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舊書 藏不住的害
不止, 在別的事上，周也養了權衡輕重的習慣，在意後果, 在意付出能否得到相應的回報, 在意花費的時間和力到底值不值得。
劉嫻雅的話點醒了，是簡單的，是純粹的, 是無條件的。
在第一次意識到他勝過所有理智時, 周向自我投降。
就算是一場夢，那也是無比好的夢, 是願意沉淪其中、當做真實的夢。
的氣息還是的, 聲音卻清晰無比：“好。”
陳京馳將手從臉上移開，低聲說：“再說一遍。”
周如他所願，字句清楚地重複：“做你朋友。”
吻強勢地落下，比前一次還要更來勢洶洶。周學得很快，這次知道張後要舌頭，只是仍然跟不上他又急又快的節奏，不過氣時想讓他慢些，聲音都消失在了舌間, 直到陳京馳撤開讓呼吸，笑怎麽換氣都不會。
留給息的時間不多, 陳京馳在親吻這件事上看不出什麽耐心。很快覺到大腦缺氧窒息, 連迎合都沒力氣, 他才終于肯停下。
他用在演唱會上穿下來的服袖口角的口水，周好半天才緩過來，第一句話是問他這件服有多貴。
“不知道。”陳京馳笑，“反正不會穿第二次。”
周抿了抿被親到有些發麻的, 心裏還想著杜恒代的任務，推了推他：“我要給你熱敷。”
陳京馳想最後親一次放開，可親了一下又想第二下，著不舍得分開，直到周小聲提醒：“司機會等很久的。”
“他的工資也比其他司機高得多。”他將摟在懷裏，收了手臂，“讓我抱會兒。”
周安靜地靠在他懷裏，想手抱他的腰，又怕到他腰後傷，不知道會不會讓他疼，想了想還是沒敢。
臺上的陳京馳和私下只和在一起的他很不一樣，掩去了幾分張揚，向出最的一面。周的心也要被他融化水，無端地想，原來是這樣的覺，明明已經得很近，卻仍然還想再親一分，好似的人永遠得不到滿足。
從只是想靠近他，到想和他在一起，心裏眼裏都是他，還要克制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周想不出原因，只是一天比一天更深刻地意識到對他的喜歡愈發深厚，變得無法割舍，無法自拔。
陳京馳松開，眼裏濃烈的愫消退了一些，聲音還有些啞：“跟我來。”
見他轉去廚房燒水，這才得空打量他的家，家裝修都非常新，顯然是沒住進來多久的新房，房子面積很大，三室兩廳帶個天臺，比他在江北的那套公寓要寬敞得多。
大概是不經常在這邊住，家裏沒什麽生活痕跡。周跟在他後，等水燒開之後兌涼水，將巾泡在熱水裏，讓他把服掀起來。
原先一大片紅痕此時已經青紫加，周是看一眼都不忍心，輕輕將巾敷在上面，問：“戴耳返接收的時候會疼嗎？”
“還好。”陳京馳說，“看著嚇人，其實沒覺。”
周想起杜恒提到的假期，問：“你放幾天假？”
“兩天。”
“這也放假。”周忍不住抱怨，“太短了吧。”
“沒辦法。”陳京馳偏過頭，說，“之前跟公司請的假總得還回去。”
雖說是跟公司請假，可那幾個月的時間裏他又沒閑著，一直在創作。
“明天過不過來？”他問。
周替他換了塊巾，沒接話。
“到開學之前都會很忙，不知道能不能見面。”陳京馳補了一句。
周心裏暗道明明他也非常懂怎麽拿。聲音低了幾分，問：“幾點來？”
陳京馳輕笑一聲：“幾點都可以，等下把大門碼發給你。”
熱敷完時間已經很晚，周看劉嫻雅一直沒給發消息，估計在家裏等。起要走，攔了一下要送的他：“你別下去了，快去卸妝吧。”
手腕被扣住，陳京馳聽了的話，卻也有要求：“親一下再走。”
周有些猶豫，他們第一次接吻親了很久，怕陳京馳會忍不住又多留十多分鐘。只是這猶豫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一秒左右，主踮起了腳，仰頭親在了他的角。
而後朝他笑了笑，轉離開時作有些慌忙，藏不住的害。
門被關上的響聲將他拉回了現實，角似乎還殘留著過來的。
*
到家時劉嫻雅果然在沙發上等，快十二點了，居然沒有打瞌睡，看向的時候神采奕奕。
周知道在等什麽，省去了鋪墊的環節，進門後立馬告訴結果：“我和陳京馳在一起了。”
劉嫻雅連忙起，笑瞇瞇地說：“我就知道，他搞這麽大陣仗，哪個孩子都抵擋不住啊。”
周失神一秒，還沒來得及深思，劉嫻雅的聲音把拽回現實，“剛剛是他送你回來的？”
“不是，司機送的。”周解釋，“他今晚喝了點酒，不能開車。”
