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舊書 沒有，就沒有我。
“這一次再不拿獎真的說不過去了。”卓文說, “上次遛了咱們一回，不能再來第二次吧。”
去年得知陳京馳圍金曲獎時，衆人激不已, 那是他第一次獲得這麽高的榮譽, 所有人都無比希他能拿獎震驚樂壇，可惜事與願違，落選後的巨大落差讓陳京馳備打擊。
今年再一次圍, 大家的緒明顯沒有之前那麽高漲, 就怕又是一次觀旅游。
周還清楚地記得去年在頒獎典禮，鏡頭掃過陳京馳, 他出得的笑容為別人鼓掌的模樣, 想，如果再來一次，連也會接不了。
“我說實話。”詹黎在一邊說，“去那個頒獎典禮一坐就是四個小時，看別人拿獎真的太坐牢了。”
連他們幾個坐在看臺的觀衆都坐不住，更別提前排的圍歌手們還得時刻保持營業狀態。
“葉老師不是說了嗎。”徐岳說，“不管結果怎麽樣，實力已經得到認可了。”
金曲獎圍名單在晚上八點公布, 彼時演唱會進行到中途，還在表演的陳京馳本不知道這個消息。候場的葉雲州聽到助理提了一, 才會特意要求多給他一兩分鐘, 說出那段話。
現場的聽衆絕大部分都會錄視頻, 手機上有什麽新聞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直到演出結束，他們才知道熱搜新聞沸沸揚揚地全在討論這一次陳京馳是否有可能拿獎。
不管最終能不能拿到，陳京馳本人已經為最年輕的連續兩年獲得金曲獎提名的歌手，是這個頭銜就已經足夠突出。
“我的建議是別抱太大希。”陳京馳倒是看得很開, “評獎不看數據。”
“兩項提名，我就不信中不了一個。”杜恒助理開酒，“能不能把演唱會開到國外去，就看這次了。”
陳京馳首專《庸俗怪》的數據放在現在來看只能算勉強合格，去年能夠拿下那麽多獎項也是吃了二專火的紅利，真正意義上讓陳京馳出現在大衆眼前的是《致親的你》。
這首歌憑一己之力讓《候鳥》的數專、實專創下去年銷量榜神話，將陳京馳一舉送上一線歌手的行列。
真要論起來，今年拿獎的概率要比去年高得多。
“那還是爭取一下。”詹黎笑，“為了這個目標讓我坐八個小時都可以。”
“這可是金曲獎啊。”助理邊給大家倒酒邊說，“要拿到了直接升咖，天王初見雛形了。”
“別捧殺。”陳京馳聽不了這麽誇張的詞，“我害怕。”
“你怕啥？”杜恒說他本不看微博，“你都用這種稱號複制粘的，什麽江傳小天王啊，江北大魔王啊，誇得天花墜。”
“還有上帝之子呢。”助理補了一句，“說你運氣無敵。”
陳京馳心複雜：“你們確定不是黑？”
他這次對獎項不抱有那麽大的希，就是怕到時候心準備了又落空。對于杜恒提到的把演唱會開到國外，那都是以能拿獎為前提的假設。
能在國外開演唱會的歌手寥寥數幾，陳京馳不覺得他已經火到這種程度，就算能開得起來，到時候上座率也會真實地反映他的海外人氣，數據不行反倒丟人。
飯局結束後回到酒店，一行人明天一大早就得乘飛機趕回江北上課，陳京馳沒折騰，打算早點休息。
周今晚顯得很安靜，幾乎沒怎麽參與男生們的聊天。只和他待在一起時，才突然說：“這次頒獎我和你坐在一起。”
說出這句話看似簡單，卻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思考時間。去年拒絕了坐在他邊，沒拿到獎時只能從大屏裏看到他的表，當時的周一直很後悔。
這一次，決定要陪著他，不管拿不拿獎，都會第一時間接住他的緒。
陳京馳看著沒說話，周又補充一句，“如果最佳作詞拿獎的話，我想上臺。”
在陳京馳的保護下，網上本搜不到一張的正臉照，認識的人也不敢把照片發出去。如今周早已經走出了幾年前的影，面對鏡頭雖然還有些膽怯，但願意為他邁出第一步。
也和陳京馳一樣，有想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對他說的話，如果能在金曲獎頒獎典禮這樣隆重的舞臺上說出來，對來說意義非凡。
陳京馳心底被，他點頭答應：“好。”
