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淚水像決了堤往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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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舊書 淚水像決了堤往下滾。

十一月一號, 陳京馳發布了首支英文單曲《Dusk in Nov》。

這首歌聲嶼特地邀請到了國知名歌手Zane Jones作詞作曲,是為陳京馳量打造的英文歌。

除了陳京馳本人的獨唱版本,專輯還收錄了和Zane Jones合唱的一版, 由此引發網友的猜測, 在世巡時是否會邀請他作為嘉賓。

今年陳京馳的生日沒有在公寓裏過。

彼時的他邀參加曼谷明星音樂之夜,這是他首次出現在國外大型音樂盛典,演唱他的第一首英文歌。不僅當月, 下月也計劃再發行兩首英文單曲, 制作團隊裏大咖雲集。

聲嶼在嘗試著逐漸將他推向國際,每一步都是在為即將到來的世巡做準備。

這一次給他準備的禮花了大價錢, 定制了一個目前市面上配置頂級的話筒, 烤漆是他的應援深海藍,手持部分印有他們的專屬字母Zamp;C,廠商據陳京馳嗓音的特點專門調教過音,拿到手五十多萬。

并非因生日時陳京馳給送了套房而回禮,只是單純地想表達自己心意的重量。

八號這天是周三,周沒辦法連請三天假出國,拜托了杜恒在演出前把禮送給他,讓他能在晚上盛典演唱時用上。

當晚表演過後, 有眼尖的觀衆把他話筒截圖放大,看清了上面刻著的字母, 在微博上引起了一陣熱議。如今陳京馳耳朵上戴的、手上拿的都是送的東西, 網友猜測嫂子是不是在暗地彰顯占有

本人并沒有想這麽多, 將陳京馳表演的部分看完就關了直播。這段時間幾乎天天都會登錄微博,從不看私信箱,很點開評論和@,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好在最近并沒有出現苗頭。

總是提心吊膽的日子也讓覺到心慌。

十二月中, 周景龍的茶館低調地開業,招牌名“茶敘”。

茶館開在小區附近,面積很小,屏風隔開一間安靜的品茶室。不像現在有些新中式茶館裏還兼賣各種點心飲品,“茶敘”只品茶,沒有什麽宣傳,也沒雇員工,來客都憑緣分。

與此同時,陳京馳的世界巡回演唱會也正式在微博宣,由于各項手續辦理耗時,沒來得及趕上元宵節,時間推到了三月一號,北第一站將在西雅圖試水。消息一出立刻引發海外歌迷狂歡。

男生們可以辦理工作簽證,而周和譚蓓則需要辦理旅游簽證,怕春節高峰期排隊,們提前兩個月就預約好了面簽,并在一月中考試周結束之後順利拿到了簽證。

今年的寒假,陳京馳不再局限于國,經常飛往國外參加演出活,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國,又得立刻前往首都參加央視春晚的彩排,以及各個衛視春晚的提前錄制。

陳京馳將會在今年春晚登臺.獨唱《致親的你》。

年前的他忙到腳不沾地,各個城市到飛,別說周,就連看了他的行程圖都覺得誇張,不網友見他近期沒怎麽秀恩,調侃是不是熱期過去後重新回到了工作狂的模式。

事實上他們見面的頻率確實下降了很多,從以前的一周一見,到半月,再到大半月,如今已經快有一月。

去年八月巡演結束之後,陳京馳的工作重心偏向闖出海外,他們已經有半年沒有再合作過。周覺到,他不再像以前那麽依賴于,他已經強大到能夠獨當一面。

替他到高興的同時,周也越發迷茫。

幾乎每一次時隔很久的見面,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晝夜不分地做.,以緩解相思之苦,除去這部分,竟找不到更有意義的事能做。

逐漸不到自我價值,像是漂浮在空中,抓不住他,也抓不住自己。

*

除夕這天,劉嫻雅得知陳京馳將會在春晚上演出,早早就把電視機打開。周景龍這段時間一個人在茶館裏聽了不作詞的作品,對兒的男朋友也有了初步的了解,趁著春晚剛剛開始,他問:“他現在是不是在春晚現場?”