“哦哦。”劉嫻雅反應過來，“明星估計也不用自己開車的。”
周將電視關了，催去床上等，劉嫻雅非得亦步亦趨跟在後，打聽陳京馳的家庭狀況。
周把知道的都告訴了，聽到父母離婚，劉嫻雅笑容淡了，說：“那他一個人還真不容易的。”
洗臉的作一頓，周把臉上的泡沫沖幹淨，直起腰看著，突然說：“媽媽，你覺得我們做人會比朋友更好嗎？”
突兀地想到了陳京馳第一次和表白時說的話。
不做朋友，做男朋友。
盡管他們才剛剛在一起，可周卻心裏害怕，如果有一天做不男朋友，那他們也不可能回不到朋友的階段。
劉嫻雅一怔，不知道怎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說：“人可以發展家人啊，雖然朋友也能陪伴你一輩子，但這跟人的陪伴是不一樣的。”
周看著的眼睛，輕聲問：“我們能發展家人嗎？”
這話竟讓劉嫻雅也沉默了下來，似乎聽懂了的弦外之意，周所顧慮的，一直都是們心裏的一刺。
周見不說話，恍然發覺自己不該在這種時候說太多，連忙上前抱了抱：“我說的，你別瞎想，我今天可高興了。”
睡前，周習慣地打開微博，才想起來杜恒說的讓別看微博的話。猶豫了一秒，還是點了進去。
之前看到的幾個詞條仍然掛在熱搜榜前排，實時微博幾乎被陳京馳相關話題屠屏，所有人都在為他今晚的公開表白而震驚。
各個營銷號都轉發了陳京馳說那段話的視頻，周也被@了無數次，令人意外的是廣場上大部分都是祝福，偶爾才能 看到幾條攻擊比較強的謾罵。
周的微博數量也在狂漲，向來不看任何私信評論，清空掉消息後就退了出來。事件的主人公在今晚九點半的時候發了一條微博，配了十多張演唱會的攝圖，謝所有到場的聽衆。
一看文案就知道不是本人寫的，周點開評論區，果然炸開了鍋，友和歌迷吵得不可開，有覺得他是背刺的，有支持并且祝福他的，還有不路人過來湊熱鬧問追沒追到的，三方大戰吵翻了天。
熱評第一甚至有五萬贊：
【你跟私奔了，我們小金魚怎麽辦[微笑]】
“小金魚”是他的自稱。
熱評第二：
【給你專輯沖榜花的錢就是讓你用來追嫂子的？】
前排評論的都是他的超話大咖，有黃V標識，周不敢想超話裏會掀起怎樣的腥風雨。
陳京馳今晚這一步棋走得大膽，可也得承擔相應的後果，衆怒難平，不公開表示，言語激烈到好像周真的搶了男朋友。
退出沒敢再看，旁邊一直刷手機的劉嫻雅把聲音關了，像是思考了良久，才說：“小寶，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最重要的是珍惜當下，當下。”
周將手機放在一邊，轉頭看。
“我們剛開始做一件事的時候，從來都不是抱著遲早會搞砸那我就隨便糊弄一下的心態，誰都想有個好結果，退一萬步，就算最後真的沒做，起碼過程中你會收獲很多。”
劉嫻雅了的頭發，“你才第一次談，很多東西需要你們兩個共同去索，可是你的想法有時候太悲觀了，我擔心如果你們在相中産生矛盾，你也會傾向于消極放任的理方式。”
周低著頭緘默不言。
如所說，從一開始甚至沒有指過和他為朋友，到如今意料之外的一步步，都走得如履薄冰，謹小慎微。也許有外在因素，也許是格裏的缺陷，不僅對自己不自信，也對他們的不自信。
害怕的東西有很多，在和陳京馳的相過程中，總是于被的那一方。
想，的確應該開始做出改變。
“我知道了。”周輕聲回應，“我會給自己一點信心。”
也給他們的一點信心。
*
次日，周早早就醒了，雖然陳京馳說幾點來都可以，但知道這段時間他很累，不想打擾他睡覺，因此等到快中午才出門。
地鐵上，十二點整點，看到微博推送了特別關注的態。陳京馳定時發了新歌。
@陳京馳：
我夢寐以求，
是真和自由。
[網頁鏈接][私奔-Live版]
演唱會上其他歌曲的音頻都還沒有上線，唯獨這首《私奔》，作為最後一首演唱，卻是第一首正式發出。
周出門包裏沒帶耳機，暫時聽不了歌，想等到了他家再聽。
因為杜恒的提醒，到他家樓下時特地留心了一下附近，沒看到什麽人才敢上樓。
雖然他給了碼，但周還是敲了門，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人，上穿著圍，雙手在圍布上了，笑著說：“是周小姐吧，我是做飯的阿姨，菜都做好了，就等飯，你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周朝點了點頭，見把圍下來，手接過：“給我吧。”
