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書 能不能跟你接吻？
陳京馳還得回去接著開會, 通話掛斷之後，留周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
掌心裏這塊玉有些燙手，早知道陳京馳就沒打算給還回去的機會, 只能收下。
五十萬的東西怎麽可能真用來掛鑰匙, 周把它放回盒子裏，想這小玩意唯一的用途可能就是偶爾看兩眼解解悶。
真正的捧在手裏怕摔了。
消息彈出來，是譚蓓。
譚蓓：【我還以為是我不小心按到了, 怎麽掛斷啦】
剛剛給陳京馳打電話很急, 都沒給解釋一句，周回複：【不好意思, 是我掛了, 我剛打了個電話】
譚蓓：【好的好的，這邊的會也快開完了，那你早點休息哦】
周：【你也是[心][心]】
臨睡前，見書上一頁紙看了快十分鐘都沒有翻過去，劉嫻雅忍不住溫聲問：“在想什麽呢？”
周回過神來，也許是母親在邊讓安心不，心裏那些莫須有的憂愁散去了一些。把沒看進去的書放在一邊，小聲問：“媽媽, 你覺得是互相有所圖的嗎？”
難得聽提到上的事，劉嫻雅也不看手機了, 深思片刻, 說：“不一定, 健康的是無條件的，比如媽媽不圖你什麽，只希你平安順遂地長大。但現實裏也有家長會要求小孩考出好績給他們長臉、有個好工作以保證給他們養老等等，這種你也不能說不是, 只是想得到他們的得用東西來換。”
周看著，問：“如果你是他們的小孩，你會為了夠到他們的期盼而努力嗎？”
“當然，我們的長過程中是必不可的東西。”劉嫻雅笑著說，“你看，外婆生了三個小孩，兩個舅舅出生之後，家裏的重心都轉移到了他們上，那時候外公外婆開了個夫妻小餐館，天天忙得腳不沾地，我為了減輕他們的負擔，學習上不敢掉以輕心，就怕績不好被老師家長。”
“外公外婆會不會覺得你這麽懂事，是應該的？”周問，“九十九次都做得很好，一次沒做好就批評？”
“你也把他們想得太不通人了。”劉嫻雅笑起來，“沒考好的時候我都不敢跟他們說，外婆知道之後特地做了我吃的紅燒排骨，那時候想吃一頓排骨得等過年呢”
周沒再接話，陷了沉思。
劉嫻雅湊過來問：“在想跟小陳的事？”
周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劉嫻雅輕聲說：“和親不一樣，沒有緣的連結，本質上就是陌生人之間互相吸引，能吸引到你的，都是你想得到的。你肯定也圖他長得帥，唱歌好聽，願意為你花錢，給你提供緒價值，沒有這些，那小陳跟大街上隨便一個男的也沒區別啊。”
周皺了皺眉，反駁：“可是那些都是他本的優點，我并不是以這些為前提才喜歡他的。”
“那你是怎麽喜歡上他的？”劉嫻雅反問。
周語塞。
為什麽會喜歡陳京馳。
很早之前，是想從他的歌聲裏汲取力量。征詞活裏，想讓陳京馳唱寫的詞、留下一首只屬于他們的歌。再到後來，和陳京馳逐漸悉，開始期待他的目能停留在自己上。
盡管都是從未宣之于口的，可也的確從他這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歌聲、作品，和喜歡。
劉嫻雅嘆了口氣，說：“寶貝，你還這麽小，往後人生那麽長，幹嘛糾結這麽多呢，是很簡單的事，你別把它想得太複雜了，他喜歡你，你喜歡他，不就好了嗎？”
周放棄思考，悶聲說：“知道了。”
*
開始進行排練後，群裏一天比一天安靜，只在演唱會開票那天，大家短暫冒了個泡，卓文驚訝怎麽一秒就全售空了，這都是什麽手速。
譚蓓會時不時給周發來幾段排練視頻，讓看看樂隊排練的況。現場樂隊不止他們三個男生，還有公司裏好幾個樂手，一群人烏泱泱的，沒看到陳京馳的影。
歌單全部定下來之後，周去了趟外婆家，借表弟的平板將歌詞抄了一遍，文件發給了陳京馳。
