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是地底的泥,他是天上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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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舊是地底的泥,他是天上的雲

早上抵達機場後, 陳京馳跟幾人說了周來不了的事,譚蓓得知後把機票退了,決定去仙海陪陪

來說去演唱會的目的除了看詹黎, 更多的是想跟周一起到玩玩, 如果周不在,那會失去很多樂趣。

畢竟男生們都很忙,沒空時時刻刻陪著, 一個人待著也無聊。

并沒有瞞, 將醫院的地址發了過去。

到醫院時已經快十點,正好上護士給劉嫻雅檢查傷口, 站在一邊看著, 傷口雖然經過理,眼看上去還是目驚心,不敢想在事發的那一瞬間有多驚險,如果刀子偏了一點,很有可能會刺到心髒。

心裏傳來一陣後怕,周了牙,站在旁邊看了很久。

來了之後,周景龍起理茶館的事, 順便幫劉嫻雅把生活用品帶過來。

劉嫻雅等護士離開,病房裏只有和周, 才試探著開口問:“你跟小陳, 怎麽樣了?”

低著頭, 臉上看不清神,語氣平靜:“就那樣。”

劉嫻雅看著,好一會兒才問:“如果要出國的話,你們倆要怎麽辦?”

就是異地都能熬死相, 更別說異國。劉嫻雅從昨天的談話起就一直掛念著這事,又不好當著周景龍的面問,只能等時機。

緘默不言,其實們心裏都很清楚答案是什麽,只是沒人願意說出口。

總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以為得再投也能及時而退。直到今天早上醒來時,因見不到陳京馳而産生的恐慌令緒一度崩潰,才意識到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放縱一時歡愉,得到滿足過後,延遲産生的空虛怎麽都填不滿,快要把的理智吞噬。

病房裏的空氣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死寂,周的目沒有落點,似是出神,似是陷回憶。

低聲說:“媽媽,我不能再耽誤他了。”

陳京馳的國巡演以三專主打歌命名,雲與泥。

地底的泥是他,天上的雲也是他。

寫出這首歌詞已經是快一年前的事,那時的他尚未達到現在的高度,每一句詞都暗含著周最熱烈真摯的期盼。

如今願實現,陳京馳名聲大噪,可到此時周才突然意識到,這個歌名早已暗示著他們的命運。

是地底的泥,他是天上的雲。

不知是不是傷口離心髒很近,劉嫻雅覺到心口也有些疼痛。周的這一句“耽誤”及到了最脆弱的那神經,這段時間裏,他們三個人都活在高之下,沒有誰過得輕松。

但凡有更好的選擇,也許都還有挽救的機會。

可是他們沒有。

*

沒過多久,譚蓓給發消息,人已經到了樓下。

要過來的事跟劉嫻雅說了一聲,下去接

剛見面,譚蓓松開了抓著行李箱桿的手,上前把抱進了懷裏:“沒事的寶寶,別難過,有我陪你。”

比周要矮一些,為了安,需要稍稍踮起腳。

面對譚蓓的一番好意,很多話周都不能說出口。向來是個心理負擔很重的人,不希別人因為自己影響,可譚蓓卻願意放棄出國的機會留下來陪伴

一句單薄的“謝謝”,完全不足以表達此時此刻的

“阿姨現在怎麽樣了?”譚蓓問。

“還行。”周轉頭看見放在行李箱上的果籃和營養品,輕聲說,“怎麽還買東西。”

之前譚蓓在家住過一晚,和劉嫻雅還算悉。笑了笑:“總不好空手來吧,快帶我去見見阿姨,我跟聊聊天。”

帶到病房,劉嫻雅見到好了不,多個人說話氣氛也沒那麽沉悶。

不知是不是劉嫻雅打了招呼,兩人在病房裏待到下午,周景龍一直沒回來,直到吃過晚飯,趁譚蓓上廁所,劉嫻雅小聲朝周說:“你帶回家,我讓你爸爸一會兒過來。”

譚蓓來了,周不好讓一起陪床,也不好留一個人在家,只能聽劉嫻雅的。兩人從醫院出來時,譚蓓奇怪地問了句:“晚上誰照顧阿姨啊?”

也許是對的信任,也許是瞞的力太大,周說明了況:“我爸會過來。”

譚蓓下樓梯的步伐一頓,停留了一兩秒後才跟上,結地開口:“那……那怎麽沒看到叔叔?”

不可能沒聽過父親的事。

譚蓓不會僞裝,有什麽緒都直白地寫在臉上,周偏頭看,說:“我們家的況,一開始沒打算告訴你。”

看著的眼睛,“我爸前段時間出獄了。”

說出口的瞬間,周才發現原來并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并不是為了博同,只是如果能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譚蓓是最好的人選。

譚蓓表呆呆地看著,而後回過神過來,說:“那是好事啊!”

