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書 想見你。
“什麽況？”徐岳看著手機, 滿臉的難以置信，“怎麽突然銷量這麽高了？”
陳京馳似乎還沒意識到衆人這一連串的反應是真的還是演的，直到徐岳把手機遞到他眼前, 看到專輯售賣頁面的數字, 他才終于相信不是自己喝太多産生了幻覺。
“發力了？”卓文嚇得酒都醒了大半，說完又立馬否定，“不應該啊, 哪有這麽多錢？”
“我靠！”詹黎眼睛, “我已經醉到做白日夢了？”
“醒醒！現在已經晚上了！”譚蓓拍拍他的腦袋。
周點開熱搜第一，彈出來的第一條熱門微博竟然是一位在演藝界德高重的國家級演員。
就連周這樣不怎麽認識明星的人, 小時候也看過他演的電視。
@常淶：今天兒給我聽了這首歌, 很，我的母親晚年就因這個病心瘁，希大家多多支持這個年輕歌手。
[網頁鏈接][致親的你]
第二條熱門微博，來自一個專業樂評人。
@朱壇：陳京馳沒把《致親的你》作為二專主打歌絕對是最大的敗筆！
這首歌被嚴重低估了，連陳京馳本人可能都覺得親做不主角只能做配角。如果不是我特地指出來，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這是一首寫阿茨海默病的歌，指出了很多老人現在的生活困境，他們有可能是各位的爺爺, 爸爸媽媽，失去那些珍貴的記憶後, 他們了世界上最孤獨的個。
曾經我們都是被長輩們寵著長大的孩子, 等他們老了, 生病了，是否也能把那份視為理所應當的無條件地還給他們呢？
這兩條微博的評論轉發數均達到了五萬多，周點開評論區，并沒有看到預想中的陳京馳控評, 反而全部都是網友真實的聽歌評價。
【不能再贊同了，開始看到候鳥的海報還以為是關于青春的專輯，沒想到裏面藏了首這麽好的歌，不宣傳真是太可惜了！】
【同，陳京馳還是多寫點吧，他的語天賦真的頂尖】
【希這首歌能讓更多的人關注一下這個病吧，老年癡呆這個詞都被小孩子用來罵人了，無奈的】
【完全是為了這首歌買的專輯，說實話這首真應該單獨拿出來賣，水平和其他幾首不在一個檔次】
【路人，剛開始覺得這次肯定要完，沒想到居然起死回生了，陳京馳真是天生做頂流的命】
【第一次看到一張專輯購買力不行，全靠路人盤活的，開眼了】
【誰再嘲陳京馳不行！六點銷量還只有七萬，一個小時暴漲三十萬，八點破百萬！黑子出來說話！】
周將這兩條微博轉發到了群裏，與此同時譚蓓也轉發了一個短視頻過來。
“你們快看，這個視頻六點發的，現在點贊一百五十萬，好恐怖。”
視頻是一個生用短短的兩分鐘記錄了幾年來母親患上老年癡呆後的生活狀態。
老人有時會面對鏡頭傻笑，有時又暴躁地發脾氣，砸東西；一出門就走丟，出全家人一起才能把找回來，讓所有人為擔心；不管詢問多遍都記錯兒的名字，記不清任何東西。後來生為了給自己制造一個母親還記得的假象，將戶口本上的本名“曉楠”改了總是掛在邊念叨的“小麗”。
視頻最後，笑著說：“我的名字本就是媽媽給我取的，想換，就由著。”
一個稱呼而已，卻了兩代人放不下的執念。
沒有什麽華麗的剪輯技巧，是最簡單、樸素的鏡頭語言，配上陳京馳這首《致親的你》，深深地打了萬千屏幕前的網友。
譚蓓把視頻播完，所有人都陷了長久的沉默。
不止這些，在他們沒看到的地方，還有更多自發推薦宣傳這首歌的人。正是這一的力量聚沙塔，讓《候鳥》出現了現象級的紅。
杜恒的語音通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掛斷了，陳京馳目掃過桌上的幾人，聲音有些難以察覺的微：“真的很謝謝你們。”
他和所有人一樣焦急地等待著十二點的到來，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看著緩慢上漲的數字，雖然不願意承認，可他不得不接績并沒有達到預期的事實，甚至和其他數專榜單上的歌手相比，他是這麽不起眼。
上線兩個小時都才剛剛爬到暢銷日榜的第五名，這還是近期沒什麽知名歌手出專的條件下達的。
陳京馳再一次認清是自己眼高于頂，太過于自負，總以為自己制作出來的作品會到萬人青睞。
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