陳京馳轉發過來一段聊天記錄，裏面是幾十張造型圖片，全都是演出三天他打算上臺穿的。
Chen：【幫我挑挑】
周看得眼花繚，問：【你不是有造型師嗎？】
Chen：【想穿你喜歡的】
周被他這句話震驚到失語，想問這號是換人了嗎。
冷靜了一半，沒完全冷靜，問：【挑幾套】
*
演出前三天，周早上醒來，看到陳京馳在淩晨三點發來的一張樂隊合照。
Chen：【剛剛結束】
周從一群人裏看到了他，不知道拍攝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每個人都在笑，而陳京馳臉上的笑意很淺，不像主角，更像個旁觀者。
回複：【怎麽練到這麽晚？】
現在才八點，本以為他現在應該在睡覺，沒想到秒回。
Chen：【有兩首歌沒搞定版權，臨時換了歌】
周：【你這是沒睡還是醒了？】
Chen：【醒了，剛到公司】
周：【睡這麽不困嗎？】
Chen：【困】
Chen：【累】
看到他連續的兩個字，周覺心髒好像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
Chen：【還得再堅持幾天】
周在輸框打了幾個字，糾結老半天才發出去：【你注意，別太累了】
發出去之後又覺得這麽不輕不重的一句話，似乎起不到什麽作用。
Chen：【下次見你能不能要點獎勵】
周裝傻：【你想要獎狀還是錦旗？】
Chen：【到時候再說】
Chen：【怕你不見我】
周默默地吐槽一句，怎麽可能不見他。這話明顯圖謀不軌。
十三號中午，衆人已經來到仙海育中心準備彩排。
周到門口時得知場館封閉，不是工作人員不允許進。知道現在大家都在忙，不想麻煩別人，只給譚蓓發去消息。
工作人員在調試設備，譚蓓正坐在剛搭建的舞臺上無聊地玩手機，看到的消息瞬間活過來，立馬問在哪個門，跑著出來了。
見到上前一把抱住：“總算是見到你了！你都不知道這兩周有多難熬。”
譚蓓主打一個陪伴，每天看著他們排練都沒個人跟說話，收工還晚，這幾天都是淩晨兩三點才結束，都要頂不住了。
“辛苦了。”周回抱。
“他們忙著呢，調試設備要好久。”譚蓓問，“你要見陳京馳嗎？他也在裏面。”
單獨去見他一面太刻意，周知道現在時間任務重，不想讓他分心，小聲說：“不去了，我們去玩吧。”
上次就已經約好了，等這次來仙海的時候一起出去玩，兩個人提前把攻略都做完了，等著見面。
譚蓓臉上出意外，不過一秒，很快笑了出來：“好耶，走走走！”
兩人從育中心離開，坐上出租車，譚蓓特地在群裏發了條消息，讓他們別擔心，出來和周逛街了。
周剛看完譚蓓發的消息，接著陳京馳的私聊就彈出來。
Chen：【真不見我？】
周莫名有些心虛，回複：【不想打擾你，你好好彩排】
隔了幾分鐘，他回了：【也就我想你】
短短五個字的威力太大。
周倏地將手機反過來蓋在上，夏天手機溫度高，今天又穿的短，屏幕的高溫接到大皮，燙得渾發熱。
譚蓓還在看團購，見兩頰浮起淡，好奇：“你熱嗎？是不是空調不行？”
駕駛座的司機問了一句：“要再調低點溫度嗎？”
周連忙擺手：“不用，我還好。”
譚蓓看出不對，嘿嘿一笑：“是不是陳京馳給你發消息啦？”
周看了一眼，手輕輕捂住的，小聲提醒：“你別說了。”
“不說不說。”譚蓓笑著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什麽，“哦對了！”
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正方形的禮盒，遞給了，“上次說的補給你的生日禮，還好我今天放進包裏帶過來了。”
周到有些說不出話，想說怎麽還真花錢補買，可又覺得都送出手了，說這話太掃興，只好抱了抱：“謝謝你。”