的反應讓周輕輕地笑了笑:“是。”

譚蓓上前牽起的手:“有了開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阿姨也是,你也是,別想那些煩心事了。”

“嗯”了一聲:“謝謝你。”

當晚,周洗完澡出來看到譚蓓在視頻通話,不到幾秒就掛斷了,似乎很怕被聽見那邊的靜。

著頭發,說:“沒事,別在意我,你們聊。”

“聊夠了。”譚蓓放下手機,“詹黎說那邊的白人飯不好吃,才吃了兩頓就已經膩了,他們住的地方還沒中餐館,太可憐了。”

問:“你沒讓他們帶老幹媽和辣椒面嗎?”

“我發在群裏了呀,沒人理我。”譚蓓 聳聳肩,“卓文還嘲笑我去了國外蘸什麽辣椒醬,現在後悔了吧。”

笑了一聲。

手機上有陳京馳給發來的幾張照片,最後一句問阿姨況怎麽樣。周一一回複,點開大圖,看著他拍下的繁華街景,說不向往那是假話。

可擺在面前的一樁樁事已經分走了所有的力。

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大概是路途勞累,譚蓓很快就睡著了,周卻遲遲沒有困意。

這幾天腦子裏裝的東西太多,一直沒有機會好好梳理,一到夜深人靜時,那些不願意面對的事都開始無限發散,延出各種可能,沒一種是周想見到的。

其中最讓介懷的是陳京馳。

等他回來,周想好好地和他談一次。

*

譚蓓陪著在仙海住了幾天,們白天過去,周景龍晚上接班。劉嫻雅的也在一天天恢複,開學前一天,兩人要返校前,單獨和周說:“我在蓓蓓書包裏放了對耳環,你別讓太早發現,這孩子有心了。”

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譚蓓請了一周的假,原本是為了去國看演唱會,結果都用來在醫院陪,劉嫻雅過意不去,讓周景龍買了對珍珠耳環作禮

回校的高鐵上,周讓譚蓓把包放進了行李箱,也沒懷疑。

“我們跟西雅圖有時差。”看著手機說,“明天他們是晚上七點開始,我們這邊是早上十點,應該在上課吧。”

點了點頭。

這一次演唱會有和平臺合作方直播,但周一上午滿課,兩個小時只有中間十多分鐘休息。

“可以看。”譚蓓笑著說,“手機放在下面,反正老師也不會管。”

“這樣聽不見聲音啊。”周膽子還沒大到敢上課戴耳機。

“不用聲音,看臉就行。”譚蓓皺了皺鼻子,小聲說,“說實話,他們排練的時候我都快聽膩了。”

這一次的演出服同樣是周選的,想就算看不到直播,錄播也是要看一遍的。

到校後,兩人在宿舍樓前分開。回到宿舍,見到,安可嘉和範歆兩人都很驚訝。

範歆問:“周周,你居然沒去國?”

安可嘉奇怪:“你之前不都把簽證辦好了嗎?”

搖了搖頭:“家裏有點事,沒去。”

“啊,那有點可惜。”範歆剛說完,又接了一句,“沒事,下個月還有呢。”

剛把行李箱放平,準備把東西收拾一下,譚蓓就打來了通話。

“我包裏有對珍珠耳環,是你送的嗎?”

“是我媽媽送的。”周解釋,“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哎,阿姨太客氣了,哪有照顧啊,就是聊聊天嘛。”譚蓓有些不太好意思收,“會不會很貴重啊?珍珠很漂亮誒。”

“襯你氣質,收著吧。”周說,“是的心意。”

“那你替我謝一下阿姨,我都沒微信好友。”譚蓓笑了,“下次見面一定得加上!”

“好。”應下。

當晚,周從宿舍裏出來,走在前往圖書館的路上。這條路到了晚上八九點之後幾乎沒什麽人,留意了四周,沒看到人影後,給周景龍打去了電話。

這個點他在病房裏陪劉嫻雅,接通後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落下了。

“沒,我是想問你一些事。”周低聲音,說,“找個律師幫你的話,會不會沒那麽危險?”