杜恒用鼓勵的話安他，讓他不用在意一次的績，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見到了老板，林驍也沒有任何苛責，只是讓他繼續加油，一句話都沒提到之前他做出的承諾。
他們越是這麽寬容，陳京馳越是深深地自責。恨自己不願意向市場妥協，恨自己眼高手低，恨這三個月這麽多人陪著他努力，最後就得出這麽一個結果。
怎麽可能不在意，只是不想在朋友面前失態而已。
他記得周跟他說的那些話。那時候心裏得很，看到了績後才想告訴，他也想做自己，也想自由自在不人桎梏，可他有心無力，他上著太多負擔，很多事并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
直到現在，看了這麽多網友的評價，他才終于明白，原來關鍵點本不在他上，而是周。
是周的話救了他，也是周的這首詞再一次救了他。
在這一刻，他腦中有個危險的念頭在瘋狂囂，想靠近，想，想擁有。
他用盡所有力氣才能勉強克制。
《候鳥》登頂靈聽音樂數專暢銷日、周榜，微博上各大音樂營銷號都發出喜報，杜恒給他發來語音消息，讓他趕轉發一下幾個為他推薦新歌的明星微博，特別是常淶。
陳京馳一一轉發謝，看到了熱搜上前幾個話題，一時間有種活在夢裏的不真實。
這是幾分鐘前他想都不敢想的畫面。
“什麽逆天改命！”卓文給陳京馳的酒杯滿上，“我馳哥從來就沒輸過！來接著喝！”
“總算是爽了！”詹黎音量拔高，“開始我還擔心你想不開，都是多餘的，哥命裏就該火！”
陳京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痛快又盡興。
喝到最後卓文和詹黎已經不省人事，周和譚蓓沒喝酒，兩人負責收尾工作，將餐桌收拾好後，看著幾個趴在桌上睡覺的酒鬼不知道怎麽理。
“反正現在天氣熱，睡沙發上應該沒事吧。”譚蓓提議，“沙發上睡兩個，讓徐岳跟陳京馳睡臥室吧。”
周點了點頭，兩人合力將卓文和詹黎扛到了沙發上。兩個大男生很重，把們累得夠嗆。
雖說五月份天氣轉暖，晚上不蓋東西睡覺還是容易著涼。譚蓓朝說：“問下有沒有毯子能蓋。”
見朝自己眨眨眼，顯然是讓去拿的意思，譚蓓也不好進陳京馳房間。
剩下兩人沒到倒頭就睡的地步，譚蓓把徐岳搖醒了，喊：“你去臥室床上睡！”
徐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著牆先進了臥室。
周拍了拍陳京馳的肩膀，彎下腰問：“你還能站起來嗎？”
陳京馳剛開始喝得沒那三人多，沒醉到糊塗。他從椅子上站起，走路的步伐微晃，勉強能站穩。
周跟在他邊：“有沒有毯子給他們蓋一下？”
陳京馳顧著走路低著頭不說話，周懷疑他本沒聽見自己的聲音，跟著走進臥室，打開燈才發現徐岳人沒在床上，躺地毯上就睡過去了。
周心裏有些想笑，走過去想把他拉起來，還沒蹲下，陳京馳突然擋在面前，像一堵不風的牆。
那雙滿是醉意的眼睛一瞬不瞬 地盯著，眼底充斥著周看不懂的緒，進去時讓有些心慌。
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小步，再一次問：“哪裏有毯子？”
他終于有反應，開口時聲音低沉：“櫃子上面。”
“你拿一下？”周說完等了一會兒，見他沒靜，沒辦法，“那我自己找了啊。”
轉剛要拉開櫃，後的人猝不及防地抱了上來，將整個人都圈進了懷裏。腰前橫著的手臂失了力道判斷，抱得很，讓周快要不過氣。
還沒從驚慌中回過神，手扶著櫃門，下一刻，陳京馳的大手覆了上來，手指強地進指間，不可分。
周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得像一把撒在地上的玻璃珠，集劇烈，不章法。聞到了陳京馳上濃重的酒氣，他低下頭頸側，熾熱的鼻息灑在最敏.的地方，過分的親接讓渾發麻，腦子裏一片空白。
想他，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周張開用力呼吸，覺到滾燙的在了皮上，仿佛有細小微麻的電流沿著四肢百骸四竄，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在做什麽。