“你快打開看看。”譚蓓說，“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的。”
周拆開盒子，裏面放著一個掌大的致相框，裝的卻不是相片，而是一個立的月相。
“是你出生那天的月亮哦。”譚蓓解釋，“單獨拿出來的話就是個擴香石，可以把香水或者油滴在裏面，我特地挑了一個適合你的香調，是晚香玉和茉莉，你可以先聞聞。”
把裝著油的小盒子湊到鼻尖，清雅的綠意和水潤撲面而來，是很高級的香味。
很用心的禮，周發自心地喜歡，用手機拍了幾張照，說：“我發在朋友圈裏。”
譚蓓驚訝：“你都沒有朋友圈吧，我點進去是一片空白。”
“以前沒發過。”周說，“你是第一個。”
“那我太幸運了。”譚蓓的手，“快，我們再拍張合照，認識這麽久了，咱倆還沒有單獨拍過照呢。”
拍完後，周把幾張照片整合了一下，發了第一條朋友圈，譚蓓在第一時間給點贊評論。
兩人在古鎮景區打卡拍照，吃了個簡單的下午茶，又進貓咖裏度過了一段親子時。晚上劉嫻雅下班後，帶著們去逛了附近最熱鬧的夜市，吃飽喝足，譚蓓也不想回酒店了，幹脆在周家和睡了一晚。
次日早，兩人特地起了大早去吃早茶，上午逛了非驗館，下午看了個展，四點多譚蓓收到詹黎的消息，稱他們彩排結束後要一起吃飯，讓們玩完了早點來。
抵達育中心時快五點了，在場館外面就能聽見音響裏陳京馳的歌聲。周想把所有的驚喜都留到後面三天的演唱會，總覺得看了彩排就是被劇了，因此這兩天沒去看他，心裏也沒什麽負擔。
進到場館裏面，正好是陳京馳的最後一首歌。周在歌曲尾聲走到舞臺前，陳京馳目從提詞離開，總算是注意到了。
視線相接一瞬，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耳邊傳來熱烈的鼓掌聲。
所有工作人員都在慶祝彩排結束，導演在下面喊：“來，所有人上去一起拍個合照！”
譚蓓拉起周的手，帶從舞臺側方上臺：“走，我們也去。”
見們過來，卓文 把陳京馳邊的位置空了出來，喊周站過去。譚蓓松開的手，停在了詹黎邊：“你過去吧。”
大家都站好了位置，周不得不走到陳京馳側，樂隊員加上工作人員人數衆多，都著站，周的垂在側的手背到了他的，遲疑了一秒，沒主移開。
這給了陳京馳機會，他狀似隨意地勾著的手指，著指尖，力道很輕。很輕易就能掙開，卻沒這麽做。
導演讓大家齊聲喊：“演出順利！”
照片拍完後周才把手指出來，卓文在原地蹦了兩下：“吃飯吃飯，死我了！”
所有人原地散開，男生們幹脆從舞臺上跳了下去。周站在舞臺邊，看陳京馳先下去後又轉過面對。
舞臺還是有點高度，穿著子不太方便，正想從側邊下去，陳京馳突然朝出手：“過來，我接住你。”
周見幾個男生都回頭笑著看向他們，即使有些不好意思，也只能順著他。彎下腰，擡手搭在陳京馳肩膀上，下一秒，他手臂橫在腰後，另一只手住擺，將從臺上抱了下來。
被他護在懷裏時，周心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安穩地落地，看到那雙正在認真注視自己的眼睛，仿佛聽不見朋友們的起哄聲，眼裏只有一個人。
想念在這一刻從無形轉變到有形，能知到，看到，到。分不清是來源于他，還是自己。
周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聲音幾不可聞：“謝謝。”
陳京馳松開，笑著問：“怎麽瘦了。”
“沒有，你的錯覺。”周低著頭往前走。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簡單地吃了一頓，明天才是重頭戲，卓文已經開始提前張：“我好怕明天坐滿了人之後，一上臺我就抖。”
“你別抖。”詹黎說，“等會兒打我節奏。”
