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書 陳京馳跌落神壇
時間在寂靜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 周才終于聽到陳京馳用略微沙啞的嗓音回答：“知道了。”
他擡起左手，在腰後摟了一下做回應。
周猶如大夢初醒，才發現此時他們的作有多親。
低頭看向口靠著的腦袋, 遲鈍地發現這個位置太微妙, 連忙松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的消失，陳京馳有剎那的失神, 他擡起頭, 看到剛剛還大著膽子抱他的人，此刻終于回到了他所悉的狀態裏。
好似剛剛的是錯覺。
周垂下視線, 重新坐到了他的邊, 也不知道說的那些話，他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禮貌地回應一句。
這是周推心置腹的真心話，沒用上任何語言技巧，每一句都發自肺腑。現在回想起來，都驚覺人的潛力無窮，竟然能說出那麽一大段話不卡殼。
不可避免地想到剛剛濃烈到不可抑制，手抱了他, 此時周才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耳邊傳來陳京馳的聲音：“現在知道害了？”
周小幅度地偏頭看他, 臉上的溫度短時間降不下去, 要求：“別看我。”
察覺到視線一直沒離開, 周又又惱，擡起手去捂他眼睛，看到他眼底淡淡的笑意，心跳得毫無章法。
“不笑你。”陳京馳補充完, 將的手拿下來，這次手指才剛到沒幾秒，就自顧自地了回去。
見轉過頭不看自己，陳京馳眼神溫了幾分，低聲說：“謝謝。”
周繃的肩膀才松懈了些，很快被哄好，明明臉頰的紅暈還未褪去，又主問：“你不？”
“。”他故作無辜，“怎麽辦。”
“誰讓你中午不吃。”周小聲抱怨了一句 ，“我去找杜恒哥。”
剛要起，陳京馳卻拉住了的手腕，制止了的作：“先別去。”
周疑地看向他。
“臉還紅著。”陳京馳笑意很淺，“等下被他誤會我對你做了什麽。”
明明是對他做了點什麽。周語塞，晃了晃被他攥住的手腕，語氣有些僵：“你別我。”
“那怎麽之前主牽我手。”
聽他說得這麽自然，周覺得當時自己一片好心反倒了不懷好意，置氣：“跟你道歉，對不起。”
“不是這個意思。”陳京馳終于松開手，輕聲說，“別生氣，我聽你的。”
“聽話”完全是一個和陳京馳背道而馳的詞，從他裏說出來，周卻沒覺得違和，反倒讓心底一片。
意味著說的話在他心裏是有一定的分量，意味著被重視，被偏。
越跟他待在一起越冷靜不下來，沉默著不接話，隔了一兩分鐘，起離開舞蹈室。
杜恒在走廊上跟人打電話，見出來，匆忙掛斷，上前問：“怎麽樣？”
“好了。”周說，“有吃的嗎？他說。”
杜恒滿眼驚喜：“真給他哄好了？還得是你。”
他趕聯系助理送飯過來，又去樓下喊醫生，問今天能不能晚點回去。
周點點頭：“可以。”
也沒打算現在就走。
跟著醫生回到舞蹈室，陳京馳已經恢複了平時的狀態，心平氣和地聽杜恒說話。
“這幾天先別練了，好好養傷，MV拍完很快就能剪出來的。我等會兒把設計好的幾個封面給你選一下。”杜恒有不完的心，“過幾天還要拍宣傳圖，趁著休養好好養養神，看你這段時間熬夜熬得黑眼圈都出來了。”
陳京馳都一一應下，沒有異議。
見他變得這麽聽話，杜恒心裏越發好奇，這裏這麽多人勸他都沒用，周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藥，能把人治得這麽服帖。
傷的腳踝要定時冰敷，醫生一步都不敢離開。杜恒代完事之後去樓上拿專輯封面樣圖，周坐在陳京馳邊，用他的手機聽專輯試音。
想到杜恒提到的樣圖，周問他：“這次專輯是付費的嗎？”
“嗯，想沖沖銷量。”陳京馳解釋完，突然問，“專輯歌詞頁和MV的歌詞字能不能用你的字？”
周暫停播放，問：“我寫的字嗎？”