“謝謝啊。”人彎著腰穿好鞋，從門口離開。
周把圍掛在廚房，客廳裏不見人影，應該還在睡覺。餐桌上擺著一桌菜，看得出來人廚藝相當不錯，擺盤菜都沒得說，堪比外面的星級餐廳。
米飯還有幾分鐘就了，在任他睡覺和他起來吃飯兩個選項裏，周糾結了片刻，最後打算去房間看看他。
有兩個房間開著門，一間是錄音房，裏面放著一臺鋼琴，配備了錄音設備，牆壁上掛著一些複古風格海報，旁邊還有個唱片架，上面擺著一些陳京馳收藏的黑膠唱片，周一眼就看到了送的五張也在列，擺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另一間敞開著的房間是琴房，存放著各種樂，周以為陳京馳最拿手的是鋼琴，沒想到吉他、貝斯、小提琴等都有，甚至還看到了一把年代有些久遠的二胡。
周不敢這些東西，怕弄壞，只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就離開。最裏面的房間是臥室，走上前，在門上聽了一會兒，沒靜，後知後覺自己這樣的行為很怪異，像個聽狂。
輕輕擰下門把手，裏面昏暗無，果然還在睡。
周把門關上，把腳步放到最輕，靠著一點從窗簾出的微弱的走到了床邊。相似的場景讓很快聯想到元旦那天，和朋友們猜拳輸了，被派去樓上喊他起床。
空調的溫度被設置得很低，涼氣直吹，陳京馳上只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他上半甚至沒穿服，也不知道這麽睡會不會冒。
周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一聲，聲音在落針可聞的房間裏顯得很突兀，看到陳京馳了一下。
周第一反應想把手機調靜音，又想到本來就是他起床吃飯，遂又放棄。
陳京馳睜開眼時床邊站著個人，還以為在做夢，他手摟著的腰，將帶上床。
周被嚇得驚呼一聲，想撐一下，手卻到了他赤.的口，頓時無措地不敢再。
他將摟進懷裏，聽到聲音後才清醒，卻閉著眼不想起，低聲問：“怎麽才來。”
周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作響，想收回手，不知又到哪裏，掌心著的皮溫熱又富有彈，似乎能到線條的走向。燙紅了臉，心裏怪他怎麽睡覺不穿睡，也不怕著涼！
“別。”陳京馳手指到了發熱的耳尖，輕輕了，“現在不了。”
“誰讓你不穿服。”周說完又覺得不對，小聲補充，“我不是故意的。”
“從七點就開始等你。”陳京馳在耳邊呢喃，“等到現在。”
他抱得很，相時能清楚地覺到他的變化。周渾麻得厲害，瑟了一下，不習慣這麽近的距離，想躲又怕從床上掉下去。著聲問：“不是睡到現在？”
他低笑一聲：“回籠覺，早餐都吃了。”
察覺到了的微，他低頭在額頭上親了一下，放過，“去外面等我。”
周如蒙大赦，撐著床坐起來，離開之前又回頭問：“你要多久？”
陳京馳意味不明地朝笑：“不想讓你等很久，又怕你覺得我不行。”
周語塞，不敢接這話，轉快速把房門關上。
拿出手機本是想看看剛剛響的那一聲是誰發來消息，目卻第一時間往右上角飄過去，看了眼時間。
是來自群聊的消息，譚蓓在群裏發了一張機場圖，說他們已經出發返回江北了。
周回複：【一路順風】
等待的期間，去廚房盛好了兩碗米飯，將碗筷擺到餐桌上。又覺得等待無聊，正好能把歌聽聽，點開音樂件，播放《私奔》。
live版本的音質要比昨天現場聽的時候好很多，沒有全場合唱，只能聽見他一個人繾綣溫的嗓音，讓周真正覺到這首歌是為一個人而唱。
播到第三遍的時候，陳京馳終于從房間裏出來，莫名其妙地又看了眼時間，看完驚覺自己在數什麽，臉漲得通紅，埋頭想找個鑽進去。
都怪他！
沒事說什麽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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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謝讀者“彤彤266”,灌溉營養+1[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