周景龍一聽這話,苦笑:“小寶,我問過幾個律師,他們都說不可能,讓我接現實。”

牢已經坐完了,接現實的代價是後半輩子都要背負著貪的罪名。

他不甘心,周也不甘心。

“我有空的時候問問江北的律師,看能不能找到人幫忙。”周不想放棄任何一個機會,“如果有人願意的話,我就跟你聯系。”

這幾天在網上搜索過一些資料,查到了幾個很有名的律所,打算逐個咨詢一下。

周景龍不想打擊,答應下來:“好。”

深吸了一口氣,說:“那你把當年的事詳細跟我說說。”

這意味著要再一次撕開還沒有完全愈合的疤,淋淋的傷口。

盡管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周景龍也盡量避開一些敏的字眼,可當他提到貪污這個帽子突然被扣到頭上時的迷茫,周了心,仍然沒有辦法理地看待這件事。

周景龍的講述完後,周也大致了解來龍去脈,嗓音發:“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小寶。”他說完,又提醒一句,“別太在意,沒找到也沒事的,你好好上學。”

的聲音低到自己都快聽不見:“嗯。”

*

次日早第一節課,看到周出現在教室裏,前排的一個生回過頭來,笑著問:“怎麽來學校了?跟陳京馳吵架啦?”

沒空理

在微信關注了好幾個律師事務所的公衆號,有些可以直接在網頁上預約會面,有些則需要電話預約,而大部分律所周末不上班,周只能把工作日約滿,上完課出時間去見律師。

上午上完最後一節課,周和範歆在食堂吃過午飯,獨自一人打車來到了預約好的律所。助理接待了,見這麽年輕,隨口問是不是附近的學生,周沒心多聊,只隨便點了點頭。

約見的這位律師辦過不大案,經他團隊理的刑事案件勝訴率在業遙遙領先。進會見室,周見到眼前的中年男人,先用簡單的幾句話說出了訴求。

聽到已經是七年前的案件,男人搖了搖頭,說:“小姑娘,我理解你的心,不過這事要是真如你所說有這些因素,就是當年打司贏的概率都非常小,更別說現在,基本是不可能。”

當年給周景龍辯護的律師也本沒把他的事放在心上,兩方在庭審前連面都沒見過幾次。

直了脊梁,問:“基本不可能,還是有可能的嗎?”

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已經把話說得很委婉了,不想刺激你。”

剛要起,他又說:“你去別的律所問也沒人敢接你這案子,跟那些人作對可沒什麽好下場,我勸你爸也別太執著,已經出獄了,何必又回去沾一腥呢。”

向他微微鞠躬:“謝謝您。”

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不願意就此作罷。

然而現實給了上了最真實的一課。

如他所說,接下來的幾天裏,周中午、下午外出見了很多律師,數量不下二十個,卻接連壁。沒人想惹禍上,好心的人勸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可只要有一都想要再試試。

周五下午最後一節課,陳京馳發來消息,他們一行人今天下午已經回了江北,明天晚上去公寓一起吃個飯。

回複“好”,把明天下午律所的會見預約提前到了今天下午。原本已經有了一個預約,如果見第一個律師的作快一點,時間應該來得及。

然而臨下課時,輔導員卻給發了消息,讓下了課來一趟行政辦。

變得有些焦慮,怕輔導員談話太久耽誤時間,難得找一次,非得在這個時間點。

安可嘉最近似乎海後收了心,大三下學期了,怕大學畢業還沒嘗過的滋味,這兩天在宿舍裏說起這事,準備挑個相舒服的談一談。

來真的,範歆忙著給分析男嘉賓優劣,比自己的事還要積極,此時兩人又在討論聊天記錄。

沒參與們的聊天,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案子上,接連十幾次的被拒讓信心有些挫,不再執著于金牌律所,也預約了一些名氣沒那麽大的律師,想要運氣。

下課後,來到了行政辦,輔導員的座位前已經站了幾個學生,除了班長羅一個都不認識。

輔導員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說:“齊了齊了,你們靠近點,我說個事。”

站在最後面,靠著牆角犯困,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此時神稍微放松一點困意就侵襲而來。

只希輔導員趕把話講完,急著見人。

“咱們學院有個跟爾蘭合作的3+1+2本碩留學項目,每年都會在漢語言、漢文和國際教育三個專業裏挑五個人參加,你們五個呢,就是今年的幸運兒。”

裏的幸運兒完全靠的是努力,這個項目得是專業第一第二才有資格被選上。

“你們應該有聽之前的學長學姐提過吧,今年申請的話,下半年八月就能直接過去,先做一年換生,如果績達標可以保送文化和應用語言學的碩士,畢業拿到的也是兩個學校的學位。”

的困意瞬間消失,猛地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歐洲那邊的學費會貴一點,但是機會也很難得,你們幾個可以回去跟家長商量一下。”他把手機拿出來,“我現在創個群,把文件發給你們看看,5月份報名截止,不過如果你們真想去,還是建議趕把語言績考出來。”

輔導員建了個Q.Q群,把細則發了出來。

點開文件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換生、保研、留學三個詞組合在一起,的確是很寶貴的機會。

“有什麽事可以群裏問我,好了,我下班了。”輔導員從座位上起,笑瞇瞇的,“你們也去吃飯吧,食堂要排長龍了。”

五人從辦公室裏離開,羅暉和周一點,問:“你去嗎?”