想躲，卻被錮在懷裏彈不得。
和他接的每一寸地方都在灼燒，周抓住了他摟在腰上的手，很艱難地著嗓子出聲：“陳京馳，太了。”
好幾秒後他才遲鈍地放松了些力道。可霸道的吻仍一次次地落在頸側，仰起頭，他也追著上移，直到周避無可避，怕他做出更過分的事，抖著聲音求他：“別親了……”
陳京馳只是停了幾秒，聲音啞得不正常：“哪裏不讓親？”
“哪裏都不讓。”周幾乎了氣聲，“再親我明天肯定會不理你。”
這話起了效，陳京馳的作立刻停了下來，撤離，嗓音又低又沉：“別不理我。”
周見有作用，連忙說：“理你，你先放開我，好熱。”
和醉鬼講不了道理，能騙幾句是幾句。
陳京馳緩慢地松開了，站在後很近的位置。後的迫消失，周匆忙打開櫃把毯子抱了出來，轉就往門口跑，可走了幾步回過頭，見他仍然站在原地，目隨自己，又一時心。
周不敢上前，站在門側朝他說：“我馬上走了，上次借你的服放在沙發上，你早點休息。”
說罷不敢再看他臉上的表，替他把房門帶上。
心跳遲遲沒有平複。
譚蓓見終于從臥室裏出來，接過手裏的毯子替兩人蓋上，好奇：“你怎麽臉紅這樣？”
周很不高興地悶聲說：“陳京馳喝醉了耍流氓。”
不知道把當誰又抱又親。
什麽別不理我。
明天絕對不理他！
譚蓓從表裏看出不尋常，壞笑著問：“他親你了？”
周不說話，拿著包就要走。譚蓓連忙跟了上去，挽住的手：“寶寶別生氣嘛，我就是好奇問問，我收回，你就當沒聽見！”
周這才不太願地跟解釋：“喝醉的人沒有理智。”
譚蓓連忙附和：“就是就是，不過今天他們高興嘛，難得喝一次。”
周沒有怪他們喝酒的意思，只是想到剛剛在房間裏被陳京馳那麽對待，明明是害怕的，可事後回想起來，竟開始假設陳京馳在沒喝醉的況下對做這事會是什麽反應。
覺得自己簡直沒救了。
*
回到宿舍後，範歆一見就激不已：“周周，你看微博沒？”
“看了。”周一路上都在想陳京馳，好不容易冷靜點，問，“現在銷量多了？”
“還在漲，已經一百三十多萬了。”範歆驚嘆，“我下午還跟你說績一般般呢，結果晚上就打臉了，太恐怖了這個銷量，我覺一周都能沖三百萬。”
安可嘉從衛生間裏出來，聞言說：“我們部門現在都稱他是傳奇，打算以後做什麽事之前都拜拜他，這運氣真是沒誰了。”
周只是笑了笑，沒接話。
睡前周刷了刷微博，幾個小時過去，關于陳京馳的話題仍然掛在熱搜榜前面巋然不。看到這樣的局面，比任何人都替他高興，有了這個績之後，也許陳京馳未來的路會更好走。
平時睡眠質量一直不錯的，今晚卻有些失眠。閉上眼，陳京馳從後抱的畫面總是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腦子裏，皮仿佛還殘留著他親吻時的熱度，揮之不去。
雖說沒想過和他産生朋友之外的關系，上可以撇清，可對他接的反應是真實的，無法掩飾的。
就像沒辦法控制自己不臉紅。
次日早，周醒來已經是九點，安可嘉今天難得沒安排，在宿舍裏追劇。
從衛生間裏出來，提醒：“周周，你手機剛響了一會兒。”
周走過去一看。
Chen：[語音通話][未應答]
範歆刷牙的時候到轉，走到周這邊，含糊問：“誰啊？”
周也含糊：“擾電話。”
“大早上就打擾電話，太敬業了吧。”範歆嘀咕。
周剛要附和一句，屏幕又彈出來語音通話。
範歆一看這昵稱：“這不會是陳京馳吧？”
安可嘉了一句：“大早上有啥事啊。”
周向來沒有隔夜仇，睡一覺就調整好了心態，此時看著陳京馳的頭像，心裏鬥爭片刻後，還是接了起來。
都答應了不會不理他，總不能言而無信，不跟醉鬼一般見識。
接通後陳京馳沒開口，周也不說話，兩人僵持了幾秒，耳邊終于傳來他的聲音：“抱歉，我昨晚喝醉了。”
周語氣有些別扭：“我知道，所以我已經原諒你了。”
越是沒有懲罰，越容易放任暗念頭的滋長，明明酒醒了，他卻還沉浸在昨晚發瘋的緒裏不出。
又是幾秒的安靜。
“謝謝你陪我。”他說。
他昨晚謝了大家，今天他單獨謝了。周承認自己不爭氣，一句話就能讓自己修複如初。
“不用謝。”輕聲說，“陳京馳，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總是能輕易做到四兩撥千斤，陳京馳所有的緒都被這一句話安得服服帖帖。
“後悔了。”他突然說。
周沒懂：“後悔什麽？”
“怎麽那麽聽你話，沒多抱一會兒。”