“肯定啊,這都是現場直播。”劉嫻雅說,“肯定得明天才能回來了吧,明星就這點不好,都不能回家過除夕。”

聽到這話,周心裏很不是滋味。陳京馳就算回來,家裏也只有他一個人。

他們在一起時,陳京馳極提到他的父母,兩人早已經各自有了家庭,明明他獲得了旁人無比豔羨的就,卻無一人為他驕傲。

“你看這裏面這麽多人,肯定比在家熱鬧。”周景龍笑著說。

“不一樣的,又不是親人。”劉嫻雅說,“過年還是跟家裏人待在一起才有年味嘛。”

不敢再聽下去,回到房間,看到手機上有很多未讀消息,是朋友們在群裏討論春晚。

徐岳:【我都好多年沒看過春晚了,今晚就為了馳哥】

詹黎:【我也是,他出來的時候喊下我,前面的太無聊了】

卓文:【我看著呢,到時候提醒你們】

譚蓓:【第一個小品結束之後就是他,其實我覺得小品還是有意思的】

猶豫了一下,也在群裏回複:【也喊我一下】

從房間出來時,父母正在討論拜年的事,周景龍心裏有愧,不敢跟去見岳父岳母,劉嫻雅安他事已經過去了。

周景龍服刑的第三年,周的爺爺因心髒病過世,被大伯接過去一起生活,算起來,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爸爸這邊的親戚了。

“你別想這麽多。”劉嫻雅勸他,“上次我媽還惦記著你呢,沒人怪過你。”

周景龍只是黯然地笑了笑:“算了,大過年的不給人添堵了,等老爺子過壽我再過去吧。”

想上前說幾句,又怕傷到他的心,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九點多,卓文在群裏提醒他們陳京馳要上臺了。

劉嫻雅也關注著節目單,問:“下一個是不是小陳上了啊?”

回複完消息後把手機放在一邊,回答:“是。”

主持人串詞過後便是陳京馳登場,他坐在鋼琴前,穿著一套白高定西裝,肩膀用金線制著生肖圖,第一個琴音落下,極辨識度的嗓子從音響裏傳來。

“喲,真是翩翩貴公子啊。”周景龍誇了一句。

“這套真好看,有氣質。”劉嫻雅也說,“男孩子還是穿西裝最帥氣。”

明明他都已經21歲了,在劉嫻雅的眼裏仍是印象裏那個長不大的年。

這首歌陳京馳在公開場合唱過很多次,周也聽過很多次,每一次的驗都很不一樣。

歌名《致親的你》既是寫給外公,也是寫給陳京馳。

歌曲唱到一半,周景龍忽然問:“他有來過家裏嗎?”

聞言,劉嫻雅和周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先開口。幾秒後周搶著說:“他有說過要來,但是他工作比較忙。”

周景龍點了點頭,說:“他要來的話你跟爸爸說一聲,我就去茶館裏坐著。”

一句話都接不上來,揪心又無可奈何。

劉嫻雅輕輕地嘆了口氣,正當周以為會說什麽時,卻同樣沉默無話。

初一這天,周景龍最終還是沒跟著們一起去外婆家,“茶敘”了街道裏唯一一家還在營業的店鋪。

吃完晚飯回來,劉嫻雅在小區人聊起來,讓周去喊周景龍回家。

反正也沒幾步路,周幹脆去了趟“茶敘”。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了一陣談聲,不止一人。

走到屏風外,正好與裏面出來的人打了個照面,是三個很面的中年男人。

看到他們的瞬間,頭皮發,脊背僵直,站在原地一不敢

即便時隔七年,仍然記得這些人的長相,他們曾一起出現在了的那篇獲獎作文裏。

是曾經和周景龍同在一起辦事工作的叔叔。

“小啊。”一人笑了笑,“都長這麽大了。”

甚至快要覺不到自己的呼吸,直到三人離開,周景龍聽見了聲音從品茶室裏走出來,看見一張略顯蒼白的臉。

“小寶。”周景龍剛喊了一聲,周徑直略過屏風,看見座椅旁邊擺著好幾樣禮品盒,是那些人帶過來的。

心裏無法相信這是真的,著聲問:“你為什麽還跟他們有來往?”

周景龍愣怔兩秒,很快笑著說:“他們過年來看看爸爸,沒別的意思。”

“可是當年……”周沒能再說下去。

當年同一個局裏的同事,是讓周看見他們一起外出應酬的次數都不,偏偏只有周景龍一個人被查,其他人都平安無事。周不想惡意揣測別人,如今周景龍回歸了普通人的生活,實在不希他再去和以前的那些“朋友”接

“不是你想的那樣,小寶。”周景龍慌忙解釋,“真的就是見個面,都沒坐幾分鐘,以後也不會過來了。”

看著他的臉,心裏那些懼意一點點地平息,反省是不是自己反應太大,把周景龍都嚇到了。

低下頭沉默,片刻後才說:“你別提回家讓媽媽看見。”

“行,我現在就放倉庫裏去。”周景龍把禮品盒提了起來,拐進最裏面的小門。

不怪想太多,出事那年的畫面歷歷在目,周實在不想再重新經歷一遍,不僅關系到和周景龍,也關系到陳京馳。

走在周景龍邊,悶悶不樂地回了家,到家後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手機響了,是陳京馳打來語音通話。

看著他的名字發了好幾秒的呆,怕自己的緒被他聽出來,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敢接起來。

“周。”陳京馳,“我回來了。”

他乘飛機飛回了仙海,已經抵達家裏。

“辛苦了。”周問,“明天去找你?”

