上還是很張。

“別急,慢慢來,慢工出細活。”徐岳說,“也別給自己太大力了。”

陳京馳點頭:“知道。”

聽著他們談話,周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恨自己最笨不會說些好聽的話,明明人就坐在陳京馳邊,不上話。

發散思維,覺得有必要買幾本鍛煉通技巧的書來看看,不比以前沒什麽朋友,現在能用到的場合還多。

服務員推門進來上菜。上的菜裏有一道杜恒特地點的元宵節特供芝麻湯圓,他起給每個人盛了一小碗。

因六七歲時吃湯圓被燙到口腔潰瘍,心裏有影,一直不喜歡吃任何餡的湯圓,謝過杜恒,把小碗放在旁邊沒

直到陳京馳低聲問是不是不吃,周看了眼杜恒,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陳京馳說:“給我。”

他本意是讓周把碗一起給他,周卻不想拂了杜恒的好意,用勺子撈起湯圓想送到陳京馳碗裏,誰知道這舉被他誤會了。

陳京馳手抓著手掌,就著作將湯圓吃了,把勺子還給

盯著白的瓷勺,耳朵尖開始發燙,不敢再喂他吃,埋頭用陳京馳吃過的勺子,把剩下的幾顆湯圓全都送進自己裏。

陳京馳見狀,笑:“不是不吃?”

聲音又小又含糊:“還行。”

囫圇吞棗本沒嘗出什麽味來,只顧著臉紅了。

飯桌上卓文正繪聲繪地說著過年堂弟逗狗被狗追著咬的事,沒人注意到他們倆的小作,除了詹黎。

詹黎故意朝譚蓓說:“貝貝,喂我吃個湯圓。”

譚蓓正聽得起勁,讓他別吵:“沒工夫跟你秀恩。”

聽到這話,左手邊的周更擡不起頭。

明明他們沒什麽,卻總有一兩個時刻讓周無所適從,心慌意,也不知是陳京馳神經大條不拘小節,還是心細敏太過在意。

今天是寒假的最後一天,明天江傳開學,三人剛從江北過來就要再回去,都沒打算玩得很晚,吃過飯就準備回去休息了。

譚蓓和卓文訂的酒店就在這附近不到五百米,三人打算飯後消消食,走著回去。

“下次放假時間長一點再過來找你玩!”譚蓓笑著朝周告別。

“好啊。”周也朝揮手。

杜恒司機把車開了過來,上車後問了地址,他先送離得最近的徐岳回家。

下一個送的是陳京馳,送他到家後,杜恒把車從小區裏開出來,停在了門口。

從後視鏡裏看向他,見杜恒轉過頭來,問:“歌詞開始寫了嗎?”

搖搖頭:“還在想。”

杜恒看向,說:“歌詞的事不著急,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夠嗎?”

“夠。”周應完,意識到什麽,問,“怎麽了?”

“關于小陳的事,想跟你聊幾句。”杜恒輕輕嘆了口氣,說,“這段時間他力很大,我看他晚上經常半夜不睡覺,應該是失眠。”

“為什麽說今天是他上半年最後一場演出,因為把其他工作都停了,專心制作二專。”杜恒說,“他跟老板做了承諾,會做出績來,所以他把這張專輯看得格外重。可是創作者往往心理力越大,越容易在作品裏迷失自我,急功近利,我就怕他會陷到這樣的誤區。”

覺到心髒像被誰用力地了一下,泛起悶痛。

想到除夕夜和他說的那句新年願,不知道是不是那句話刺激到了他。

和陳京馳在不見面的時候幾乎沒有聯系,除了歌詞,他們沒有共同話題。知道他忙,周也不敢打擾他,只能從微博上他發布的態關注他的行蹤,而陳京馳從來不是個會把私人緒發布在網絡上的人。

這幾次和他見面,他都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仍然是悉的那幅從容不迫的模樣。如果不是今晚杜恒單獨找談話,周都不知道他面臨的力這麽大。

“其他朋友也不了解他寫歌的狀態,只有你跟他聊得來。”杜恒語氣誠懇地說,“所以我想讓你多關注一下他的況,如果有什麽問題隨時跟我說。小陳平時就不怎麽講話,更不會輕易把脆弱的一面展現給別人看,但我想如果是你的話,也許他會願意吐一點心聲。”

并沒有深思考他話裏的含義,為什麽是,為什麽陳京馳會願意對心聲。

只是鄭重地點頭,答應下來:“我知道,我會努力試試。”

杜恒朝笑了笑,肩膀松懈下去:“還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卻搖頭否認:“認識他才是我運氣好。”

他充滿旺盛生命力的歌聲曾帶走出了霾,熬過了那段最痛苦的日子,如今他正于人生最關鍵的節點,在迷茫與困頓中掙紮,現在來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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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謝謝寶寶們的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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