周瞬間覺到臉在燒，不知道要怎麽罵他厚臉皮，明明是打電話過來道歉的，現在反倒不惜出真面目。
當機立斷把通話掛斷，不給他再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聊天頁面彈出一條新消息，陳京馳發來一個臉頰紅紅的害小黃臉。
意圖太明顯，周氣結，回了個拉上拉鏈的表。
想把他上。
六人群裏卓文發來消息，稱自己喝斷了片。
卓文：【我還以為專輯了是做夢呢，結果一看銷量，我這不是做夢啊，給我高興壞了】
譚蓓：【好羨慕你能高興兩次】
詹黎：【昨天我們喝到幾點啊？】
周：【九點半】
徐岳：【我為什麽睡在地上？】
一想到徐岳躺在地毯上，跟著後面出現的畫面就湧腦海，周不敢再想，連忙退出聊天頁面。
接下來幾天，《候鳥》不停地刷新著暢銷榜記錄，榮登靈聽音樂年度數專總榜第一，連帶將他首專的三首歌也一并帶上了熱度榜，持續不斷地湧更多新的聽衆來圍觀。
與此同時陳京馳的微博數量也水漲船高，短短幾天漲了快四百萬，功突破了一千萬。
這次漲幾乎都是路人轉，意味著《致親的你》這首歌給陳京馳帶來了巨大的路人盤，扭轉了之前在大衆印象中叛逆年的形象，讓他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甚至微博上出現了一個新的熱搜，#宋謙演唱會門票漲價#。
點進去一看，才知道宋謙公布了陳京馳是演唱會特邀嘉賓的消息後，黃牛坐地起價，一張場票炒到了兩萬多，足以可見這段時間陳京馳的人氣火到什麽程度。
周五晚上，宋謙個人演唱會上，陳京馳登場演唱了三首新歌，《致親的你》，《候鳥》和《深夜來電》。
而就在演出過程中，網上出現了一個更為震撼的消息。
周原本正在看宋謙演唱會的方直播，六人群裏，卓文發了一大串嘆號過來。
卓文：【快去看這個新聞！】
卓文：[網頁鏈接][金曲獎完整圍名單已公布！]
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把這個新聞發在群裏，周是看到標題，心裏已經有了預。點進鏈接，果然看到最佳新人獎提名的名單下，赫然出現了陳京馳的名字。
陳京馳/庸俗怪
金曲獎是國最權威、含金量最高的音樂獎項，是無數音樂人夢寐以求的最高榮譽。
而在陳京馳出道不到一年的今天，他出現在了圍名單裏。即使是提名，也彰顯著對其影響力的肯定。
怔怔地看著他的名字，一時間大腦無法理任何信息，接二連三的喜訊太出乎意料，以至于不敢輕易相信這是真的。
周不知道這一次的提名會不會和《致親的你》火有關，正往下看名單，群聊的消息不停地彈出來。
詹黎：【我！！！太牛了！！！】
徐岳：【不行了我想下樓跑兩圈】
譚蓓：【淚目了，太好了】
卓文：【我現在手還在抖】
卓文：【他現在還在唱歌，能不能來個觀衆告訴他這事】
周甚至有些後悔，真應該問陳京馳搞張票，今天去現場聽他唱歌的，這樣就能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他。
短時間，陳京馳圍金曲獎的消息上了熱搜，微博都在慶祝，而他本人還一無所知。
時刻關注著演唱會直播，看到陳京馳唱完最後一首歌下臺，將新聞鏈接單獨私發給了他，希他能趕看見。
等了快十分鐘，手機響了，他終于回複了。
Chen：【我看到了】
立馬給陳京馳撥去語音通話。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麽想聽到他的聲音。
接起來後，周連忙說：“恭喜你，陳京馳。”
對面人聲嘈雜，他的聲音夾雜在其中不甚明顯：“周，這是屬于我們的獎項。”
“嗯。”周應了一聲，更多的是替他高興，“你是不是能去參加頒獎典禮啦？”
“比起那些，”他緩聲說，“現在我更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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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謝讀者“keyee”,灌溉營養+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