“你不用來,我去見你。”陳京馳的聲音裏能聽出些許笑意,“之前說想過年去你家,歡迎嗎?”

坐在床邊,手指無意識地抓了床單,腦子裏的一弦繃得的。

要怎麽拒絕他?

想不到合適的話,著窗外濃重的夜,艱難地出聲:“我去陪你好不好?”

那邊安靜了下來,遲遲沒有出聲。

一分一秒猶如淩遲,周知道自己的做法不算高明,可現在思緒混,完全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樣,到問題選擇逃避。

“不方便嗎?”陳京馳輕聲問,“之前不是說解決了?”

那是隨口敷衍的話。

“陳京馳……”

“是我太急了。”陳京馳打斷的話,“沒事,我明天去接你,幾點合適?”

的聲音低了下來:“都行。”

他不再提及這事,語氣一如既往:“想我嗎?”

“想。”一秒鐘都沒有猶豫。

好像只有這一刻的真誠才能稍稍彌補對他做出的那麽多瞞。

*

陳京馳的春節僅僅只有三天假,隨後得回公司跟樂隊一起進行排練。這次西雅圖的第一場海外演唱會,公司看得比什麽都重,樂隊員們也不敢有一懈怠。

這幾天,周心裏始終惦記著周景龍的那些“朋友”,以至于和陳京馳在一起時總容易分心。

第三天下午,最後一場做完,陳京馳從背後抱著,低頭親吻白皙細膩的後頸。

“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不問。”他的聲音裏仍夾雜著.的餘,略微沙啞,“可是周,我還算不上你最親近的人麽。”

的頭發被他撥弄到前面,垂在口,低著頭,眼神失去了焦距。

心口微微泛著疼。

的後背,將整個圈在懷裏,說:“你為難的事,我可以幫你。”

模糊地想,這一次他幫不了也不打算讓他幫忙。

手去抓他的手,到他手指上的戒指,緩慢地挲,輕聲問:“還要嗎?”

陳京馳沉默了幾秒,抱著,給穿服:“送你回家。”

覺到他們的出現了罅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他們每次分別太久之後的見面只剩下纏,從的話變得越來越,從看向自己的眼神裏摻雜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往一年多,大部分的時間裏,他們都分隔兩地,即便在同一個大學,很多況下上完課他就得離校。

他也羨慕過詹黎和譚蓓的相方式,可他的份注定他們不能像普通的校園那樣相。對此,陳京馳一直有愧。

他說過讓再等等,世巡沒有國巡演時間長,最多兩三個月就能結束,屆時他會有大把空出的時間和一起度過。

能在那時候好好補償

*

借故沒有跟著陳京馳去江北排練,懷揣著心事,每天傍晚都會去茶館裏坐著。如周景龍所說,那些叔叔沒有再出現過。

春節假期裏,茶館的生意也很冷清,一天兩三個客人,一壺茶能喝到夕漸垂暮起。

等到最後一個客人離開,周幫忙收拾茶桌,意外地發現品茶室的櫃子上放著一個煙灰缸,裏面滿滿的煙頭。

茶館門口牌子上寫著止吸煙,這幾天周見到的客人也沒發現有誰過煙。

留了個心眼,次日再過來時,卻發現煙灰缸被周景龍收了起來,不見蹤影。

元宵節前兩天,沉寂已久的群裏開始熱鬧。他們提前一周就得飛去國做準備,正好是元宵節當天出發。

男生們還是第一次出國,個個都很興

不想他們因一個人特意轉 一次機,因此助理買票時特地叮囑,給買從仙海出發的、時間差不多的航班,準備跟大家在落地機場會合。

譚蓓發了一份詳細的游玩攻略在群裏,圖片、視頻都有,說等他們彩排的時候,和一起去玩。

回複了一個興的小表

然而計劃終究是趕不上變化。

臨出發前一天,周在家裏收拾完行李箱,準備去茶館看看父親。可剛走到門口,看到的卻是一片狼藉。

招牌上被潑了油漆,木質大門被砸出了個窟窿,屏風倒在地上裂幾塊,品茶室的茶幾都被掀翻了,茶水流了一地,到都是茶碗碎片。

心驚跳,喊了好幾聲爸爸,周景龍從裏面的倉庫房裏出來,臉上有幾道不太明顯的傷。

“怎麽了?怎麽會這樣?”連忙上前,“你跟人打架了嗎?”

“沒事沒事,別擔心,沒有打架。”周景龍正在洗外套上的油漆,聽到聲音立馬趕了出來,安,“有人過來鬧事,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誰來鬧事?”周仍在後怕,“你跟別人結仇了?”