他不知道做出這個決定的周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向來不願意在公衆面前面，而這一次竟說出想要上臺領獎的話。
原本已經把期待降到了最低，可現在陳京馳卻無比期盼老天能再分他一點運氣，讓他最的孩完的心願。
*
六月的兩場演唱會結束後，一行人前往頒獎典禮現場。
今年的頒獎禮和去年的時間相同，6月28日，周的生日。
杜恒坐在周的邊，手機查了一下頒獎順序，給一個心理準備：“最佳作詞會先公布，可能要等一兩個小時，年度歌曲會放在最後。”
周點點頭表示知道。
已經將獲獎言提前寫在了備忘錄裏，因為沒有經驗，怕自己上臺張，只寫了簡短的幾句話，就算到時候用不上也沒什麽可惜。
群裏卓文發了一張從看臺拍場的圖片，嘆一句：【好悉的角度，好悉的劇】
詹黎：【你趕給我撤回，什麽悉的劇，今年肯定會拿獎好嗎！】
[卓文撤回了一條消息]
卓文：【對不起，說錯話了】
徐岳：【又開始坐牢了】
譚蓓：【這種牢我還願意坐，建議以後每年都來】
詹黎：【臣附議】
周今年的心境和去年不太一樣，那時候的陳京馳初鋒芒，經過一年的長，認為現在的他已經備了拿獎的潛質，如果再一次錯過，會遠比去年更加憾。
很贊同葉雲州說的話，不是這次，就是下次。可對于陳京馳來說，在勳章上寫上他的名字，是這一件事就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每一次摘下它的機會都無比珍貴。
快兩個小時，終于到了最佳作詞獎的頒發。
大屏上番出現歌曲名字時，“周”兩個字赫然在列。陳京馳偏頭看向，將的手握得很，比本人還要更加在意結果。
周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你別張。”
他笑了笑，問：“安我還是安你自己？”
“安你。”周小幅度地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提醒他牽得有多。
陳京馳這才稍微松了點力道。
頒獎人是剛剛表演的歌手，拆開信封，念出獲獎者的名字。
并不是周。
攝像機也并沒有將他們拍到畫面裏，周先前做好的心理準備都沒用上，心裏倏地松了口氣。是預想中的結果，在這個獎項上就沒抱多大的希。
牽著的手松開了，摟在了腰後。
陳京馳很想抱一抱，可現在況不允許。
“沒事，真的。”周笑著看他，語氣輕松地說，“我想把所有運氣都留給你。”
他看的眼神越發暗沉，想將抱進懷中不管不顧地親吻，這樣的沖幾乎快把他的理智撕裂。
昨晚他親眼看到了周在備忘錄上輸文字，不願意給他看，想留在臺上說給他聽，可最終還是沒能如願。
對他來說，獎杯他已經過了很多個，無非是重量的區別，而這是周第一次獲得認可與肯定，他更希拿獎的是。
看起來不甚在乎，陳京馳卻替到憾，這次願落空，想要等下一次，時間太久。
手機一直在震，是朋友們在群裏安周。暫時沒管，錯開他熾烈的視線，在他耳邊提醒：“別這樣看我。”
陳京馳這樣的眼神通常只會出現在充足的前戲之後，瘋狂地占有之前，見得太多，很容易引起條件反，是對上一秒都讓周有些不了。
低頭解鎖手機，在群裏回複他們。
杜恒等了一會兒才湊近朝周說：“沒事，以後還有機會。”
周點點頭，接話：“這話可別讓他聽到。”
還有個獎項沒公布。
杜恒笑了笑：“真折磨人啊。”
又是接近兩個小時，頒獎典禮的尾聲，終于到了年度最佳歌曲的公布。生生熬了快四個小時，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群裏開始不停地彈出消息。
大屏上出現了圍歌曲的MV，周開始張起來，偏頭看了眼陳京馳，忍不住擡起手抓住了他的西裝袖口。
到了一顆質地堅的寶石袖扣，這還是半個月前定制時選的款式。
希真如自己所說，把所有的運氣都留給他，讓他這一次不負衆，得償所願。
看著主持人拆信封，與去年同樣的心，地盯著大屏。
一秒，兩秒，三秒。
周聽到場館裏竟然有不人在喊陳京馳的名字。
溫的聲從音響裏傳來：“年度歌曲獎得獎的是……”
“陳京馳，恭喜！”
周圍立刻想起熱烈的歡呼聲，周的大腦像被一鍵清空，瞬間宕機，邊的人握了一下的手，隨後從座位上起。