“那你這心理素質是有些差的，後面上臺機會多著呢。”杜恒調侃一句，“實在不行喝兩口酒上去壯膽。”
“千萬別，到時候發酒瘋就完了。”徐岳說，“哥你淨出餿主意。”
杜恒哈哈笑起來。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點過來做妝造。”杜恒代，“都睡飽了啊，以最好的狀態來。”
譚蓓湊到周耳邊，和說悄悄話：“寶寶，我今晚就不去你家住了哦，我陪陪詹黎。”
周點頭：“好。”
吃過飯後，杜恒喊：“回酒店的都跟我走。”
周剛起，陳京馳朝說：“我送你回去。”
徐岳下樓時走在前面，回頭朝陳京馳笑：“要不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一群人裏就他們仨是本地人，陳京馳開車來的，徐岳都不敢上他的車。
卓文勾著他脖子：“打什麽車啊，哥的床分你一半！”
“就是。”詹黎附和，“你來我們這就不多餘了。”
陳京馳無奈地笑：“我可沒說他多餘。”
周沒吭聲，看他們嘻嘻哈哈地把徐岳勸服，一群人著上了杜恒的車。
譚蓓坐在副駕駛，把車窗降下來，朝兩人揮手：“明天見哦！”
周擺了擺手，目送汽車從停車場離開，轉頭看向側的陳京馳。
陳京馳替拉開副駕車門：“上車。”
周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買的車，看著很新，是低調的黑。上車後系好安全帶，陳京馳把車鑰匙上，卻沒及時發。
車載香薰是很好聞的木質調香，味道非常淡，若有似無，不至于讓人聞得頭暈。周見他又不說話，不打算和他比耐心，主說：“你想幹嘛。”
“總覺得不做點什麽，很對不起他們特地給我們留的二人空間。”陳京馳擡手抓了一把頭發，側頭問，“先不要獎勵，能不能給點鼓勵？”
周想到飯桌上卓文說的話，問：“你也會張？”
“有點。”陳京馳說，“想到你會在臺下看。”
周發現他如今在誠實表達這一塊可謂得心應手，不知時不是自己的反應讓他嘗到了甜頭。
想半天才說：“那你別看我就好了，就當我不存在。”
“周。”陳京馳聲音裏染上笑意，“這很難。”
“就像你現在能不能當我不存在。”
好適時的舉例，周理屈詞窮。
“家在哪？”他問。
抵達小區門口，周想了一路總算是想出了幾句話，等他一停車，一腦地說：“陳京馳，這只是開始，以後你還會站上更大更高的舞臺，是不是我在的次數多了你就不會張了？”
陳京馳安靜地聽完，看的眼神卻深了幾分。
“每次都會在我邊？”他問。
周沒有猶豫，點頭：“如果你需要的話。”
陳京馳看了片刻，突然問：“沒確認關系能不能跟你接吻？”
可隨著話音落，他反而將車鎖打開，咔噠一聲。
很輕的一聲嘆息，不知是勸還是勸自己，“回家吧，趁我還能忍忍。”
周下了車，可剛走沒兩步，心頭有個不恰當的念頭不停地冒出來提醒，得做點什麽，不能真的就這麽走了。
沖勝過了理智，毅然決然地繞過車頭，走到了主駕車窗前。
陳京馳降下車窗，笑：“怎麽？”
周沒說話，彎下腰，眼神堅毅，低頭湊了進來。
在他額頭落下一個輕吻。
聲音繃：“明天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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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謝謝寶寶們的地雷和營養[紫心][紫心]
怎麽不算博覽群書呢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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