“我也不認識的人,等下還要去趟警察局。”周景龍說,“你站著別,我來收拾。”

檢查完他上,只有臉上幾道痕跡顯眼,倒是沒傷。幫忙把茶幾扶起來,用拖把拖地,擡頭時看見周景龍正撿起地上散落的碎瓷片,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周景龍開的這間茶館向來生意慘淡,沒什麽顧客,才一個多月,想不通有什麽人會做這種事。不敢往那方面想,只能不停地告訴自己,可能是個意外。

正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周景龍立馬轉過頭來。

拿起來一看,是趙阿姨打來的電話。

心裏生出不安,趙阿姨一年到頭也不會聯系一次,打來電話,只能是有關劉嫻雅的事。

接通後,還沒來得及問候新年好,那邊語氣焦急地說:“小,你在家嗎?趕過來醫院一趟,你媽媽傷了!”

的心一下沉冰湖,慌張地應了聲,把手上的拖把扔在一邊,聲音在:“爸爸,媽媽在醫院傷了!”

周景龍神,讓別跑:“地上都是碎片,你別急!我現在去拿鑰匙鎖門,你輛車。”

站到門口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在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連點擊手機屏幕都有些艱難。把手機放進口袋,在路邊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

坐上後座,周景龍握冰涼的手:“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他低聲重複了好幾遍,周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焦急地看著車窗外的街景,催促司機再開快一點。

抵達醫院,周直奔護士臺,才得知在半個多小時前,有個病患家屬過來醫鬧,恰逢劉嫻雅下午查房,那人拿起病房裏一把水果刀就朝捅了過去。

好在當時有另一位男醫生陪同,他眼疾手快地奪了刀把人制住,可劉嫻雅還是被刺傷了肩膀。

如今已經合了傷口,在單人病房裏休息。

沖進病房,看到劉嫻雅虛弱地靠在病床上,失了。守在旁邊的護士見他們進來,起代了幾句況後離開。

沒傷到要害,傷口已經合,要好好養傷。

一直懸著的心仍然沒有放下來,看著劉嫻雅,心疼地問:“還疼嗎?”

“不疼了。”劉嫻雅目轉移向後的周景龍,問,“你那邊沒事吧?”

一聽這話,猛地轉過頭看向父親,他面如土,卻沒發出聲音。

看回來,替他說:“爸爸的茶館也有人鬧事,把店裏的東西都砸了。”

說完,周在兩人上來回,問,“你們早就知道會這樣?”

回應的是寂靜無聲。

悶氣短,腦子裏閃過那個煙灰缸,想到了一種可能:“是有人在故意報複我們嗎?”

看向周景龍,“爸爸,你還在跟那些人聯系,對不對?”

周景龍猶如一座也不的雕像。

自他出獄後,周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膽中,不指過去的事徹底消失,只希父親能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不再被其他人打擾。

可現在看來,連要求這麽低的願都難以實現。

茶館鬧事,醫院鬧事,周不知道等待著的會不會更可怕。

的聲音又開始發:“你跟我保證過的,他們以後不會再來了。”

周景龍的沉默不語讓周再也克制不住緒,聲音不自覺地擡高,近乎質問的語氣,“爸爸,為什麽還是要以試險?你還覺得以前很風嗎?”

“周,不許這麽跟爸爸說話。”劉嫻雅沉聲說,“你爸什麽也沒做錯。”

“那怎麽會這樣?”周紅著眼眶問,“你也知道是嗎?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劉嫻雅皺的眉頭松了松,在開口前,周景龍終于出聲:“老婆!”

“這事確實不該瞞這麽久,都長大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劉嫻雅看著,聲音因傷口有些虛弱,卻一字一字沉重地敲在周的心上,“爸爸想要翻案。”

被這突如其來的幾個字震到失語,大腦一片空白,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什麽……翻案?”

“當年查得太嚴,上頭的大人怕出事,把你爸當擋箭牌推出去了。”劉嫻雅簡單的一句話道出了真相,“他沒有貪污。”

輕聲嘆息,“你爸要真有這麽大的膽,怎麽可能這麽多年才混到主任科員,連領導都算不上。”

劉嫻雅的話像個重磅炸彈,炸得腦子裏嗡嗡作響。

控制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從沒想過父親是被冤枉的。

當年周景龍被帶走後,和劉嫻雅的生活陷了困境,寫的那篇作文就是導火索。至始至終,周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心裏過不去的坎,是來源于親與道德之間的互相較量。

一直覺得自己沒有錯。

可直到如今,從劉嫻雅裏聽到當年的真相,才終于明白。

整件事裏,原來錯的只有一個人。

多年堅守己見的信念在一瞬間坍塌。

親手將父親送進了監獄裏。

淚水像決了堤往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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