盡管預料到大概率會拿獎，周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
看見陳京馳步伐穩健，不不慢地朝著臺上走去。大屏上出現了他的臉，他面從容淡然地接過了主持人手裏的獎杯。
看起來比所有人都要鎮定自若。
杜恒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圓滿了。”
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周沒顧得上，盯著臺上的人，聽他開口說第一句話。
“很謝各位評委給予我的殊榮，也很謝一直陪在我邊的經紀人、朋友，謝一直支持我的聽衆，謝為我寫出這首歌的作者，周。”
他看向了的方向，和對上視線。
“去年準備的話沒用上，幸好我的運氣還不錯，今年終于可以說給聽。”
“今天是我朋友周二十歲的生日，我想告訴今晚所有在現場或在觀看直播的人，祝生日快樂。”
“沒有，就沒有現在站在臺上的我。”
話音落，場館裏響起了參差不齊的聲音，周花了好幾秒才辨認出，每個人都在喊“生日快樂”。
頭一回有數以萬計的人同時祝生日快樂。
“周。”他了的名字，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我們在一起的大部分時間，好像都是我在拼命地往前跑，陪你的機會那麽。巡演的這幾個月，每一次都是你在向我，而我的注意力被學業、工作、音樂分散，落在你上的只剩零星一點。”
“我想給你足夠的安全，想讓你跟我談一場有來有回的。”
“希你可以再等一等，等我走到路的盡頭，為你掃清所有的障礙，讓你可以毫無顧忌地飛奔向我。”
他說完後往後撤開一步，離開話筒，朝著臺下鞠躬。
所有人都在為他這一段話而鼓掌，掌聲震耳聾。
周控制不住眼眶的發熱，看著陳京馳走下頒獎臺，一步步地回到的邊。
攝像機并沒有將周的臉拍進去，陳京馳轉抱了抱，拇指輕輕地按在發紅的眼尾，輕笑：“不哭。”
“沒哭。”不看他，垂著視線，不怎麽願地提醒，“大家都在看。”
四周全是人，陳京馳松開，目從未從上離開。
*
頒獎典禮結束後，陳京馳拿獎占據了各個新聞頭條，熱搜幾連。
#陳京馳斬獲金曲獎年度歌曲#
#最年輕的金曲獎獲得者#
#陳京馳獲獎言#
#陳京馳公開示#
周知道，這一次他才是真的在樂壇徹底站穩腳跟。
一夜之間網上出現了無數的贊和掌聲，所有人都在驚嘆于陳京馳年僅二十歲便拿到華語歌壇最崇高的榮譽，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大部分歌手難以企及的頂點。
那些曾經覺得遙不可及的夢，在這一刻突然變得近在咫尺。
深夜的包間裏，喝醉後的男生們不顧形象地吵鬧。
這一次，連千杯不倒的杜恒也醉了。
“我就要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我們的人睜開他的狗眼！”杜恒一掌拍在桌面，震了震，“我看現在誰還敢在爹面前甩臉！”
“爹！”卓文抱著他嚎，“說好的世巡！我要去國外彈貝斯！”
“彈！讓你去自由神像面前彈！”杜恒豪橫地答應，“我現在就打電話跟林驍談！”
譚蓓聽到個陌生的名字，問：“林驍是誰啊？”
陳京馳笑了一聲：“聲嶼的大老板。”
“……”譚蓓一把按住杜恒的手機，“哥！你喝醉了！明天再談也不遲！”
陳京馳沒敢學他們敞開喝，他下周還得繼續巡演。周有些懷疑杜恒酒醒後還記不記得這事，小聲問他：“真的談嗎？”
“真的。”陳京馳偏頭看，“國巡演結束之後。”
周彎起眼睛，問：“那得出英文專輯嗎？”
聞言，陳京馳卻立刻否認：“不出，不聽中文歌的不許進場。”
周笑了起來，說他霸道。
淩晨，助理和司機幫忙把幾人扶回酒店。
剛進套間，陳京馳把帶到臥室，從行李箱的深拿出了一個鑰匙串遞給了。
周不解：“什麽？又是鑰匙串？”
陳京馳只笑了笑：“生日禮。”
周沒聽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東西，鑰匙串掛著一把鑰匙和一張黑金的門卡，卡面印著一個簡單的logo，上面寫著“雲棲宮”三個字。