陳京馳點了下頭：“之後如果能在大屏上放，效果會很漂亮。”
周當即答應下來：“在哪裏寫？”
陳京馳助理把平板拿了過來，打開了畫圖件，讓寫在白畫布上。周第一次用平板寫字，適應了一會兒，手機打開歌詞文件，開始抄寫。
六首歌詞全部抄完，周點了保存。剛要退出，邊的人出聲：“寫你的名字。”
周寫完四個字，陳京馳笑起來：“寫周。”
尷尬地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一只手拿過了手裏的筆，在的名字旁邊，寫上了他的。
張揚飄逸的字，一如他本人。周見過他在代言廣告時潦草的簽名，相比之下現在寫的已經算認真，至能看清筆畫。
周有點想要這個這個文件了，但不是自己的平板，又不好意思麻煩別人傳送，心裏暗道等專輯發售時也買一份。
天漸黑，杜恒把晚餐打包帶了過來，等周吃完再送回學校。
陳京馳晚上沒吃多，周臨走前看著他有些猶豫，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明天我再來看你。”
陳京馳莞爾：“明天我不在這。”
周還沒反應過來，他又來一句，“我在家。”
“那就算了。”立馬拒絕有可能産生的對話，頂著陳京馳的笑，轉跟杜恒離開公司。
送到學校門口，杜恒回過頭來，朝說：“今天真的謝謝你。”
“不用謝。”周搖了搖頭，說，“如果他緒還是不穩定的話，你我來就好。”
杜恒想問出口的話最終還是憋了回去，笑：“看起來已經沒什麽問題了，最後關頭確實容易著急。小陳很在意這次的績，如果不如預期，恐怕還是得靠你開導開導他。”
“我會的。”周應下。
*
三天後，杜恒給周發來了幾段陳京馳跳舞的視頻。
杜恒：【可算是拍完了，昨天整個團隊都跟著熬了個通宵】
周看他發來的消息，思索半天才用上最樸實的一句話：【辛苦了】
後期制作已經進了收尾階段，當晚，陳京馳的微博更新，發布了第一支專輯預告。
短短十五秒的視頻，展示了專輯六首歌的主題概念，在視頻的最後一秒，黑下來的畫面裏，出現了一幀圖片，僅僅只有兩個名字。
陳京馳
周
視頻一經發出，立馬就引發了很高討的論度。周轉發微博後，隨手在廣場上一刷，能看到都是好評。
【終于出現了！我們等太久了！】
【什麽時候上線？怎麽沒有寫時間】
【急急急，等不及要聽歌了】
【沉澱了這麽久，這次要上個大的了！】
【是MV！我們有救了！】
範歆也看到了視頻，終于松了口氣：“上次我在微博還看到好多人罵陳京馳是不是賺了錢就打算養老呢，終于能狠狠出口氣了。”
“六首歌誒。”安可嘉問，“周周，是這幾個月都在忙這個嗎？”
“對。”周肩上的擔子也松了不，“總算是結束了。”
這幾天生怕陳京馳又出狀況，時不時跟杜恒打聽他，都把杜恒養每天定時給分的習慣了。
“這麽忙嗎？”範歆不懂專輯制作的過程，說，“怪不得上次抄襲的事還沒個結果。”
“那個顧辰臉皮真的太厚了，現在還在跑演出呢。”安可嘉義憤填膺，“網友罵歸罵，歌倒是正常聽。”
周說：“可能是兩撥人。”
《熱星球》抄襲的事早在聲嶼發律師函的時候就已經在網上被討伐過一波了，可在現實裏似乎并沒有起到什麽實質的作用，短視頻平臺仍然在大量使用，走到街頭店家也在跟風播放，只要有人聽，這個歌手就能不停地賺。
周知道這也是他們無可奈何的地方，就算等判決結果真的出來，那時候歌曲的熱度早就已經過去，顧辰也就功退了。
加上這幾個月遲遲沒有在公衆面前現，陳京馳也沒什麽話題討論度，到如今已經沒多人還記得抄襲這事。
周想，二專的發布也許會帶起一波關注度，現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指所有人的努力能得到相應的回報。
兩天後，陳京馳發微博正式預告，《候鳥》數字專輯將會在5月10日中午十二點上線合作的音樂平臺靈聽音樂。除了陳京馳本人，公司也開始為專輯預熱宣傳。
9號恰好是周五，晚上一檔室綜藝播出，陳京馳為宣傳專輯，作為嘉賓參與了錄制。