看過來,他顧自說,“我還想去的,不用讀大四很爽啊。”

不置可否,只說:“我問問我家長。”

現在才三月,距離報名截止日期還有兩個月。

去律所的路上,周反複地看著這個留學項目的文件,心裏猶豫不定。

目前的頭等大事是為父親找到一個靠譜的律師,而這事的難度遠超周的想象,如果江北找不到人,還得去別的大城市繼續找,也許會錯過這個項目的報名時間。

抵達律所,這個律師并沒有像之前的人一樣,一聽到幾句話就直接拒絕,而是問了一些事件的細節。周心裏升起了一線希,和他聊了一會兒,了一些細節。

但對方越聽面越是嚴肅,最終還是搖搖頭:“難度太大了,你應該也咨詢過比我有名氣的律師吧,是不是都不敢接?”

沉默地點了點頭。

“你這案子怎麽說呢。”他直白地告訴,“搞不好律師本人都會遭殃,你懂嗎?”

懂,所以對每個給過建議的律師都鞠了躬。

心中有些苦同往常一樣謝他,接著起告別。

他的這句話讓周心底那簇本就微弱的火苗又黯淡了幾分。乘坐電梯下來,下班高峰期的街道上車水馬龍,車燈連看不到盡頭的長線,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突然找不到方向在哪。

在這裏耽誤了快半個小時,等抵達下一家律所門口,才發現已經下班關門。

果然不應該著急地提前到今天下午見。

在門口徘徊了片刻,到現在還沒吃晚飯,打算在附近隨便吃點。剛走到馬路對面的一家面館,準備落座時,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起來:“喂?”

“是周士嗎?”對面是頗為聲。

“是我。”周問,“您是哪位?”

“我是姜越英,你今天約了我聊案子。”問,“你過來了嗎?”

名字悉,周想起就是來自剛剛關門的律所,疑:“我來了,但是律所下班了。”

“我就在附近,紅的車。”把車牌號報了出來。

連忙從面館出來,一眼就看到律所樓下的馬路邊停著的車,剛剛路過時還看了一眼。

再一次穿過馬路,走到車窗旁,看到裏面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黑,與下齊平的短發,模樣幹練,化著很致的妝容。

降下車窗,挑了挑眉:“上車。”

坐上副駕時聞到了一很清新的草木調香水味,一點也不膩人。還沒開口,姜越英把車窗升上來,說:“我聽朋友說,你這幾天到咨詢律師問你爸的事,是麽?”

這事估計也在律師圈裏傳開了,點了點頭,聲音很低:“我知道這件事很難辦。”

“難不難辦先不談。”姜越英轉過頭來看,“你跟我說說看。”

這段話這些天說過太多遍,倒背如流,都不用經過大腦思考就能從頭說到尾。雖然這個人看起來很靠譜,但周覺得極大概率還是會得到同樣的答案。

說完後,得很直的脊背放松了些,轉過頭來看向人,目很平靜。

姜越英聽講時不時會點頭,問:“就這些?”

不想像剛剛那樣,聊了一大堆最後還是逃不了被拒絕的命運。也許是同為到了一籍,周深吸了口氣,問:“姐姐,你覺得我爸真的有希嗎?”

姜越英秀氣的眉擰了起來:“連你作為兒都覺得沒希,你還指誰能幫你?”

低下了頭,說不出話來。

似乎能會到那天打電話時周景龍的心,在所有人都告訴這件事行不通時,心真的開始出現了搖。

一旦有了這樣的跡象,連周都開始厭棄自己。

幾秒後,聽到姜越英問:“你爸現在人在哪?”

一怔,下意識避開了地名:“老家。”

“你給他買張票,讓他明天就過來。”姜越英擰了一下車鑰匙,發汽車,“我跟他面談。”

靜止了兩秒,倏然猛地抓了一下上的安全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拔高聲調:“你願意幫我們嗎?”

姜越英單手打方向盤掉頭,哼笑一聲:“給你點希,不過我不敢保證結果,我只保證我會盡力而為。”

這幾天被拒絕到麻木,本以為可能低到幾乎沒有,卻沒想到還有絕逢生的希。瞬間極度的欣喜湧上來,讓高興到手足無措。

忍不住追問:“為什麽幫我們?”

姜越英手臂一,將那邊的安全帶刷地一下拉過來扣上,說:“我也是泉山人,看在老鄉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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