看到是陌生的小區名字，驚訝：“你又買房子了？”
加上他仙海的房子和江北的公寓，名下有三套房了。
“房産證上寫不了你的名字。”陳京馳說，“結婚以後才能過戶給你。”
“買那麽多幹嘛。”周輕聲說，“又不是沒地方住。”
“意義不一樣。”陳京馳笑，“買給你的。”
周攥了手裏的鑰匙，問：“什麽時候買的？”
“過年的時候。”他說，“現在還沒裝修完，明年應該可以住進去。”
周心口有些悶痛，手抱住他的腰，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他。他的禮一年比一年貴重，江北的房價有所耳聞，如果買在他們大學附近，至也得一百多萬。
盡管在陳京馳眼裏，這并不是多大的數額，但對周來說，卻是天價數字。
價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的原因，周不敢說。
送別的都能留下，唯獨房子，不可能收。
可也知道陳京馳一旦做了決定的事，輕易不會回頭。
這把鑰匙了燙手山芋。
他似乎看穿了的想法，低頭看：“不要有心理負擔。”
周和他對視，想開口，嚨卻堵得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我所有的榮譽都是你帶給我的，不要覺得自己不值得。”他輕輕的臉，“我并不是想通過一個數字來證明我有多你，你可以把它當做是我們的家，當做我給你的一個承諾。”
他總有辦法說服戰勝心的脆弱，周仰起頭對上他的視線，心髒像被針尖一下下地往裏刺，傳來麻麻的陣痛。
潤的眼圈讓他誤會了。
他眼底一點點地漫上笑意：“再等等，等我世巡結束好不好？我會跟公司說減活，以後潛心做音樂，其餘的時間都用來陪你。”
他已經夠到了行業天花板，更遠大的目標不急于一時。世界巡演結束後，他打算給自己放個長假，把他們熱期失去的時間都好好補回來。
周再也忍不住，低頭靠在他口，鼻尖發酸，鼻音很重，自己出聲：“好。”
*
頒獎典禮結束的半個月後，陳京馳拿下法國頂奢品牌Leonor Paris代言，為品牌全球唯一一個歌手份的中國代言人，躋時尚圈頂級行列。
金曲獎頒獎典禮過後，他的微博數在短時間暴漲至六千多萬，各大音樂平臺更是被他的新歌舊歌屠榜長達一周，熱度遲遲降不下去。在各個城市演唱的三專新歌雖然還沒有上線音源，但現場們拍的視頻傳播度極高，周已經能夠預料到等錄音室版本正式發布後，績應該也很不俗。
巡演的最後兩個月，陳京馳空拍了好幾個代言廣告，期間二專《候鳥》也了各大年中音樂頒獎禮的常客，微博熱搜三天兩頭都是他的名字，名副其實的紅半邊天。
8月31號是他全國巡演的最後一場，在返場曲目唱完後，大屏上打出了一行陳京馳的手寫字：
【世巡見】
僅僅三個字便引起了轟。
陳京馳名氣上漲的速度之快讓所有人瞠目結舌，金曲獎的榮譽實打實地讓他實現了咖位的躥升。
當晚的慶功宴上，周也想喝酒，陳京馳怕醉，只讓喝了一口嘗嘗味道。
紅酒的味道有些上頭，苦卻醇香，還想來一口，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顯示劉嫻雅來電。
包間裏男生們聲音大，跟陳京馳說了一聲，起去外面接電話。
快深夜，這個點劉嫻雅打電話來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
走廊上安靜不，周接通電話：“媽媽，怎麽了？”
“小寶。”劉嫻雅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高興，“今天出假釋公告了，你爸爸最快下個月就能出來了。”
周渾一震。
-----------------------
作者有話說：謝寶寶們的營養！！[心]
讀者“雲吞涵涵”,灌溉營養+10
讀者“莉莉”,灌溉營養+1
讀者“莉莉”,灌溉營養+5
讀者“suki”,灌溉營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