周特地時間把綜藝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發現這一期是某個劇組進行劇宣，來了七八個人，而陳京馳作為一個邊緣人，鏡頭不多，游戲參與也，只在開頭宣傳了幾句專輯，之後都了背景板。
直到快結尾，所有嘉賓站在一起聊天，主持人跟劇方每個人詳細聊過後，終于到了陳京馳，問了個很常見的問題。
“如果《候鳥》拿獎了，你站在領獎臺上，此時此刻，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誰？”
鏡頭給到陳京馳，他拿著話筒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笑著說：“完了，我沒有提前準備獲獎言，要不先謝一下影視頻吧。”
影視頻是綜藝播出平臺。
主持人很快接話：“等會兒下去了趕想一下啊，不然到時候站上臺，大腦一片空白。”
看完整個綜藝後，周完全沒記住任何容，只記得陳京馳的這句話了。平時從來不迷信的，竟然也在心裏暗暗祈禱，希這一次二專的發布能夠順順利利。
次日早，原本一到周末就睡懶覺的周，不知為何七點多鐘就醒了，再也睡不著。舍友們還在睡，在床上躺不下去，靜悄悄地爬下床，打算去食堂吃個早餐。
剛出門，微信收到消息，是六人小群。
卓文：【我好張是怎麽回事】
卓文：【為什麽不開預售】
卓文：【能不能提前幾個小時發售嚇我一跳？@陳京馳】
之前陳京馳已經把試聽發在了群裏，大家都聽過了最終版本，都很期待這一次數字專輯會拿到什麽樣的績。
陳京馳可能在睡覺，沒回消息。
詹黎：【我已經把鏈接發在家族群裏，給每個人都發了個紅包讓他們買】
卓文：【你確定長輩們搞得來？還不如買好了直接送】
詹黎：【你以為掃碼領取對他們來說就很簡單嗎】
半小時後。
陳京馳：【如果銷量不行，開預售是公開刑】
徐岳：【別這麽說，萬一口碑好到能逆轉呢】
陳京馳：【還是把期放到最低】
知道他這麽說是怕失太大，周忍不住在群裏回複：【問心無愧就好】
譚蓓：【嗯嗯，放平心態】
到十二點前的這幾個小時，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很煎熬。
周做什麽都靜不下心來，安可嘉早上起床之後就慣例出門，範歆洗漱完看到今天天氣特別好，連續下了一周的雨，今早總算是放晴，忍不住想約出去玩。
“周周，我們出去逛逛吧。”
周正嫌沒事幹轉移注意力，當即點頭：“好啊，走。”
連範歆化妝都等不及，拉著就要出去。
兩人在商場裏逛到中午，決定就近到旁邊一家日料餐廳吃午飯。周關注著時間，一到十二點，準時點開靈聽音樂，首頁的宣傳圖便是《候鳥》，點擊圖片，跳出來的是數字專輯售賣界面。
專輯的封面還是當時周和陳京馳一起選出來的，藍白為主調，陳京馳穿薄荷襯衫，坐在天臺旁，風吹起他的角，背後蔚藍天空做背景，簡筆畫的候鳥藏在天空裏，幹淨又簡單。
這張照片把陳京馳拍得年氣十足，讓周不自地聯想起剛高中時期的他，無懼無畏，眼裏滿是鴻鵠壯志。
範歆看見的手機屏幕，想起來了：“對哦，今天是陳京馳發新歌的日子，我怎麽都忘了。”
跟著打開手機，付款買了張專輯，看到了自己的專輯編號，是一萬零幾。
範歆驚訝：“才兩分鐘就到一萬號之後了。”
周不懂這銷量算好還是不好，問：“這算多嗎？”
範歆追過幾個歌星，想了想，說：“要跟別的名歌手比肯定是不行的，不過這是陳京馳第一次賣數專，算上他數，這個銷量其實還可以，現在基本上都是在買單，後面就看路人盤大不大了。”
周知道買專輯沖銷量沖榜都是最快的，但他們手裏的錢支撐不了太長時間的數據。看著快速上漲的數字，為了有個更確的概念，搜了幾個耳能詳的歌手發售數專的當日戰報，才明白過來範歆的說法已經算好聽了。
對陳京馳本人來說，可能遠不如預期。
吃過午飯後，周關注了一下銷量，兩個小時過去，一萬漲到了五萬。就算不把宣傳制作費用加起來，二十塊一張的專輯，滿打滿算也才賺了一百萬，甚至還不如跑兩場音樂節賺得多。
而微博上，除了十二點專輯剛剛發售時登上了熱搜，沒過多久詞條的熱度就降下去了，銷量上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甚至有一個話題在不知不覺間蹭了上來：#陳京馳跌落神壇#。
出道就以百萬簽約費簽約聲嶼，陳京馳起步就被捧得太高，首專在流上數據反響很不錯，很大一個原因是免費，而二專收費就能看出他的衆到底有多，別說路人，就連的號召力也不太行。
專輯上線這麽久，連銷量日榜的前三都沒有進去。
已經有人拿他微博幾百萬說事，稱其中不知道有多是水分，看熱鬧的網友都在跟風嘲諷，一時間了黑的狂歡。
陳京馳從來不敢承認自己是“神”，這個居心不良的詞條實在太刺眼，可憑眼下的這個銷量，周知道他沒有反駁的餘地。
他親自向公司要了三個月的時間打磨這張專輯，這樣的績顯然沒辦法給公司代。
周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心。想讓陳京馳不拘束地做自己，可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差距橫亙在面前，讓他、讓不得不赤.地面對。
想給陳京馳發消息，卻不知道怎麽開口，怕他失，怕他難過，怕自己安不了他。
在點到輸框組織語言的時候，頂部彈出來一條消息，周點進去一看，是陳京馳不在的五人群裏。
卓文：【有人知道馳哥現在在幹嘛嗎】
詹黎：【@徐岳】
徐岳：【今天休息，應該在家吧】
卓文：【約個飯？】
詹黎：【要不去他家，怕他不願意出來】
卓文：【行，什麽時候去】
徐岳：【先別急，我問問他在哪，別跑空了】
五分鐘後。
徐岳：【他說現在在公司，四點左右到家】
卓文：【那我們四點出發吧】
詹黎：【貝貝，你記得早點回來@譚蓓】
譚蓓：【我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範歆問下午還要不要再看個電影，周搖了搖頭：“我晚上要出去吃飯，要不現在回宿舍吧。”
“行，那我們走吧。”
四點，周帶上很久之前陳京馳借給穿的服，在校門口和幾人彙合。五人了兩輛出租車，上車後，譚蓓坐得離周很近，幾乎著，問：“你還好嗎？”
周朝笑了笑：“我還好，他可能會接不了。”
努力了這麽久，做出來的績卻并不如意，甚至這還是公司花錢宣傳之後的結果。
特別是和之前抄襲的《熱星球》一對比，更是諷刺又可笑。
周不知道現在陳京馳是什麽狀態，失，自責，無助，有心無力……都能預想到。接下來要怎麽收場，要怎麽挽回名聲，陳京馳是不是又要重新回到之前頻繁在公衆面前臉的運作方式，這些周還不得而知。
譚蓓咬了一下，安：“我聽了你們的歌，是真的覺得很好聽，雖然銷量不太好，但我看了好久網上的評論，基本上都是好評。”
“會不會是好評？”周說，“我看專輯評論區都在控評。”
“可能有一些是，但我看到沒怎麽關注明星的賬號都說好聽。”譚蓓把手機相冊打開，“我還截圖下來了，你看，好幾個人都提到了《致親的你》。”
周看一張張把圖片劃過，被的做法深深，輕聲說：“這些發我吧。”
這些賬號發表的文字看起來都是真實的聽衆，不管是真的路人，還是批皮，周都很。
打算晚點給陳京馳也看看。
抵達陳京馳公寓，幾人在電梯上共同商議，等會兒絕對不要提專輯的事，就痛痛快快陪他喝一場，一醉解千愁。
譚蓓很懷疑：“你確定你們喝醉之後還記得這事？”
“也別喝那麽醉，他家那張沙發睡不了這麽多人。”徐岳說，“而且不知道馳哥明天有沒有工作。”
卓文目轉向：“周，你負責監督馳哥不許喝太多。”
莫名一個重任砸到頭上，周只能應下：“好吧。”
然而事實證明這些都是不需要的擔憂。
陳京馳開門看到幾人就已經知道了他們來的目的，周見他狀態似乎還行，并沒有想象中的消極，甚至朝他們笑了一下：“買這麽多酒是什麽意思。”
“喝啊。”卓文鞋進來，“平時杜恒哥都讓你喝酒，好不容易聚一次當然要敞開了喝。”
“敞不開。”陳京馳接過購袋，“過幾天要去演唱會做嘉賓，只能喝一點。”
徐岳問：“誰的演唱會？”
“之前比賽跟我一組的宋謙。”
“哦，我記得他。”卓文說，“《聽見你的聲音》拿了亞軍對吧。”
“嗯。”
“都開上演唱會了。”卓文嘀咕，“資源好啊。”
“好歹也是亞軍，這都沒資源，誰還上節目比賽去。”詹黎說。
幾人圍著茶幾坐下，陳京馳訂了家私房菜還在送來的路上，男生們聊起考駕照的事，場子很快熱了起來。
如他們約定好的一般，沒有人提到新歌，專輯，銷量，仿佛只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好友聚會，聊著天喝著酒。
卓文豁了出去，把自己從初中到高中的故事也搬上臺面講，酒上頭後傷心得快要碎了：“怎麽就沒人會一直我。”
詹黎也喝得有些迷糊，勾著他肩膀：“會有的，兄弟，會有的。”
卓文抱著酒瓶搖頭：“你有你的貝貝，我沒有我的寶寶。”
兩人湊在一塊兒傷春悲秋，譚蓓道出實：“卓文以前追孩的時候就是詹黎幫忙出餿主意，說起來他逃不了責任。”
周跟著笑，問：“那他怎麽追到你的？”
“我倆都是腦，我可容易淪陷了。”譚蓓湊到周耳邊，跟說悄悄話，“你可別學我。”
陳京馳任他們瘋，從始至終他喝得很克制，話也不多，看起來和平時無異。周坐在他對面，偶爾和他對上視線，陳京馳的目在上停留的時間過長，都是先錯開。
總覺得他的神裏藏著想說的話，礙于大家都在，沒能說出口。
周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放寬了心。越是見他這麽若無其事，越是不安，就怕他是裝出來讓大家放心。
想和他說點什麽，又記得朋友們的約定，不談專輯，周只能暫時下心頭的沖。
直到八點多，陳京馳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徐岳坐得離沙發最近，他起：“我幫你拿。”
拿起來一看，上面顯示倆字：杜恒。
徐岳回到餐桌，把手機遞過去：“杜恒哥打來的。”
他話音一落，大家瞬間安靜了下來。
杜恒給他打電話能為的什麽事，無非是工作。今天有什麽工作，不就是專輯。
周甚至有些張，生怕杜恒說出什麽刺激到陳京馳。
見幾人都神嚴肅地看向他，連醉酒的兩人都認真起來，陳京馳失笑：“怎麽，你們也想聽？”
他好心地打開了免提。
剛接通，杜恒火急火燎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在哪？在哪！”
“在家。”陳京馳奇怪，“你怎麽了？”
“別管我！”杜恒音調高到直接破音，“了！了！”
“什麽了？”卓文傻笑，“車胎了？砰——”
詹黎笑得不行：“能不能指他點好？”
“狗屎車胎！”杜恒聲音嘶啞，“專輯！了！”
空氣再一次陷安靜，幾人面面相覷。
譚蓓第一個反應過來，立馬打開靈聽音樂，搜索《候鳥》，彈出來的專輯銷售頁面，已售兩字後面跟著的一串數字把看花了眼：“個、十、百、千、萬……啊？！”
詹黎把的手機拿過來，醉意讓他看小字有些模糊：“這是多啊？怎麽這麽多數字。”
“破百萬了！！”譚蓓趕拍拍周，語氣激，“快上微博看看！”
周匆忙點開微博，一眼掃過去，熱搜榜上一片深紅的。
#致親的你#
#阿茨海默癥#
#陳京馳新專銷量破百萬#
#陳京馳候鳥#
#陳京馳跌回神壇#
猛地擡起頭看向陳京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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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謝讀者“keyee”,灌溉營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